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掉下去的,不關我的事。”趙靈玉艱難的說,“我沒有推她。”
“阿澤,放開她,如果你殺了她,你也一樣會坐牢的,我們還是把她交給警察吧!”子軒異常的冷靜,他趴在懸崖邊上看着一片漆黑,深不見底的深淵。
“我怎麼不知道這裡還有這麼個深淵,易澤,你是怎麼知道的?”
“現在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子夏……”
“我相信子夏不會死。”他輕輕的說。
“我們下去找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我說了,她不會死。”藍子軒突然大聲的說,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的下落,他不知道爲什麼明明覺得子夏不會死,爲什麼還要流眼淚,心痛的似乎就要死掉了,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就連呼吸都成爲一種負擔,如果子夏真的死了,那他一個人活在世上又有什麼意思呢?
易澤不說話,他看着淚流滿面的子軒,他的感受他是可以體會的,這樣的局面是誰也沒有想到的,看着漆黑一片的懸崖:“等天亮了,我們就下去找她,我也相信她沒有死。”
“沒有死,怎麼可能呢?你們知道這個懸崖有多深嗎?不死纔怪!”趙靈玉在一旁笑着說。
“你閉嘴,如果子夏有個不測,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易澤大聲的吼道。
“靈玉,我原本以爲你只是一個有點小姐脾氣的女人,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如此狠毒,我不會原諒你的,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子軒輕輕的說,聲音裡充滿恨意,手指深深的陷入泥土裡。
“不,你不可以恨我,我是愛你的,愛沒有錯,不是嗎?你不可以恨我的。”趙靈玉拉着子軒的手臂說。
“放開我,滾,不要再讓我看見你,滾!”他猛地推開趙靈玉,向車裡跑去,“阿澤,我們去找子夏,如果子夏死了,我跟他趙家沒完。”
易澤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趙靈玉,就跟在子軒身後離開了。
趙靈玉頹然的坐在地上,眼淚一顆顆的滾下,爲什麼子夏的愛就是愛,自己的愛就要被人唾棄呢?她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爲什麼?爲什麼?”她哭着大聲喊道。
“趙小姐,關於這件事,我覺得還是被你抓來的那位小姐說的對,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如果只是一個人的一廂情願,這就不是幸福,只會是傷害。”
“你懂什麼,滾!”趙靈玉瞪着那個人說道。
說話的人轉身離開,留下趙靈玉一個人坐在地上。
子軒和易澤開着車來到懸崖下面,他們順着河道一直往前找,可是天太黑,他們幾乎什麼也看不到。
“子夏,子夏……”子軒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夜,靜的只能聽到水流聲,以及他們匆匆的腳步聲,天空逐漸呈現魚肚白,輕輕的夏風吹着他們漆黑的長髮,河水是溼透了他們的褲腳,他們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可是卻始終無法找到子夏的屍體。
“阿澤,子夏是不是真的死了?爲什麼我們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她呢?”子軒無力的說道。
“不會的,剛纔不是你說你相信子夏不會死嗎?難道就找這麼一會你就想要放棄嗎?或許是被河水衝到下游去了也說不定,我們現在報警,人多更容易找,我們現在就報警。”易澤拿出手機迅速撥號。
“我要去下游找,我一定會找到她的。”子軒踉蹌的往下游跑去。“我一定可以找到她的,一定可以的。”
冰冷的河水裡,子夏靜靜的躺着,滿身的傷痕,臉上滿是劃傷,血已經凝固,臉色蒼白。
警察已經到了,所有的人一起沿着河道尋找,天已經大亮,可是他們依然沒有找到子夏的屍體。
這麼高的懸崖,摔下來肯定摔死了,但是子軒他們依然不相信子夏已經死了,就算死了,也要找到她的屍體,可是找了這麼久卻依然沒有任何的音訊。
“一定可以找到的,如果找不到就證明她還活着,說不定是自己醒了,然後就離開了。”子軒一直的自我安慰,他一直相信子夏不是薄命的人,而且那兩次的不興,她都可以逃過,所以他是相信子夏還活着的。
突然,子軒站在那裡不走了,他怔怔的看着不遠處的地方:“在那裡,那是子夏嗎?”
易澤朝他指着的地方看了看說:“可能是的,我們過去看看。”
他們一起跑到那裡,子夏靜靜的躺在那裡。
“子夏,真的是她。”子軒跑過去,抱起地上的子夏,淚水一滴滴的落在子夏冰冷的臉上。“子夏,你醒醒啊!”
“趕快送她去醫院吧!說不定還有救呢?”
子軒抱起地上的子夏,拼命的往回跑。
醫院裡。
白色的病牀上,子夏安靜的躺着。
“醫生,她怎樣啊?”子軒着急的問道。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沒有當場身亡已經是奇蹟了,而且她身體上受的傷也不是很重,只是她可能是在落地的時候頭部受到碰撞,可能永遠都會躺在牀上。”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成爲植物人是嗎?”
醫生點了點頭,然後嘆着氣離開了。
怎麼會這樣呢?如果子夏知道自己成爲植物人,一定會難過死的,她一定會寧願死也不要這樣活着。
“易澤,我該怎麼辦?”
“爲什麼這麼問啊?”
“以前,子夏曾經說過做植物人好難受,雖然自己還活着,但是和死了沒什麼差別,而且還要麻煩人照顧,所以她說她寧願死了,也不願成爲植物人。”
“ 所以你的意思是寧願她死掉。”
子軒不說話,他看着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子夏,淚水不停的下落。
“我要和子夏結婚,馬上就要結婚。”子軒突然笑着說。
易澤看着他不說話,也許這是子夏最後的心願吧!
“你真的決定了嗎?”
子軒點頭,就算她成爲植物人,他也要照顧她一輩子。他坐在牀邊拉着子夏的手說:“子夏,我們結婚好不好,我會一直照顧你,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所以你不可以怪我不放你走哦!你知道的,沒有你我是活不下去的,所以無論你是怎樣的,我都會在你身邊照顧你,所以如果你知道了,不可以生氣的,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樣子,但是就容許我自私一次可以嗎?”眼淚滴在白色的牀單上,暈染開。
躺在牀上的人,眼角一顆眼淚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