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宗主好眼光,此物乃是天外墨鐵所制,由於那天外墨鐵實在是太硬,太重,當年的煉器師,僅僅是將其打造成了粗胚而,不過雖然此物僅僅是粗胚,卻是已經有了法級絕品法寶的威勢。”
陳炫點了點頭,不用這宇文天都說,他自己的眼光當然是絕不會錯的。
這東西僅僅被製作成法級絕品寶物,的確是大材小用,浪費了好材料。
當然也正是因爲浪費了好材料,這墨鐵長槍,已經是達到了法級法寶的極限。
“很好,我就要這個了。”
陳炫一伸手,將這長槍握在了手中。
這一拿,即便是以陳炫這樣肉身強大,力大無窮之輩,也是感到了手臂一沉,這長槍的重量非比尋常啊!
“好東西!”陳炫是忍不住讚了一聲。
其實本來陳炫和別人戰鬥,一般是不需要兵器的,他的肉身就堪比法寶,威力超凡,足足可以將許多神通法寶,全都一拳砸個粉碎。
但是這一次不同,這一次他進去那黑魔地宮之中,他的敵人,很明顯應該是各路法王高手。
這一次進去了,那些法王高手之中也不乏財大氣粗,天賦超絕之輩,身上一定會有了不得的法寶,陳炫肉身雖然厲害,但是畢竟才龍象期而已,還是還想用肉身對拼那些人,似乎就有些不太划算了。
所以陳炫便想找一件趁手的兵器。
這墨槍倒是個很合適的東西。
“此物叫什麼?”陳炫將槍桿一抖,舞了一個槍花,那狂暴的大力立刻是震的空間不住的顫抖,發出尖利的哀鳴聲。
“此槍名爲出龍。”
“出龍?不錯,我就要這個了。”
將這通體漆黑的長槍背在身後,陳炫再沒有看其他法寶一眼,直接走了出去。
一夜無話,第二日拂曉時分,寂靜的靈月宗之中卻是猛然傳來了一聲驚天裂地一般的巨響!
這聲音極大,彷彿山崩,彷彿地裂,彷彿天塌!
原本寂靜的靈月宗頓時立刻沸騰了起來,同樣沸騰的,還有靈月宗外的扶風城!
這幾日,聽說了黑魔地宮即將開啓,聽說了震古爍今的奇才秦飛出世,這扶風城之中早就已經是人滿爲患,人山人海。
這其中有些人表面上是來參加黑魔地宮秘境的,但是在進入這秘境之前,卻是派出了海量人手,大量錢財,到處打探靈月宗內部的消息。
他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真正存在了什麼心思,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秘而不發。
而此刻,這聲崩天巨響之後,所有人都立刻是沸騰了起來,升到了半空之中遠遠的望向那靈月宗的方向。
只見此刻在靈月宗的上方,那半空之中,已經是赫然出現了一個碩大無朋的黝黑裂口,無盡的幽寒、幽暗氣息從其中散播出來,這原本已經矇矇亮的世界,竟然是彷彿被吞噬了一切光芒一樣,又回到了極深極濃的夜。
“黑魔地宮開啓,只有龍象期到法王后期之人才能進入這空間裂縫,各宗修士們請吧!”
天空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碩大的高臺,一個帶着威嚴氣息的人影坐在高臺之上,向着下面的人淡淡的說道。
他的語氣很平淡,但是聲音卻彷彿雷霆一樣,巨大無匹,清晰的傳遞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這個人不用說,正是侖明聖人。
得到了這靈月宗主人的允許,下面的人再也忍耐不住,一個個化爲一道道飛騰的光影,快速的衝向了那巨大的黑暗裂口。
這裂口,不用說,正是一道通往黑魔地宮的空間裂縫。
這些急速衝向空間裂縫的修士們,數量極多,大多數都是龍象期修士,不過法王期的高手也不少。
當然,這些爲數不少的法王期高手,纔是探秘這黑魔地宮秘境的主力。
陳炫也在這些修士之中,隨着人流在前進,當然,陳炫並不是一個人,在他的身邊還有另外兩名法王高手,以及其他一些靈月宗的弟子。
一個是一個高壯的黑臉漢子,叫曲凌,一個是一名宮裝美婦,叫環彩,兩人都是法王后期高手,是靈月宗安排下來,進去之後保護陳炫的。
不過嘛,陳炫並不指望這些人。
因爲,進入這空間裂縫之後,每個人都會被傳送到不同的地方,到時候,還能不能相遇,那都是個問題。
至於清姿,陳炫卻是將她放進了虛空袋子裡面,到時候肯定是和自己一起的。
而現在,陳炫一出現在這半空之中,立刻便成爲了所有人關注的中心,許多人都朝他投來了好奇的目光,想看看這個人們口中所說的震古爍今之才,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還有一些人則是對着陳炫投來了陰冷的目光,有些人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這些人,毫無疑問,大都是想要抹殺他這個天驕的!
這樣一個極有威脅的後輩,若是不能夠確保站在自己這一邊,還是抹殺了的好!
這些人自認爲有抹殺陳炫的實力。
這一部分人,大都是親眼見過陳炫的強大之人,心中生出了恐懼的意思。
當然,還有一些,則是純粹的不相信,不服氣。
陳炫的名頭這幾日太響了,一個從前從未聽說過的人,如今一冒頭出來,就成了數萬年第一的天才人物?
這實在是厲害的有些不真實了,這讓有些天驕之輩,如何肯相信,肯服氣?
“我王永譚必要用他的鮮血來明證我的大道!”
一個身穿七彩戰衣,渾身都在發光的藍髮男子,冷峻的一哼,看向陳炫的眼神充滿了一種挑釁和輕蔑之意。
此人的修爲,也是法王初期,渾身上下有一種有我無敵的威勢,和氣度。
看來也是一個法王期的天才,自負實力超凡,對陳炫最近大出風頭不滿,要殺陳炫來證道。
“不錯,到時候本座也要試試他的斤兩,只希望他多強上一點,被人們傳說成那樣,最後卻被我一劍削成殘屍,那就可笑了。”
又一個白衣俊傑站了出來,神情冷漠,充滿了強烈的殺意。
“一個沽名釣譽之輩,本座也要將他捉過來,好好的抽魂煉魄,敲骨吸髓,拷問一番,看看他是怎麼欺騙了天下人!”
一個手持一柄荷花油紙傘的俊秀女子也開口了,黛眉蹙着,秋水一般的眼睛裡佈滿了蕭瑟的殺意。
“那就看大家的運氣了,誰要是捉到了此人,定要將拷問他、擊殺他的畫面錄製下來,公之於天下,讓天下人看看,這等弄虛作假,沽名釣譽之輩到底是什麼下場!”
這些天才俊傑們一個個交頭接耳,彷彿陳炫已經是成爲了他們砧板上的肉,準備隨意任他們宰割了一般。
這些人都是各大教的天才法王,一個個實力超凡,有的人甚至已經很少在外界走動了,可是這幾日傳出了秦飛乃是震古爍今之才,大陸西方數萬年第一的傳言,這些人終於是按捺不住了,要來找陳炫的麻煩,要證明他們的實力。
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極度自信之輩,雖然關於秦飛的傳言漫天飛舞,但是他們也是要親眼見識了才肯相信的。
畢竟龍象後期居然擋住了那溫如許的攻勢,在溫如許的強攻之下,而不死?
要知道,溫如許可是和他們同等級的人物!
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些!
傳言將陳炫傳的太厲害了,反而是讓他們根本不敢相信了,只認爲這是那些無知之人的謠言,他們這次來,就要是要打破這個謠言,擊殺秦飛這個跳樑小醜。
當然也是因爲他們是打心底不願意承認秦飛做到了這一點。
他們捫心自問,如果秦飛能夠做到這一點的話,那麼他們和秦飛的差距那就實在是太大了,簡直是天壤雲泥,天才和廢物,寶貝和垃圾。
他們是誰?
大陸西方各大教派的絕世天才,從小到大都是光環加身,公認的聖子、神材,如今居然要承認自己是廢物?
驕傲的神子們不經過親身經歷,他們如何肯信?
“這其中有貓膩!”
這成了這些人共同的想法。
一時間,這進入黑魔地宮之中的高手中,十個居然有八個都想殺他陳炫。
“這黑魔地宮之中,可沒有聖人護着你,秦飛,你這次是插翅也難逃,必死無疑!”
“天羅地網,處處殺機,這秦飛想不死都難!”
“你會知道,選擇到這黑魔地宮之中探險,乃是你此生最錯誤的決定!”
很多人一邊飛行,一邊陰冷的笑了起來。
在這些人眼底,陳炫已經是成了一個死人,一具屍體。
氣氛很冷,所有人身上似乎都有一股戰意在積累,殺意在勃發,這戰意和殺意的對象,除了陳炫不會有別人。
整片天空似乎都變得壓抑了起來,這種森冷的氛圍很嚇人,一些修爲低微、遠遠圍觀的修士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懼。
“少宗主,這一趟探險只怕是極爲的兇險。到時候進去了,少宗主不如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到老朽兩人找到你之後,我們再行動如何?”
那靈月宗派來保護他的黑臉漢子對陳炫如此說道。
這人看上去不過中年,但是卻自稱老朽,對於這一點,陳炫卻是見慣不怪,這人年輕的時候,絕對也是一尊天才人物,所以才能將容貌固定在中年時期,現在年紀雖然很大了,但是氣血之力沒有一絲衰竭,其身上的威勢應該比他年輕時候更強了。
“是啊,少宗主,很多人似乎都對你不懷好意,我們千萬要小心。”那宮裝美婦環彩也開口了。
陳炫卻是笑了笑,“你們放心,我自有主張,我秦飛絕不是溫室裡的花朵,乃是從屍山血海之中殺出來的修爲,這些人若是不來針對我便罷了,誰要擋我,就叫他血肉成泥!”
陳炫沒有刻意掩飾什麼,聲音直接是穿透長空,傳到了很多人的耳朵裡。
這些人一聽,頓時也是心中冷笑不已。
“一個龍象期的修士而已,居然敢如此狂妄,你即便是再天才又如何?我等用修爲壓死你,必定要取你性命!”
這些人根本不將陳炫的警告放在心上,反而是認爲陳炫太狂妄了,一個個眼中的神色更加冷漠了。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龍象期修士能夠法王手中不死已經是奇蹟了,要說龍象期可以擊殺法王,那真的沒有幾個人敢相信。
雖然已經是傳聞有了一個西南來的陳炫,親手擊殺過法王,很多低修爲者傳的沸沸揚揚,將那陳炫說成了神一般的存在。
但是在這些真正的天驕、高手眼中,沒有真正見識過這一幕,他們從心底還是不願意相信。
畢竟這要是真的話,那對他們的自信心絕對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這簡直是在否定他們畢生的修煉成果啊!
這就好像,一個人窮其一生在鑽研一本奇書,等他終於有所得的時候,卻有人告訴他,你學的這個是我幼兒園玩的東西,你說他信嗎?
反而是那些外行人,根本不瞭解法王和龍象高手的鴻溝,反而是很容易就信了。
“你最好祈禱你不要在秘境之中遇到本座!”
那身穿七彩戰衣的王永譚居然直接是朝着陳炫傳來了挑釁的傳音,語氣極爲的森寒。
陳炫卻是連多看他一眼的意思也沒有,這句話應該由他陳炫來說纔對。
若是他還在龍象後期,或許還真的忌憚這些人幾分,但是現在他已經是到了龍象大圓滿,實力又是突飛猛進了,就拿那溫如許來說,現在讓陳炫遇到,輕鬆虐殺他!
見這些人執迷不悟,陳炫也是不再多說些什麼,只是搖了搖頭,“既然非要來找死,到時候可就別怪我沒給你們機會了。”
這一切說起來長,其實也就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很快陳炫便飛到了那巨大空間裂縫的面前,縱身一躍,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
“只希望,這一次秦賢侄能夠達成目的歸來把。”
侖明坐在高臺之上,心中也是嘆了口氣。
“後輩自有後輩的造化,擔心也是無用,來來來,我等喝酒、吃茶!”
一個渾不在意的聲音響了起來,卻是先前陳炫見過的古姓醉漢,此人也是一名聖人,此刻正在這高臺之上,和侖明吃茶論道。
在他們兩人的身邊,卻是還有三人,與他們平起平坐,氣息恐怖無比,看來也是一尊聖人。
幾人談笑風生,吃茶喝酒,看上去似乎絲毫不爲這次秘境擔心的樣子。
實際上呢,這一次這幾名聖人之所以來到這裡,其實都是有門下很看重的弟子或者後輩參加這地宮秘境!
至於他們到底是真的不擔心,還是假的不擔心,那就沒人知道了。
再說陳炫,他進入那巨大的空間裂縫之後,只感到腦袋一陣陣的眩暈,在經歷過大約數十息的這種感覺之後,他忽然感覺渾身一輕,再朝四周一看,自己已經是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