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粉絲居然還記得我啊。我以爲你這麼久都不給我打一個電話,是回家就把我的電話刪了呢。”交警男本來特陽光的臉上突然邪氣一笑,讓小糖生生打了個寒戰。他怎麼如此料事如神,自己明明沒到家就把那電話號碼給刪了。
“手機丟了,所以……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這兒的治安很差的。那天還沒到家,手機就被偷了。”小糖信誓旦旦的剛說完,兜裡的手機就吱吱呀呀的叫喚起來。
小糖拿出來一看,是老媽的。接通。
“死丫頭,讓你買鹽,還是讓你曬鹽去了?你今天就等着吃白水煮菜吧。”
“路上堵車,馬上就回。”小糖唯唯諾諾的剛要收起手機,交警男卻一把抄過手機拿在手上看了看。
然後挑脣一笑:“沙小糖,挺厲害啊。小偷偷你手機,你居然還能再給偷回來。”
“你瞎說什麼……這是我新買的,就是牌子一樣而已。”小糖心虛的搶過手機,提起放在地上的醬油就要開溜。
交警哥卻是不依不饒,橫跨一步堵住前路:“連話筒上一樣的劃痕都能買得到,你可以去買彩票了。”
小糖狠狠的瞪了交警一眼,現在知道,這個男人招呼自己,純粹就是故意找事的。自己現在心情相當之不爽,你丫的居然還敢找我麻煩!
“我還就是運氣好,怎麼樣!姐沒時間跟你在這兒胡扯,快給我閃一邊去。”小糖沒好氣的扒拉開交警哥就走,一手鹽,一手醬油走的那叫一個霸氣外露。
回到家,把東西上交,又想趴牀上繼續挺屍。結果還沒等躺下,就忽的一下彈坐起來。,不對啊,那個交警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己那一天告訴的號碼雖然是真的,但是名字卻是樓下買菜的錢阿姨家女兒的名字。年方兩歲,姓何名箏。
他剛纔怎麼會那麼自然的就叫自己沙小糖!
賣糕的,這個傢伙又是哪路大仙啊。
剛跳起來,捶胸頓足,手機突然又吱吱呀呀的大叫起來。拿起來一看,秋河。秋河是什麼東西?
“喂,找誰啊?”小糖急忙冷靜,放軟了調子。
“找你啊,沙小糖。”電話裡,是那個剛剛還在馬路上邪氣笑着的男人的聲音。
小糖呼啦一下扔了手機,好像見鬼一樣。接着又慢慢的撿起來,用大聲的說話給自己壯膽:“你少在那兒裝神弄鬼。那一天,我明明把你存在我手機裡的號碼給刪了。現在怎麼還會有顯示?”
電話裡‘呵呵’兩聲輕笑,好像很得意的樣子。
“這啊,就叫狡兔三窟,有備無妨。那一天,我把自己的號碼在你的手機上存了三個地方。一卡,二卡,手機。所以,你刪掉一個還有兩個備用哦。”
“卑鄙,小人!”小糖恨恨的罵道。
“那你又好到哪去?居然敢留給我兩歲女娃娃的名字。還一轉身就敢刪我的電話。”電話裡,好聽的男生絲毫不讓着小糖。好像兩個沒長大的小孩,相互指責,這個小
人到底誰當才更合適一樣。
“說,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小糖覺得那天自己真是惹了一個大麻煩。
“明天中午,順意齋,賞臉吃個飯。我就告訴你。如若到時候不到場,我就天天給你打騷擾電話。午夜兇鈴看過沒?我可是神通廣大的。”
電話忽的掛斷,小糖扔了手機,把頭扎進被子裡嗷嗷大叫。
怎麼腳就那麼賤,就那麼賤,非得砸到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王八蛋,臭交警!
正用牙齒狠命撕扯被子泄憤,發狠的罵着。手機突然又吱吱呀呀起來。
“靠,還有完沒完!”小糖一聲河東獅子吼,發誓,掛了電話就換鈴聲。
“……小糖,我是瑤瑤……”電話裡,是消失好幾天的‘好姐妹’戴瑤瑤。
小糖一陣沉悶,隨後掛了電話,關機。
瑤瑤,曾經最好的姐妹,朋友,老鐵,閨蜜都用不足以形容她們關係的人,終隨着一個城府極深的男人離自己遙遠了。
一起哭過,一起笑過,從當年的青蔥歲月走到今天不容易。可是當誘惑在前,每個人選擇的路終究不同。
小糖覺得自己挺可悲的。生命中唯一一個朋友,卻背叛了自己。活了二十幾歲,身邊除了親情,其他的情都是一團糟,糟透的糟。
又是一天渾渾噩噩的過去。第二天中午如約來臨。小糖不想去順意齋,又着實害怕午夜兇鈴。只好硬着頭皮,簡單收拾一下。剛想出門,一個短信發來。傳送者是秋河,短信內容挺簡單,就四個字。穿正式點。
靠,什麼叫正式點?你以爲你是外國使節啊,跟你吃個飯還要穿正式點。我就穿T恤短褲你丫的能把我怎麼樣!
小糖擡腳想走,又怕惹怒了這個陰晴不定的傢伙,下一步還有什麼壞招等着自己。只好罵罵咧咧的從衣櫃裡翻出那件在夏威夷得到的水粉色連衣裙,又畫了個淡妝,才悻悻的出門。
順意齋挺遠,穿成這樣,不能擠公交。只好咬咬牙,打了個車去。
車上,乾海藍來電,說想一起吃個飯。小糖苦逼着臉,自己人氣還挺高。但也只能回絕,說已經有約。乾海藍有點失望,卻還是通情達理的,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順意齋,聽名字就古色古香的。裡面的裝修,文化氣息也是極爲厚重。小糖站在大廳中央,有點忐忑不敢前行。
這個秋河,就是一個小交警,居然敢來這麼大的地方吃飯。窮屌絲裝什麼高富帥。萬一到時候,結賬AA制,自己就慘了。伸手摸摸錢包,摸到裡面的卡,安心不少。那裡面還有爸爸給自己的小私房錢。
“這位是沙小姐麼?”一個好像大堂經理的小姐迎上來,打着招呼問道。
小糖趕緊點點頭。不知道,自己的一頓飯,怎麼又驚動了這麼高級別的小姐親自服務。
“請隨我來,秋先生已經在蘭舘定好了包間,正等着您呢。”經理小姐引着小糖上樓左轉,到了一扇花格子門前,輕輕敲
了下門,然後請沙小糖進去。
小糖一時間腳不敢往裡面邁。最近被太多奇怪的事嚇到了,很怕這一腳踏進去,又是什麼深淵沼澤一樣。
“沙小糖,難道讓我親自出去請麼?”一聲調侃外加不耐煩的聲音從房間裡面傳來,小糖輕呼一口氣。性情浮躁,年輕氣盛,沒什麼城府,這就好。
呼的一下,拉開花格子門,沒有好臉色的出現在門口。秋河狀似無意的一擡頭,結果很是愣了一下。
這個女人前後的差距也忒大了點吧。第一次相見,穿着普通,打扮普通,還一副很狗腿的模樣。昨天見面,是一副慘畢了的宅女嘴臉,沒有一點形象可言不說,還跟他大呼小叫的沒有禮貌。
今天……
一襲水粉色短裙映襯得她俏皮可愛。肌膚勝雪,雙眸此時又嗔又嬌,還賭氣鼓着腮幫子,別有一番嬌憨滋味在其中。
秋河打量小糖的一瞬間,小糖卻在看這件據說是蘭館的雅間,然後呼吸越來越沒有底氣。
雅間的四角分別放着紅木的花架子,上面擺着四種不同的蘭花。雖然小糖不懂花草,但還是看出這幾株花的值錢。落地的窗戶,掛着阻擋陽光的輕紗。微風拂過,輕紗嫋嫋。一面牆壁上掛着一個不知道朝代的仕女圖,旁邊還提了什麼詩,小糖此時也沒心情細端量。
一張沉木長椅靠牆擺放,可能是供用餐之人閒來聊天之用。尤其要重點說的就是那一個超級大的桌子。橢圓,實木。上面估計擺上五十個盤子都不帶掉的。
兩個人吃飯,這麼一大張桌子。這個秋河是不是有病!
“你一個交警,一個月的工資多少?”小糖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切齒的問。
“這個……個人隱私吧。”秋河收回打量的目光,不解這女人進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這女人也太實際點了吧。
“隱私?隱私個屁!”小糖暴走了,急走幾步,指着房間的四周給他看:“你一個月工資多說五千,夠你來這兒吃一頓的麼?你爹媽把你養大不容易,就是讓你這麼當敗家子的麼?把辛苦站馬路,聞尾氣賺的錢,都扔到資本家的血盆大口中,你傻吧。有這錢存起來,按揭個房子,娶個老婆不好麼?偏偏扔在這兒,響都聽不到一個。走,姐請你吃飯,保證一百塊,讓你吃的肚子圓溜溜。”
秋河眨巴眨巴眼睛,感情這女人見面就問他工資是爲了這啊。替他省錢?替他花錢還差不多。
不過,嘖嘖嘖,小市民就是小市民,穿的再名牌,一張嘴,還是汗酸味十足。
“這是我媽媽開的餐館。她要是知道有人這麼說她的店是資本家的血盆大口的話,估計會當場發飆。”秋河懶懶的扔下一句話,聽得小糖一個打嗝,硬是把更憤青的話嚥了回去。
人家媽媽的飯館,她在這兒大放厥詞……
“你媽媽是老闆,那你幹什麼去當交警?自己幹了惹人誤會的事,還怪我。”小糖吶吶的坐下,小聲的嘟囔,囧的滿臉通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