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襲
滿天風雪瑟得令人發抖,慢步在山腰上的言桓矽等人,全都因爲這突然的大雪不得已唯有放慢腳步,深怕一個不慎便有墜崖的危險。
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危險?還不是因爲在離開瑤山不久便江南傳來了消息,說是老爺子要他趕快回去,於是不得以在遣走了那些下人之後,言桓矽與無奇兩人又改道向江南而去,不料在路過着菩提山時卻突然下起了紛飛大雪,阻撓了兩人的行程。
“桓矽,雪這麼大我們還是到前面等雪停了在走吧”幾乎被大雪給凍麻的無奇,搓着冰冷的兩手騎在馬背上,只差沒有將自己給弄成一團了來取暖。
“恩”點頭,言桓矽沒有說話,只是輕夾了下馬腹,兩人便向着前方不遠處的破竹亭走去。
風雪太大不宜趕路,更何況言桓矽也不想去江南,畢竟他有預感這次江南之行一定沒有那麼簡單,再說老爺子和他一向根本就不對盤,這次回去,哎……不敢去想啊。
然就在這時,原本安靜的馬兒卻突然顯得煩躁不安起來,鼻尖直噴着粗氣。察覺到馬兒的不安,言桓矽心中有異卻不知爲何,直到飛雪的天空裡突然傳來女人哪撩人的聲音……
“我當是什麼人能夠讓那九尾如斯在意,原來還當真是個人中極品呢”
女人哪撩人心魄的聲音,伴隨着風聲與飛雪,在空氣中層層疊開。
拉緊繮繩,看着無人的四周,言桓矽雙眉微皺:“姑娘,可否現身相見”
“真的要我出來嗎?”慵懶無害的聲音酥得令人背脊發涼:“要我出來的可是要代價的”聽這話,言桓矽掉轉馬頭,就看見那一身輕紗薄衣的女人,正站在自己身後那細得一擰便斷的樹枝上。
懶洋洋的睇着那騎在白色駿馬上的男人,猸姬微微揚起嘴角。對於猸姬的出現憑藉多年的經驗,言桓矽感覺來者不善,而就像是爲了證明他心中所想一樣,只見猸姬輕一揮手,言桓矽身後那不解事態無奇,就這麼憑空被擊落下馬背。
看着那跌落馬背的無奇,才幾個踉蹌居然暈倒在了雪地裡,言桓矽心中一急,跳下馬背正打算向無奇而去,那知道就在快要接近無奇時,身體突然想是被什麼給束縛住了一般,難以向前半步。
看着言桓矽那死命掙扎的樣子,猸姬優雅的打了個哈欠:“人類,果然還是很弱呢”
“你到底是何人?”雙目盯着樹枝上一身綠色紗衣的猸姬,言桓矽的雙手緊握成全,眼看既有破解束縛的趨勢。
“嗯~~~不懶嘛,人類”看着言桓矽那雙發怒的眸子,猸姬勾脣一笑:“我到是有點小看你了呢”話落,之聽見言桓矽悶哼一聲,嘴角瞬間溢出點點刺眼的猩紅。
對於自己胸膛突然被襲,言桓矽心中大驚,因爲不知原因,他甚至沒有看見那個女人出手就……
“如果九尾知道,是因爲他當初的多管閒事而令你喪命的話,會是怎麼的反應呢,呵呵,我還真的期待呢”
看着眼前那張放大容顏,還不等言桓矽說話,猸姬再次一掌擊上他的胸口。瞬間將他的身體打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懸崖邊上。胸膛裡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一口鮮血就這樣毫無預警的從他口中噴出,染紅了他胸前的衣服,強保留着最後一絲清醒,儘管腦袋開始因爲疼痛而混沌起來,倔強的言桓矽就是容許自己在這個時候倒下。
從地上爬起來的言桓矽看着猸姬。忍下喉嚨裡翻涌而上的腥味,輕輕拭出了嘴上的血跡:“在下與姑娘無怨無仇。姑娘何故下此狠手”
瞧着言桓矽那明顯有些搖晃的身體。猸姬雙眼一眯,冷冷的道:“想知道?去問九尾吧!”言罷,凌空對這言桓矽又是一掌襲出,這次言桓矽似乎也有所察覺,身體一閃側躍,躲開了猸姬這一掌,不料卻因此激怒了猸姬,就在言桓矽剛剛閃開的同時,猸姬對着的他的後背又是狠狠的凌空一掌,劈的言桓矽一口鮮血吐出,身體想着崖邊傾去,跟着沒有懸念的就這樣掉了下去……
“桓矽——!”
突然出現的聲音,不但傳進了言桓矽那混沌的大腦,也將發狠狀態的猸姬驚了一跳,不等猸姬有何反應,一把由氣體凝結而成的長劍已然貫穿了她的身體,跟着只見眼前白影一晃,猸姬已經倒在了地上。
來不及抓住他的手的莫殤,只能蹲在崖邊看着他筆直下落的身體。
桓矽……!
那一刻,莫殤不知道自己腦子裡是怎麼想,只是看着那個漸漸隱去的身影,心竟抽痛了起來。
不可以!你不可以死!不可以!
腦子裡在回想着這樣的聲音時,莫殤已經筆直的躍下懸崖快速的朝着言桓矽而去。他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如此執着於他的生死,更不懂自己爲什麼那麼不希望他死,一隻是按照自己的心裡所想在在行動罷了,只是如此而已。
急速下落的過程中,看着言桓矽那已經失去知覺的身體,無形中莫殤似乎加了速度,只幾個眨眼之間便已經來到言桓矽身邊,纔剛剛將言桓矽的身體抱住,結果卻伴隨一聲噗通的聲音,兩人的身影瞬間隱沒在了那冰冷的河中濺起了那白色透明的水柱。
狐狸怕水這是天性,落入水中的那一剎那,莫殤還是無法控制內心恐懼的劇增,可是一想到那個人,即便內心在如何恐懼也顧不得其他,只能在河水中抱着昏迷的言桓矽勉強的泅到岸邊,待得兩人上岸之後,莫殤早已累的氣喘。
“桓矽,桓矽”看着那渾身溼透昏迷不醒的人,莫殤探了他的鼻息,有那麼一瞬間他差點要以爲言桓矽已經……不過還好,儘管呼吸很弱,只要他沒死,那就好了。
將言桓矽扶坐好後,莫殤盤腿坐在他的身前,兩手間開始凝聚力量,不大會的功夫就看見莫殤的手掌中間,漸漸凝聚起了一團透明的微弱的白光,跟着就看見莫殤將手中的那團白光,輕輕推入延緩新心臟的地方。
看着言桓矽那蒼白的臉色,額頭不知是冷汗還是水珠,正沿着他的輪廓緩緩滑落,隱沒在溼透的黑髮之中。輕輕磕上雙眼,莫殤那微皺的眉頭直到剛纔就一直不曾鬆開過。
兩人在河邊靜坐了半個時辰之久,當身上的衣物漸漸乾透之時,那原本快要接近死亡邊緣的言桓矽卻微微睜開了雙眼。
小殤?
看着眼前的人,言桓矽先是一愣,在看着他的雙手正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言桓矽不這才感覺身體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痛苦了,有什麼東西正透過莫殤的雙手緩緩流入自己的體內,溫柔的將自己身上所有的不適排除開來。
是小殤救了我……?
看着眼前那張眉頭微擰的容顏,即便他現在輕閉着雙眼,可他那一身風華的氣質卻依舊遮掩不住,細長的眉頭微微擰起,一雙微閉着眸子此時所散發出來的是異樣的清凝之美,長長的睫毛,黑而濃密的將眼皮底下那雙銀灰色的眸子隱藏了起來,蜜色的薄脣有些泛白,一有銀絲雪發不扎布束隨意披散開來,額前的劉海隱約哲住了他半張容顏,瓜子形的臉頰透露着的是那男子身上少有的氣質,空靈而又風華。
“你沒事了”緊閉許久的眸子終是緩緩睜開,看着眼前那已經沒事的人,銀色的瞳孔裡總算是帶上了一抹笑顏,然還不等言桓矽點頭,莫殤卻突然雙一閉,身體一傾向後倒了過去。
“小殤!”接住他那向後倒去的身體,言桓矽伸手一撈,將他拉入懷中:“小殤,你怎麼樣了”
“沒事……只是……累了……”有些沉重的吐出這六個字,莫殤徹底在他懷中睡了過去。
剛纔那一下幾乎耗了他不少靈力,將一個快死之人硬生生的啦出死亡邊緣,就算他道行在好,也是十分耗費心力,他這一做法等同於在與閻王搶人,又怎麼可能會豪無影響呢。
看着自己懷裡的莫殤只是沉沉的睡了過去,心中那懸着的心終是落了下來。
不知何時漫天的大雪已經停止了飛揚,可那凝結的空氣還是無孔不入的刺激着的神經。扭頭觀察着四周的一切,言桓矽發現他們所在地上正是一樹林裡,而眼前的這條河正好將這片樹林切割一分爲二,四周一片晶瑩的白色,除了那被覆蓋起來的大樹,隱約間還可以看見樹幹上那褐中帶黑的樹皮悄悄暴露出來。
儘管雪下的有多大,可地面依然還是能夠看見那不屈的小草微微探出的頭在微風中輕擺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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