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雄想了想後說:“可以隔一個小時換個方向嗎?”
殭屍先生一語不發,直接把天雄扭向牆壁,說道:“你浪費了一個好機會”
天雄忙說:“等等,等等,我開玩笑的。”
這個遊戲的規則是他創造的,我看還是儘量按他的脾氣來。
我利用有限的視線範圍,上下左右觀察了一番,發現這個屋子裡看啥東西二十四小時都累,因爲都是靜止的。要看就看能動的,最起碼能刺激一下眼球......能動的......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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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是有了,可我不太好意思說出口,殭屍先生在一旁催促,我猶豫再三後說:“我......我看她好了。”
她自然是指李嫣,這裡就她一個女的,而且還能動。
殭屍先生到是很大方:“那你得感謝我了,要求合理,滿足你”
其實我說的時候無比緊張,雖然和李嫣共事了這麼長時間,可畢竟要看她二十四小時,這要一動不動的,估計她頭上有多少根頭髮都可以數的清。
李嫣聽了後,臉唰一下紅了,跟番茄似的,卻更顯嬌豔欲滴,看的人春心蕩漾。我急忙把視線移開,二十四小時還沒開始呢,這幾秒鐘就已經煎熬到我了。
天雄聽了我的要求後大叫:“哇!老狼,你太不夠意思了,這種好點子不告訴我,殭屍大叔,我想好了,我也要看着她。”
殭屍先生咧嘴笑道:“色字頭上一把刀,年輕人,你們可得悠着點兒。不過嘛......三個人才夠一臺好戲,也滿足你。”
說完又把天雄扭了回來,斜對着李嫣的另一邊。
李嫣的臉色紅了一陣子後又恢復了正常,可眼睛仍然緊緊地看着地上,不敢與我們倆對視。
殭屍先生問她:“該你了,你要看誰啊?”
他不問看哪兒,直接看誰。從李嫣的角度來考慮,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她肯定不希望得罪任何人。
我開始後悔做這個決定了,雖然我壓根就沒打算爭強好勝一把,可男人在這種選擇下,心裡總有那麼一小點私心。
李嫣看着地上很長時間,等做好決定,重新擡起了頭時,已淡定自若,反觀我們倆開始有些心虛了,不敢與她對視了。
李嫣猶豫的說:“我......我看......龍三叔。”
龍三叔三個字一出口,我有種很痛快的感覺,可也有一點點失落。我和天雄斜視一笑,又都看着李嫣,李嫣躲開我們的視線,臉上現出狡猾的笑容,讀不懂。
於是殭屍先生讓我和天雄背對着龍三爺,並讓我們隔開一定的距離,騰出中間的視界,這樣站在我們對面的李嫣的願望就也達成了。
擺弄好了我們三個以後,殭屍先生說:“這可是按照你們自己的要求安排的,從現在開始不許說話,只許看和聽,累了的話站着睡就可以了。”
站着睡?頭一次聽到這個概念,挺新鮮的,值得一試,不過不是現在。
因爲在接下來的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裡,李嫣的眼睛越睜越大,表情越來越豐富,時而低呼,時而驚歎,時而疑惑,時而凝思。在這樣引人入勝的表演下,我和天雄哪還有一點睡意!
她儼然變成了一個情報中轉站,通過她的表情,我想我身後正在發生着一件大事。能讓李嫣如此吃驚,難不成這個殭屍先生竟有能破解龍三爺所中血靈咒的神通?
大約一個多小時以後,李嫣的眼神鬆懈了下來,由此看來殭屍先生應該忙的差不多了。
果然,這時聽到了殭屍先生氣喘如牛的說道:“我是生平初次見到這麼厲害的咒術!比我想象還要歹毒!雖然無法根除,但是我已經將剩餘的邪法封在了他的左掌中,他暫時無法使用左臂了。至於以後能否化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弄了半天,還是沒能化解龍三爺身上的血咒,不過他這一命能被救回,就應該知足了。待老爺子他們一到,自然可以根除掉。
“那個人和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下此毒手。”殭屍先生走到我們面前問道。
在有限的視範圍內,增加一個新的視點,我迅速把所有焦點都集中了起來。
面前的殭屍先生一字眉,頭髮黑白相間,鬍鬚很長,可以和老爺子一樣捋起來了。額頭盡是皺紋,看起來也有六七十歲的程度。
一個小時沒說話,天雄早憋的悶死了,見機忙回答:“哪有什麼仇啊恨啊的,我們和他也是初次碰面!”
殭屍先生疑惑道:“那就不應該啊,要知道這個咒術雖然厲害,可施術者用此術也會被反噬,因爲這是用自己的血液書寫的。而巫師界統一規定,任何巫師都不可用血液書寫咒符,以免誤入萬劫不復之地。你們既然初次見面,那個人爲什麼不計後果的用這招置他於死地?”
我說:“也許是炫耀吧,他想讓我們帶話回去!”
“炫耀?呵呵,這年頭的人太瘋狂了,讓人無法理解”
這時李嫣打斷道:“你是誰?爲什麼要幫我們?”
這是我很久前就想問的問題,可後來一亂,就忘的一乾二淨了,現在李嫣問完後,我不禁也脫口而出:“對啊,你是誰?”
這個問題不單提醒了我,似乎也提醒了殭屍先生。
他慢慢的走到了牀邊,拉開了窗簾,外面已經矇矇亮了,他看着遠方低吟道:“我聞琵琶已嘆息,又聞此語重唧唧。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喲!還整出詩來了,嚇我一跳,現在的巫師學問也蠻高的,這好象是白居易的《琵琶行》。
吟完詩後,他看都沒看我們一眼,獨自拿出了身上的鈴鐺,“叮噹叮噹”搖晃了幾下,喊到:“上路嘍”
那五個木人又開始有節奏的跳了起來,“啪嗒啪嗒啪嗒”......漸漸地,聲音消失在清晨的迷霧中。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一點徵兆都沒有,誰也沒惹他啊,他怎麼就突然間走了呢?李嫣面現懊惱之色,問我們:“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
我搖不動頭,只能左右移動眼球,以示搖頭之意。
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記的他走前說的那幾句詩,高人就是高人,永遠都玩的那麼瀟灑。
二十四個小時,什麼概念?怎樣度過才能最快?
如果你天天吃喝玩樂,或者沉迷於網絡遊戲中,這二十四小時就如同幾秒鐘一般,眨眼便逝,既充實又空虛。
如果把你放在一個永恆不變的環境裡,這二十四小時就會分解成86400秒,生活就會嚴格按照一秒一秒的刻度前進着,每一秒發生的事情,你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
聊天已經算得上是最好的娛樂方式了,可我們已經摺騰了一晚上,身體都十分疲倦了,誰還有多餘能量去一直說笑下去。
本以爲對着李嫣,既可以解悶又可以一飽眼福,一箭雙鵰。但現在她老人家一直緊閉雙眼,我觀察了好一陣子,發現她根本就是睡着了,站着睡着了!
可這技巧並不難學,尤其對於我們這些只能戰立的人來說,因此那不久後就又聽到了天雄的鼾聲,他也站立着見周公去了。我突然發現,他們倆纔是真正的聰明的人,因爲這樣過二十四小時纔是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