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看我承認,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問着:“既然你安然無恙,那你可以回去了。”
我傷心,這個讓我一直感覺好聽不已的聲音,我卻聽到了聲音裡面的冷酷,不帶任何的情緒,我真的想在他面前,大聲地宣佈:“我是花非淺,我也是青胡,我還是白小雞,這三個人,我都是。”我卻在白晝的注視下,一個字也沒吐出來。低頭,無精打采地要離開。
“等等。”白晝沒想到我這麼容易就要離開。
我擡起頭,等着白晝再次的問題,他會帶給我莫名的傷痛,這傷在心裡,不容易好起來,而且我會因爲白晝的這些話,傷心不已。
“上神,你還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對於白晝,我只有這樣的稱呼,像以前在一起那樣的稱呼,我想,我不會再用了。
“我還沒說完,你就想走。”白晝看着我的樣子,雲淡風輕地問着。
我卻有些悶了,不願意在這裡多呆一刻,每多呆一刻,我就會想起來,在這裡和白晝相處的情況,也會刺目地想起來,那個嬌滴滴喊白晝夫君的聲音。
自虐,都不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我還是沒有辦法挪動腳步,只能站在這裡,聽他的吩咐。
“有話快說!”
白晝並不滿意我的表情,看着這個呆呆的花非淺,白晝心裡納悶,難道他表現的不明顯嗎?這個女人,還敢擺架子給他。
“你是花非淺,不錯。但你是白小雞,對不對?”非得逼他把這些說出來,真讓人鬱悶的。我根本就沒想到白晝會說這些。
他明明知道我就是,還在那裡故意玩了,害我擔心了這麼長時間,我一扭身,就往外面走去,我纔不管白晝現在要做什麼呢。
雖然我的法術不高,但對於瞬移,我還是懂一些,直接念起了咒語,也不管白晝什麼表情,我扭身就往外面走去。
“白小雞,你給我站住。”白晝生氣了吧,我怎麼會惹到他呢。
我被他抓住了,我只能承認,在白晝的面前,我的任何小動作都不會起效,我應該沒有任何的本領,讓白晝擔心。
白晝見我臉色陰沉,問着:“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你,明明是你不認我的,我難道還要把着你。我以爲你在那裡就認出來了,我們的兒子也都讓你見了,你憑什麼說我是花非淺。”對於花非淺這個名字,我有多麼的生氣,花非淺就意味着,和白晝沒有交集,和白晝沒有一點點關係。我的一切,都會因爲這個名字,而消失,他怎麼能這麼狠心,這麼絕情。
我被白晝摟在情裡,敲打着白晝的胸膛,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能這樣對我?
“好了,是我不對,我帶你去看花仙子怎麼樣?”對於白晝的示好,我還是不怎麼相信他的,我直接問着:“花仙還會認你嗎?”
白晝還是和以前一樣,說着:“去了就知道。”
當我看到風韻依然的花仙子時,我還是行了禮,問候着:“仙子大人好。”
花仙子看到我,卻皺着眉頭說着:“你這次比上次還嚴重,過不了幾百年,你就直接會消失。”轉頭對着白晝說着:“強行讓她的身體和魂體歸於一處,你這是讓她。”
白晝沒想到花仙子能看出這些,急忙問着:“有沒有什麼補救的辦法?”
“有,當然有,從現在開始,就讓她重新修練。”花仙看到了白晝的模樣,說着:“以前不就你教她嗎?像她這樣危險的情況,你都沒看出來?”
我以爲我完全好了,卻沒想到是把那些全部壓了下去,我會死,而且會死的很快。
白晝現在沒有心情帶着我去玩了,直接拉我回到了洞裡,開始教我最基礎的一步。
我以前就是修練了百年,依然沒有進展,然後再修練還是沒有進展,我不想讓白晝擔心,也不想讓白晝以爲我就那麼廢柴,我還是跟着白晝,又像以前一樣,開始學習。
“不對,不對,錯了。”
我不知道這是白晝在第幾次教我了。就簡單的運氣,我都練了三十天,卻沒什麼效果。白晝每天都找來對我身體有益處的丹藥,就是爲了讓我活得更長些。
如果我知道來會拖累白晝,說什麼,我都不會來的,我現在這樣子,看不出來有任何的問題,但花仙說的很恐怖,白晝也親自幫看了看,卻發現,花仙說的一點也沒錯。
至於那個還在崑崙修練的兒子,我沒敢讓他知道,說好了,要陪着他一輩子的,卻沒想這才幾天,我就要離開他了。
“集中精力,不許分神,開始引氣。”
白晝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不敢大意,雖然這第一招,我練了幾天,依然沒有進展,但白晝也不着急,只是一味的安慰我。
我在這洞裡不知道呆了多少天,每天睜開眼睛看到的白晝,我就心裡安穩了很多,有他,我想,我不會害怕,我會克服更多的困難。
“今天放假。”白晝剛說
出這句,我差點拍手叫好。
在這洞裡這麼多天,我依然沒有進展,不管我用了多少力氣,還是不行。不過看我這麼認真的份上,白晝決定放我一天假。
我要看曾經的朋友,我還要去他們玩,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還記得我。在我轉了一圈之後,我發現,根本沒有幾個仙記得我,就連當初的嶽兒,也長大了。看來真的是脫離的時間太久了,久到,大家都忘掉的地步。
我一揚手,卻沒想到招來了雲彩,直接踩在了上面,我要去集市去玩。曾經記得,在那裡聽到讓我心動的關於青丘的愛情故事。
像我這樣招搖的沒有幾個吧,所有看到我的都喊我姥姥,還有喊我太姥姥的,難道說這些仙都看出了我的本質?
我還是像以前一樣,剛好今天還是趕集,我直接到了山腳,去看人間的一切。
好像我從來都是沒離開過人間一樣,我看着自己的打扮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也就安心地在這裡亂玩。
和記憶裡面的那個純樸的小鎮差的很多,但我還是看到了很多自己喜歡的東西。在洞裡的那段時間,我都快被憋瘋了,只能吃丹藥,或者是果子,要不然就是不知道白晝從哪裡弄來的食物。
我向白晝抗議過很多次了,可是白晝一直說,我的身體還不能達到上仙的體質,需要改進,不是泡藥浴,就是吃些苦澀的東西。
我看到了那麼點糕點、零食,還有那餐館裡面賣的食物,發出的陣陣香氣,都讓我掉口水,摸了摸乾煸的肚子,決定先進去吃一次。
“姑娘,裡面請。”店小二看到我的穿着,當然會讓我進去。
算他識貨,我可是穿着白晝從織女仙子那裡要來的五彩霞衣,身上還戴着有名的東海龍宮的珍珠,雖然看着東西不多,但個個都價值萬金。
“把你們好酒好菜都上上來。”我也當了回大爺,想着在這餐館裡面,說不定會遇到什麼調戲民女,英雄救美的事蹟。
“您稍等,馬上就來。”我在看着外面的風景,不知道白晝現在在做什麼。
“菜來了,請慢用。”
當我剛嚐了一口時,我發現自己對面居然就坐着白晝,剛纔想起他,他就出現了,能不能稱爲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白晝看我吃些東西,不滿地道:“你不能吃這些。”
我餓了,嘴裡早都淡得沒味了,我喜歡的東西,放在面前,一口敢不能動,對於我來說,真是件糾結的事情。
我剛要去夾菜,卻被白晝制止,我吃不了,他卻滿意地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根本不管我這個還沒吃飯人的死活。
“你爲什麼能吃?”我鬱悶地問着,這明顯是差別待遇,也不能這樣子對我吧。
白晝卻一點也不擔心,說着:“等你到達我這樣的境界,就算你想吃什麼,都可以。但,現在,不行,這顆丹藥,你吃下去。”
手裡又向着一枚發出辛辣刺鼻氣味的丹藥,我看到這個東西,就有些發愁,從進了洞裡,就開始吃丹藥,天天吃,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還要吃。
我討好地看着白晝,嬌聲問着:“師傅,我不吃行不行?”
我拉着他的袖子,不停地晃着,我根本就忘掉了,我是一個母親,我還有一個兒子,現在可不是丟臉不丟臉的問題,事關我自己的吃喝大事,當然不能在這個時候鬆口氣。
白晝用眼角的餘光看了我一眼,說着:“不行,必須吃。你吃了,我就帶你去東海龍宮看龍王娶親。”
我纔不會被那麼一點小事情給拐了呢,白晝和東海的關係一向很深,但我不太喜歡,而且東海里面還有幾個公主都很喜歡白晝,現在他正常了,喜歡他的,肯定會更多。
“不去。”我賭氣。
本來好好的遊戲,現在被他給毀了,我想吃的菜,一口都沒吃到,我想聽到的說書,也一字也沒說,太悶了,太悶了,我不要被白晝管着我。
“怎麼,真不吃?”白晝依然慢條細理地吃着我點的菜,吃了一口再喝了口酒,問着我。白晝在心底想着,這丹藥可是太上老君剛剛練好的,有助於提升的丹藥,可是好不容易從太上老君那裡哄來的,卻沒想到,我根本吃都不吃。
直接變了回支,邊吃邊看我。我只能不停地嚥着口水,白晝真是太壞了,明知道我不能吃的,卻還是在勾引我。
“想好了嗎?”白晝再次問着。
我看到桌子上的菜所剩無幾了,我和白晝的關係那麼親,爲什麼不能通容一下呢,我就吃兩口,就兩口。
“把丹藥拿來。”我好傷心,又只能啃丹藥度日了。
我把丹藥吃進嘴裡,依然被這怪味道所刺激着,我生氣地坐在一旁不理白晝,他都吃光了。
“這酒沒有宮裡釀造的純,而且度數不主,喝不醉。”白晝喝了口酒,這麼評價着。
我都快要被氣死了,他還有心情在這裡評價這個,我也只好安
慰自己,他吃飽了就會回去,等他不在了,我在買東西吃。
“有魔族的氣息。”白晝放下了酒杯,警惕地看向了底下那幾桌位置。
我卻什麼感覺都沒有,白晝說有,那就是有了,我現在也不怪白晝了,可是這裡離青丘很近,這些魔族難道要攻打崑崙?
“別動。”白晝拉住我,讓我藏在他的懷裡,不許我動,緊緊地摟着我,讓我貼在他的身上,我吸着白晝身上的氣息,有股藥材的味道,卻不知道白晝現在要做什麼。
“走了嗎?”我擡起頭,看着白晝緊張的臉色。我知道他以前化魔了,那也是因爲我不見的緣故。
白晝這才放開了我,說着:“你現在就跟我回去,我要去打探一下。”
這都幾千年沒有見過魔族來進攻了,卻沒想到今天出了個門就遇上了。可是,我不想讓白晝一個去面對,我也拉着他說着:“你要去,必須帶上我。”
“我要保證你的安全,你現在一點法力也沒有,我不能帶上你。”白晝理智地說着。
我拉着白晝,不讓他走,說着:“說不定是兩個路過的魔,沒有什麼大事情發生,我們還是回洞裡,你繼續教我練吧。我們可以派人出來查。”
我擔心白晝會在那裡受傷,所以我不想讓他去冒這樣的險,就算他法力高強,那也不行。
白晝當然不會放下我不管,在爬上了山腰處,帶着我御劍飛行。我緊緊地摟着白晝,就怕一個分神,自己就此和這裡說再見。
等到了山洞,白晝吩咐我安心地泡藥浴,卻不見他去哪裡了,肯定是召集衆仙一起去商議,共同對付魔族的事情了吧。
“你在這裡?”
這個冒然進來的仙姑到底是誰,這裡是屬於白晝的地盤,怎麼會看到她來。
“你是誰?”我全身都被泡在藥裡面,雖然說被白晝改良了一下,卻沒想到有人會大刺刺地闖進來。
仙姑看着我,說着:“我是白晝的老婆,他成親了,你不知道。”
我現在的模樣和我上次來有很大的差別嗎?但這個說她和白晝成親的女人,我真的不認識,不是那個漂亮到極點的擎雪,而是另外一個仙姑,“你不是擎雪。”我說着這個自己熟悉的名字,卻想在這位仙姑身上找到相似的地方,結果我發現,沒有一點相似。
仙姑笑了,很高興地笑了,說着:“我不是擎雪,當然不是擎雪,我可比擎雪有份量多了,你是從哪裡冒出來,將要死的人。你是人!”
最後三個字,說得是咬牙切齒,好像仙姑在人類的手裡受過什麼大的創傷,根本就是恨之入骨,我看到這位仙姑,還是有禮地問着:“敢問仙姑,仙名?”
仙姑挺成了胸膛,手裡的那節鞭子甩得很大聲。我卻想到了宮瀟然的妹妹日兮公主,她也是鞭子的愛好者。
“我叫青胡,是白晝的老婆。”
這個仙姑說出他是青胡,我激動地從藥池裡面直身,也顧不得我自己渾身什麼都沒穿,我指着她,大聲說着:“你說謊,青胡早都消失了,哪裡還會有青胡!”
“你不相信?”自稱青胡的仙姑看着我,一點也不介意我現在的表情。說着:“等白晝回來,你就會知道我到底是不是青胡。”
我纔是青胡,我纔是青胡,我沒想到,在這個莫名奇妙的時間裡面,會遇到自稱青胡的仙姑,可是我現在,一介凡人,又哪裡會管理到這位青胡仙姑的事情呢。
“你也就是仗着和白晝一起回來,霸佔着他,我告訴你,我青胡仙姑既然醒了,就不會把白晝交給你。”自信心滿滿,一直說自己是青胡。
我無力和她探討她到底是不是青胡的問題,我現在平靜了下來,等着白晝忙完回來,了結這些事情。
當着這位青胡仙姑的面,我起身,披上了衣服,也坐在了一旁,等着白晝回來。
“你這藥浴裡面居然還有天火、名苑、草介、仙銘,這些難得一見的東西。”看起來這位青胡還懂得藥材,聽她這麼一說,我好像一直很奢侈。
我卻懶得理她,等着白晝回來。
“你怎麼在這裡?”白晝第一個看到的就是自稱青胡的仙姑。
那位仙姑看到了白晝,高興地站在白晝面前,說着:“我是青胡,你的老婆。你居然對一個人類這麼好?”
白晝不奈煩地推開青胡仙姑,說着:“你先回去,我還有事。”
青胡仙姑,得意地看着我:“我就是青胡,他的老婆,現在他回來了,你也該離開這裡。”
我本來等着白晝解釋,卻沒想到這個讓我生氣的青胡仙姑,被他承認,那我是什麼,我是什麼,我回過頭,看到白晝低頭,好像不好意思,但我不管這些,直接向外面走去。
“白小雞,你給我回來!”白晝追上了我,要拉我回去。
我從來沒聽到白晝用這樣的口氣和我說話,難道他真的以爲,我只是白小雞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