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三日,夏億都沉浸在如何催動水系力量之中。
之前貿然提出治療,主要是看到衆人沉浸在絕望之中,而且那低頭哭泣的女子也讓他倍感心疼,所以當想出一個看似可行之法時,他便立即提出,還信誓旦旦,有着七八成的把握。
如今在試圖催動水系力量之時,駭然發現,那識海內的汪洋,竟然不受自己控制。
怎麼會這樣?
在上善塔第七層時,這些水系力量不斷涌入,當時自己施展紫金光雨,能夠引導,開始煉血之術和煉神之術時,也能夠引導。
夏億突然發現,自始至終,自己都沒有催動過水系力量,只是在其肆虐之時,做了細微的引導而已。
這不是誇海口的問題,而是關係到凌波鈺以後是否能夠繼續修行,關係到一個修士比性命更爲重要的問題。
夏億陷入沉思,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死結。空有能夠治病的利器,卻完全不能使用。
一日便這麼過去了。
凌波一塵等人雖然心中焦急如焚,也強忍着在外面等候,沒有進來打擾。
第二日也過去了。
夏億房間內依然沒有動靜,而那些等待之人再次強忍着,生生地定住要去敲門的手。
第三日,時間已然過去大半。
那道房門還未打開,而凌波一塵等人就在房門之外來回踱步。心中的焦急,只能化成腳下的步伐,恨不得將地面磨穿。
許是感應到衆人的焦急情緒,那道門終於打開了。
夏億從裡面緩緩走出,略有些疲憊,不過雙眼放光,顯然是找到了解決之法。
“讓各位久等了。我們這就去凌波姑娘處。”這三日極不輕鬆,一遍遍嘗試,一遍遍失敗,不過總算是在最後關頭想出一策。
須臾之後,衆人便到了凌波鈺所住之處。
就在衆人等着夏億開始施法治療時,只聽到他有些期期艾艾地說道,“這個治療方法有些特殊,所以我想和大長老以及凌波姑娘單獨談談。”
其他人紛紛退出,也知道有些治療涉及隱秘,不好在旁觀望的,數息之後,房間內便剩下夏億等三人。
“你到底怎麼治療?”凌波一塵急切問道。
“大長老,是這樣的。那水系力量,憑我如今的修爲,不能正常催動。只能採取交合的方式,才能將這水系力量傳導過去。”夏億說完,便默不作聲。
“小子,你該不會是想趁此機會佔我孫女便宜吧?”雖然早已同意這小子作爲自己的孫女婿,但這麼明目張膽地提出來,凌波一塵一時間也有些意見。
“晚輩不敢。”
“丫頭,你呢?”這事得問問孫女的想法。
“非得這樣嗎?”凌波鈺弱弱地問道。
“目前,只能如此。”夏億的聲音也不大。
“你登頂上善塔了吧!”
“到了第七層。”
“我曾經說過……”
“我知道。”
“那麼好吧。”
兩人一問一答間,凌波一塵已緩緩離開。看來自己在此處是多餘的了。
凌波鈺依然躺在玉榻之上,嬌美的臉龐之上泛起了紅暈,甚至連呼吸都微微急促起來,那胸前高聳之處隨之一起一伏。
他要怎麼開始呢?
雖然不再是懵懂無知的青蔥少年,已然習慣和思思四女在牀榻間嬉鬧纏綿,可當看到這玉榻之上的倩影,夏億的心也怦然而動。
自己的四個媳婦,皆有不凡之姿,或嬌美如水,或冰清玉潔,有潑辣之時,有溫柔片刻。不過,眼前之人又有不同,雖然臉色因傷勢有些微蒼白,但那一頭藍色短髮之下,精緻五官,更兼高挑的身姿,飽滿的胸脯,每一處都散發出野性,女子的野性。那原本微微蒼白的臉也難以掩藏幾分。
夏億甚至懷疑,她不是天鯤的本體,水系的妖族如何能夠擁有如此狂暴的野性。這不是粗魯的野性,而是一種不加束縛肆意揮灑的真性情。她沒有因爲夏億如今的聲名,便欣然同意兩府的聯姻,即使在府主和大長老的施壓之下,依然堅持自己幼時萌發的夙願。
夏億浮想聯翩,而凌波鈺也沉浸在那些過去的回憶當中。
那一日,自己和哥哥來到這上善塔,聽着哥哥講述那些登臨第五層的天才如何的英雄了得,如何的氣勢蓋世。年齡尚小的自己,便暗暗發誓,自己也要登上第五層,甚至更高層,而要娶我的人,更要登頂上善塔,成爲那獨一無二之人。
在羣府爭霸時,妖界各府豪傑齊聚,無不是出類拔萃者,但在她看來,要想成爲了獨一無二之人,恐怕都稍顯不足。直到這小子出現,一路橫推,碾壓衆敵,成爲了當之無愧的霸主。那時她就暗自想,這個人族小子能不能成爲那個他呢?
隨後,這傢伙竟然娶了上官雪,還有之前就有的思思。他也是多情之人。算了,就當一個朋友好了。
之後一段時間,根本沒有他的消息,但再次聽聞之時,便已經是形勢大亂,更爲糟糕的是,這傢伙竟然成爲了雙方大戰的焦點。他成爲了混天府一方發出戰鬥檄文的對象,他成爲了衆矢之的,他攪得漫天風雲,不知能不能安然身退。
大戰未啓,這傢伙竟然到凌波府聯姻。對象是自己嗎?沒有聽說過。當時心中也是一陣失落。但當聽說,他選擇自己時,凌波鈺的心中又有些憤懣。爲什麼要以兩府聯姻的方式,爲什麼不事先問問自己。
那麼要娶自己也可以,登頂上善塔再說。如果你真的能夠登頂,那便是天意;如果不然,那便是有緣無份了。
誰知這上善塔惹出這麼多變故?
而最後,還是你來救我。也許,這便是上蒼註定。
短短片刻,心思細膩的女子已把前前後後思慮了一遍,看着眼前這挺拔的身影,臉上的紅暈更盛。
“小鈺!”夏億輕輕叫了一聲。
“嗯!”玉榻之上,那身影輕輕地應了一下。
“待會……”
“一切都聽你的。”那聲音更加輕微,頭埋得更低,都快靠在那胸前高聳之處。
“那我就過來了。”輕輕一步便來到玉榻前面,拉住那纖長的玉臂,他能感覺到對方身子微微一抖,不是害怕,不是緊張,而是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