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姑娘你看我、我看你,競道:“我們也覺得不錯啊……”
“你們?算了吧!也下想想自己是做什麼的,人家可是堂堂馬家的大少爺呢!”一名尋芳客在旁笑着說。
“馬家?該不會是那個……馬府的大公子吧?”蝴蝶驚呼一聲。
早知道是馬家大少爺,剛纔她就不該把青姨推出去,而是自己跌出去。如果真做了馬家的人,就算是一名小妾,也可衣食無缺啦!
雖然馬二公子是她的常客,不過馬二少爺年紀輕,根本只是胡亂瞎攪和,根本下可能認真對女人,她更想不到兄弟倆差別如此之大,一個總是笑臉迎人,另一個卻有如凶神惡煞,恐怕沒姑娘家敢喜歡他吧--當然除了青姨之外。
“馬府?”青姨愁了臉。“我以爲他只是普通的有錢人……”
“纔不是呢!他叫馬大少爺,和平時喜歡玩樂的馬家二少爺身分可是大大不同的唷!”尋芳客見自己得到一羣姑娘的注視,開心的大談闊論。
“聽說馬老爺最討厭我們這些鶯鶯燕燕的,是真的嗎?”-名姑娘問道。
那尋芳客點點頭。“他曾經把一個勾引他的舞娘打的遍體遴傷,再把她趕出門呢!他說他最不喜歡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了。”
“是嗎?怕是這位大少爺也有其父之風呢……”一羣姑娘紛紛以同情的眼神睨着青姨。
她沒指望嘍!
蝴蝶眉頭一皺。“你這傢伙怎麼知道?”
“有什麼好稀奇的,我是在馬府當差的嘛!”噢!萬一你來嫖讓你家主子知道,看你不被打個十大板纔怪唷!“姑娘們笑着說。”什麼十大板,是一百大板唷……“那尋歡客口沫橫飛的訴說馬府裡的情景。
聽着四周的喧鬧聲,青姨心情沉重的步開。
原來他是馬家的大少爺,難怪這麼英挺不凡,渾身上下都是浩然正氣。
她就算是愛慕他,那又如何?他是富貴人家,而她,只是妓院的老鴇。
突然間,她討厭起自己的身分,她怪起姨娘把這間院交給她,害她沒機會做個普通人,甚至連出嫁可能都是作夢了。
另一家酒樓中,歌舞昇平、觥籌交錯,亦是熱鬧非凡。
馬家二少爺懷中抱着半裸的姑娘,一面與其它男子舉杯狂飲。
今晚他們把這酒樓全包下了,爲的是慶祝其中一人弄璋之喜;他們全是京城中有名的公子哥,聲名狼藉的他們,讓好人家的姑娘對他們避之唯恐下及。
儘管他們也曾經做過一些助人之事,不過還是他們歡尋歡獵豔這事讓人最常掛在嘴邊。
馬大少爺站在酒樓門口,就已經聽見他的“好弟弟”的聲音了。
他忍不住搖頭,實在是娘從前太寵弟弟了,才讓他變成這副沒天沒地的模樣。
他舉步上樓,的場面讓他不禁蹙眉。
這幾個月,他的弟弟沉溺於女色之中,情況一天比一天嚴重,他開朗的弟弟被這些生活的公子哥們帶壞。
“我以爲你們讀過幾年書,還知道理義廉恥,不過我太高辜你們了。”他低沉有力的聲音立刻把滿室歡樂壓成靜默,所有人瞪大眼看着他,被他懾人的氣魄壓的大氣不敢喘一個。
大家都知道馬大少爺武功一流,再看他現在臉色下佳,萬一把他惹火,那可不好玩了。
馬二少爺尷尬的鬆開懷裡的姑娘,起身拍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咳,各位兄長們,恕小弟先行告。”.
說完,他拉着馬家大少爺疾步離開。
“你想幹什麼?”他邊定邊問。
“
爹在家快氣的拿大刀殺來了,你還有興致在這裡快活?”馬大少爺眉頭深鎖,他瞥着身旁的弟弟。“可別哪天玩出事來,要帶個女回家。”段湛然叨嘴一笑。“纔不會呢!我很小心的。”
“你要小心的不只一件事,上回爹從北方回來時,我們順道在路上剿滅了一窩強盜,誰知道那帶頭的是關外有名大土匪的兒子,現在他揚言對我們父子三人不利,甚至已經派殺手到京城了,你居然還有閒飲酒作樂?”
“知道了,你不用對我多言。”馬二少爺一向閒散慣了,對於那些事他一向不太在意,不過對於父親爲民除害這件事倒還挺得意的。
馬大少爺聞言瞪大了眼。“你這小子,最會讓人擔心了,更何況爹早就當沒你這個兒子了,我不念你,誰念你?”
馬二少爺受不了的擡手作投降狀。
“行了,你別再說了。跟爹完全一個樣兒,難怪你長得一表人才,卻都沒有姑娘家敢親近你。”像他可就吃香多了,左擁右抱,結婚反而比哥哥早。
“是嗎?”馬二少爺真的有些納悶了,他比弟弟長了三歲,的確已經適婚了,說親的是有,不過比起給弟弟可差多了。
他真的這麼糟嗎?
馬二少爺餓死也見他陷入沉思,咧嘴一笑。“不過大哥你也下用擔心啦!反正……”
他的話被頭頂落下的刀光截斷,兄弟倆有默契的抽刀擋開攻擊。
“姓馬的,你敢殺了我家少主,我們今天要收拾你們!”刺客們竟然公然在城的街道上下手,可見他們的囂張。
“大哥,你剛纔說的,就是這些傢伙吧?”二少爺打量這羣北方打扮的男子,嘴角露出無所謂的笑容。他的武藝雖然比不上大哥,但在京城裡起碼也是排名前幾的。所以,這幾個強盜,哼!他還下放在眼裡咧!
“廢話少說,先把他們解決。”馬大少爺依舊沉穩,一人單擋四名剌客。
“我說大哥,如果我被這些人殺死了,你會不會爲我傷心啊?”馬二少爺一人對三人,清閒多了,還有空要嘴皮子。
馬大少爺瞪他一眼。“你這小子想死的話,我不介意刺你一刀。”
-羣人就在大街上打了起來,衆人紛紛走避,膽子大點的人就在一旁觀看,評論起馬家兩位公子的功夫如何如何。
唉!她朝思暮想,想再看見她的救命恩人,而今天終於如願,但結果又讓她好生傷心。
馬家的少爺耶!她只是低下的老鴇,實在高攀不上。唉,她的單戀在今晚結束了。
她不會癡心妄想能夠得到這樣好人家的恩寵,她的出身不好,她自己知道。如果有機會偶爾見他一兩次,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青姨,快來啊!”外頭又是一陣七嘴八舌,夾着叫喚她的聲音。
難道她就不能偷空片刻嗎?青姨忍不住感嘆的心忖。
“什麼事啊?”她懶懶步出內廳,卻見平時男女的大廳卻是另一種熱鬧--大家全擠在門口、窗口,看着外頭。
“怎麼了?”好下容易擠到最前頭,她已經頭昏了。
“不就是你的心上人嗎?他正被人追殺呢!”
“什麼了?”她驚呼着定眼一看,果然是馬大少爺被四個人圍攻,另一個不正是青雲樓的常客馬二公子嗎?
“他們打了一陣子了,那羣外地來的傷了兩個,兩位段公子卻安然無恙,真是太厲害了。”蝴蝶望着兩抹挺拔的身影嘆息。
“什麼厲害!敢碰我的心上人?來啊!給我叫傢伙。青姨叫喚着青雲樓的保鏢,她絕對不可能見死不救的。
“
不好吧”
“你們……氣死我了,我自己來!”說完,青姨匆忙到廚房抄出把菜刀,不顧衆人的勸阻衝了出去。
“惡賊住手,別碰他!”她舉着菜刀,卻見那幾個刺客殺氣騰騰,再看見那亮霍霍的刀,她嚇得兩腿一軟的跌倒地上。
“哪來的女人?”馬大少爺低吼一聲,衝過去把她拉起來。“你這笨蛋!找死啊!”
“我……”她瞪向他,發現近看他真是一種享受,他真的很英俊呢!
馬大少爺砍倒另一名刺客,卻見另一人差點刺中這個笨女人,他遂單手一攬的把她揣在懷裡,然後幾劍就將那人砍倒。
青姨原本滿心害怕,還以爲自己要命喪刀下,一轉眼她競被緊緊抱着,她馬上忘了恐懼,雙眼盯着專心應戰的馬大少爺下放。
馬氏兩兄弟解決了這羣刺客,相互望了對方一眼,馬大少爺一如往常的面無表情,而馬二少爺一臉笑意。許多人見熱鬧沒了,就回頭找姑娘親熱去了。
“我說大哥,沒想到你比我還風流呢!就算生死關頭,你還要抱着女人。”二少爺一見被大哥抱着的正是青雲樓的小老鴇,不禁瞪大了眼。
他以爲青姨是不讓男人碰的。
“啊?”馬大少爺這纔想起自己抱了個姑娘,連忙慌張的鬆手。
失去馬大少爺的支撐,青姨尖叫着向後倒去,整個人仰躺在花街上,惹來下少訕笑聲。
“你這男人,有沒有腦筋啊?這樣摔人,會被你活活摔死的!"青姨頭昏腦脹的爬起來,想也沒想就破口大罵。
馬大少爺挑眉。"妳還敢說!沒事衝出來做什麼?找死也不用這樣做吧?"
"你……我真是狗咬呂洞賓!我好心想來幫你,結果呢?"她手中還抓着沒派上用場的菜刀,頻頻在空中揮舞。
‘幫我?”馬大少爺上下打量她,臉上露出嘲弄之色。
“你……”青姨咬牙切齒。
“我說青姨,別跟他吵,他不到明天就忘了妳是誰了,我倒怕妳被他氣死呢!”馬二少爺在一旁試着打圓場。
“我不是廚娘!”青姨的吼聲蓋過他的聲音,她怒氣衝衝的指着大少爺。“你給我聽好了,我是青雲樓的老鴇!幫你是給你面子,你起碼也得說聲謝謝吧?”
“不過妳一點忙都沒幫到耶!”“你還敢說!”“你沒忘了上回跟蝴蝶相好一晚,渡夜費還沒付呢!還有再上回……”
“呃……現在是你們在吵架,別扯上我。”馬二少爺臉上無光。這小姑娘年紀不大,嘴巴卻挺壞的--標準的嘴比腦袋快。
馬大少爺揉着眉心。“罷了,大丈夫不與小女子爭。弟弟,回去了。’他怎麼會跟個老鴇吵起來?
‘喂!你還沒跟我道謝呢!”青姨拉着他的衣角,不讓他走。
“你說什麼?”馬大少爺冷眼一瞪,把她嚇的縮回手。
“本……本來就對嘛!起碼我的心意到了啊!”她還是不死心。
馬大少爺撇撇嘴角。“敬謝不敏。”
“喂!你碰了我的身子,你要怎麼向我交代啊?”她明知道他是爲了救她的小命,卻忍下住纏着他不放。
她想看看這個寡言又冷酷的男人被個女人纏煩的模樣。
“交代?”馬大少爺停下腳步,一臉不可思議。“我說姑娘,妳的身子不早讓男人摸遍了嗎?還想要我給你怎樣的交代?”說完,他轉向在一旁偷笑的弟弟。
“趕緊回去,如果多碰上幾次這個女人,命都沒了。”說完,他壓根沒把氣的正在磨牙的青姨放在眼裡,轉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