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把路雪漫抓進來,顧晉陽就沒有停止過對她的催眠。[燃^文^書庫]
難怪她讓歐陽川追查的那個會催眠術的富豪毫無結果,想不到他竟然是自己的親叔叔!
儘管他的催眠術令人防不勝防,但是疼痛可以讓她保持清醒。所以,她的傷口在不停的滲血,始終沒有癒合的跡象。
“別緊張,我今天來只想給你看兩樣東西。”
鬼才會相信你的話!
冷了他一眼,陸雪漫靠在牀頭,垂着頭把玩髮梢,全然一副視若無睹的架勢。
“看看這個吧。”扔給她一份海都日報,顧晉陽坐在牀邊,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整個版面只有黑白兩種顏色。
加粗的字體赫然寫着,權氏集團執行董事權慕天於今日凌晨在仁愛醫院病逝……
他死了!?
陸雪漫以爲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把報紙拿起來,一個字一個字的默唸,可她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這不可能!
仁愛醫院是白浩然的地盤,他怎麼可能會死?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對!
這張報紙從頭至尾每一個字都是假的,是顧晉陽搞的鬼。他以爲這樣就能讓自己放棄遺產,簡直是癡人說夢!
甩手把報紙扔回去,她不屑的閉上了眼睛,“你省省吧!我不會上當的。”
“這條新聞是白浩然透漏給媒體的,這裡有記者採訪的視頻。如果你不相信,就自己看看吧。”
顧晉陽遞上平板,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伸出了手。
倒要看看你玩的什麼把戲!
然而,對方並沒有立刻鬆手,兩個人僵持在那兒,誰也沒有說話。
幾分鐘過去,陸雪漫不耐煩的擡起頭,嫌棄的掃了他一眼,譏誚道,“該不會是視頻做的太拙劣,你怕被我看出破綻吧?”
她一點兒也不傷心嗎?
怎麼可能!
“我只想知道,如果權慕天真的死了,你會是什麼反應?”
“俗話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看不見他的屍體,我是不會相信的。別以爲這樣我就會妥協!”
對方遲遲不肯鬆手,她冷哼了一聲,索性抱着肩膀閉目養神。
“希望你是對的。”
隨手一扔,平板不偏不倚剛好砸中她的傷口,血一下子滲出來,瞬間染紅了紗布。
狠狠瞪了他一眼,陸雪漫悶哼了一聲,卻咬緊牙關沒有出聲。心中暗罵,禽獸不如的東西,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原本以爲這是顧晉陽的圈套,可看過視頻,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按照白浩然的說法,權慕天是腦死亡。
如果沒有特殊的原因,他沒有腦死亡的可能。難道說他又被人暗算了?
最常見致人腦死亡的藥物是氰-化-鉀。雖然對這種東西控制的很嚴,卻總有辦法搞到手。它毒性劇烈,只要一丁點兒,三秒鐘以內就能讓人送命。
要是她猜得沒錯,權慕天的死是顧晉陽造成的。
爲了達到目的,他真是不擇手段!
只不過,權慕天真的死了嗎?
今天是他入院的第十四天,按照他的恢復能力,傷口早已癒合,沒有繼續住院的必要。
他堅持留在醫院,無外乎兩種原因。要麼,他傷的比報道中所提到的要嚴重得多。要麼,他想以這種方法保護自己。
如果是前者,他或許會被被暗算致死。要是後者,這條新聞就是假的。
那麼問題來了。
到底是顧晉陽撒謊,還是白浩然故意放出的假消息?在這個疑問沒有解開之前,她不會相信任何人。
陸雪漫的平靜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以她與權慕天的感情,得知男人死亡的消息至少會痛哭流涕,她卻不爲所動。
難不成那個男人不是她的死穴?
“還不肯相信嗎?”
我信不信都不會讓你知道!被你看穿,我就輸了!
冷笑了幾聲,她懶洋洋的說道,“我們已經離婚了,他的死活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如果我對他還有一點點給感情,早就跟他復婚了,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信不信由你!”
合上眼睛,看似她滿不在乎。實際上,她時不時掃向顧晉陽,關注着他的一舉一動。
“既然如此,你還留着他的孩子做什麼?要不然我幫幫你,把孩子做掉。這樣一來,你就能開始全新的生活,徹底忘掉那個男人。”
摸出針劑,他輕輕向上推壓,透明的液體溢出針頭,在日光下散發着妖冶的色澤。
下意識蜷起雙腿,陸雪漫心慌不行,卻故作鎮定的送給他一個白眼。
“孩子是我的,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我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男人的想法,女人生孩子就一定是爲了你們嗎?論收入、素質和社會地位,我們女人難道不具備撫養孩子的能力嗎?”
真會給自己找理由!
只可惜,我不相信你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微微一笑,顧晉陽讚許的拍了拍手,“你的戲真是越來越好了。我一直以爲你是個傻丫頭,沒想到還是個好演員!”
“難道你沒意識到這是顧家遺傳的嗎?”
聳了聳肩膀,她冷嘲熱諷道。
“表面上,你是趙氏集團的執行董事,對你的太太趙子琳照顧的無微不至。可事實呢?那只是你道貌岸然的僞裝。誰能相信你是黑桃幫的頭兒、無惡不作的罪犯?只怕連你的老婆都會大跌眼鏡吧!”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疑問。在侄女兒臨死之前,必須問個清楚。
“你是怎麼猜出黑桃k是我?”
“很簡單。洛小天在北川出生。而你從小被過繼給北川的親戚。加上洛琳失蹤一年的遭遇,我認定你就是黑桃幫的幫主。雖然這個事實很難接受,卻是事實!”
又是洛琳那個女人!
如果不是她,自己的身份就不會暴露,也不會被國際刑警通緝!
是那個女人讓他從成功的商人淪落爲通緝犯!她必須要爲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顧晉陽眼中閃過徹骨的寒意,令某女森森抖了一下。
這是殺人的節奏嗎?
難道他打算用針管裡的液體對付自己?
不行!她不能死!
一旦她死了,顧晉陽會成爲遺產的繼承人之一,享有與蔣斯喻平分財產的權利。那樣一來,他會不費吹灰之力拿到想到的東西。
絕不能讓他得逞!
可是,她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一時間,她心慌意亂,腦袋裡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
顧晉陽看了看時間,距離直升飛機起飛還有二十分鐘,這段時間足夠做掉她。只要她死了,蔣斯喻也死了,遺產都是他的。
“是時候送你上路了。”
轉過身,他突然伸出魔爪,想抓住陸雪漫的胳膊,卻被她警覺的避開。
腦袋裡閃過一個念頭,她急忙說道,“你難道不好奇你哥哥、我父親爲什麼不把遺產留給你和我媽嗎?”
“我對死人的事情不感興趣!權慕天還沒走遠,你帶着你們的孩子下去見他吧。”
猙獰的冷笑浮上嘴角,他陰冷的聲音彷彿從地獄傳來,令人心驚膽戰。
她怕極了,拉過被子蓋在身上,不住的向後縮,“本來我也不明白,但是這些天我想清楚了。他不把遺產留給你就是不想你們報復五大家族。所以,他纔會規定在我24歲生日以後,遺產會全部捐獻給國際兒童基金會。”
她的話把顧晉陽徹底激怒,“那是他的決定,不是我的!”
看着他扭曲的面容,陸雪漫故意說道,“他是顧家的族長,有權利處置顧家的財產!”
“我們是同父同母的兄弟。雖然我被過繼給別人,可依然是他弟弟。他的家業、遺產都有我的一份。可是,爲什麼他要把全部家當留給你這個蠢女人?”
“……你纔是蠢貨!”
“如果你不蠢,會嫁給權慕天嗎?如果你不蠢,會把殺父仇人當成親人?如果你不蠢,會落在我手裡嗎?”
顧晉陽不屑一顧的笑了,張狂囂張的樣子彷彿阿修羅在世。
“權氏、趙氏一半的資產都落在了我手裡。即使沒有那些遺產,我也可以過上揮金如土的生活。可我哥的遺產本來就是我的。在你手裡那些錢只是一串數字,對我而言卻是無所不能的機器。像你這樣人,不配姓顧,更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她蠢,她承認!
只不過,像顧晉陽這樣的人渣敗類沒有資格染指顧家的遺產!
他活着浪費空氣,死了也是浪費土地!
“報仇只是你的幌子!你不過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滿足你個人願望。你以爲用金錢就能填補空虛的心靈嗎?顧晉陽,你這一輩子都是lser!”
他雙眼泛起血絲,額頭青筋暴起,像極了被暴怒的豺狼,惡狠狠的盯着眼前的獵物,恨不能把她撕碎。
“把你最後一句話收回去!”
就這麼點兒忍耐力嗎?更狠的話她還沒說呢!
“妄想!”
“陸雪漫,你-死-定-了!”
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顧晉陽撲上來,死死扣住了她的脖子。針頭一分分向她靠近,眼看就要刺進頸動脈。
陸雪漫呼吸困難,卻沒有放棄掙扎,拼盡全力不讓他得逞。
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死!即使要死,也不能死在讓這個敗類手裡。
可她終究是個女人,片刻過去便被顧晉陽佔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