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紙上蔓延的墨水，或者說在人體內瘋狂增長的癌症，越來越多的人眼中被黑暗侵染過。
諾赫將這一幕盡收之眼底，這纔是他拉羅文上來的真正原因，他收回了魔法，揉了揉眉心。
放下手，他嘴角微微挑起弧線。
看起來動作還真是快啊，拉斯普丁，竟然就把力量增長到這種程度。
那眼中帶來黑色的力量的源頭，正是來源於諾赫自身，他怎麼會不熟悉。不過拉斯普丁變強的節奏略微快了一點，這讓他覺得自己的計劃應該略微調整一下。
“讓我看看……”
諾赫通過根源得知了拉斯普丁的計劃，他操控了一個邪教，爲自己提供信仰，這是諾赫預料到的，畢竟這很符合拉斯普丁生前的行爲手段。
這一次，無外乎是想造出一場充滿血腥的慘案，並傳播出去，好讓邪教的傳播更爲方便。
不過，信仰增加神秘度的力度，比諾赫所知的高出很多。
他也不是沒試驗過宗教性的手段，比較宗教更能得到人類更多的情感，但他發現，通過這種方法得到的情感太過單一而且微博，雖然長久，卻如同細水。
他在建立神秘後，還能利用信仰增強神秘，他甚至有過猜測，如果利用這種方法把自身的神秘性強化到一定程度，再加上這種力量所擁有的同化性，他很可能會成爲一尊類似信仰神的存在。
而信仰中附帶的信念中的意願，會化爲他的職能，也就是神格。
這種行爲諾赫只是淺嘗即止，他對此並沒有太多的興趣。如果利用這種方法收割情感，並參與劇情，做出改變世界本源的行爲，或許會很快，但更可能，露一次面就被古一捏死。
不過如今，信仰這種東西給諾赫帶來了一個小驚喜。
他對神秘性力量的加持強度，遠比他想象的要多。至於這是爲什麼，或許跟信仰的強度有關係。
如果大個比方，諾赫之前沒投入多少心力，至多實驗性質的收集信仰，如果將信仰分爲泛信徒、淺信徒、真信徒、虔信徒、狂信徒、聖徒的話，他頂多能收集過真信徒層次的信仰。
而拉斯普丁控制的邪教，近百位核心信徒提供給他的至少都是虔信徒的信仰，還有幾個不知道拉斯普丁用了什麼手段竟然達到了狂信徒，更不提那些教衆提供的信仰，大部分也都是真信徒層次。
這種高層次的信仰加持下，拉斯普丁的變強速度稍微諾赫的計算。
“這真是，本來還想在多養一些日子的，看起來省了不少我的時間。”
諾赫沉思了一下，決定改動一下計劃，畢竟這都算犯到他頭上了，不處理一下，還真是說不過去了，他心裡不由暗自道，“你個簡直倒蔫的瓜娃，算你自己在坑裡嘍。”
他四下掃了幾眼提前來的記者，看是尋思該怎麼做。
“這種場合，以我的身份還真不好下手，看來得再用一下利維坦了。”
正當諾赫也開始安排起來的時候，羅文走了過來，對着他無奈的道，“你找的地方還真偏僻，需不需要我給你建一個小屋子。”
“那麼屋子裡可以住進你妹妹嗎？”
諾赫給自己倒了杯果汁，連頭都沒有偏向羅文。
“她才四歲，你這個小混蛋！”
羅文炸毛的罵道。
“難道你覬覦自己才四歲的妹妹嗎？羅文，看起來你比我想想的要可怕的多。”
“我什麼時候覬覦了？”
“那爲什麼我不能請她做客，難道你以爲我會做什麼嗎？我又不是你，對小孩子都可以下手，我是一個有下限並守法的人。看在朋友的份上，羅文，我勸你自首。”
“……My God，你這個該死的小混蛋，fuck!”
羅文張了半天的嘴，被逼出了一句髒話。
諾赫端着杯子，偏過頭，看着他認真的道：“看起來比起你妹妹，還是現在的我比較危險。”
“……諾赫.伊伽勒，你是魔鬼嗎？”羅文努力的將自己平靜下來，他總覺得自己需要去醫院檢查檢查了，他感覺自己的血壓已經可以將儀器給爆掉，“現在，你應該去找莫高桑先生聊聊，他就在那邊，剛纔他想找你，與你嘮嘮他新作的想法，但你卻躲在了這裡，所以他拜託我來找你。”
“那個老頭，好吧，老人家需要被尊重。”諾赫看着羅文指的方向，漫不經心的點點頭，還帶着嫌棄又道：“羅文，說真的，比起波茲女士，你真是差遠了，各方面。話說你要不要考慮變個性，這樣的話你就不用擔心失業危機了。”
“如果你需要，明天……不，現在！我就可以給你我的辭呈！”
羅文皮笑肉不笑的道。
“開玩笑的。”諾赫無趣的撇了撇嘴，“話說你不考慮一下嗎？我可以給你支付手術費，醫生你自己聯繫。”
“如果您在我之前先做的話。”
“嘖，你薪水不想要了。”
“公司的股份有我10%。”
“那下本書就延至明年吧。”
“……”
諾赫若無其事的走了，羅文便秘着一張臉跟在他身後，等到快走到地方後纔將表情調整好。
“看看是誰來了！”一位正在跟幾個人說話，看上去精神抖擻的老人看到諾赫後，張開了雙臂，熱情的擁抱了一下他，“我們可是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只能靠作品進行靈魂的交流，我的小朋友諾赫先生。”
“確實好久不見，莫高桑先生。”
此時的諾赫一臉燦爛的笑容，要多純真有多純真。
莫高桑向他抱怨起來，“我可是給過你我的地址，你卻一次都沒來找過我。”
“因爲跟您交流多了的話，難免會影響自己的想法。所以這點還真是抱歉。”
諾赫無辜的眨了眨眼，羅文看到他這幅樣子，更加沉默了，內心卻彷彿藏了一座火山，隨時會爆發出來。
你個小混蛋，對我你可不是這個樣子！
這麼想着，羅文突然陷入回憶，似乎，諾赫的這種態度對他也不是沒有過啊？什麼時候？好像是，剛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