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這聲音有些熟悉。但是卻一時間又想不起來這究竟是誰的聲音。
我極目朝那聲音看去。。。。。。可是,我卻連那聲音的發出的方向都看不清了,我只感覺那聲音就在我的頭頂。然而,無論我怎麼改變自己的身姿也仍然是同樣的感覺。
回聲!我猛然間醒悟了過來。
當一個人處於四處充滿了回聲的空間中的時候,他又怎麼能辨別清楚聲音的來源和方向呢?
可是,我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呢?
由開始的恐懼到現在的迷惑,我迷茫了。
正當我處於惶惶中的時候,忽然一陣眩暈向我襲來,我只感到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東方、東方!”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耳邊想起了清雲的呼喊聲。
我聽到了清雲的聲音!我現在在哪裡?
睜開眼,我的眼前一片明亮。
“清雲大哥!”我急忙大聲叫道。
可是我卻發現自己的周圍除了光線以外什麼也沒有。我明明是聽道了他的聲音的啊。
“清雲大哥,你在哪裡?!張蘇,你在什麼地方?!”我再次大聲地叫喊。
沒有人回答我。
我的眼前仍然是一片耀眼的光芒。我看不到天、看不到地,看不到任何的東西。除了白茫茫耀眼的光。
“魂之所依。。。。。。魄之所附。。。。。。魂爲虛。。。。。。魄爲實。。。。。。回去吧!”猛然間,我聽到一個聲音在光的深處傳來。我感覺這聲音很熟悉。
就是剛纔那個發出笑聲的那個的人的聲音!
不,好像。。。。。。
我一時有些說不清楚了,我究竟在什麼時候聽到過這個聲音?我怎麼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是誰呢?我苦苦地想。
“你是誰?”我朝着那聲音大聲地問道。
“哈。。。。。。哈。。。。。。哈哈!”回答我的卻是一陣帶有回聲的笑聲,聲音渾厚、充滿着一種力量。
這是一種可以震撼人的心靈的聲音,它彷彿可以拽住我的心臟並不斷地震動它。
我眼前的那片光影開始旋轉,在一霎時間,光影變成了如同海洋裡面的巨大漩渦一般,它拉扯着我周圍的一切。
我感受到了它的力量,它正拉住我往漩渦的中心捲去!
這是一種讓人恐慌的力量。因爲我不知道這個漩渦會把我帶到何處。漩渦的底部究竟是天堂還是地獄?裡面將是歡樂還是痛苦?
我不知道。
“隨便吧,難道我現在還有什麼選擇嗎?”我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不是嗎?當我們在我們生活的大自然前面不總是顯得那麼的渺小嗎?在種種大自然的災難面前我們不總是感到自己的無力嗎?
在大自然面前,我們就如同人類腳下的一隻螞蟻一樣。
我忽然想起了以前清雲給我講過的關於道教中的自然。我現在也只好讓自己順其自然了。只不過這種自然是一種無奈的選擇罷了。
我放鬆了自己的恐怖、放鬆了自己的身體。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是不是身體的狀態,但是我卻習慣地將現在的自己與身體聯繫起來。我以前在靈魂脫殼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在意識上讓自己的身體與自己的靈魂剝離、我並沒有將那個在外面飄忽的靈魂看成另外一個我。反而,我在那種狀態下往往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完整的“我”的,除非是在我的魂魄飄忽在半空的時候看到了自己的軀體。
就在我“自然”下來的時候,我忽然又聽到了清雲的聲音:“沒想到他才喝這麼點酒就醉成這樣!”
我喝醉了?什麼時候?我對此很疑惑。
睜開眼睛,我看見了清雲的臉。轉動眼球,我還看見了清月和張蘇。
“這是什麼地方?”我問。
“你醒了?這是南山啊。我們是在一切吃泉水雞嗎?”清雲笑着回答。
我想是啊,我們不是在南山吃泉水雞嗎?可是。。。。。。
“你和清月師姐不是先走了嗎?我付賬後也和張蘇離開了啊。”我又問道。
清雲滿臉的疑惑:“我?清月?離開了?你還去付了帳?然後你和張蘇也離開了?看來你是真的喝醉了!”
“喝醉了?我喝醉了?難道這一切不是真的?”我忽然激動了起來,轉臉去問張蘇,“我們剛纔不是到了一個叫塗山寺的地方了嗎?”
我看到的卻是張蘇迷惑的表情。
“沒有,我們不是一直在這裡吃飯嗎?你今天喝了很多酒,看來你完全是喝醉了。”張蘇看着我,
這下輪到我糊塗了——難道自己剛纔的經歷是酒醉後所做的夢?
會有這麼離奇的夢嗎?我把自己剛纔的經歷回憶了一遍。我想到當時的情景,似乎那一切應該只有在夢中在可能出現啊。
忽然,我想起了什麼來。。。。。。
“老闆,你們這裡有一個叫塗山寺的地方嗎?”我即刻把這家泉水雞店的主人叫了過來。
老闆滿臉堆笑地道:“有啊。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不過,那個廟有些冷清。”
我心裡忽然一震,忙問:“爲什麼呢?城市周圍的寺廟的香火往往都很旺啊。像重慶這樣一個人口密集的大城市周圍的寺廟就更不應該冷清了啊。”
“你們是外地人,當然不知道這個廟的情況了。”老闆的語氣忽然有些神秘了起來,“你們知道這個廟爲什麼香火不旺嗎?”
“爲什麼?”我們四人都問。
“因爲這個廟的籤太靈了!”老闆回答,臉上卻滿是怪異之色。
我們更加地不解了——這是一個什麼答案啊?如果那個地方的籤真的很靈的話,香火就應該很旺纔是啊。
“我告訴你們吧。”老闆看着我們,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