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這麼想着,從荷葉手中接過緞子。“娘娘要這緞子是要做什麼?”終究還是好奇的。
皇后細細的摸着錦緞,似乎在幻想着白芷穿上嫁衣的樣子。嘴角微微扯開一絲微笑。“你說,要是她穿上這料子做出的嫁衣,會不會很漂亮?”那語氣,就跟對着外人炫耀自己家漂亮的妹妹穿什麼都好看一樣。
荷葉有些驚訝。“娘娘你難道打算用這水玉蠶絲錦緞給白芷姑娘做嫁衣嗎?這可是難得一見的水玉蠶絲啊。整個後宮也只有娘娘您這裡有這麼一段,您自己都不捨得用,怎麼捨得給別人用啊?”
“緞子不就是拿來用的嗎?難不成是要供養起來不成?”皇后擡起頭看了眼自己的貼身丫頭。“不用留着做什麼?作爲傳家寶嗎?”
“娘娘。”荷葉有些無奈的喊了一聲。“可是就算是用,這麼珍貴的料子也是娘娘您自己來用啊。”
“我穿紅色太俗豔了,要是紫色我還到考慮一下,倒是芷兒,很適合紅色的,留着倒不如給芷兒做件嫁衣,等着芷兒出嫁的時候給她穿。”
皇后這麼說着,荷葉腦中也開始幻想白芷穿嫁衣的樣子。臉不自覺的紅了一下,好像,真的很漂亮呢。
“你說,在嫁衣上,繡上紅梅怎麼樣?”皇后比了一下,“這裡,繡上一簇紅梅。”
看着皇后的樣子,荷葉有些無奈,自家的娘娘自己又怎麼會不清楚呢。但願那白芷姑娘,真的配得上這件嫁衣,配得上娘娘對她這麼好。
皇宮是一座冰冷的牢獄,囚禁的何止是女子。
深夜獨立雪中,穆影竟然感覺不到一點的寒冷,是自己穿的太厚了嗎?還是……心冷了?穆影捏着胸口,這裡,空蕩蕩的,沒有一點的溫度,曾經的那點溫度,已經被自己抹殺的一乾二淨了。
冰涼的觸感貼着皮膚,穆影擡起頭,紛紛的白雪往臉上送,多久以前了,他還記得每次他這樣,就有個壞丫頭從後面幫他撐傘,嘴裡雖然嘟嘟囔囔的說着嘴硬的話,現在他有了一切,不會再跟以前那樣活得窩囊,可是,再也不會有人給他撐傘了。
即使這樣,也不會後悔。
其實這時候,穆影也會在想,那個丫頭在做
什麼?那個幫自己撐傘的女子,現在在做什麼?是不是也在爲別人撐傘,還是跟自己一樣看着雪夜,回憶着曾經?回憶嗎?呵呵,那些回憶對於她來說,不過是一場噩夢而已。
穆影閉上眼,將心裡的雜念排除乾淨。
既然已經做了,就不會後悔。這是他的選擇,也是他的抉擇。
臉上的涼意消失,穆影猛地睜開眼,這一刻,他有些妄想的扭頭,他想看到她,哪怕下一刻,還是會做出,會說出讓自己後悔的話。但是事實讓他很失望。身後的不是她,是啊,怎麼會是她,她現在怎麼會在這裡。
“皇上,也已經深了,還是早點回去歇着吧。”身後打傘的是照顧他起居的宮人。“雪天寒氣重,您要注意身體啊。”
雪天寒氣重,這句話,她也說過啊。穆影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知道了啊!!……”
“是啊!!……”小太監跟在穆影身後唯唯諾諾的,跟着穆影往回走。“不知今夜皇上要去哪宮?奴才好讓人去準備。”
“回寢宮吧。”穆影揮了揮手。後宮那羣女人他連看都不想看到,又怎麼會去自己找噁心。至於皇后。成婚之後自己從未與她同牀,因爲心裡的一個執念,不知道是因爲不想就這麼毀了一個女子,還是因爲皇后這個位子,對於他來說,有着特殊的意義。
“是啊!!……”小太監忙跟上去,給穆影撐着傘,漸漸走遠。
冬月寒風,廣寒風中樹,白雪簌簌,簌雪尋梅來。
第二天一大早的,雪停了,白芷推開窗,看着外面雪白銀裝素裹的一幕,心情大好。這美麗的雪景也只有在冬日的雪後才能看到了。窗外的紅梅也落了厚厚的積雪,白芷手指波動樹枝,白雪跳動了一下,落下。
外面有人叫了,白芷忙應了一聲,穿好衣服,收拾好一切出門去掃雪,白芷說得對,這美麗的雪景只有雪後才能看到,因爲看完之後就要清理掉了,因爲會妨礙這行動。
清理厚厚的積雪是件很辛苦很難過的事情,大冷天的還要接觸到冰冷的積雪,踩着冰涼的雪地,腳都凍僵了,手也凍出了凍瘡,這種時候,沒有多少人有動力。
看着病怏怏的大家,白芷腦
瓜子轉了轉。“誒誒,我們要不要來堆雪人啊?”
“好啊好啊。”立即有人同意了。“我們來堆雪人吧。反正這雪也沒地方堆了,不如堆兩個雪人。”
“對對對,堆兩個,就放在門口那裡,當門神。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
有人這麼一說,頓時雪白的天空傳來一陣陣歡悅的笑聲。
“這麼多雪,看來要堆很多了啊!!……”小香看了看院子裡的雪,笑了笑。“我們動手吧。”
說動就動,一羣人不在單純的掃除雪地,開始上手堆雪人,笑聲陣陣,穿得很是遙遠。沒多久,小院門口就多了兩座高高的雪人,一左一右的守護着。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一陣嚴厲的聲音傳來,一羣丫頭頓時沒了笑聲,乖乖的退到一邊低着頭。“讓你們幹活你們竟玩了起來。這什麼東西?擺着兩個東西成何體統。”
來人正是皇后的貼身宮女,荷葉。看到荷葉的到來,所有人幾乎下意識的看了眼白芷。心裡不免有些爲白芷擔心了。
“這是我的主意,姑姑不要責怪她們了啊!!……”白芷率先走了出來,反正也是來找自己的,不如找個合適的理由。
“又是你啊!!……”荷葉看着白芷,眼中帶着怒意,當然是裝的,在外人面前,這戲還是要做足的。“怎麼?前幾天的教訓還不夠嗎?又來胡鬧。”
“這是我也有責任,姑姑不要責罰芷兒。”小香忙跪下。
荷葉揮了揮手。“行了,別說了啊!!……”隨機指了指白芷。“把她帶到皇后娘娘那裡,由皇后娘娘發落。”
說着,立即有兩個丫頭一左一右的拉起白芷。看到這一幕,小香急了,還沒說什麼,荷葉的目光冷冷的傳來,小香到了嘴邊求情的話也沒能說出口。直到白芷被帶走,小香才反應過來,渾身癱軟的倒在地上。忽然想起了什麼,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出了小院,朝着遠處走去。
“喂,小香你去哪裡啊?”有人喊道。大概是以爲小香要去皇后那裡救白芷了,可是這方向也不對啊,而且就算去了又有什麼用呢?不過是多了一個同罪的罪名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