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嫂子!”
“沒有,二嫂!”
兩個沒長大又帶着傷的小屁娃立刻換了副表情。
“那敢問二位殿下,你們倆這一大早的是要幹什麼啊?帶傷火拼啊?現在我這院子裡是有強盜還是有刺客,至於你們這樣輕傷不下火線嗎?”貝螺抄手瞄着兩人問道。
“我也覺得好奇怪啊!”花墨斜眼不滿地瞥了獒賜一眼,陰腔陽調道,“有人屁股還爛着呢,不好好在*上歇着跑這兒來添什麼堵啊?屁股不要了是吧?留倆小腿骨扒拉路就行了是吧?”
“你不也還傷着嗎?”獒賜沒好氣地回瞥了他一眼,“聽說有人昨天被箭擦傷了一點點,就嚎天嚎地要死不活的,今天怎麼沒見安靜安靜地在房裡躺着呢?回去吧!讓你那兩個姬妾好好給你吹吹揉揉,沒準就好得快了!”
“你什麼意思啊,獒賜?好好的你提什麼姬妾啊?”花墨很是不痛快地問道。
“不提啊?怎麼就不能提了呢?你花墨殿下有兩個姬妾算什麼?往後七個八個十來個多了去了,還怕人提?省省吧,蓴兒最討厭那種三妻四妾的男人了,你壓根兒就沒戲,知道嗎?所以,在這兒添堵的人不是我,是你,懂嗎?”
“呵!還好意思提蓴兒?誰那麼不要臉皮子地說蓴兒跟他定過親了?是誰呀,獒賜?我看你大小也是個爺們,怎麼說話那麼不靠譜呢?姻親這種事兒能胡說八道的嗎?那不是壞了蓴兒的名聲嗎?你也太黑太賊了吧!”
“管你屁事……”
“夠了!”貝螺打斷了兩人喋喋不休的爭辯,“我是聽出來了,爲了蓴兒是吧?蓴兒纔來一天,你們倆兄弟就要撕開臉皮打架了是吧?你們就這點出息?”
“二嫂,”獒賜忙解釋道,“這能怪我嗎?是花墨他不拿我當自家兄弟啊!花墨知道我喜歡蓴兒,他還厚着臉皮湊過來,是不是太過分了?要是二哥或者花塵哥,他們倆會這麼幹嗎?沒他這麼缺德的吧?”
“你才缺德呢!你喜歡人家蓴兒,人家蓴兒未必喜歡你啊!怎麼?你喜歡就歸你,誰說的?誰說的?蓴兒早跟她爹說了對你沒意思了,你還不死心,還要攔着我,壓根兒就是起了壞心要壞了蓴兒終身幸福!”
“滾吧你!蓴兒跟了你就終身幸福了?瞧瞧你這小蝌蚪樣兒,傷一點就哭爹叫娘,幾個姬妾一塊兒撲上來又哄又抱,你能給蓴兒什麼幸福啊?你連保護她都做不到!”
“誰說的?要不我們倆現成來一架!”
“來啊!誰怕誰啊!”
兩人各自丟開柺杖,抹開袖子擺出一副準備掐架的架勢。獒戰忽然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大喝了一聲:“沒完了是吧?”
兩人立馬收了手,原地乖乖待着了。
“你們嫂子還叫不住你們了,非得我親自來?一大清早的,嘰嘰喳喳比溜溜還煩!能多長點出息嗎?明知道是打不起來的還在這兒嚷嚷,就這點破膽兒,就知道比嗓子比誰罵得更有勁兒是吧?有本事去把莫無那些人的人頭都給我提回來啊!”獒戰發火道。
“怎麼回事?”花塵匆匆走進了院子,剛纔有使女去稟報他了。
貝螺將兩人吵架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花塵臉色漸漸沉了一下,瞪了花墨一眼道:“跟我來!”
花墨老老實實地跟着哥哥走了,獒賜以爲自己逃過一劫了,剛想開溜卻被獒戰喝了一聲:“你也給我滾進來!”獒賜吐了吐舌頭,只好跟着獒戰進了房間。
“我以爲你跟着葉衍水學到什麼本事了,結果他那些大本事你沒學到,就學了這些情情愛愛玩姑娘的招兒,有意思嗎?別告訴我你在五鬼山待了這四年,就爲了那個葉蓴兒!”獒戰一坐下便訓開了。
貝螺扶着獒賜在軟枕上斜坐下後,獒賜不好意思道:“不是那樣的,二哥……我真跟師傅學本事來着,只不過……我挺喜歡蓴兒的,所以……”
“所以就撒謊到處去跟人說她是你未婚妻?”
“師傅真是這樣說的,倘若將來考慮爲蓴兒找夫婿,一定會先考慮我的,所以我就……二哥,你放心,我以後不會這麼沒分寸了,也不跟花墨當面吵了。”
“你們不當面吵,背地裡不互相掐嗎?”獒戰瞪着他道,“能不能長點出息?屁股都傷着還跑來搶姑娘,你以爲你很英勇嗎?姑娘就會喜歡你了?我告訴你葉蓴兒那種丫頭很有主意,她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爲她打得頭破血流沒準她還是不喜歡你。想要女人,靠這些小打小鬧是沒用的,你得拿點自己的真本事出來。你有嗎?”
“我……”
“你眼下已經十七了,還想天天打打鬧鬧過日子嗎?你說你想跟我,你就打算這樣跟我?”
“二哥,我以後不會了,”獒賜忙擡頭道,“我以後做事會有分寸的。今天是我太沖動了,我一來就看見花墨那個傢伙在院子裡賊眉鼠眼地晃來晃去,還說要送東西給蓴兒,所以我就……”
“你就上火了?”
“嗯……”
“你覺得一件禮物就可以打動葉蓴兒那樣的姑娘了?”
“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道就開始掐架?”獒戰看了一眼,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道,“還真是你們這個年紀會幹的事兒!你給我聽着,獒賜。”
“二哥你說!”獒賜忙道。
“你若還想跟着我,就把你這些膩膩歪歪的樣子給我收起來,實實在在地拼兩件大事兒出來給人瞧瞧,那才你身爲獒蠻族王子該做的事兒。”
獒賜連連點頭道:“明白了,二哥!”
“還有,花墨是自家兄弟,別爲着一個女人連兄弟都沒得做了。倘若真要爭,那就光明正大地拿出本事,實實在在地爭,別像個受了氣的小屁娃似的只知道吵架掐架,明白嗎?”
“明白!”
“行了,你回去吧!”獒戰擡手道。
“二哥,”獒賜坐着沒走,“蓴兒這趟出來得有些奇怪啊!從前吧,她出門都有彌年跟着,這回卻是自己一個,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我知道,我已經派人傳信給彌年了,告訴他蓴兒在這兒。另外,花塵也已經指派了幾個護衛,打算明天送蓴兒離開。”
“明天?”獒賜有些不捨道,“就不能再讓她多待兩天嗎?她好容易來一趟呢!”
“萬一有人認出她是葉衍水的女兒怎麼辦?”
“那倒是啊……罷了,明天就明天吧!蓴兒身份特殊,不在花狐族內久待是好的,明天就把她送走吧!”獒賜拄着柺杖起了身,“那我先回去了,二哥。”
“去吧!”
貝螺扶了獒賜出去,回來關上門道:“你也是,動什麼火呢?像他們這個年紀的爲了點男女之事鬧上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小男生嘛,總有肝火旺足了的時候。”
獒戰抿着茶道:“一個十七,一個十九,還是小嗎?花墨連姬妾都有了,早該幫着花塵獨當一面了,結果現在花狐族的所有事情都還是花塵在擔着。一個花狐族王子,一個獒蠻族王子,掐起來很好看嗎?”
“不過還真沒想到呢!蓴兒纔來一天,那兩個就要爲了她爭風吃醋打架了!”貝螺坐下笑道。
“也不過是紅顏禍水,跟她娘一樣。”獒戰晃了晃手裡的茶碗麪無表情道。
“怎麼能這麼說你娘呢?到底是你娘,紅顏禍水這種話是不該說的……”
“行了,別提那個女人了,”獒戰打斷了貝螺的話,擱下茶碗道,“好好一場瞌睡給那倆小子擾了,陪我睡個回籠覺去!”
“我不睡了,這幾天沒日沒夜地睡我早睡夠了。我去找溜溜,你自己睡吧!”
“別到處亂跑。”
“知道啦!”
貝螺換了身衣裳出門時,正好遇見蓴兒也要出去,便叫住了她。她回頭問道:“姐姐有什麼事兒嗎?”
“昨晚睡得還好吧?”貝螺與她並肩往外走道。
“還好。”
“剛纔你都聽到了?”
“剛纔?哦,聽到了。”
“發表點獲獎感言吧,蓴大姑娘!”貝螺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
“沒什麼好說的,反正兩個我都不喜歡。”蓴兒口氣淡淡道。
“哦?兩個都不喜歡,獒賜也不喜歡嗎?”
“我早跟我爹說了,我對獒賜沒什麼意思,只是獒賜自己想得太多了。既然姐姐問起,那就請姐姐順便跟獒賜說一聲,我跟他是沒有可能的。”
“說得這麼肯定,莫非你心裡有人了?”
“沒有。”
蓴兒答得一如既往地輕鬆簡單,可貝螺卻從她那一閃而過的眼神察覺到了些許東西。不過貝螺沒有追問,畢竟彼此還不熟悉,而且蓴兒戒心很重。
“對了,你哥哥打算明天派人把你送回五鬼山去……”
“他不是我哥哥,”蓴兒打斷了貝螺的話冷冷道,“我們之間的關係更像是仇人,而不是一家人。”
“他是你哥哥,就算你不承認,這也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蓴兒冷漠一笑道:“是我不承認嗎?是人家根本瞧不上,恨我們一家子恨得入骨,恨不得我們全家死光。試問這樣的人,我還怎麼敢當他是哥哥?”
“你怎麼會這樣想?你覺得他很希望你們全家死光嗎?”
“難道他不希望嗎?”蓴兒看着貝螺反問道,“這些年他心裡不是一直想找我爹報仇嗎?他恨我爹帶走了我娘,還生下了我們,他恨我們一家好好地過着日子,而他卻沒娘照顧,不是嗎?”
貝螺輕輕晃着腦袋道:“你想錯了,蓴兒。你哥哥要想找你爹報仇,你爹絕對不可能活到現在的。當初在金都遇見的時候,你哥哥完全可以把你爹殺之而後快,可他沒這麼做。拋開陳年往事不說,現在你能好好地站在我面前,也是因爲你哥哥不忍心看着你被殺。他跟你是一樣的人,你們太像了,都是嘴巴上不饒人,但心卻是好的。”
“會嗎?或許他還有別的打算。”蓴兒不屑道。
“他能有什麼打算?他至始至終都沒有把你爹孃的事情遷怒於你和彌年,他分得很清楚。若是他真的狠心想置你們於死地的話,他早就把你們的行蹤告訴他爹我公公了。一旦我公公知道了你們的落腳處,那纔是滅頂之災。可這幾年,你們不照樣風平浪靜地過着嗎?他狠心嗎?他是一點都不狠心。你想想,你娘也是他娘,你娘死了他會不難過嗎?”
“他會難過嗎?他不是一直很痛恨我娘當初離開了他嗎?一直以來,我娘想見他一面他都不肯,爲這事兒,我娘傷心了很久,現在還耿耿於懷。我就不明白了,見一面又能怎麼樣?當初若不是萬不得已,我娘也不會離開獒青谷。她不走,她也只有死路一條!”蓴兒激動道。
“什麼意思?爲什麼只有死路一條?”
“那個獒拔,他根本就不是人,他就個惡魔!當初大姐姐死了之後,他是很難過,難道我娘就不難過了嗎?大姐姐也是孃親生的,大姐姐忽地沒了,娘能問誰要女兒去?娘一直就反對大姐姐上戰場,就擔心哪天會出事,結果最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大姐姐沒了,獒拔那個惡魔就把氣都發泄到娘身上,還聽信了當時那個祭司的話,要用一個什麼邪術將大姐姐起死回生,但條件就是要犧牲我娘。你說,我娘要不走,到最後不也是個死嗎?”
貝螺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有些驚訝,問道:“這些事兒都是你娘跟你說的?”
蓴兒搖頭道:“我娘從來不會跟我說在獒青谷的事情,是水影姨娘跟我娘聊天的時候我聽見的。那個獒拔對我娘那麼壞,我娘爲什麼不能離開獒青谷呢?難道要在這兒等死嗎?這些事情他獒戰可有想過?在他眼裡,我娘就是一個拋夫棄子的賤女人而已!”
“你剛纔說我公公聽信了當時那個祭司的話,要用一個什麼邪術對大姐姐起死回生,是個什麼邪術?”
“好像叫什麼易生術,說可以轉人魂靈,從一個人身上轉到另一個人身上。生的那個人死,死的那個人生,你說可笑不可笑?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邪術?那不明擺着想讓我娘死嗎?”
“易生術?”貝螺微微顰眉道,“難道真的有這種術?”
蓴兒聽了這話有些意外:“姐姐知道這種術?”
“我也是聽你獒戰哥哥說的,有人跟他說這是一種失傳了的邪術。對了,當時那個祭司是不是叫阿菩奶奶?”
“不是,我娘說當時那個祭司叫雲扇。”
“雲扇?”
“對。”
“不是阿菩奶奶,也不是七蓮祭司,這個雲扇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在阿菩奶奶之後七蓮祭司之前的一個祭司了。怎麼在村子裡都幾乎沒聽過她的名字呢?”貝螺疑惑道。
“或許是幫着獒拔幹了很多不可告人的勾當,給獒拔暗暗整死了也說不定!像獒拔那種無惡不作的人,什麼事情會幹不出來?”蓴兒氣憤道。
“哦……”貝螺想了想點頭,“也是有這可能的。”
話剛說到這兒,溜溜忽然以一頭瘋牛的速度衝了過來,好在蓴兒眼疾手快,一掌推開了貝螺,然後雙手拽住了她,這才避免了一場“正面衝擊”。
“我的天!”溜溜抓住蓴兒的胳膊站穩後,大喘了一口氣道,“好險吶!差點就撞上貝螺姐姐了!”
貝螺問她:“你跑這麼快乾什麼啊?哪兒又起火了嗎?”
“不是打起來了嗎?”
貝螺忍俊不禁道:“鬧了半天,你是趕着看你兩個哥哥打架呢!晚了,早打完了。”
“啊!”溜溜好不失望道,“就打完了?那我豈不是錯過了一場好戲?怎麼樣,貝螺姐姐?誰打贏了?是我二哥嗎?他是不是把獒蝸牛揍得很慘很慘?”
“嗯,”貝螺故意逗她道,“是揍得很慘呢!你要不要去看看獒蝸牛那慘樣兒?”
“要!那你們慢慢聊,我去瞧瞧那隻死蝸牛了!”溜溜說完又一陣風似的跑了。
貝螺看着溜溜遠去的背影,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蓴兒很不解地問道:“姐姐爲什麼要騙她?”
“溜溜是個好玩的姑娘,騙騙她,她不會生氣的。再說,獒賜不是閒得慌嗎?讓溜溜去鬧一鬧,也就不會覺得悶了。蓴兒,”貝螺換了種認真的口氣對她說道,“我希望你別對你哥哥有太大成見了,雖然有些事情在他心裡可能永遠都無法抹去,但他畢竟是你哥哥,他還是很關心你和彌年的。”
“算了,”蓴兒垂下頭來略顯失落道,“還是別提他了,我這趟出來只是想散散心而已。”
“你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嗎?”
“沒有,就是覺得待在五鬼山太久了,想一個人出來走走。”蓴兒拒絕向貝螺透露心思,貝螺也沒再多問,這姑娘跟溜溜不一樣,心裡那扇門關得太緊了,恐怕她自己的爹孃都很難敲開吧!
貝螺陪着蓴兒在花狐族裡逛了一圈,參觀了幾間新從水元族挪來的工坊,正打算回去時,禮宣來找貝螺了。原來禮宣收到了家中急信,想先一步離開花狐族回金都去,特意來跟貝螺打個招呼。跟貝螺辭行後,禮宣收拾了東西,隨金都前來報信的家奴離開了花狐族。
禮宣一走,獒戰是很滿意的,而且就在他走後,獒戰問花塵要了兩箱子東西,派人送去了金都,算是跟他了了之前那筆帳了。他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貝螺面前,獒戰心裡是這麼想的。原因很簡單,因爲獒戰越發感覺他對貝螺不簡單了,至少不止是朋友那麼簡單。
這天晚上,花夫人爲蓴兒親手辦了一桌踐行酒。酒桌上,花墨一聽說蓴兒明早就要走了,立馬焉氣了。回去之後,躺在*上長吁短嘆,直嘆天公不作美。
溜溜跑到他房間去時,他正在嘆氣,手裡還拿着蓴兒給他包紮傷口時用的那條布。溜溜吐了吐舌頭,坐在他跟前說道:“二哥,不至於吧?你真的那麼喜歡蓴兒姐姐嗎?”
“去,”花墨右手撐着腦袋,雙眼無神地撥開了溜溜那顆腦袋道,“別來煩你哥,你哥正傷心着呢!”
“蓴兒姐姐只是回家去嘛,又不是嫁人了,不用這麼垂頭喪氣吧?你要真想她,那就跟着去她家啊!哦,對了,二哥你可以去跟大哥說,由你親自去護送蓴兒姐姐呀!”溜溜拍着她二哥的肩頭出主意道。
“你以爲我不想啊?”花墨翻了個白眼道,“我剛纔就那麼跟娘說的,可娘不答應。”
“爲什麼?”
“她說蓴兒的爹孃都是世外高人,輕易不見陌生人的,所以我不能跟着去蓴兒家。可我就想不明白了,蓴兒的爹到底是什麼世外高人啊?像獒賜那種小屁孩子都能收作徒弟,眼光奇差,也高不到哪兒去吧?”
“嗯!二哥我也是這麼想的!”溜溜使勁地點了點頭道,“不過呢,娘不說,你也去不了了,還是等下回蓴兒姐姐來的時候再說吧!”
“下回?”花墨好憂傷地嘆了一口氣道,“下回得什麼時候去了?別是她家給娘送請帖的時候吧?我現在見不到蓴兒,就跟沒吃飽飯似的渾身都無力啊!溜溜,幫幫哥哥唄!”
“我怎麼辦啊?我也不知道蓴兒姐姐家住哪兒啊!”
“要不你去幫我問問娘?”
“我問過了,娘也不肯說呢!”
“唉……”花墨抱頭長嘆了一口氣,唸唸有詞道,“我不負相思,相思卻負我,怎奈得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