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的寒冷,讓涼墨文翰懷中的欣桐,冷得縮成了一團,衆目睽睽下還能睡得如此香甜,真叫她佩服他們的好睡眠!
一聲石破天驚的噴嚏聲,響徹了整個房間,一下就打破了房中曖.昧的氣息,可笑的讓人忍俊不禁。
“這……這麼冷的天還是替他們蓋上好了。”二嫂尷尬地拽起棉被,準備替牀上赤條條暴露在空氣中的兩人蓋上。
“慢着!二嫂,這種事怎麼好勞煩你費心呢?還是讓紫薇來吧!”紫薇菀爾一笑若無其事的說道。
這個涼墨王府實在是太小看她紫薇了。不過就是僞裝一張賢淑的假面具而已,既然別人都會,她歐陽紫薇又豈能落人於後?老虎不發威,他們當是病貓而已。
“呃……四弟妹,你都不生氣嗎?”二嫂一臉懷疑的問道。
“生氣?有什麼好生氣的?有人願意替紫薇侍侯相公,紫薇當然是求之不得。只是沒有任何名分,欣桐妹妹就願意侍侯相公,讓紫薇真是太感動了!既然如此,如果欣桐妹妹若有了孩子,紫薇一定視如己出的,欣桐妹妹日後也好安心嫁人去。”她吟吟微笑,一臉感動的說道。
“我不嫁人,我爲什麼要嫁人?”窩在文翰懷中佯裝熟睡的欣桐,終於忍不住大叫起來。
還真是難爲她了,這麼冷的天,如此赤條條的暴露在空氣中還能裝成睡着了,演戲的功力着實強勁,若是剛纔不冷得打噴嚏,那可就天衣無縫了……
“欣桐妹妹原來醒着啊?”紫薇露出一臉驚訝地無辜表情問道。
“你……”欣桐被她頓時氣得啞口無言。
“四弟妹,欣桐一個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不能讓老四白睡了去。老四他一定要負責。”二嫂跳出來張牙舞爪的叫囂着。
“負責?負什麼責?怎麼負責?”她輕笑着反問道。
“這麼多雙眼睛看着,難道你還想不了了之?”二嫂掃視了一圈跟進來的丫鬟、老媽子,理直氣壯的說道。
“二嫂這話就說得不對了,什麼叫我想不了了之?難不成是我歐陽紫薇糟蹋了欣桐妹妹的清白?再說了,欣桐妹妹若真是一個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又怎麼會隨便爬上男人的牀呢?既然是她主動獻身,又有什麼理由讓我的相公負責呢?欣桐妹妹,天太冷,你還是穿件衣服吧。當心別偷雞不成,蝕把米。受了涼,可就不划算了!”她淡笑着不緊不慢的說道,說着,將脫在牀邊的衣裙,隨手扔給欣桐。
“二嫂,你要爲欣桐做主啊!”|欣桐抱着衣服跳出涼墨文翰的懷抱,哭哭啼啼的說道。
“別怕!欣桐,咱們找王爺和王妃去,他們一定會給你做主的。”二嫂連忙給欣桐加油打氣。
“好!咱們就一起去吧!”她微笑着說道,眼中滿是不屑一顧的蔑視。
今日的紫薇不是昨日的紫薇,想對付她的人,儘管放馬過來。跳湖也好,酒後亂性也好,通通不在話下……
、、、、、、、
涼墨王妃的寢宮內,熊熊地爐火燃燒着,厚厚地棉簾將寒冷隔絕在室外,室內隱隱有些燥熱,涼墨王爺披着外衣,蹙眉注視着眼前的鬧劇。
欣桐做爲苦主,顫顫驚驚地跪在堂下,嚶嚶地抽泣着,二嫂象一個保護神一般,站在她的身後,爲她加油打氣。
“紫薇,這究竟怎麼回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欣桐,和虎視耽耽站在一旁的二嫂,涼墨王妃指着被放在羊絨地毯上的涼墨文翰看着她問道。
“稟報母妃,紫薇不是苦主,怎麼知道苦主受了什麼委屈?紫薇此來,只是看戲而已。”她微笑着滿臉愉悅地說道。
“欣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直不曾言語的涼墨王爺一臉懊惱地問道。
“紫薇,紫薇……。”一直酣睡不醒的文翰,在夢中喃喃地吟叫着我的名字,緊皺的眉頭,顯示出他的痛苦。
象是得到了啓示似的,欣桐抽泣着說道:“四哥哥他喝醉了,把我當成了四嫂……然後……就……”
“就怎麼了?”涼墨王妃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嗚……”欣桐哭而不答,答案卻越發的顯而易見。
“父王,母妃,老四雖然是酒後所爲,到底污了欣桐妹妹的清白。請父王、母妃替欣桐妹妹做主啊!”二嫂適時地站出來說道。
“什麼?”涼墨王妃驚訝地驚呼道,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衆人的目光,重新投向了沉默中的涼墨王爺,等待他做出最後的決斷……
在王爺的沉默中,空氣似乎也被凝固了,二嫂眉宇間一片焦急之色,卻也不敢在涼墨王爺面前造次,欣桐怯生生地偷瞄着涼墨王爺,緊張的臉色煞白。紫薇想她應該有些後悔自己期限的草率吧?
“紫薇,你的意思是……”涼墨王爺扭頭看着紫薇問道。
“父王,紫薇的意思,剛纔已經對二嫂和欣桐妹妹說過了。但是她們似乎很不滿意,所以這纔不得不前來請父王和母
妃做主。”紫薇淡笑着若無其事的說道。
“父王,四弟妹竟然想不了了之,欣桐妹妹雖不是咱們涼墨王府的人,但到底在咱們涼墨王府長大,請父王一定要給欣桐妹妹一個說法。”二嫂忙不迭地跳出來辯解道。
“唉……我就知道這個欣桐是個禍害,前幾日還在想早些把她打發出去得了,沒想到這兩天接連着出事。”涼墨王妃痛心疾首地說道。
“王妃,請你不要把欣桐打發出去,欣桐已經是四哥哥的人了,請王妃給欣桐做主啊!”欣桐跪着爬到涼墨王妃的腳下苦苦地哀求。
“王爺,欣桐是王氏的親侄女,我是不好管,也管不了,還是請王爺做主吧!”涼墨王妃別過臉去,並不理會跪在地上的欣桐。
“就照紫薇的意思吧!”久不出聲的涼墨王爺冷不丁開口說道。
“謝父王!”她福身一禮。
“父王,你不能這樣對欣桐妹妹……”二嫂不甘心地叫道,在涼墨王爺的怒視下乖乖地閉了嘴。
“求王爺做主,求王爺做主……。”欣桐有一下,沒一下地狠磕着自己的頭,轉眼間,額頭就碰得鮮血淋淋。
“紫薇……”涼墨王妃顯然有些看不下去了。
“欣桐,給你個臺階,你還不願意下嗎?”紫薇冷聲喝問道。
“求王爺做主,求王爺做主……”欣桐並不理會她,只是一味地磕着頭。
“父王,你就可憐、可憐欣桐吧!”二嫂似乎也看出了些轉機,趕緊跪下來一起哀求道。
“啪,啪,啪……這齣戲還真夠精彩啊!”她輕拍着巴掌,冷笑着說道。
“歐陽紫薇,你這個冷血的女人,難道你不知道清白比女人的性命還重要嗎?你就忍心讓欣桐不清不白的一個人過?讓老四納欣桐爲妾又怎麼樣,你以爲你就比別人高貴,你的丈夫就不能納妾了?”二嫂氣急敗壞地斥責着她。
“我歐陽紫薇高不高貴,用不着某些處心積慮破壞別人幸福的陰謀家來評說。你也知道女人的清白比性命還重要,那你爲什麼還要拿欣桐的清白,來滿足你的一己之私?欣桐真的已經和翰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了嗎?”她揚起下頜輕蔑地問。
“你什麼意思?你不是都看見了嗎?難道你還想否認?”二嫂的眼神閃爍,眉宇間略顯慌張。一旁地欣桐也變得悄無聲息。
“我看見了?我只看見欣桐脫光了衣服躺在翰的懷中,只是我很懷疑,一直沉睡不醒的他,是如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奪了欣桐的清白?”紫薇一臉懷疑地問道。
“那……那是他……他……”二嫂顯然理屈詞窮。
“二嫂,你是想說,翰他是糟蹋了欣桐,才睡着了嗎?”她好心地替她們找着理由。
“對,對!就是這樣。”二嫂亦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欣桐不是和王氏住在一起嗎?深更半夜在你的‘明月苑’幹嗎?等着找機會爬上一個酒醉的男人牀上嗎?”她毫不客氣地問道。
“你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還會做假嗎?”二嫂強詞奪理地說道。
“做沒做假,天知、地知、我知、我跟翰生活快一年了,他不勝酒力,每喝必醉,但是他酒品極好,醉後從來都只是睡覺。任你是天仙美女,還是狐狸妖精,他都是心有力而力不足。一句話,喝醉的他,根本就沒那本事糟蹋誰。否則欣桐的衣服怎麼會如此的完好無損?”她心平氣和地說道。
紫薇不生氣,因爲他們根本不值得她生氣,如此拙劣的把戲,初見時,倒還真的將我騙住了。若不是欣桐哪個可笑的噴嚏,她恐怕又被自己的眼睛矇蔽了。
也許小茗說的對,在她和文翰的問題上,在波譎雲詭的王府內,心思單純的紫薇,應該要學會用心看問題。
“你……”二嫂被紫薇的話堵得無話可說。
“欣桐,喜歡一個人並沒有錯。說實話,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執着。但是我歐陽紫薇絕不和人二女侍一夫。若是翰願意娶你,我離開便是!”她淡淡地對欣桐說道,沒有一絲勉強,只有堅決不讓自己受委屈地願望。
“那欣桐怎麼辦?怎麼辦……”欣桐悲慟地痛哭着,眼中滿是後悔的淚水。
“四弟妹,即使做假,欣桐的清白也沒了,她已經光着身子和老四抱在了一起,那麼多人都看見了,以後誰還會要她?”二嫂見大勢已去軟聲哀求道。
“二嫂,我們都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紫薇絕情地說道。她絕不做可笑的東郭先生。
“玉嬌,帶欣桐先回去吧。紫薇,當初我若是有你這份勇氣,也許這王府就不是眼下這幅模樣了。”涼墨王妃貌似是在對他們說話,眼睛卻看的卻一直是涼墨王爺……
天漸放亮,朝霞將整個天際都渲染成耀眼的紅色。想了一夜,她忽然豁然開朗。
涼墨王府並不是她的天地,外面的天空如此廣闊,她爲何要將自己埋沒在爾虞我詐的庭院?
離開這裡逃離世俗
的煙塵,做一對寄情山水間的逍遙眷侶。
“該死!”躺在牀上的文翰揉着自己的額際驚呼着,看樣子他似乎是醒了,紫薇趕緊走了上去。
“紫……薇,真的是你嗎?哎喲……我的頭好疼!”宿醉後的苦果,涼墨文翰也不過是小嚐一口,若是他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那纔會真正的讓他頭痛欲裂。
“很意外嗎?那麼你希望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誰呢?欣桐嗎?”明知道他其實很無辜,她還是忍不住暗嘲道。
“紫薇,我要怎麼跟你說,你纔會相信我呢?”涼墨文翰虎目圓睜,握着拳頭猛錘着牀榻,衝她大聲的吼叫着。
“文翰你在發什麼瘋?也不看看這是在什麼地方,你想把母妃寢宮裡的人都吵醒嗎?”她氣急敗壞地怒喝道。
這該死的男人怎麼這麼沒有幽默感?我不過隨口說說,他吼那麼大聲幹嗎?難不成還是她理虧了嗎?
“母妃?我記得是二哥、二嫂拉我去‘明月苑’喝酒,怎麼會在母妃的寢宮裡?”文翰把自己的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似乎想晃出個答案來。
“喝酒?一向那麼謹慎的你,怎麼會讓自己隨意喝醉呢?”她沒好氣地質問道。
“紫薇,我想你啊,想得實在受不了了,所以才……紫薇,你就不要再折磨我了!”文翰一邊說一邊起身想來抱住站在的牀邊的紫薇。
“啊……”剛一起身的文翰發出一聲訝然的驚呼聲後,又忙不迭地坐回了被窩裡。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我。彷彿是在詢問她,在母妃的寢宮裡,她爲什麼要脫光他的衣服。
“你那是什麼表情?你的衣服可不是我脫的。”她微紅着臉,不自然地說道。看他那神情,分明是以爲自己有多麼飢渴,多麼的迫不及待……。
“不是你,還會是誰?紫薇,你願意脫我的衣服,我高興都來不及呢!”文翰猛一伸手一把將她拉入他的懷中。
“紫薇,你的身子怎麼這麼冷?你呀,總是不好好照顧自己!”文翰溫柔地將她抱在懷中,撩開棉被,理所當然的將她抱在自己的懷中。
那令她快樂、安心的氣息,重新瀰漫在他的身上,她似乎找回了渴慕已久的溫柔。
不知爲什麼,他光着身子抱着同樣光溜溜的欣桐的模樣,此時卻若有似無的盤旋在她的腦海裡,久久揮之不去……
“你做了什麼好事,你自己還不知道嗎?”她猛地推開涼墨文翰酸澀地質問道。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喝醉了?搞不好他也是樂見其成呢?
“我……我做什麼了?紫薇,究竟是誰脫了我的衣服?小茗嗎?我們怎麼會在母妃的寢宮裡呢?”文翰終於意識到問題的所在疑惑的問道。
“如果是小茗,會給你脫的如此徹底嗎?”紫薇白了他一眼,酸酸地反問道。想起欣桐那丫頭,居然敢覬覦她的相公,她就忍不住恨得呀癢,偏巧眼前這個男人還將昨晚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紫薇,我只記得自己在喝酒,你也知道的,我不甚酒力,一喝就醉,喝醉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怎麼?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文翰一臉無辜的模樣。
“你……”他倒推的乾淨,一時間,她不由爲之語塞。惱怒地轉身就走。
原本想跟他好好談談,卻怎麼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酸澀,她知道自己在吃醋,卻怎麼也控制不了自己煩悶的情緒。
一個人回到恩愛園她獨自生着悶氣,要讓她親口告訴涼墨文翰昨晚的所做所爲,她也實在是說不出口,只好藉機躲了回來。
他會怎麼想欣桐的主動獻身呢?是感激欣桐的主動獻身,還是責怪她壞了他的好事?
“紫薇……”屋外傳來文翰焦慮的聲音。這麼快就追來了?想必他已經知道昨晚的事情了吧?
“姑爺,小姐吩咐……”夏兒滿臉爲難的攔在了涼墨文翰的身前。
“夏兒,你讓開。小姐的命令你就聽,姑爺說的話,你就敢不聽?”涼墨文翰言語間帶着少有的怒氣。
“姑爺,小姐的吩咐,夏兒不敢不從!”夏兒堅持攔在涼墨文翰爔的身前,但是還是悄然挪開了一步。
夏兒這死丫頭,竟敢給她陽奉陰違,若不是我躲在窗邊偷看多時,還看不出她的把戲。她明顯就是在放涼墨文翰進來嘛!
“讓開!”文翰見機不可失,繞過夏兒,徑直朝她的房間走來。他們倆配合的還真好,還知道互相幫着打掩護。
“姑爺,你別進去啊……”夏兒朝着文翰的背影喊道,卻絲毫沒有攔阻的意思。好個夏兒,居然還會跟她來這一套,回頭看我怎麼收拾她。
“‘哐鐺”一聲響,房門被文翰從屋外直接撞開,她趕緊正襟危坐,佯裝自己還在氣頭上。
“紫薇……”剛纔還剛猛無比的文翰,此時卻突然變得溫順無比。
“出去!”紫薇故意冷漠地開口拒絕道。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還不知道她這些日子爲他吃了多少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