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考過來的(8)
天天在家裡耗着,頭髮又長又亂。我終於走出家門,去理髮店剪頭髮。盛夏的陽光火辣辣的明媚。我慢悠悠地踱步於楊柳岸。疲憊的柳葉正無奈地訴說,沒有原來那麼擲地有聲。
不知不覺地走到了扶蓉家樓下,想來自從夏令營回來後就沒有和她聯繫了。我擡頭看看她家的窗戶,停了一會兒就走開了,跟孤魂野鬼似的。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那一刻突然很想念她!
我坐在岸邊,勇敢的宣言,我要重新開始。畢竟還有高中正在等待我。
熱風掀起我的頭髮,像是沙漠之中的令人旋暈的風。
我在學校操場門口徘徊,想看看軍訓中的人。我碰見了佐翼。他也沒參加軍訓。
“佐翼!怎麼,你沒軍訓?”我問他。他正坐在操場圍欄上。
“我前一陣子鬧闌尾炎,做完手術就沒怎麼動。你咋回事?”
“我嫌熱,懶得軍訓。反正也沒什麼效果。”
“我有個偉大的計劃.現在拉點社會上的關係,然後把一中撐下來!”佐翼說。
“在學校裡,有什麼需要兄弟們幫忙的,儘管說。”
“好兄弟!以前初中多好啊,現在大家都分開了。我前幾天聽霽林說他要抗二高的高一。咱們班同學一上高中都能耐了!”佐翼遞給我一根菸。
“喲,霽林這孩子還有這潛力,真沒看出來。”
佐翼接了個電話就先走了。我看着一個個不太整齊的方陣按着不太規範的步伐移動,方陣裡的人不時地朝我揮揮手。還有教官們在旁邊談笑風生。我真不知道這軍訓意義何在。
隊伍解散後,很多人朝我走來,握着我的手很是興奮。我看到了很多我小學的同學涌出操場狹小的門。他們很多已經不認識我了。
上官子言一拍我肩膀:“小樣兒!我還以爲你不在了呢!原來你還活着!”
我笑笑:“是,活着,活着。”
我還碰見了我們小區的垣斐然,他笑着和我打招呼。我問他在哪個班,他說在四班,和子言一個班。
一個星期後正式上課,意味着我要逃離我的班房,還意味着我又能見到扶蓉了。說實話,我真的挺想她。
我跟我媽說,我要去四班。
聽說宮若葉去了新西蘭。他爸不知道從哪弄了七八十萬人民幣的保證金,把他弄到了南半球,他走的時候連個招呼都沒打,讓我對我們三年的手足情意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