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看他,他平常就是這樣對我的。”紫薇用絲帕捂了臉,大聲的哭喊道。
生平沒扮演過潑婦,沒想到如今卻是輕車熟路,他們的對話,終於成功的轉移了吳坦的注意力。
現在他們需要時間,需要歐陽家的暗衛重新佈署營救我們的行動。做了這許久的夫妻,這天然的默契還是有的。
“好了!別在演戲了。若是別人是這樣低俗的女子,朕還相信。但是你歐陽紫薇是這樣的女子,朕是怎麼也不可能相信的。若你真是這樣的女子,爲什麼不願意做朕的妃子?”吳坦氣急敗壞地怒喝道。
沒想到還是穿幫了!難道戲臺上演的女子一哭,二鬧,三上吊,都是假的嗎?還是紫薇的演技實在是太差,紙糊的燈籠,一戳就破!
紫薇只得訕訕地收回了覆在臉上的絲帕。最可氣的是,涼墨文翰還忍不住在一旁偷笑着,雖然他的笑容真的很好看,但是現在卻不是他該笑的時候。
“四哥,咱們去‘靜心齋’坐坐吧!還記得嗎?小時候,皇爺爺讓我們所有的皇孫都在‘靜心齋’讀書。現在朕還保留着呢,等朕的兒子長大了,以後我也讓他們在那裡讀書。”硬的不行,就來軟的了,看來吳坦要開始出親情牌了。
“皇上要敘舊,不如改日好了。如今我們衣衫盡溼,再不更衣就要着涼了。”涼墨文翰攬住她的腰肢,不慍不火地說道。
“衣服皇宮裡有的是,來人,送四皇兄和榮華夫人回‘雨花閣’更衣。”吳坦的一道口諭,宣告了她跟涼墨文翰的潛逃,徹底失敗。
“你明知道,來了跑出去的機會並不大,你爲什麼還要來?”紫薇惱怒地看着正在幫她換衣的涼墨文翰質問道。
“雖說機會不大?我們只是運氣不好而已。”涼墨文翰微笑着說道。
“你以爲我才三歲嗎?以你的性子,真跑得出去,還會一來就和我那個嗎?那不是會耽誤大事嗎?”她氣急敗壞的說道。
“你知道我有多久沒看見你了嗎?當然……”涼墨文翰打死都不承認自己是前來送死的。
“你少貧嘴,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知道嗎?”她對他的話不置一辭。
“其實我是在進入‘雨花閣’以後才發現不對勁的。如此鬆懈的守衛,在皇宮的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皇宮雖大,各司其職,根本就不可能有兼顧不了的地方。依你現在在皇上心中的分量,相對來說,侍衛會更加多的纔對。怎麼可能讓我如此輕易就進了你的寢宮。”涼墨文翰在她的威逼利誘下,終於吐露了實情。
“現在倒好,人家來了個守株待兔,一下就把我們抓了個正着。”她嘟着嘴,一臉懊惱地說道。
“沒關係,只要有你,在哪兒,對於我都是一樣的。”涼墨文翰沁蘊着霧氣的雙眸,篤篤地望住紫薇,迷濛籠煙的眼神奪人心魂。
“翰……”紫薇被他的真情感動的無以復加。
“沒有得到‘紫龍玉’皇上是不會殺我們的。所以你千萬不要告訴他,那玉我送給了你。”涼墨文翰壓低聲音在她耳旁低聲說道。
“翰,他得到了‘紫龍玉’會不會放了我們?”她低聲探問道。
“不知道。小時候吳坦就是個陰性子,重來不跟人說他心裡的想法。皇爺爺一時高興將‘紫龍玉’的一半賞給了我,我想他一直都在耿耿於懷。其實只有一半的‘紫龍玉’除了玉色還算好看外,根本就沒什麼用。”涼墨文翰沉着臉無奈地說道。
“如果兩半合在一起,會怎麼樣呢?難道真如傳言中講的,可以調集整個大明的兵馬?”她禁不住好奇地問道。
“是的!‘紫龍玉’合併,號令天下兵馬。”涼墨文翰認真地點頭說道。
難怪皇上手段使盡呢!‘紫龍玉’的存在,就好比在皇上的頭上懸了一吧刀,那刀隨時都可能掉下來,砍了皇上的腦袋。
“翰,如果我們拿着合在一起的‘紫龍玉’可以逃出皇宮嗎?”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紫龍玉’合併,代表了最高權力,包括皇上在內。拿着它,別說出宮了,天下哪裡都可以去,甚至你想取而代之,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你一定要將那一半‘紫龍玉’收好。”涼墨文翰千叮萬囑,生怕紫薇弄丟了。
“如果不止一半呢?”她微有些得意地問道。
“什麼不止一半?”涼墨文翰被她的問題問的不知所云。
“‘紫龍玉’啊!兩半都在我這兒。”她得意地看着涼墨文翰笑着。
“怎麼會?”涼墨文翰一臉地難以置信。
“皇上親手送我的,難道還會有假嗎?”紫薇揚起下頜,對他的懷疑很是不滿。
“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怎麼可能給你?會不會是假的?”涼墨文翰仍舊不肯相信。
“怎麼可能是假的,你當我眼瞎啊?而且和你那塊合在一起,根本就是天衣無縫。”紫薇一臉篤定地說道。
有了合併在一起的‘紫龍玉’,她們要出宮不是件易如反掌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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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請代爲稟報皇上,就說‘榮華夫人’請皇上來喝茶。”紫薇信步走到門口,對佇立在門旁的太監吩咐道。
“是,奴才遵命。”太監應聲而去。
“紫薇,你確定你要這樣做嗎?如果他拿了‘紫龍玉’仍然不放我們怎麼辦?”涼墨文翰對紫薇的決定,顯然很有疑慮。
“謀事在天,成事在人!你還有別的辦法嗎?”她嘆了以口氣,意興闌珊地說道。
說實在的,紫薇其實也沒有半點的把握。今夜的吳坦,明顯就跟她往日認識的吳坦大不相同。她根本無法用我以往的感知去判斷他。
“你是說聽天由命?”涼墨文翰不甚贊同的看着她。
“翰,他會殺了我們嗎?”她莫名其妙地問道,其實我並不怎麼害怕,能跟涼墨文翰在一起,生死似乎都不事很重要。
“今夜這麼大的動靜,我想他不會輕易對我們下殺手的。他是有道的明君啊!怎麼也要堵得住悠悠之口才行。不過,也不好說。”涼墨文翰眉頭深鎖,一臉凝重之色。
“爲什麼?”她疑惑地問道。
“他想要你,難道你沒看出來嗎?”涼墨文翰扭頭看着我,輕然撫上我的臉頰。
不可能吧?他只是在利用我而已。”她不置可否的說道。心底卻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反駁着自己。
“眼睛,你看他的眼睛了嗎?他看你的時候,明顯與旁人就不相同。我跟他一起長大,他只有特別喜歡一個東西的時候,纔會露出那樣的眼神。”涼墨文翰捧着紫薇的臉,用他的額,抵上了她的額。
“我又不是個東西!”紫薇心慌地推開涼墨文翰,怒氣衝衝地道。
“是,你不是個東西。我說錯了還不行嗎?”涼墨文翰淡笑着包容她的無理。
“我怎麼不是個東西了?你居然說我不是個東西?”她氣急敗壞地吼叫着。
“紫薇,別慌啊!別慌!這個時候我們應該更冷靜纔對。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真的。”涼墨文翰一眼就看穿了她隱藏在平靜下的慌張和不確定。跟他鬧,無非是任性地在尋找以個發泄的突破口。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因爲我的緣故,纔會害你落到這個地步。是我的一意孤行害了你,也害了我。如果我不起理會那杯茶,不半夜的時候偷跑,咱們也不會落到如今這個生死未
卜的田地。”紫薇撲進涼墨文翰的胸膛,懊悔地哭泣着。
從來她都不是個願意承認自己錯誤的人,即使知道錯了,紫薇也是硬着頭皮硬撐着,現在,她終於撐不下去了。
“如果你不理會那杯茶,如果你不半夜偷跑,你就不是我心目中的那個歐陽紫薇了。這就是你的可愛之處。否則怎麼能讓我和吳坦這兩個皇孫,對你牽腸掛肚呢?”涼墨文翰拍着我的肩頭,微笑着安慰道。在他的懷中,她總能找到令人安心的契合點。
“四哥和榮華夫人還真是親熱啊!”吳坦站在門旁,略帶嘲諷地說道。
“吳坦,你來了。先坐下吧。”涼墨文翰一揚手,從容淡定地說道。
“朕只是來告訴‘榮華夫人’一聲,朕國事繁忙,沒空來喝茶。朕這就走了。”吳坦說話間,真的擡腿就走。
“皇上,你能多坐一會嗎?”紫薇略微有些猶豫地開口問道。
她明知道現在並不是個談話的好時機,吳坦的臉上明顯就寫着不快。但是她更清楚的是,這次讓他就這麼離開了,她將永遠失去和他對等說話的機會。
“小福子,今兒朕還有空檔嗎?”吳坦並不看我,只是轉身問着跟在身後的太監。
“回皇上的話,早朝的時間就快到了。”小福子恭恭敬敬地回稟道。說話間,卻不時用眼睛瞟着紫薇,一副有話要講的模樣。
“你瞧,不是朕不給‘榮華夫人’面子,而是朕的確沒有空閒的時間。”吳坦深深地看了她和涼墨文翰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皇上……”;無論我怎樣呼喊,吳坦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她轉身撲在涼墨文翰的懷中,哭着叫喊道:“爲什麼?爲什麼他不給我們一次機會?他非要逼着她們跟他反臉才甘心嗎?”
“紫薇,你冷靜點!如果他真的不想來,剛纔就不會來了。”涼墨文翰冷靜地分析着。
“奴才小福子拜見’榮華夫人‘、四公子。”去而又返的太監小福子躬身行着禮。
“小福子公公有禮了。”她抹了抹腮邊的淚水,略微朝小福子點了頭,算是打了招呼。
“榮華夫人,奴才傳皇上口諭:‘朕退朝後,也許會有空去‘雨花閣’。”小福子微笑着說道。
“翰,你聽見了嗎?皇上說他會來,我這就準備去。”紫薇欣喜地對涼墨文翰喊道。
“謝公公,這是一點小意思,請公公收下。”涼墨文翰看了看得意忘形的她,搖了搖頭對小福子說道。
“小福子,見過大小姐和姑爺。”待其他人退出去後,小福子跪在她們面前說道。
“公公,這是?”我疑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福子公公。
“大小姐,小福子是老爺安排在宮禮的人。老爺帶着夫人來南京了。請小姐和姑爺稍安勿躁,老爺已經在佈置人馬,前來營救大小姐和姑爺了。”小福子娓娓道來原由。沒想到爹還真厲害,把自己的人都安排到了皇上的身邊。難怪他在商場上幾十年不倒。
我爹和我娘都來了嗎?”她驚訝地問道,內心充滿了驚喜。
“大小姐,請你們隨時都準備好。”小福子神情嚴峻地說道。
“那……那皇上哪兒……。”紫薇略微有些猶豫的問道。
“皇上退了朝就會來。小福子先去侍候着了。”小福子抱拳行禮,急急忙忙又走了。
“翰,我希望我們能走的心安。”她怔怔地對涼墨文翰說道。
“會的,我們不是在努力嗎?”涼墨文翰的笑容安定而又從容。
晌午過後,吳坦帶着太監小福子,信步來到了‘雨花閣’。從他平靜地臉上,紫薇看不出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