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戚碩突然間放開了戚焯的領口笑了,“堂堂正正,公平挑戰?你現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怎麼不用腦子想想,爺爺都已經認定你是戚家的繼承人了,在外人的眼中你也已經註定是下一任的軍總司令官候補人選,在這種時候,你來跟我說什麼堂堂正正,正面挑戰,你這話是在挖苦我還是隻爲了拖延時間等待救兵?”冷眼掃了下現場明顯處於弱勢的戚焯一干人等,戚碩好笑的戳穿一切。
戚焯的眼底,眸光瞬冷。
“就憑你這些人,你認爲能困得住我的特種兵部隊?”
戚碩眯眼。他知道戚焯絕對不是在大放厥詞,而是事實就是如此,即便他的人在外圍包圍了以戚焯爲首的所有人,但是就體術與槍術而言,他們的程度絕對能彌補得了此刻所佔的劣勢。
“哼!”
戚碩有些不願承認的冷哼了一聲,臉色猙獰,“那你以爲,我會沒做任何的準備就將自己拖出水面?”
戚焯的臉色瞬間沉下。
戚碩笑着大手再次擡起一擺,“你們全部都給我進來!”
一聲令下,大批陀槍的部隊人馬迅速的涌入了寬大的倉庫空間中,莫大的倉庫內瞬間變的擁擠而窄小。
“你想將我跟赫連川一起除掉?”
戚焯立刻讀懂了戚碩眼眸內的決絕,並咬牙攥拳的說道。
戚碩狂笑,“哈哈哈,是又怎樣?”
“你……”戚焯氣結。
以往就算他再怎麼不得意戚碩,但是畢竟大家還是親兄弟,何必要鬧到這般?
“你這麼做就真的無法回頭了,戚碩!”戚焯眼光驟然冷冽,沉聲提醒。
“到現在了,我還需要回頭嗎?你見過哪隻染了墨水的狼還能被漂白的,恩?”
“你真的不後悔?”
戚焯咬牙,眼光灼灼。
“不後悔!”戚碩斬釘截鐵的說道,並同時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槍支對準了戚焯的腦門。
“首長--”
“老大--”
站在戚焯身後的一羣忠心不二的手下頓時想要將槍支對準戚碩,卻因爲戚焯的一聲怒吼而作罷。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戚焯凝眸,“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就必須是你死我活的地步--”戚焯怒喊,大手毫不畏懼的抓住了戚碩的槍桿。
戚碩冷笑,“從你第一次超越我開始,從你第一次搶走了屬於我的榮耀開始,從爺爺看你的眼光改變了開始,你我就已經註定了只能存其一。”
沒錯。
他纔是戚家的老大,戚家的繼承人,戚家的榮耀延續都必須由他來完成,不需要第二個人選。
“就因爲你的私人慾望,所以你屢次的勾結叛軍,對我使絆?就因爲你不服氣,所以你就利用OP叛軍對SW-Ⅲ所研究的新型機體的渴求慾望反間我軍?”戚焯臉色陰沉着低道。
“沒錯,那一切都是我做的,怎樣?”事到如今,戚碩已經不打算再繼續隱瞞。
戚焯的臉色瞬間全黑了。
“你知不知道因爲你的愚蠢害死了多少人?讓多少無辜的孩子跟婦女失去了依靠?”戚焯咬牙切齒的沉聲說道。
雙拳隱忍的早已經握出了青筋。
戚碩卻是諷刺的一笑,更加頂緊了手中的槍支,不屑的說道,“那些人跟我何干?只要能搬倒你,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殺人?出賣軍情?這些不過都是小Case,啊?哈哈哈--”
戚碩狂笑着。
此刻在他的心中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的責任感,甚至連人格也已經失去,他所剩下的就只有濃濃的慾望與打敗戚焯的目的。
“你簡直是喪心病狂--”戚焯瞬間怒吼。
他終於明白了爲什麼老爺子執意選他當繼承人卻不再考慮戚碩。
而戚碩的眸色亦瞬間狠辣,“沒錯,我會變成今天這樣,全都是你造成的,戚焯!所以……你,必須,死!”
說出了這句話,戚碩佈滿了血絲的雙眸瞬間擴張,手指亦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只要殺了戚焯,再以緝拿了赫連川爲由,得到衆人的認可,當上戚家的繼承人,那麼他就完全的取代了戚焯。
殺了戚焯……
取代戚焯……
戚碩的一切計劃都是那樣的完美,一切都近在眼前,卻又瞬息彷如夢中……
“混小子,還不趕快放下你手中的槍--”
一聲怒吼從倉庫外有如空間傳音一般,爆響在整個的倉庫中。
千鈞一髮的瞬間,在那隻手指即將扣下扳機的瞬間,所有的人都驚呆在了那聲震怒的威嚴咆哮中。
戚碩的整個身子瞬間僵硬在了空氣中。
“是你……”
“把老爺
子叫來的,是你!原來你早就已經猜到了我會反擊?”槍口再次的緊抵戚焯的眉間,那堅硬的觸感瞬間在戚焯的眉間留下了一圈痕跡。
“我不是有問過你後不後悔嗎?”戚焯沉着聲音,眼眸依舊毫不示弱的看着眼前顯然已經慌亂的男人,並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型的漆黑擴音器,丟在地上。
“你的罪行已經完全被傳播到了集結在倉庫外的軍隊中,你已經沒有後路可退了。”
原本他已經用他的方式提醒過戚碩,悔過還是會有未來,但是現在……他已經無路可走了。
以己之慾,惑亂他人。
這樣的人,不管在軍總還是戚家都是容不下的。
“你……”戚碩雙脣顫抖,眼中逐漸的匯聚着一股恐怖之光,“你真卑鄙啊,戚焯!”
他咬牙,一腳踩碎了地上的擴音器,憤恨無比。
“我再卑鄙,也沒你的手段惡劣。”戚焯鎮定的回着,連帶握着槍桿的手都自然的放下。
看着他的從容,戚碩簡直無法表達內心的憤怒。
對手是戚焯,他早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結局,早就應該未雨綢繆,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他的一切努力全部都毀了,毀在了戚焯的手中。
“啊--”
戚碩狂怒的暴吼一聲,轉過了頭對着外圍所有的自己人震怒的喊道,“殺了他們,現在就開槍把他們全部殺了,一個不留--”
刷刷刷--
在戚碩的一聲令下後,所有的軍兵全部都照辦的擡起了槍支,將手指扣在了扳機上,直視槍口瞄準的對象卻不是戚焯的手下,而是……
一致的全都對準了戚碩。
戚碩頓時就愣了。
“你們……你們是不是反了,老子纔是你們的上司,聽到沒有,我叫你們殺了這些個狗雜種--”戚碩慌亂的伸手指點着站在戚焯身後的一干人等狂喊着,眼眸內簡直睚眥欲裂。
而戚焯的嘴角卻立刻諷刺的上彎了。
“畜生!閉嘴!”
沒等戚碩回過神來,倉庫的大門已經被在度的開啓。
先是幾個身着戚家衛隊軍服的人率先進入,將躺在門邊的蘇煉移動到擔架中擡走,而後一個身體略顯富態,卻又渾身無處不散發着威嚴的男人,手中拄着柺杖一步一步的走入庫中。
“畜生,還不趕快放下你手中的槍!”戚龍騰怒吼。
臉色震怒,赤紅瞪目。
“長官--”
衆軍兵一見是戚龍騰,頓時全部都收起了槍支,立正站好。
刷刷的整齊喊聲,配合着正步與敬禮的聲音頓時響徹整個倉庫。
戚碩的眼眸頓時一厲,“原來……你們早就串通好了,引我入甕?”他還以爲他計劃的天衣無縫,原來不過都是別人給他設下的圈套。
“哈哈哈哈--”
“幹得好啊,戚焯,你贏了!”
戚碩的眸光頓時頹喪的半閉,但是那抹狠辣卻比之剛纔更勝一籌,一種同歸於盡的想法迅速的在戚碩的腦海中滋生。
“爺爺……”
“別叫我,畜生,我沒你這樣的孫子,你簡直就是戚家的恥辱--”戚龍騰憤恨的拄了下自己的柺杖,身型明顯的晃盪了一下。
是他太過於相信了戚家的血統,以爲就算是恨,就算是爭強好勝,也不過是一時的,不會影響到戚家血脈深層的那道正義,可是他錯了,他的放縱,他的睜隻眼閉隻眼不但沒有幫助戚碩,反而鑄就了他今天的惡毒與慘無人道。
“哈哈哈--”戚碩再次的笑道,“無所謂,反正您從來都把眼光放在戚焯的身上,早就已經對我失望透頂了不是嗎?身爲戚家的長孫,我不但沒有繼承權,就連軍總司令的候補人選您遞上去的也是戚焯的名字,我只想問對您來說,我戚碩在戚家算什麼?”
“……”
戚龍騰無語。
戚焯的眼光驟冷,“如果你行得正,坐得端,戚家繼承人的位置早晚都是你的,沒人跟你搶,至於軍總的司令候選,想要你通通拿去,只可惜,你把這一切都當成是向我報復的工具,你根本不是在上進,而是單純的只是想把我踩在腳底下,你這樣的心態,別說老頭子不會選你,就是把你送到OP那樣的人渣集聚地,也不會有人高看你一眼。”
爲什麼他到現在還不明白?
想成爲人上之人,就必須將一個“仁”字融會貫通,如果他連這點都不懂,還當什麼人民軍?
軍人,顧名思義,那就是爲人民服務,一切都以人民的利益爲優先,如果只是爲了一己之私,那永遠都不會被人民愛戴,更不會有人支持其上位。
“你閉嘴!”
戚碩震怒,“你懂什麼?”
“從小就活在衆人的關注中,備受矚
目,你又懂得我們這種不被人關注的人的寂寞了?同樣是戚家人,但是在外人心中,你戚焯永遠都是最好的,最優秀的,而我,永遠都是那個不起眼的被人遺忘,哈哈哈--”
“你……畜生,簡直是畜生,不愧是孟家的種,居然都帶着那種骯髒的思想,哎!”
戚龍騰撫胸,氣血攻心。他早就說過孟家的血統一定不良,所以他當初就不願意讓明芸嫁給孟啓樞,現在終於釀成大錯。
“嘖嘖,好啊,既然您說孟家的血統是骯髒的,那您也別怪我,無論我接下來做了什麼--”
眼球陡然暴突,戚碩雙手一把抓緊了手中的槍支,狠狠的扣下。
戚龍騰的心臟陡然緊縮,不顧一切的丟下了柺杖便朝前奔去。
“住手--”
“他是你弟弟啊--”
淒厲的吼聲貫徹於耳,戚碩看着這樣的戚龍騰臉色直是變態的興奮抖動着,只等待戚家最終的結束。
“咔!”
讓所有人心爲之閉塞的一瞬間,槍響終落。
但隨之而來的震驚卻貫穿了全場。
“咔!咔!咔!”
又是三下扳機扣動的啞聲,預期的見紅並未在衆人的眼中浮現。
“表演完了?”
在衆人皆驚訝的呆滯原地的同時,戚焯的脣角終於邪魅的彎起。
“一顆子彈的重量是多少,你知道嗎?”看着戚碩儼然已經木愕的雙眸,戚焯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槍支掂在手中。
“你……”
戚碩伸手指着戚焯的臉,顫抖了。
各種結局都曾在他的腦海中上演,卻唯獨沒有槍中無彈的戲碼。
他的手槍早就已經被眼前的男人卸除了有力的武器,在他還激動的幻想着戚家繼承人寶座與軍總司令位置的同時。
拆彈,甚至槍支的組裝,這些都是戚焯的強項,可以做到無聲無息,可以做到不讓人察覺,而起說早就已經忘記了戚焯是怎樣的一個人。
即使早就知道場內的全都是軍總派來演戲的人員,即使知道戚碩無法傷害他一分一毫,但是他仍舊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讓戚碩徹底的失去了動機。
兩人的差距,顯而易見。
啪!啪!啪!……
一串的子彈從戚焯的手中滑落,他邪笑着,丟掉了戚碩的手槍,“你本來是有機會殺我的,至少在你的槍中還有子彈的時候。”
“你……”
“啊--我要殺了你--”
望着戚焯的笑臉,戚碩簡直睚眥欲裂。想到那時候戚焯口中的那句“大哥”他現在只有想死的心態。
原來那並不是對他示弱,而是一個分辨家人與仇人的最後分界線。
“哈哈哈--我要殺了你--”
戚碩邊笑,便瘋狂的朝着戚焯撲了過來,戚焯的眼眸驟然冷掉,毫不猶豫的一拳頭將他揮倒在地,“過來幾個,把他抓起來!”沒有半分的親情摻雜其中,那份語氣裡只剩下了對待犯人的聲音。
那些仍舊還處在呆愕中的軍兵迅速回過了神,將瘋狂的戚碩用手銬腳鐐牢牢的禁錮了起來。
戚龍騰這纔鬆下了一口氣。
當了一輩子的軍人,這還是他頭一次讓心臟如此的超負荷。
“你早就已經看穿了那混小子的預謀?”戚老爺子緩步走上前來,有些頹然的說道。
“他的性格,已經註定了他永遠都贏不過我!”點了支菸,戚焯語義深長的對戚龍騰說道。
沒錯!
今天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場戲,包括當初連夜帶着一個軍總的參謀長來抓獲赫連川與戚碩,都只不過是他設下的一個餌。
若想引君入甕,那必然是先讓其放鬆警惕,認爲自己是天下最聰明的男人。
他戚焯做到了,而且是表演的天衣無縫。
多年來戚碩溝通OP叛軍的證據如今也已經確鑿。
“小子,心是不是有些狠了?”戚龍騰沉着臉說道。
“不狠不男人。”
戚焯回了一句而後朝蘇煉走去,準備收軍,回去見他的女人。
戚龍騰看了他決絕的背影一眼,也瞭解戚焯的狠心來自於何方,最終他掃了一眼地上的赫連川之後還是忍不住的開了口,“把碩小子交給我處理!”
戚焯的腳步一頓,“您確定這次一定不會再包庇?”
戚龍騰默默的點頭,沒有說話。
戚焯亦沒有回頭,只是嘴角一勾,而後來到了戚碩的身前,“感謝上帝讓你生在戚家吧!”
軍政界的嚴酷是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紕漏的,如果他是生在別家,哪怕是穆家,今天也一定會當場被就地正法。
戚老爺子就是個嘴硬豆腐心的人,嘴上說的多麼痛恨,但是那畢竟是他的長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