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裡,亦不知自己是如何坐在牀上的,只知道自己恢復清醒的時候,腦子一片混沌,舉目四望,蘇櫻心中有一絲絲的慌亂,這裡是哪兒?她怎麼會在這兒?傅斯年在哪裡?
走向陽臺,扶欄攬盡夜色之美,蘇櫻才稍稍明白過來自己是在法國,是與鬱芷柔傅斯年等人前來拍戲的,可是,可是她怎麼又站在陽臺了?
折身回到房間,蘇櫻的腦子還是有些凌亂,坐在軟榻之上靜了好一會子,才把近日所發生的一切屢清楚——來到法國之後,她認識了童蕾,童哲,還有茱莉亞,傅斯年之所以不在房間,是因爲他去童蕾那裡取藥。
可爲什麼,她要坐在這軟榻之上思索這些?
這不是本該清晰存在在她腦海的,她爲何要花那麼久的時間才能把這些想起來?
還未想個清楚明白,傅斯年便推門進來,見蘇櫻獨自坐在軟榻之上,還有些出神,不禁走上前去問道,“蘇櫻,你怎麼了?”
眸光觸及到傅斯年那張英俊的臉,蘇櫻的末梢神經好似受到了極大的觸動,心中只有一個聲音,愛傅斯年,愛他,愛他——
“斯年——”
倏然從軟榻之上起身,蘇櫻直接撲倒傅斯年懷裡,雙手抱住他的腰身,從鼻腔發出的聲音盡顯嫵媚之意,“你怎麼到現在纔回來?人家好想你——”
其實,不光是傅斯年沒想到蘇櫻爲何會突然如此,就連蘇櫻自己也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這根本就不是她的風格,可抑制不住的,她就是想抱住這個男人,就是想愛他,愛他——
“蘇櫻,你到底怎麼了?”
儘管,儘管蘇櫻主動上前將他抱住,會讓傅斯年在驚歎之餘感到興奮,可理性還是壓過了感性,鬆開蘇櫻擁着他的雙手,傅斯年眸色溫柔的捧起她的臉,問道,“告訴我,怎會突然抱住我?”
“我抱你,你倒還不高興了?”
拍打着傅斯年的雙手,蘇櫻兀自嘟嘴轉過身,神態盡顯小女人無禮蠻橫之味,“那日後我再也不抱了。”
這副任性傲嬌的模樣,不禁讓傅斯年啞然一笑,對嘛,這纔是他的蘇櫻,這纔是她的君詩墨——
“剛纔是誰說想我來着?”
從身後抱住這個嬌小的女人,傅斯年垂首在她右邊臉頰狠狠的親了一下,末了還用銀牙輕輕噬咬蘇櫻小小誘人的耳垂,音色也是魅惑至極,“怎麼這會子又把我打入冷宮了?”
“難道是怪我服務不周?”
“那傅某人便前來請罪了!”
蘇櫻還未開口問你請什麼罪,傅斯年炙熱的脣瓣就已經封住她的脣,令蘇櫻只覺心跳加快,往日裡雖也與傅斯年有過親近,可也未見他這般如狼似虎,簡直要把她吃幹抹淨,“唔——”
隱忍了蘇櫻一個經期,傅斯年恨不得把這磨人的小妖精吃進肚子裡,哪裡還會給她任何反擊的機會?
雲雨之巔,傅斯年與蘇櫻沉沉的喘氣聲環繞在房間之內,傅斯年想,若是這樣下去,蘇櫻遲早會懷上他的孩子——
時間的另一邊,鬱芷柔的房間裡有一名神秘的男子,他站在未開燈陽臺賞月,背對房間,頭上戴着的黑色帽子還未摘下,若沒有人走近,根本無人知道他是何模樣。
從酒櫃取出一瓶上等的好酒,鬱芷柔倒了一杯酒,涓涓液體在晶瑩剔透的高腳杯中搖晃,美人之美眸也隨之透露幾許猩紅的眸光,“那香,可有用?”
男子仰脖賞月沉默半響,微微側過來的半邊臉上勾露出一抹神秘之笑,只道,“保管今晚他們二人會恩愛纏綿到天亮。”
如此,甚好呢——
鬱芷柔笑容詭秘,眸底不乏陰森之意,都說圈圈叉叉是令感情升溫的最佳手段,如今傅斯年與蘇櫻早已進入忘我狀態,這感情,怎麼也得增溫不少吧。
“儘管放心好了。”
男子轉過身來,從鬱芷柔手中接過那猩紅的高腳杯,閉眸嗅了嗅殘留在空氣中的醇香酒味,“今夜之後,蘇櫻定會拋開一切雜念,只愛傅斯年一個。”
“我們只需要靜靜保持觀望狀態,時不時的在暗中推進一把就好。”
“而不久之後,便是你我辛苦種下的果實成熟之際,屆時,我們才真的要好好慶祝一番。”
鬱芷柔與那男子相視,眼底不約而同迸發出一股陰寒之意,寒徹骨髓的詭異笑聲更是穿堂入耳,“哈哈哈哈——”
同一個夜晚,皎潔的月光下,一輛勞斯萊斯不緩不慢的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童哲駕車,俊眉微顰,眼底寒光乍現,再無一點點溫柔之意。
見哥哥如此嚴肅,坐在副駕駛的童蕾沉沉嘆了一口氣,道,“哥哥,果然不出所料,傅斯年一口拒絕了我的要求。”
甚至沒有一秒的猶豫!
那蘇櫻在他心裡,真就這麼重要?
甚至連半個天下都無法撼動蘇櫻在他心裡的位置?
天底下真有這樣的真感情?
轉眸見妹妹無精打采,童哲眉頭舒展,脣邊也逐漸勾起一抹暖人的笑,“我一早便對你說過,傅斯年不是好對付的。”
“且他對蘇櫻感情至深,你想得到他,幾乎等於不可能。”
“可你偏偏不聽哥哥的話,非要用那雞蛋去碰石頭,哪有不碎的道理?”
童蕾不悅的撇撇嘴,“我這不是爲了保住童氏醫藥下任掌門人的位置嗎?”
童氏家族有規定,擔任掌門人之位之人的本家,在三代孩孫之內不允許再次擔任此職,爲的是確保掌門人對童氏其他血脈的一視同仁,可這也意味着,不論童蕾的孩子有多麼優秀,都無法在將這掌門人之位收入囊中!
可童蕾不願意把掌門之位讓出去,也因而,她纔想到要捆綁住傅斯年,叫他做她的男人。
傅斯年位高權重,有他的身份坐鎮,她童蕾之子再想搶童氏醫藥掌門人之位,還是件難事嗎?
爲了他們本家的繁榮,她必須要得到傅斯年!
童哲豈能不懂妹妹心中在想什麼?
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童哲握住了妹妹的手,“妹妹,你放心好了,現在是我坐鎮童家,所有人聽我調遣,我手中握有童家最高權威。”
“我不會輕易把這掌門之位讓給其他血脈,你所考慮的事情,我自會想辦法做到。”
“且如今,我們已經牽住了蘇櫻,等於控制住了傅斯年的雙腳。”
“有蘇櫻在我們手中,傅斯年走不遠的。”
緊了緊眉,童哲忍不住叮囑道,“可在與傅斯年打交道的時候,你我二人都要小心,傅斯年絕非等閒之輩,少有差池,你我的計劃就會功虧一簣。”
“所以妹妹,你切不可將傅斯年逼的太緊,順其自然發展的好。”
對上哥哥如墨的眸子,童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任重而道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