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兒抱緊酒葫蘆,低聲說道:“阿離這三年就沒有一點消息嗎?”
蕭湘湘和南宮凡諾兩人紛紛搖頭,對於南宮凡諾來說,莫無離和她不過數面之緣,她與莫無離之間既沒有恨也沒有情,所以她沒必要欺騙上官玉兒,而對於蕭湘湘來說,上官玉兒和莫無離對她都有救命之恩,所以她也沒有必要欺騙上官玉兒。因爲他們這三年來,的確沒有聽到任何與莫無離有關的消息。
“只要他還活着就足夠了,活着總會有相見得那一天。”上官玉兒走到桌子邊坐下,她把酒葫蘆輕輕的放在桌子上,然後雙手托起下顎,對着酒葫蘆睹物思人。
“玉兒,我給你說說這三年來大夏帝國發生了哪些大事,第一就是老丘郡城中的二流家族陳氏被神族血洗,全族中唯一隻有一個女子死裡逃生,第二就是居住在極北苦寒之地的冥族已經向大夏帝國宣戰了,第三西河郡城被冥族人攻打連城牆都被打得粉碎,神族卻一個行動也沒有,第四就是冥族軍隊多了一個發號施令者———軍師。”蕭湘湘說這些事的時候上官玉兒大吃一驚,她沒有想到神族竟然會出手血洗一個二流的家族。
“陳氏被血洗你們可知爲何?”上官玉兒怎麼也想不通神族爲什麼會對大夏帝國的氏族下手,正是這些氏族來支撐大夏帝國,如今神族對這些氏族出手就不怕衆氏族反抗嗎。
上官玉兒雖然是一介女流,可是她心懷大志,勵志要做上官氏最強者,要保護上官氏。
老丘郡的陳氏雖然不能和上官氏,南宮氏等大氏族相提並論,可陳氏的實力也算是強悍得了。
神族就這樣滅掉了陳氏,一個二流氏族,這能讓許多三四流的小氏族對神族心生畏懼,甘心臣服,但也會讓很多大氏族動惻隱之心。
蕭湘湘對上官玉兒們說道:“好像是神族的一個公子看上了這陳氏的陳琴,而陳琴卻看不上那公子,傳聞陳氏就因此招來滅族之災的。”
“神族不是明令禁止神族與人族通婚嗎?爲何神族的公子來招惹人族女子,反而是人族女子的錯呢?這也未免太霸道了。”上官玉兒不解得說道,這分鐘她心裡是在是難以平衡。
“這東,西,北三神族都被血洗了,哪裡還有多少神族女子,這神族公子一時興起就來調戲人族女子,而人族女子在他們眼裡又是低賤卑微的存在,他們不過是把人族女子當作玩物罷了。”蕭湘湘話語未落,便拽緊拳頭,一拳轟在桌子上。
聽到蕭湘湘這麼說,上官玉兒瞳孔微縮,氣息逼人,憤怒的說道:“豈有此理。”
“現在的大夏帝國已不再是從前的大夏帝國,現在的大夏帝國人人自危,生怕一不留神就招來滅族之災。”南宮凡諾輕聲嘆道。
“老丘郡的陳氏被滅族之後便出現了一個名爲瑤閣的幫派,傳聞他們的閣主,名爲石瑤,而這個幫派存在的理由就是對抗神族,瑤閣經歷三年的壯大,如今瑤閣已有上千人,而這些人都對神族不滿,他們的實力不可小覷。”南宮凡諾說道。
上官玉兒喃喃說道:“瑤閣的閣主竟然是石瑤,怎麼會是她?難道………”
上官玉兒說完便低頭不語,眉頭緊皺,似乎在想着什麼,見到這一幕,蕭湘湘問道:“玉兒,你反應這麼大,莫非你知道石瑤?”
“我遇見阿離的時候,他正在大街上四處向人打聽石瑤,之後他也在不停的尋找石瑤,爲何陳氏被滅族之後纔出現瑤閣,不應該是阿離出事的時候就出現麼?”上官玉兒搖搖頭說道,隨後她站起身來,伸手一抓,一柄附有雷電的劍出現在上官玉兒的手中。
“我得去瑤閣查查,說不定石瑤知道阿離的下落。”上官玉兒擡頭看着天空,明亮的雙眸炯炯有神。
第二天中午,一輛馬車停靠在清波湖的湖畔上,十幾人筆直得站在馬車得後面,他們個個腰佩長劍,身材魁梧。
兩年年輕貌美的女子站在馬車的前面,其中一名女子還是一名高階地靈鏡靈脩者,擁有三重靈力。
這兩名女子都是南宮凡諾的貼身丫頭,昭兒和火兒。
昭兒淡藍色衣裳在微風中微微飄蕩,她一見清波湖庭院的大門被打開,她便急忙跑過去。
這時,南宮凡諾三人一同走出清波湖庭院,南宮凡諾與上官玉兒們告別後,便乘坐馬車回去了。
看着漸漸遠去的馬車,蕭湘湘開口說道:“有時候還有點羨慕凡諾呢,不用遭靈脩的罪,受靈脩帶來的苦,做一個平平凡凡開開心心的人。”
上官玉兒轉身進入庭院,向身後的蕭湘湘拋出話來:“凡諾是不能修煉,你怎知她不想遭靈脩得罪,受靈脩帶來的苦?這世間誰又不想平平凡凡開開心心的生活啊,無奈這世間的生存法則就是強者爲尊,勝者爲王。”
蕭湘湘偏着頭,對着上官玉兒的背影說道:“說得也是,但是這世間不也有許多平凡而普通的人,他們不也一樣在這世間生存嗎?”
“可是你看他們生活得像什麼?不是淪爲氏族的家僕就是這世間的最底層,他們的生活一塌糊塗,他們的命更是賤如螻蟻。”上官玉兒回頭對着蕭湘湘,說道:“若非每一座城池都有城主府坐鎮看管,這世間又哪裡會有他們的生存之地。”
面對上官玉兒的話,蕭湘湘無話可說,她知道上官玉兒說的都是事實,隨後她站在大門處,對着上官玉兒說道:“玉兒,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找瑤閣,不,應該說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找石瑤?”
“這三年,大夏帝國發生太多事了,我得一一瞭解清楚,特別是老丘郡城的陳氏被滅一事。”上官玉兒沒有回答蕭湘湘的話,而是說自己想要幹嘛。
蕭湘湘一聽上官玉兒要查陳氏被滅一事,她緊張的衝到上官玉兒的前面,眉頭緊皺,說道:“這事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你雖已破仙道,但是這等修爲對整個神族來說渺小的像一粒塵埃,一旦惹怒神族,不但你性命難保,恐怕整個上官氏也將迎來滅族之災。”
看着蕭湘湘擔心的模樣,上官玉兒輕聲說道:“放心吧,湘湘,我暗中調查會處處小心的。”
“總之你一定要記住,萬事小心。”蕭湘湘道完,旋即轉身離開清波湖。
蕭湘湘一路活潑瀟灑,時而伸手觸碰垂柳,時而釋放出靈力戲弄清波湖中的魚兒,她離開清波湖後,上官玉兒帶上酒葫蘆也離開了清波湖。
蕭湘湘和南宮凡諾都不想去招惹神族,可是上官玉兒明白,神族並未給她上官氏帶來什麼,反而隨時可以滅掉她上官氏,因爲上次她就親眼所見神族九長老帶兵殺進她上官氏的情形。
因爲神族所以她才和莫無離分開,因爲神族所以她被關在三十三藏經閣三年之久。
上官玉兒對神族不反抗卻也不奉承,因爲她知道只有自己強大起來,才能對自己不喜歡做的事說不,對自己不喜歡的人說滾。
俗話說:求人不如求己,所以如今破鏡成仙的上官玉兒更是這句話的詮釋者。
上官玉兒御風而行,一天便趕到了老丘郡城,她隱藏了修爲靈力,除非是半仙否則無人能看穿她的修爲。
老丘郡城依舊是一副萬人空巷的景象,非常熱鬧。
上官玉兒走進一家客棧,在櫃檯上放了十兩銀子,說道:“給我來間上等得客房。”
“好的,客官您樓上請。”掌櫃的開心的笑着帶上官玉兒去樓上的客房,他沒有喚店小二招待上官玉兒是因爲上官玉兒一出手就是十兩銀子,是一間上等客房的三倍還要多,因爲一間上等的客房只需要三兩銀子就夠了。
上官玉兒出手闊綽,身着又華麗高貴,一看就是大氏族的小姐。
掌櫃的打開房門後,伸手請道:“小姐,這就是您的客房。”
“你下去吧”
“哎,那我就不打擾小姐了。”掌櫃的退下後,上官玉兒來到窗臺處,伸手打開木窗,頓時皎潔的月光揮灑在她的臉上。
上官玉兒嘴中喃喃念着:“去陳氏府邸看看。”
旋即上官玉兒消失在原地,穿過小巷來到陳氏的大門前,她左右瞅瞅隨後縱身飛入陳氏府邸。
諾大的府邸一片漆黑,陰森森的極爲恐怖,上官玉兒小心翼翼的穿梭在陳氏府邸之內,上官玉兒看着這府邸,心生疑問:“這陳氏被屠殺,府內竟然沒有一絲破敗之氣,門窗都完好無缺,一點也不像是被人屠了。”
旋即上官玉兒想到:“難道是逃脫的陳琴回來重新修建的?”
上官玉兒推開一道廂房的房門,她走進去四處查看,竟然一點灰塵也沒有,由此上官玉兒判斷這陳氏府邸有人經常來。
想到這,上官玉兒嘴角上翹,隨後退出廂房,縱身一躍飛上屋頂,她蟄伏在屋頂之上,雙眸不停的掃視着陳氏府邸。
一個多時辰後也不見一個人影,上官玉兒這才起身,飛出陳氏府邸,一道身影從木窗處飛入客棧的客房中,隨即她把木窗關上,此身影正是上官玉兒。
上官玉兒坐在椅子上,提起茶壺爲自己倒了一杯茶,她喝着茶,笑道:“我一直在陳氏府邸等着,就不信等不到你。”
第二天中午,驕陽似火,上官玉兒撐着紅紙傘在陳氏府邸的周圍轉悠,她隱藏了自己的靈力氣息,現在的她就同一個普通人一樣,沒人會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的。
上官玉兒在陳氏府邸周圍連續等了半個月也沒見半個人影,上官玉兒心中唸叨:“不可能啊,這都半個月了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回到客棧,上官玉兒問着掌櫃的:“掌櫃的,你這可有桃花糕?”
“有”
“那給我來二兩銀子的桃花糕”上官玉兒把銀子放在掌櫃的手心中,隨後找了一個空桌子桌下。
不一會兒,店小二就把上官玉兒點的桃花糕端上來了,上官玉兒拿起一塊糕點,輕輕放入嘴中,細細品嚐。
“沒仙鶴樓的好吃。”上官玉兒小聲嘀咕着,這時候客棧中來了兩個孩童和一個老者,孩童莫約七八歲,老者莫約五十多歲。
上官玉兒瞧着老者的扮相就知道他的身份,這是一位說書人,所爲的說書人就是把一些典籍中的故事或者發生的事說來給人們聽。
有說書人的地方就會有許多人,所以客棧中有說書人存在,那麼一定會爲客棧帶來大量的客人,故而任何一家客棧都非常歡迎說書人。
說書人坐下便開口說道:“樂善好施,風光無限的陳氏爲何一夜被屠?昔日佳人陳琴又何去何從?”
一箇中年男子聽罷,大聲問道“老先生,你且說說爲何?”
“你們且聽我細細道來。”
一聽是與陳氏有關,上官玉兒便瞬間精神百倍,用手託着下顎仔仔細細的聆聽着。
這時候一個身着白衣,身背長劍的少年走到上官玉兒的身前,輕聲問道:“請問小姐,我可以坐這嗎?”
少年指着上官玉兒身邊的椅子問道,上官玉兒看了一眼客棧的桌子都被來聽說書人說故事的人做滿了,只有自己這裡還有空位,所以她說道:“公子隨意。”
說書人說道:“大概兩年前,這老丘郡城中的陳氏還是一個名氣不小的二流家族,多年來與李氏明爭暗鬥,有晉升爲一流大家族的趨勢,而陳族長又爲人善良,聲名遠播,陳氏有一個女子風姿卓絕,才貌雙全,喚名陳琴。”
“陳琴的父親爲她在老丘郡城中設下比武招親擂臺,以此希望能招一位靈脩修爲強大的女婿,比武當天,陳琴現身擂臺,那可是驚豔全場啊,陳琴說比武者不但要技壓羣雄還要打贏她,這纔有資格娶她。後來你們猜怎麼了?”說書人反問着衆人,這一問不過是說書人想趁此機會喝口茶潤潤喉而已。
客棧裡的很多都不是老丘郡城中的人,所以這些事他們自然是不知道了。
說書人潤完喉後,說道:“既然不知道,那就聽老夫慢慢道來,當天的比武那可是非常的熱鬧和壯觀啊,有一個手持大鐵錘的靈脩者名爲鐵牛,鐵牛技壓羣雄,臺下衆人無一人敢上臺與他爭鬥,就在他即將有可能成爲陳氏姑爺的時候,你們猜怎麼了?”
“你快說吧”衆人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