“戰馬?”一聽這話,秦雲頓時來了興趣,洛國處於松江的衝擊平原上,雖然地勢平坦,農業發達,卻並沒有大型馬場,因此洛國的騎兵也很少,行軍打仗,多用步兵,只有運送糧草,纔會使用車馬。
似乎對秦雲的樣子很滿意,夏風忍不住把雙手背於身後,得意的道:“你們也都知道,襄國產馬,而且都是上等的蒙馬,這種馬耐力持久,速度也快,更重要的是,我家在襄國有一個馬場,現在大概圈養了萬匹蒙馬。”
“什麼?”秦雲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雖然他一路征戰,倒是奪了不少戰馬,可是這些戰馬加起來,也纔不過千匹而已。若是能夠弄到萬匹良馬,組建一支萬人騎兵,那麼秦軍的戰鬥力,將會大幅度的提升。
“你是說戰馬都在襄國?”葉荀突然皺眉問道。
夏風點了點頭,道:“對啊。”
葉荀眉頭緊皺:“主公,這裡囤積着襄國如此多的金銀,而城主們卻都不知道,這其中一定有陰謀,對於襄國,我們不得不防。”
聽到葉荀提醒,秦雲也微微點頭:“此事還得從長計議,我們自當小心應對,這戰馬,不知你打算如何運回來?”秦雲後半句話自然是對夏風說的。
夏風想也不想的道:“馬場在東陵,位於緊鄰我洛國的襄國東陵郡,距離這麼近,直接通過外谷,不出五日,就能運到分川城。”
“不可。”不等秦雲說話,葉荀就斷然拒絕:“外谷的城主應該叫丘成,我曾聽師傅說過,此人心機深沉,又能隱忍,當年他的家人得罪了乾元,乾元要殺他全家,此人卻大義凜然,沒等乾元的詔書下來,他就大義滅親,親自提着自己父母妻女的人頭到乾元面前請罪,他的這種作風,倒是深得乾元信任,因此乾元對他委以重任,駐守外谷。”
秦雲還是第一次聽說丘成這個人,卻沒想到一直在山溝之中的葉荀對此人如此瞭解,當下對葉荀的佩服又深了幾分:“此人竟然如此狠辣?”秦雲面露驚容。
葉荀面色凝重:“不但心狠手辣,而且城府極深,深謀遠慮。也許這裡的屯金就可能和他有關。”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秦雲心中一動,道:“莫非他早就想造反,所以暗中積蓄力量?”
“極有可能。”葉荀分析道,不過隨後又補充道:“不過此事還有諸多疑點。”
秦雲揉了揉隱隱泛痛的額頭,隨後道:“戰馬肯定是不能從外谷走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道路。”
對於這種軍
事上的事情,夏風聽得倒是一知半解,不過她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聽話,尤其是在她不懂的地方,她會非常聽別人的話,因此當秦雲說不能走外谷的時候,夏風連原因都沒問(即使問了也不懂),直接改口道:“若是不能從外谷走,那就要繞道,先去丹國,之後從丹國越過鳳凰關,到達高川郡,之後穿過鬆江,才能直接到三角地。”
“還要到高川郡?”秦雲眉頭更是緊緊的擰了起來:“那鳳凰關一直由高川軍駐守,我們更別想通過。”
“唉……”夏風嘆了一口氣,道:“那就沒辦法了。”
秦雲臉上陰晴不定,最後,終於是開口道:“看來,這個外谷我們還真的要拿下啊。”
“主公有多大把握?”葉荀上前一步道。
秦雲苦笑着搖了搖頭:“我哪裡來的把握啊。”
葉荀正色道:“主公還是不可魯莽行事,外谷雖然僅僅一個小城,但是其實力幾乎與我們不相上下,在戰鬥力上還猶有勝之,一旦我們進攻外谷兵敗,極有可能招致外谷軍隊圍剿,到時候整個三角地都不保啊。”
“呀……”聽聞此話,秦雲身體一激靈,也纔想明白這一點。
葉荀繼續道:“這些金銀到底是外谷的還是襄國的,都有待考察,但是我們寧可相信襄國對我等存有敵意,也不可大意行事,因此,夏風在轉移馬匹的時候,極有可能受到襄國的阻撓,我們無論從哪個角度講,都不能通過外谷來運送馬匹。”
“那該如何?”經過葉荀的提醒,秦雲對於眼前的形式也是看的越加清晰起來。
葉荀笑道:“如今魏軍正與高川分川兩郡對峙,高川郡定然也無暇顧及南方,我們就趁此機會,奪了鳳凰關,到時候夏風對襄國宣稱將馬賣到丹國,想必襄國就不會從中阻攔,而戰馬通過丹國,直走鳳凰關,而且一旦攻取鳳凰關失敗,我們也不用擔心被敵軍圍剿,高川軍此時自身難保,定然不會分心來對付我們。”
葉荀口若懸河,把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都考慮了進去,直說得秦雲不住點頭,倒是站在一旁的夏風不明所以,茫然的看着一個唾沫橫飛、一個點頭如搗蒜。
“哈哈,還好有小荀在此啊,否則我險些鑄成大錯。”待得葉荀說完,秦雲不禁大點其頭,此次若非葉荀提醒,自己很有可能已經進攻外谷了。而隨着時日的推移,秦雲和葉荀的關係也越來越親近,稱呼也越來越隨意了。
“小風,就按照小荀的意思去辦吧,不過不是現在,而是得
等到我們攻佔了鳳凰關之後才能行動。”
“沒問題,那我先走了。”夏風爽快的答應了下來,便毫不停頓了走了。
“不送了。”秦雲笑了笑,和葉荀來到內堂,開始商議徵兵之事。
“主公,雖然不知這些金銀是誰的,不過我們眼下正是缺錢的時候,有了這些錢,我們可以從丹國購進大量糧草,徵兵規模也可以進一步擴大。”
“不知道我們現在存銀有多少?”
葉荀笑道:“若是將剛剛發現的百萬兩黃金都折算成銀子,我們存銀大概達到了一千五百萬兩。”
“一千五百萬兩?”秦雲猛的從座位上站起,旋即沉聲道:“不知能徵兵多少?”
“這些錢若是都徵兵,應該能夠支付二十萬人的費用,而且是一年都不用徵稅。”
秦雲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那我們就徵兵二十萬。”
“主公不可。”正在這時,一個人突然走了進來。
秦雲和葉荀循聲看去,正是許久不見的張淵。
“張大人?”來到分川城,秦雲就將所有的政事都交給了張淵,而軍事上,卻都由狄飛和葉荀負責。
“不知張大人說什麼不可?”秦雲問道。
“主公不能徵二十萬兵。”張淵手中拿着一疊公文道。
秦雲眉頭一皺:“爲何?”
張淵不動聲色的將手中的公文遞給秦雲:“主公,這一段時間我整理了整個三角地的資料,三角地的人口爲一百一十二萬,壯丁三十萬左右,老幼婦孺佔了三分之二,若徵兵二十萬,那麼明年便無種田之人了。”
聽了這話,秦雲和葉荀雙雙陷入了沉默,正所謂術業有專攻,秦雲和葉荀都是從軍事的角度去看問題的,但是卻並沒有考慮過其他方面,此刻經過張淵的提醒,這才恍然發現,自己忽略的東西太多了。
秦雲有一個好習慣,能容納別人的意見,也善於接受別人的意見,這並不是說秦雲沒主見,而是他能夠分清別人意見的好壞,好的意見接受,壞的意見秦雲自然會無視。別人批評他,他也會毫不介意的接受。
“照這樣看來,我們僅僅能再招收十萬人了,其餘的二十萬壯丁,要留作種田。”
張淵搖頭:“主公現在只能招收五萬人而已,因爲之前已經招收了五萬了。”
一聽這話,秦雲和葉荀頓時都蔫了,本以爲有了錢,就可以隨心所欲的徵兵了,卻不想人員還是個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