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四表面上看起來對我們也推心置腹了,並且還專門安排了強娃子與我們接頭。
可實際上,我們也知道他這樣做是想將自己置身事外,主要原因還是對我們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專家有所懷疑。
如此安排的話,無論我們被警察還是被邪巫纏上了,他都有時間權衡利弊,再不濟就把責任推到強娃子身上,以保證他隨時可以脫身。而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再親臨分上一杯羹,也不失風度,是很高明的一步棋。
只可憐強娃子這樣打下手的馬仔了,錢分不到多少,風險卻擔的最多。
不過這不是我們該擔心的問題,只要馬老四真的派人下去盯梢了,那就大功告成了。
送走了他們之後,我和天雄很是興奮,在我們看來,他的策略很成功,馬老四如此配合的態度不似作假,果真如此的話,我們可是走了一步好棋。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天雄爲了驗查馬老四的執行力,特意去了鄰近的幾個村子,結果一進去就遭遇了村民“搭訕”,行走在野外的時候,也發現一直有人尾隨,雖然跟蹤技巧不怎麼地,但總體來說,效果還是不錯的。
有他們幫忙盯梢,我和天雄也就省心了,這期間強子來過幾次,不過那些可疑的外來人經過驗證都是旅遊的散客。
晚上照例要給老爺子彙報,這些天一切順利,聊的內容也越來越少,我和天雄實在無聊的慌了,便開始玩起了隱身咒。
當然,我是有過兩次受害經歷的資深玩家,沒有拿出符紙,只是練練手印和大明咒,點到即止,剩下的幻想一下就可以。
釋放完隱身咒會帶來什麼樣的後遺症?我給天雄不止一次的詳細介紹過,他表示理解,但無法贊同。
所以,他現在躺在了牀上一動不動,這些天的吃喝都要靠我來伺候。
當然,隱身的那一剎那,他還是很痛快很興奮的發表了一萬字的感慨,不過也就享受了兩分多鐘時間,未來的一個星期有足夠的時間去體會那份痛苦了。
有了實踐也好,這樣危急關頭使用起來就不至於慌亂了。
不知不覺的,很快就過去了十七天,這天剛到中午,強子來敲門了。
他顯的很慌張,進來後就說:“不好了,出事兒了。”
“別急,慢慢說。”我說。
“今天上午大王村來了六個人,領頭的是一個外來的,其它五個都是當地的,什麼招呼都沒打,公然在大王村西邊踩點子。兩個盯梢的兄弟發現了,上去問話,結果被他們給狠打了一頓,四哥剛纔帶人過去了,你們也快來吧。”
要是單純的爲爭地盤打起來,我們就沒必要去看了,但他說領頭的是個外來人,這就有點可疑了。
強子用摩托車載着我們倆一路朝東騎去,約莫十多分鐘後,看到了馬老四帶着十來個手拿棍棒的人正在朝山坡上走去,我們下車後簡單打了個招呼,也加入了行列。
越過了山坡,遠遠的就看見有幾個人正在用着洛陽鏟幹活兒,我和天雄混在人羣裡一路小跑了過去。
正如強子所說,裡面有一個外來人,他帶着一頂黑色圓沿紳士帽,和周圍五個人完全不搭調,一下子就能被認出來。
馬老四指着他問:“兄弟,怎麼到我地頭上來也不打聲招呼?哪條道上的?”
那人冷笑一聲,不屑的用一口標準的普通話說:“你甭管那些,開個價吧。”
人都有口氣,爆不爆發就要看被逼到什麼份兒上?馬老四兩個馬仔剛被打了一頓,現在十多個弟兄正在邊上看着呢,他怒罵道:“你他媽懂不懂規矩?我告訴你,今天你的人我要了,錢我也要了,再教教你什麼是規矩。”
說完一招手:“給我打。”
他手下的馬仔也真聽話,一聲令下就全上了,事不關己,我和天雄在一旁看着。
對方那五個拿洛陽鏟的人先是愣了一下,見狀不妙,扭身就開跑了,可沒跑幾步,就被追上來的人棍棒伺候了。
剛纔還很牛氣的那帽子兄,這下慌了,剛開始抵抗了幾下,可轉眼就有六七根棒子砸了過去,他只能捂着頭鬼叫着捱打。
打了十多分鐘後,這六個人被堆到了一起,個個鼻青臉腫,頭破血流。
馬老四上前揪住帽子兄的衣領,說:“小子,記着點兒,這就是規矩。”
轉身對手下說:“你們幾個,搜搜。”
上去幾個馬仔把他們六個人上下衣服褲子都搜了一遍,手錶戒指項鍊什麼的全給搶了,在帽子兄的包裡還搜出了一沓人民幣,一個相機,難怪口氣這麼大。
馬老四最後還拿走了他的帽子,這才心滿意足,說:“走人了,兄弟們。”
從開始打鬥到現在,他們都沒聊幾句,還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於是我說:“等一下,我有幾句話要問他。”
馬老四或許是明白了我的意圖,一揮手說:“山子,帶你的人先走。”
涉及到機密的時候,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他只留下了上次見面時跟隨他的二狗和強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