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辦公室裡,趙靈玉滿臉憤怒的坐着,她以爲時間長了,就可以取代林子夏在他心裡的位置,所以只是靜靜的等待那一天的到來。可是,昨晚的一切……
趙靈玉憤怒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她滿臉通紅,眼睛似乎就要噴出火來。
“林子夏,是你自己不識實務,不要怪我無情。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她從抽屜的最底層拿出一個檔案袋,抽出裡面的文件。林子夏的照片赫然出現在上面,趙靈玉狠很的盯着她的照片,手指緊緊的捏着已經起皺的紙張。
而她不會知道,此時林子夏正和藍子軒手牽手的在公園裡散步,笑容一刻也沒有從臉上消失。
或許在別人看來,他們也只是普通的情侶,卻不知他們經歷了怎樣的生死離別,互相傷害。
“子軒,我很想知道,在分開的這段時間你是如何度過的。”她輕輕的挽上他的手臂,將臉貼在他的肩膀上。
他微微怔了怔,他能死裡逃生完全是因爲他心裡還有放不下的人,還有他未實現的諾言,他不可以對她失言,等他恢復意識,可以自己行走的時候,他瘋了一樣的去找她,卻發現他的世界裡已經沒有她了,他幾乎再一次死掉。
他深情的望着她的臉,輕聲說“想你,無時無刻的想你,因爲你我纔有活下來的勇氣。”
林子夏的心裡隱隱的痛,她何嘗不是無時無刻的想他,手無意識的抓緊他的手臂。她突然想到華伯伯的話,在他昏迷的時候一直叫着她的名字。
“子軒,我好害怕那種沒有你的感覺,空空的,就好像掉進一個黑洞裡,一直一直的下落,卻是永遠沒有也無法着地的無底洞。”她的眼睛穿過他望向虛空。
藍子軒抱緊她,他突然開始討厭自己,他好沒用,連最起碼的安全感都不能給她。
“子夏,對不起,以後無論再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再也不會讓你沒有安全感。”
天氣越來越熱,子夏的額頭滲出一層密密的汗珠。
有些人,有些感情,錯過了一次,也許就會錯過這整整的一生。
不知道是誰說過的話,子夏開始慌亂了,她不想也不能再次放開子軒,她要一輩子守侯他。
她將臉埋在他的頸間,喃喃的說:“我們再也不分開。”
心中的抽痛壓的她喘不過氣,她害怕,害怕上天要照顧太多的人而無暇顧及他們,久久的她都不願意放開抱着藍子軒的手臂。
一個星期後的一天,正當子夏坐在陽臺上看書時,手記突然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
“喂!”
“是林子夏嗎?”
電話那邊的聲音說到。
“我是,請問你是……”
這個聲音有點像是趙靈玉。
“我是趙靈玉。”
果然是她,如果她不打電話來,她可能就要忘記,除了有薛琪的阻礙外,還有一個趙靈玉,心裡開始不安,趙靈玉不是好惹的主,她要小心纔是。
“有什麼事嗎?”
“是有些事,所以想和你見面談談。”
“什麼事非要見面談嗎?現在說吧!”子夏的有些冰冷,雖然不討厭她,但是對她也沒什麼好感。
“電話裡怎麼能說的清呢?我想我們還是見面比較好。”趙靈玉笑着說,長長的指甲滑過照片上林子夏微笑的臉,一道慘白橫在照片中央。
“好,下午見。”
放下手機,林子夏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她並不是害怕她,只是不想她們的關係再惡化。既然遲早要面對,那就一次解決吧!
下午,當林子夏推開咖啡廳的門時,趙靈玉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幽雅的喝咖啡,看到她走進來,微笑着向她揮手。
林子夏在她對面的座位上坐下來,笑着說:“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我不喜歡廢話。”
趙靈玉不答,朝服務員揮了揮手:“你喝什麼?”
林子夏笑着看着服務員說:“一杯卡布基諾。”
“你的口味很平常嘛!”趙靈玉笑,笑容中不難看出嘲諷之意。
“我本就是一個平凡人,沒有你的高貴,是你高看我了。”
趙靈玉緊緊的握着咖啡杯,努力的忍着怒火,她恨不得在林子夏的臉上狠很的劃幾刀。
“你知道我們已經訂婚了。”趙靈玉笑的僵硬。
“可惜中途被取消了,所以不算。”
服務員將咖啡放在她面前,她笑着說:“謝謝!”
趙靈玉的臉色由青變白,又白變紅,她極力的壓低聲音:“林子夏,不要逼我。”
“趙小姐,強扭的瓜不甜。子軒愛的人是我,不是你。”
她輕輕的攪動杯中的咖啡,似笑非笑的看着氣的發抖的趙靈玉。她不想傷害任何人,只想要平凡的愛情,可是爲什麼就這麼難呢?
“你的意思是你不會放手,是嗎?”趙靈玉突然變得很平靜。
“ 不僅不會放手,而且還要好好珍惜。”她不緊不慢的攪動咖啡,聲音淡漠:“愛一個人是要他幸福,你又何必抓着不放呢?”
“他本來就是我的,是你把他搶走的。”趙靈玉突然大聲的說。
客人紛紛向她們投來好奇的目光。
“真正的愛情是不可能被搶走的,一個人的放手,剩過三個人的糾纏,何必呢?我真的不想和你爲敵。”她放下手中的勺子,認真的說。
“爲什麼不是你放手,你纔是第三者,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裝好人,我不會領情的。”她狠很的說,咖啡在她的手裡劇烈的晃動。
“他選擇的人是我,所以我不會放手,而且我不是第三者。”她怒視她。
明明已經對她很客氣了,爲什麼還是這樣咄咄逼人,她最討厭有人說她是第三者,她討厭第三者,所以更不會做第三者。
“我也不會放手,而且你就是第三者,你也會爲今天的一切後悔的。”趙靈玉說完,憤怒的離開,她的每一個字似乎都要變成利劍將她殺死。
陽光照在咖啡色的檀木桌上,隱隱的映出子夏蒼白的臉。
她閉上眼睛,這樣做對嗎?這段不被祝福的愛情是否應該堅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