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景凌卻有些懵,蘇長瑾這性子轉得也太奇特了吧?
他以前可是做什麼事都要講條件的,現在,做什麼都不講條件了......
說完他就拿起了桌上景素畫的圖紙看了看,本來淡臉上立即露出了攢許的神色,擡起頭看向景素問道:“此圖是姑娘一人所繪?”
景素指了指圖上一些地方,說:“這些地方是凌兒繪製的,其餘的纔是我繪製的。”
蘇長瑾十分讚賞的說:“不錯,你們繪製的每一處都十分精妙。”
又認真仔細的看了看說:“我看也沒什麼地方需要修改的了,就先按照這圖上所繪的來建造吧。”
崔灝也看了看圖,贊同的點了點頭,禁不住誇道:“二位景姑娘果真提才華橫溢啊。”
蘇長瑾讓手下將圖拿去吩咐任務了。
交待完了這事情,景凌和景素在藥堂裡久呆也不方便,便起身告了辭。
回到家後,景凌又開始想着畫機械製藥丸的圖,其實那種差不多類型的圖,她只在現代凡間上大學時的書上見過。
而且她去上大學純粹是去玩的,根本沒怎麼認真學習過。
好在她記憶力超好,基本看過的東西都不會忘記,在腦中思考了片刻後,景凌就拿起筆開始畫圖。
畫了一會兒後,她突然又想起景素,景凌其實有心想帶着景素的,畢竟她以後也許會因爲之前的經歷而無所依傍。
她既然對畫畫,製圖感興趣,那麼可以讓她往這方面發展一下。
想到這裡,景凌便去把景素叫來,讓她在旁邊看着她畫藥丸機的圖。
景素看得很認真,看了一會兒後,她突然在旁邊有些驚奇的說:“凌兒,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了?連這麼複雜的圖都可以畫出來。”
說着她突然臉上出現一絲紅暈,說道:“我,我有點看不懂了.....”
景凌本來在認真畫圖,聽到景素說這話,這才轉過頭來她,笑了笑說道:“你有哪裡不懂都可以問我。”
景素指了幾處,分別是景凌畫的機身和製作出藥丸的地方,景凌一一給她解釋了。
又說:“我畫的圖比較潦草,現在說可能也沒法聽太懂,等以後找工匠做出來,我再仔細講給你聽,你畫畫的天賦很好,以後肯定會學得很快的。”
“嗯嗯。”景素十分開心的點了點頭。
其實她是有些詫異的,以前的景凌可沒有這樣活潑開朗,也沒有這麼聰明,會生意會畫各種圖。
她雖然以前也和景凌接觸不多,但還是知道一些她的性格的,她以前可是非常膽小內斂的,連和人說話都不太敢擡頭。
一年沒見爲什麼變化這麼大呢?
景凌沒有注意景素偷偷觀察她的眼神,只在認真的畫圖。
這幾天林婉瑛每天都會起一大早去糕點鋪子裡,晚上也很晚回來,和景凌都很少能碰到。
據衡風來彙報,糕點鋪子的生意也有了很大的起色,之前明明已經死寂的鋪子,一直在虧本,現在卻突然起死回生了。
連衡風都一直在景凌面前誇讚她娘做的糕點好吃,景凌心裡也十分得意,林婉瑛可是有祖傳的秘方,糕點能不好吃嗎。
不過,聽到糕點鋪子的生意有了好轉,她也發自內心的高興的,能爲霍擎賺錢,打點背後的生意,心裡還是有成就感的。
畢竟他在外面打仗,也是很需要銀子的,若是銀子到位,招的兵馬也多,那他就會更厲害,也會更安全。
想到這裡,景凌更加有幹勁了,糕點鋪子生意好起來了,那接下來她就去把另一個賣胭脂的鋪子也發展起來。
不如將脂胭鋪子發展成買美容膏的吧,正好她和雲大夫熟,等之後有空去找雲大夫。
請他幫忙給她開幾個美容膏的方子,她自己也琢磨研製美容膏,嗯,這次可以給雲大夫一些分成。
本來之前他們開藥丸鋪子的時候,景凌就提過要給雲大夫分成,蘇長瑾也沒意見,但云亦寒沒要,他說他有藥鋪子開的工錢就夠了。
給景凌也沒幫上什麼忙,只不過是朋友間開了個方子而已,一切都是她自己發展起來。
不得不說雲亦寒真的是個正人君子,兩清袖風。
機械製藥丸圖,景凌花了五日才畫起來,其實在第四日的時候蘇長瑾就派人找到了那個會魯班術的木匠。
幾人約在上林堂的後堂見面。
景凌看到木匠的時候,猛一看還嚇了一跳,不因爲別的,這木匠竟是隻有一邊的臉!
他見景凌被嚇到,連忙轉過臉聲音沙啞的說:“對不住,嚇到姑娘了。”
景凌反應過來連忙搖頭說道:“不,先生,你別誤會,我不是害怕。”
木匠見景凌叫他先生,又擡頭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說:“你剛纔叫我先生?”
景凌笑着點頭看着他說:“對,我聽蘇公子說你做機關術非常了得,當是位有才華的先生。”
木匠突然眼眶一紅,連忙別過頭去伸手抹了把眼睛,聲音沙啞的說:“第一次有人喚我先生。”
景凌知道在這古代,喚先生是一種很高的稱謂,就像霍擎喚晏白爲先生,就是非常尊重他。
看到他這麼激動,景凌覺得這位木匠可能以前也是個失意的人,便連忙將手中畫好的圖交給他說道:“先生,你幫我看看這畫可以做成嗎?”
木匠接過圖仔細的看了起來,這時蘇長瑾纔在一旁和景凌說起了這位木匠的過往。
他叫谷休,出身鄉野,從小是一個老木匠將他養大的,而他也繼承了師父的衣鉢當了一名木匠,他從小就對機關術非常有天賦。
也做了很多機關想幫村裡人捕獵,不過都失敗了,後來他想把他做的機關拿去集上賣,也沒有人買。
有人請他去做木匠,他總是各種勸別人把要做的東西做成他說的那樣,最好大家都不喜歡他這樣,也就不找他做了。
後來處處失意,生活潦倒,他只能選擇去從軍,想在戰場上謀得出路,卻不幸被敵軍削去一半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