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看,是迎風丹會的煉丹士!”驀地,身後的熊坦指着不遠處的一羣人說道。
御天等人順着望去,只見在人羣中一衆身着異常華麗的人傲然的行走着,目光似乎根本就沒有在周圍停留過一秒,眼神之中盡數不屑的神色,他們的胸口都繪着一個徽章,或是藍色,或是青色,徽章看上去十分漂亮,其上還有着一些細微的紋路。
蠻山面露疑惑之色,說道:“這丹會之人怎麼會來到這索塔沙漠,而且人數還不少,他們有何目的?”
御天看了他們一眼,隨之視線落在最前方的兩個老者身上,其中一個老者身着華麗顯眼,胸口處的綠色徽章看上去十分顯眼,從行走的陣勢看來他的地位崇高,而讓御天真正在意的卻不是此人,而是另外一個老者,另外一個老者,身着簡單樸素,眼神之中也沒有那些傲然和不屑,不時精光閃過,最讓人詫異的是,他分明走在但會衆人的前方,而且還和那位綠徽老者並肩,可是他的胸口卻不見有任何的徽章。
但是御天卻細膩的捕捉到,那些傲然的丹會衆人,在望向那道蒼老的背影時,眼神之中會不禁流露出點點敬畏,這讓御天有些不解。
或許是覺察到御天的目光,那素衣老者突然回過頭,雙眼直視御天,視線在空中交錯,御天突然有種被解剖的感覺,他知道應該是老者的丹量過於強大的原因,旋即,轉過頭,不再和素衣老者對視。
丹量,乃是跟武氣類似的存在,它們的存在就是爲了給予煉丹士煉丹士必須的能量,丹量越強控制得越精妙,煉丹士的本事則越神通,丹量蓄藏與丹脈之中,一些煉丹士如果天賦驚人兼修精神師的的話,那麼丹量與精神力相互配合,正好相得益彰,所煉出的丹藥品質也會更高。
素衣老者的臉色微微一變,旋即呢喃自語道:“竟然有如此強大的丹量和精神力,但似乎被什麼東西給禁錮住,有趣,有趣……”
身旁的綠徽老者微微一皺眉,道:“遲罰,你在說什麼?”
聞言,素衣老者淡然一笑,擺了擺手,道:“老朽瞎嘀咕罷了,赤煉長老何必多想。”
“哼,我們走!”
綠徽老者冷哼了一聲,然後一揮手,率先離開,從素衣老者的口中得知綠徽老者名爲赤煉,應該是丹會之中的一位長老,而那素衣老者名爲遲罰,身份不詳,但從赤煉的語氣中可以猜測出,他和赤煉應該是對立的,御天的視線雖然偏離了這邊,但是一雙耳朵卻是聚精會神的探聽着。
“呵呵,走喏……”
遲罰看了御天一眼,大聲的笑道,似乎有意要說給後者聽一般,旋即,揮了揮袖袍,四處閒逛起來。
他竟然沒有跟着丹會之中的人一道離開,而是獨自留下,自顧自的閒逛起來。
御天若有所思的回想着剛纔遲罰說的那句話,突然他神情一震,連忙對着蠻山等人說道:“你們先隨意找個地方住下,我晚點會來找你們,刀鬼你也不用跟着我,我很安全。”
說罷,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人羣之中。
“他這是要幹嘛?”幕月傾狐疑的問道。
蠻山聳了聳肩,雙手一伸,道:“我也不知道,天哥應該有什麼事吧,我們先去找個地方落腳,隨後他回來找我們的”
……
“前輩,前輩,請等一等……”
茫茫黃沙之中,兩道人影在瘋狂的疾馳着,後方的那道人影開口喊道。
“後輩,後輩,請快一點……”
前方的拿到人影又發出了一聲呼喊,聲音滄桑卻充滿着活力。
御天自離開蠻山等人已經兩天時間了,這兩天之內他跟隨着之前的那遲罰已經在跑出了沙城,又回到了索塔沙漠之中,他總覺得那遲罰最後說的“呵呵,走喏……”是對他說的,這就是一種感覺,一種強烈的感覺,他也說不上這樣的感覺是什麼,總之他肯定那遲罰一定是在對他說這句話。
呼呼!
又是一天時間過去了,御天終於耗盡了所有的力氣,直接躺在了黃沙之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雙眼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一張蒼老的面孔出現在御天的視線中,御天笑了笑,吞了口唾沫,道:“前輩,您還是回來了?”
遲罰那蒼老的臉上總是掛着莫名的笑容,像個孩子,又像個智者,見御天開口,他才說道:“能跟我三天三夜,你很不錯,非常不錯。”
御天無奈的咋了咂舌,道:“前輩爲何要引我到這裡來?”
聞言,遲罰微微愕然,道:“那我豈不是可以問,後輩你爲何要追我到這裡來?”
有道理,實在是有道理!
御天心中暗歎,立刻就對眼前這遲罰肅然起敬,爲什麼就非得是他將我引到了這裡,也許是一路我追他而到了這裡呢?
見御天有所頓悟,遲罰會心一笑:“天下之事,因果循環,因生果,果隨因,何有固定之說。”
大智若愚,大俗即大雅,大愛則無愛,智者。
御天躺在黃沙之中,閉上了雙眼,靜靜的消化着遲罰的一席良言,此刻的他幾乎到達的忘我的地步,思緒前所未有的空乏,卻也前所未有的集中,不思則不鳴,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只覺得體內突然涌出一股熱流,就好像是一個牢籠在此刻被衝破了一般,丹脈之中,一股龐大的奇異能量源源不斷的涌出,這是……丹量。
頓時,御天就明白,丹麥之中的那股能量就是丹量,此刻的他纔算得上是一位煉丹士,因爲他擁有丹量,這代表此刻的他失少在藍丹士級別。
唰!
御天睜開了雙眼,臉上有着毫無掩飾的欣喜,遲罰依舊在他身旁,臉上依舊含着笑意。
“呵呵,天賦驚人,且丹量雄渾,甚至還有股被封印的精神力,千年難得的煉丹奇才,奇才啊!”遲罰笑眯眯的看着御天,旋即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小子,今日得以大悟,你是不是該回報些什麼?”
此話一出,御天的神色立刻就變得古怪了起來,果然,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老傢伙看上去仙風道骨的模樣,不會是什麼……御天甚至不敢再想下去,他只覺得先前的遲罰在忽悠他,故意做出一副高深的模樣,其實就是讓他上鉤。
見御天露出這幅古怪之色,遲罰啞然失笑,道:“小子,做我徒弟怎麼樣?”
啥?做他徒弟?還好還好!
御天鬆了口氣,一個鯉魚打挺站起,旋即雙膝跪下,鄭重的抱拳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說罷對着遲罰行了跪拜之禮。
這下換遲罰愕然了,他倒是沒想到御天會答應的這麼爽快,由心的笑了笑,將御天扶起道:“乖徒弟,想必你已經知道位爲師的名諱了,爲師還不知道你叫啥名呢?”
御天尷尬的撓了撓頭,沒想到遲罰竟然知道他先前在偷聽,摸了摸鼻子,道:“師傅客氣了,孽徒古御天感謝師傅今日的提點之恩,一日爲師終生爲父,今後還得由師傅多多教導纔是。”
“古御天,這名字我咋念着這麼不順口呢?”遲罰道。
不順口?我覺着我奶奶取得名字很不錯呢?
御天心中暗想,其實他看得出遲罰絕對是煉丹猛人,而且性格古怪,從他那一會兒高人,一會常人的模樣就可以看出來,這煉丹之上要是多個師傅倒是百益無一害,反正我要成爲超越無極的存在,赤丹士而已,將來一定踏足,到時候再將雪娥救醒。
一場看似荒誕的拜師就這樣在御天和遲罰之間產生了,有時候一個人看一眼就能夠猜測他是何種性格之人,而有時候相處一輩子或許看到的還是別人戴上面具之後的樣子。
御天和遲罰,簡單的來說就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
回到沙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御天和遲罰竟然分道揚鑣,各回了各家,在誅天眼的幫助下,御天很快就在一間客棧之中尋找到了蠻山等人的身影,此刻幕月傾和刀鬼在各自的房間之中,大堂之中只有蠻山師兄弟五人,在哪裡狂飲而歡。
這是一間名爲“珍釀閣”的客棧,御天站在門外就可以聞見那醇香四溢的酒香之氣,御天不懂喝酒,但是這樣的酒氣卻足以讓他一個不會喝酒之人陶醉其中,可見這“珍釀閣”實則名副其實,狠狠的呼了口氣,御天便走了進去。
“珍釀閣”的佈局大氣不失雅緻,整個客棧是一座三層的建築,呈環形疊加,大廳的中間處是一顆巨大的古樹,直插房頂,古樹之上無數瓷罐陳列着,不難猜想,其中盛裝之物正是那美酒佳釀,十多米的古樹,直到古樹頂端也有瓷罐,而且越往上,瓷罐就越精美,酒香也越純粹,這樣的客棧,御天見所未見,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紀的電視之中也未曾看見過。
“天哥,你怎麼現在纔回來?”就在這時一聲呼喊聲,打斷了御天的凝視。
回過頭,才發現蠻山正拿起一瓷罐,意思是給御天喝,御天尷尬的搖了搖頭道:“這個我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