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靈石之後,每日夏億都會消耗二至三塊進行識海修煉。他發現通過靈石提供的能量,在識海里待的時間變長,神念也有變強的趨勢。他忍不住感嘆道,看來富人修行就是比窮人容易啊。
除了基礎的神念修煉,現在夏億把注意力轉到飛行功法的練習。記得取回玉簡的當天晚上,他就迫不及待地讀取玉簡《風行天下》的信息,這是一部借風而行的功法。
第一步,悟風,即通過神念去感悟空氣的流動,熟悉空氣流動的節奏。當站在空中能預判空氣的流向和流量時,就可以開始第二步;造風,通過神念干擾空氣的流動,最終形成自己想要的流向和流量。當造風的流量能夠承載自己的重量時,可以開始第三步借風;所謂借風,就是儘量地藉助自然風力來推動自己,如果風力不足時,通過神念造風來補足風力。
看似只有三步,整個東極派卻無人修習這門功法。主要原因是對神唸的要求過高,第二個原因是修士壽命的限制。對於凝神境後期的修士,主要的目標就是加快修行,儘量突破到凝神境圓滿,甚至到化神境。雖然說凝神境後期也算是一方強者了,但凝神境後期只有四百年左右的壽命,凝神境圓滿也只有五百年的壽命,只有突破到化神境初期生命層次纔會有一次大的飛躍,壽命可以延長到兩千歲。
這也是很多修士只有突破化神境才考慮娶妻生子的原因,比如掌門劉東來。因爲到了化神境纔給修士稍微多一些的空餘時間,在化神境之前都是與時間賽跑,逆天而行。突破到凝神境初期才兩百歲左右的壽命,到凝神境中期有三百歲左右的壽命。有時候稍稍一閉關幾年或者十幾年就過去了,所以像《風行天下》這樣的飛行功法對於凝神境後期來說好似雞肋。對於凝神境中期的人來說,其神念也很難支撐御風飛行,更別說凝神境初期的人了。
雖然人人都希望能夠御風飛行,但整個東極派只有夏億一人修煉此門功法。所以,當夏億從藏經樓領取《風行天下》的功法時,不僅僅是各個弟子心裡不能理解,就是各個長老也不看好,都認爲這是瞎胡鬧。許長老還召見夏億一次,詢問他到底有沒有考慮清楚,是不是要去換一門功法。夏億回答說玉簡他已經閱讀過了,這樣許長老也沒辦法。只有將錯就錯,看看夏億到底能練出個什麼名堂出來。
在無人看好的情況,夏億開始了自己的飛行功法練習。需要悟風,東極派哪裡是最佳的悟風地方呢?在一番打探之後,他了解到宗門中有一處萬象谷,位於兩座山峰之間,谷內巨石林立,千奇百怪,奇形怪狀,形成錯綜複雜的風道,而且每個風道內風力不同,時時都在變化。
選定地址後,夏億打算先去通知劉盞,當初約定好,自己修習之時,邀請對方來觀察。他來到正陽峰,不由得感嘆,這掌門修行之地確實與衆不同,雲蒸霞蔚,行走在其中,讓人感覺到神清氣爽。
在正陽峰的山門處,站着兩個弟子把守。“這位師兄,到正陽峰有事?”一見夏億身上有外門弟子的標記,一個看門的弟子頓時熱心地過來詢問。像他們這些看門的弟子其實根本不能算作弟子,大部分都是管事的弟子在外面招到的一些凡人,由這些人負責宗門內各種日常雜務。
“我要找劉盞,你能通報一下嗎?”
“劉盞?這個,這個不太好辦。”那看門的弟子有些支支吾吾。
一見對方這個表情,難道修真門派也染上世俗中的陋習,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個弟子故意刁難自己,想到此,夏億頓時臉色一沉。自己好歹是外門弟子,這些負責事務的弟子也太不像話了吧。“是不是我們外門弟子連探訪同門的權利都沒有了?”
那名弟子有些惶恐,連忙解釋道,“師兄誤會了。見其他人都好辦,只是見劉盞比較麻煩。不知道師兄是否與她約好?”
“前幾天約好的。”
“既然早已約好,那就好辦。請問師兄名號。”
“夏億。”
“夏師兄,稍等,我去去就回。”原來是新弟子比賽中拔得頭籌的夏億,這應該是和劉師姐真的有約的吧。想到此,這個看門弟子才放心趕去劉盞的住處。
他們碰到這樣的事情可太多了。各峰的凝神境初期甚至是中期的弟子,很多都會藉故到正陽峰來向劉盞獻殷勤。搞得劉盞不勝其煩,於是規定沒有她的允許,不得帶人到她的住處。所以適才夏億提出要去找劉盞,看門的弟子以爲又來個不死心的。
不一會兒,那名弟子小跑過來,後面跟個年紀稍長的弟子。
“是哪一位要見我們家小姐?不是說了嗎?不要什麼人都放進去,小姐已經很煩了。”
“蔣師兄,這位夏師兄說和師姐約好的。”看門的弟子解釋道。
“你和我們家小姐有約?我怎麼沒有聽說?”這姓蔣的弟子說道。
“我要見的是劉盞,你是哪一位?”不知哪裡冒出個弟子,對待自己的態度也很蠻橫,夏億心裡自然不悅。
“這位蔣師兄是劉師姐庭院的管家,是蔣平師兄的族人。”那看門弟子連忙解釋道,生怕產生什麼誤會,兩人發生衝突,殃及池魚,是故急忙點出姓蔣的背景。
“小小的庭院的管事,說到底還是個奴僕,怎麼能夠管到主人要見誰了?”聽到他是蔣平的族人,而且還阻止自己見劉盞,夏億心中難免不爽。
“你……”那姓蔣的氣得夠嗆,在整個正陽峰,由於蔣平的關係,大家見到自己都禮讓三分,何曾有過被人當面羞辱。怒從心頭起,直接衝上去要教訓夏億,渾然忘了自己動手的對象可不是其它看門弟子,也忘了自己只是凡人,而對方可是修士。
剛一靠近,“啪”的一聲,臉上一片青紫,這姓蔣的喉嚨一甜,嘴角處流出血。整個人楞在地上,顯然是被打蒙了。
看門的弟子連忙向另外個弟子使眼色,讓他趕緊去通知劉盞師姐。事情鬧成這樣,他們可承擔不起。
“你,你……,我要殺了你”,姓蔣好像失去理智一樣,向夏億再次撲來。
“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姓蔣的被打了個踉蹌,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兩邊臉都一樣腫脹,哪裡還有剛纔半分的威風。
“有些人給臉不要臉,打完他左臉,他還要把右臉湊過來,我這人心比較善,對於這樣的要求我都是有求必應,這樣的臉我打。”俯視着地上那姓蔣的弟子,夏億可是笑容滿面,真的是一副和善的樣子。
“你真是好大的威風,竟然殺到我們正陽峰來。”
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有些耳熟,夏億擡頭一看,原來是蔣平,此時正惡狠狠地看着自己。上次左臂被斬斷後,雖然有靈藥治療,但畢竟不能斷臂重生。現在左邊袖管處空蕩蕩的,很是惹眼。
“我說是誰呢,手下敗將而已。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我今天來正陽峰是拜訪同門的。”
“拜訪誰?”
“劉盞。”
“劉盞豈是你能高攀得起的。那是我蔣平的。”
“我是你蔣平的?”一道女子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透着明顯的怒意。正是聽到消息後匆匆趕來的劉盞,不過她的臉色甚是冰冷,看來剛纔這句話可是觸犯了她的底線。
“劉師姐,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我不對,我說錯話了。”看着冷冰冰盯着自己的劉盞,蔣平忙不迭地解釋道。心中懊悔萬分,千不該萬不該,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
看着不斷道歉的蔣平,再看着地上自己的管事,劉盞瞪了夏億一下,“來正陽峰一趟,你都能惹出這些事情來。今天來找我有事?”
“嗯。我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看到蔣平那副樣子,夏億心情自然不錯。
“那好吧。跟我來。”劉盞帶着夏億便往自己的庭院走去,只留下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師兄”,地上悠悠傳來聲音,然後一個骨碌爬了起來,正是臉上還有些青紫的姓蔣的管事。
“廢物,”蔣平頭也不回地走了,今日平白無故招惹了劉盞,心裡實在不爽。再看看左臂處空蕩蕩的袖管,眼神中難以掩飾的怨毒之情瀰漫出來,這一切都是拜夏億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