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saygoodbye後,就牽着朔風打算去後山溜溜,早日跟它搞好關係,途徑剛纔的馬圈,看到一羣人圍着一塊地方,就牽着朔風上去湊湊熱鬧。
什麼情況?
原來是在看一匹馬,樣子很霸氣,滿身玄黑色鬃毛,頭頂一撮烈焰紅毛,眼神凌厲,好像還有點殺氣,這麼驃悍的馬居然留到的最後還沒人選?
我拍拍左邊的路人兵:“嘿,兄弟,怎麼回事兒?”
他不鳥我。
我拍拍右邊的路人兵:“嘿,哥們兒,這馬怎麼啦?”
他也不鳥我!
靠!
突然一個女人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這是一匹瘋馬,沒人敢選的。”
我聞聲望去,是杜梓瑤姑娘,她正捧着一個竹籃,裡面都是綠花花的一片,明顯剛剛採藥回來。
我問道:“怎麼說?”
她看着那匹瘋馬,介紹道:“它叫殺破,性子很烈,是很難被馴服的馬種,但如果被人馴服了的話,它將會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
我驚道:“這麼強!”
她笑着搖搖頭:“是很強,但如果它不肯爲人所馴服,即便是再厲害也沒有價值了。”
我不以爲然的說:“那就馴服唄,還怕他造反不成!”
她含着淺淺的笑意說:“期大哥都已經嘗試過許多次,可惜都無功而返。”
期大哥?期殊羽?將軍?
這稱呼……好親熱啊。
我可惜的說:“將軍那麼厲害都馴服不了它,看來是沒用了。”
她有些惋惜的淡淡一笑,我回頭看了看那匹瘋馬殺破,哎,這麼好的馬,可惜了。
突然聽到一聲驚叫,我猛地回頭。
只見朔風竟衝到杜梓瑤面前,不斷逼近,杜梓瑤被不斷逼退,表情恐慌,腳步跌跌撞撞,好幾次險些摔倒。
怎麼回事?它又想親人了?!
不對,好像不是想親她啊。
杜梓瑤身後是一片荊棘,在那裡跌一跤可就完了!
我驚慌的大叫:“朔風!停下來!”
我看到杜梓瑤表情一瞬間驚惑,朔風聽到我的叫聲竟然真的止住腳步,杜梓瑤趁着這片刻逃離了朔風和那片荊棘,手中的籃子卻掉在了那裡。
還好她沒像電視劇裡的那種傻x,還回去撿籃子,而是很聰明到繞到了我身後,果然是智慧型美女。
我看了眼朔風,它居然就在那一動不動了,我又朝它叫道:“朔風,你就站那兒不要動,動的話老子就打你屁股!”真的不動了,也太聰明瞭吧。
我回頭看花容失色的杜梓瑤,問道:“怎麼會這樣,它前面還好好的。”
杜梓瑤緩了口氣,問我:“它是期大哥的朔風?”
我有些疑惑的點了點頭:“對啊,怎麼了?”
她的臉因爲驚慌沒緩過來還有點發白:“原來是這樣,那就不奇怪了,朔風不喜歡女人。”
嗯?嗯?嗯?
朔風不喜歡女人?!
我現在竟然很想笑。
那它很喜歡我,代表什麼?
代表儘管我穿越到了女人身上,但朔風還是認證我爲純爺們啊!
我是純爺們!啊哈哈哈!我過關了!!
真想仰天長嘯三聲啊!哈哈哈!
我大概沒有自我管理好表情,有可能已經將那種很賤的笑意露出來了,因爲杜梓瑤美女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她突然問:“期大哥託你替他照顧朔風嗎?”
我不假思索的說:“不是,他說把朔風送我了。”
她神情有些不敢置信:“他把朔風送你了?!”
我有些奇怪,她爲什麼這麼大反應,結果還是謹慎的點點頭:“對啊……怎麼啦?”
她有些恍惚的說:“朔風是他最愛的馬,他曾經說過,就像他的孩子一樣。”
我有些難以置信,愣在原地。
他就因爲覺得朔風很配我,所以就把像自己孩子一樣的朔風送給我了?
不對,這個理由牽強的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還沒想明白,只見杜梓瑤神情有些憂戚,她淡淡說:“朔風的喜惡很明顯,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永遠不會喜歡。”不過是匹馬而已,不用這麼傷心吧。
我說:“那倒不一定,喜歡的東西有一天說不定也會厭倦,而討厭的也不一定永遠會討厭。”這是真理,比如高中時姍姍很討厭我,而我很喜歡姍姍,可大學時她又喜歡我,我又不喜歡她了,到了工作,我們就互相喜歡上了,儘管結局不怎麼好。
我說完這句話,她婉約的眼睛就一直看着我,似乎有所動容。
突然發現我在不禁意間就蹦出了一句名言,簡直就是天才,說不定就此拯救了面前這位大齡未婚女青年。
她還在獨自沉思中,我不好意思打擾,隨便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牽着朔風一路走向後山的時候,我突然有種很奇妙的感覺,我居然也有私家車了!
帥氣啊!
後山的環境比我想象中要好多了,大路算得上是平坦,小路也不算崎嶇。
不過居然已經有這麼多人在這裡練馬了,果然大家都明白笨鳥先飛這個道理。
我抓着朔風身上的馬鞍,踩上馬鐙,無比瀟灑的上馬。
我俯身輕輕拍了拍朔風的脖子:“go吧!朔風!”
朔風甩了甩脖子,踱了幾步,然後就與我合作無間的溜了一大圈,簡直羨煞旁人!
總算有哥擅長的東西了!這下一定可以扳回“哼哼哈嘿”時丟的臉。
我無比自豪,朔風也太給面子了,我下來後寵溺的揉了揉它雪白的臉蛋:“好樣的!朔風!愛死你了!”
它以面無表情作爲對我的迴應。
我無比歡樂的將他牽回馬圈,拴好。
走之前還戀戀不捨的回眸:“好孩子,明天哥哥再來找你,乖!”
真的是太喜歡朔風了,比起以前在森林公園的任何一匹都要喜歡。
有點理解爲什麼期殊羽要把它當孩子看待了。
對了……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他究竟爲什麼要把朔風送給我?
究竟爲什麼?
究竟爲什麼?!
因爲配我?
切,我纔不相信。
其實我隱隱也覺得有些奇怪的感覺,可思緒就像一團毛線,怎麼理都理不順,人的腦子總是要有那麼幾天短路的時候。
第二天,天才剛亮,我就迫不及待的起牀去馬圈。
這種感覺真是久違了,有點小學春遊的味道。
我吹着口哨,腳步輕快的走向朔風呆的馬圈。
嗯?
那裡幹嘛圍着一羣人?
我閒來無事走上去看看,人羣太厚,撥也撥不開。
我問了左右兩邊的人,不出意料的被無視了。
一直覺得路人甲乙丙丁是最好的詢問對象,電視裡那些主角遇到什麼大型事件,只要在馬路上隨便抓一個人,就必定能問到具體情況。
假的,全是假的,所以說我最討厭看電視劇!
突然,我在黑壓壓的人羣中晃到一眼明亮的白,掰開擋住視線的兩個人,穿越許多人,期殊羽的身影出現在縫隙中,他站在那裡,正俯視着某個地方。
有不好的預感。
我急切的大叫:“不好意思!讓讓!讓讓好嗎?”
人羣下意識的看我,我趁着他們沒有用心擋道的剎那,衝了進去。
一股腦衝到了人羣的前線位置。
接下來看到的一切,讓我震驚的難以置信,來到這裡以後,竟第一次有這樣心痛的感覺。
朔風前腿跪在地上,大眼睛虛弱的微張着,往日的瀟灑駿氣消失無蹤,只剩下那種垂死的病態。
朔風的身體上和後腿上,那雪白的毛髮染上了一大片怖人的腥紅,甚至看得到傷口的潰爛。
馬都是站着睡覺的,只有極度無力和虛弱的情況下才會跪下來。
朔風,朔風到底怎麼了?!
昨天明明還好好的啊!
我來不及思考,就想衝進馬圈,只是剛跨出去一步,就被旁邊的人拉住我大喊:“小心!沒看到那匹瘋馬還在裡面嗎?朔風就是被它搞成這個樣子的!”
我側頭看了看朔風邊上,殺破正在那裡悠閒的吃東西,本來隔開他們的木板掉在了地上,已經被踩的稀巴爛。
我用力的甩開旁邊的人,推開馬圈的門衝了進去,朔風沒有任何反應。
我蹲下來,手顫抖着輕輕撫過朔風身上恐怖的傷痕:“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的……怎麼會……”
朔風還是一動不動。
我聲音有些發顫:“朔風……你怎麼了?”
突然被一隻大手拽住胳膊,將我拉了起來,帶出了馬圈,整個過程時間極短,我站穩後還沒有反應過來。
呆了一秒,我轉頭去看拉我的人,是期殊羽,他正看着我,模樣和平時差不多,淡淡的,好像沒什麼情緒波動。
他說:“裡面很危險,不要隨便進去。”
我有些生氣,大聲說:“可是朔風變成這個樣子了,難道我還不能去看看它嗎?”
他說:“我會找人醫朔風的,你不用擔心。”
我質問道:“你難道不難過的嗎?你不是把他當孩子一樣看待的嗎?!”
他微微一愣,又淡淡說:“難過沒有任何用處。”
我惡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拂袖走了。
他就這樣對自己孩子的嗎?!平時看起來這麼溫柔,原來是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後來,我很後悔自己當時的想法,所以又無比慶幸當時我還好沒有把這些話罵出來。
我賭氣走的時候,很不巧被我聽到旁邊的路人甲乙丙丁的竊竊私語。
類似於:“他竟敢這麼對將軍說話!”
“他竟然不行禮就私自離開,實在太目無軍紀了。”
“仗着將軍寵愛就如此驕縱,真是太過分了。”
我就想問,我到底幹啥了,我得罪誰了要這麼說我。
這些路人甲們我問話的時候都不睬我,我不理他們了又都來議論我,有病是吧!
還有,將軍怎麼寵愛我了,我不就是正好剛進營就摔壞了屁股,所以他多關心我點啊,這關我屁事啊!
是關我屁事。
還有,他都沒出聲,你們叫個毛啊!
火大,火真大,真不喜歡這種感覺,搞得我氣量變得很小似地,還是我氣量真的變小了?!
軍營真是個超級無敵爛爆了的地方!
不練了,朔風都成這樣了,還練什麼玩意兒。
我面無表情的回到宿舍,發現宿舍裡還有個人,背對着我,有點怪物史萊克的調調。
照道理這個時候大家應該都去騎馬了纔對,這人是誰?
他突然轉身。
又是這個鳥人嘯天狗!正愁沒地方發火呢!
我走到他面前,仰着頭不爽的大聲說:“怎麼樣,幹一架?”
他有點不屑的“哼”笑了笑:“怎麼樣,開不開心?”
我嫌惡而疑惑的問:“什麼開不開心?!”
他表情得瑟的讓人想抽他:“你的馬變成那個樣子,開不開心?”
我突然一懵,瞬間反應過來什麼,我簡直想要殺人,我忍着那股衝動,咬牙切齒的問道:“是你乾的?!”
他輕輕一笑:“我只是把馬圈的隔板拿掉了而已。”
我猙獰無比的一字字吼道:“你!去!死!吧!”猛地掐上他的脖子,把他推向牆壁,可惜那不是牆壁,是營帳的架子,他身體一軟,往旁邊倒去。
他還沒站起來,我又衝過去,還沒碰到他,他突然狠狠推我一把,我的背硬生生的撞在營帳的架子上。
“咔擦!”
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
應該不是我的脊樑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