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門被獄卒推開了。
莫言擡眼看向門外，看到來人進來後，嘴角露出一個微笑，沒有悲慼，也沒有求饒。
莫言看着他們兩個，就好像是看着許久未見的好友一樣，一點都不像是有過恩怨的人。
白宇晨看了一眼莫言帶着笑容的瘦弱發青的臉，然後看向了身後的獄卒，說道：“行了，這裡沒有你們什麼事了，出去吧，有事的話朕會叫你們的。”
獄卒一聽皇上吩咐自己出去，連忙點點頭，“是。”然後走了出去，還識趣的把門給帶上了。
顧海孝看着又關上的門，然後看着坐在鐵牀上被鎖着的莫言，這這麼封閉的狹小的空間，他當真甘心在這裡？
“難得皇上大駕光臨。”莫言率先開口，就好像他就是這裡的主人，在歡迎自遠方而來的客人一樣，隨後又道：“怎麼不見其他幾位？”
若他猜的不錯，他們幾個就是好友，不過現在，居然只是他們兩個來，確實有些匪夷所思了。
不過，這也沒有什麼，畢竟，他自己也看得出來，這白宇晨看着顧海孝的眼裡總比其他人多了幾分親近。
白宇晨笑了笑，眼角眯了起來，“怎麼？有朕來看你不行？還得惦記着其他幾位？”
方纔本來是打算一起來的，可是爲了防止這個莫言又耍出什麼花招，就讓秦嵐和穆影在宮裡面守着。
他和海孝兩人面對着莫言還是綽綽有餘的，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居然沒有絲毫害怕，真當真是奇了怪了。
一聽到白宇晨這樣說，莫言頓時笑了起來，然後說道：“這自然不是，有皇上來，我已經是三生有幸了。”
兩人不停的客套着，彷彿他不是君王，他也不是囚徒，就好像是多年不見的知心好友，一見面就不停的寒暄。
氣氛也越來越的尷尬冷淡了起來，空氣好像都在半空給凝固了起來，透着一股壓迫的氣息，直逼人胸口，讓人透不過氣來。
看着莫言沒有說出來了什麼，顧海孝倒有些沉不住氣了，說道：“莫言，也不要在這裡打哈哈了。”然後眼裡閃着危險的目光，“你對芷兒幹了些什麼？”
現在也真的不
是什麼跟人家玩這些的時候，畢竟芷兒的才最大，你越沉得住氣，這纔會着了他的道纔是。
而且，多耽擱一點時間，芷兒就會多一分危險，那麼就是放下一點顏面，又能夠怎麼樣呢不是？
看着有些着急的顧海孝，莫言笑了笑，因爲坐久了，腿有些麻了，就伸了伸腳，帶動了鐵鎖，發出碰撞的聲音，而整個認真也顯得十分的悠閒自在，好像這是在一個春光明媚的農舍裡一樣逍遙自在，根本不是在什麼天牢裡。
看着這樣的莫言，白宇晨也有些着急了，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跟他們耗着，“莫言，你到底對芷兒做了些什麼？”
他們現在是處於下風的，那麼對待莫言也該是客氣一點，要是到時候真的是他，那芷兒不就是完了嗎？
而且他這副樣子，明顯是漠不關心的，指望他能夠交出解藥的話，只怕是比登天還難了。
莫言扭了扭脖子，發出卡卡的響聲，然後眼神懶怠的看着白宇晨，洋洋灑灑的說道：“你們說我幹了什麼我就幹了什麼唄，正如你們所想。”
是的，白芷的毒就是他下的，而他也料定了他們一定會來找他的，並且，這毒發的日子，也就是今天了。
一聽到莫言居然不加掩飾的承認了，白宇晨心裡就莫名的來氣，不過也還是隱忍的說着：“當真是你？”
真的是他的話，那麼也只能後是用他的條件去答應他了，不然的話，芷兒只怕是真的沒有救了。
還能指望這樣心狠手辣的人能夠幹出什麼感人至深的好事來了？所以，他這是想要幹些什麼呢。
莫言無所謂的聳聳肩，“信不信在你，反正也不是我中毒。”
對於他們的不相信，其實莫言是很嗤之以鼻的，明明就是相信了，卻還要再一次問，這就是他反感他們的地方。
本來心裡是相信了七八分，現在莫言這一句話下來，顧海孝就信了，因爲他們都還沒有說他對芷兒幹了什麼，而他卻能夠說出口，不是他還能是誰幹的。
“說吧，解藥在哪裡。”顧海孝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一臉悠閒自在的莫言，“或者是，你想要我們用什麼來換解藥？”
他這樣子這
麼有心機的人，怎麼會不用什麼來給他們交換呢，自由，還是權利？他是在想不出來他這個被仇恨利益所矇蔽的人還有什麼能夠讓他動容的。
還是，他真的會清高的什麼都不要？可是，說出來，這不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嗎？
莫言看着顧海孝聲音急躁滿臉不耐煩的樣子，頓時覺得好玩，這算不算是怒髮衝冠爲紅顏？
“我沒有解藥。”莫言玩味的說道，眼裡裡滿滿都是挑釁。
“什麼！”白宇晨不可置信的看着莫言，滿眼的不相信，然後又說道：“莫言，你說，你想要什麼，朕都可以給你，不過，你要把解藥給朕。”
他怎麼可能沒有解藥，只是他不想給自己罷了，不過，這肯定是沒有達到他的目的罷了。
“我真的沒有解藥，我下了毒就根本沒有想過要給他解藥，哈哈，你們就恨着我吧，不過她還是幸運的，因爲，她還有五年可活，不過呢，這五年她一定會每個月都飽受折磨的，除非……”
莫言原本青黃的瘦弱得只剩骨頭的臉瞬間扭曲在了一起，就好像是一個骷髏一樣，十分的恐怖。
“除非什麼！”白宇晨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也沒有太過於注意莫言方纔說的。
芷兒若是真的只要五年命數，他……不過挺莫言的語氣，還真的會有希望，只是……
“除非你們能夠找到那個傳說中的玄黃老人，不過，你們就不要在癡人說夢了。”莫言譏誚的說道。
一聽莫言這樣說，兩人的心不由得一沉，玄黃老人……那可是一個神話般的存在，可是他早就杳無音訊了，有人說他已經死了，那芷兒……
還沒等白宇晨還想要向莫言問些什麼，就看到莫言突然臉色閃過痛苦之色。
莫言嘴角邊抽搐了一下，眉頭緊皺，似乎在承受着什麼極大的痛苦一般，然後手伸向有光線的窗口，似乎在抓着什麼似的，眼神迷離，嘴角喃喃道：“恬兒，等等我……”
話還沒有說完，莫言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嘴角溢出獻血，嘴角掛着微笑，似乎很幸福，眼睛慢慢的閉上了。
結束了，什麼都結束了，仇啊恨啊，都結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