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陽已經在巫峰八層呆了足足三天時間了,身爲天邪宗年青一輩最強橫的存在,他的驕傲與生俱來,在這裡他不是在跟其他人較勁而是在跟自己較勁。
整整三天時間,原本在一天之前,他就應該出來了,可是憑藉着骨子裡的傲氣,他生生的多挺了一天時間。
一天時間在外界的話,就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但是進入過巫峰的人都知道,在這裡多呆一天,就好比多承受一天的煉獄之刑。
“轟轟轟……”
沉重的悶響好似來自遠古的鐘聲,石棺之門開始緩緩的打開,隨之而見的,便是一道挺拔的身影。
這人一頭黑髮,面容頗爲俊逸,嘴角含着一絲玩味的笑意,身着長袍,此人便是在迎風帝國大名鼎鼎的天邪第一少。
——溧陽!
“是時候該回去了啊,真是舒坦”溧陽踏出石棺,站在第八層那鮮有的空地之上,貪婪的呼吸着空氣,伸了伸懶腰,忍不住發出一聲感嘆。
忽然……
一道極其微弱的聲音傳來,這是一道腳步聲,一道異常輕盈的腳步聲,只響了一下,便再無音訊。
可是這依舊難逃溧陽的雙耳。
“難道是袁咒那傢伙?”溧陽腹內暗思道,旋即又搖了搖頭:“不可能,他跟我一同上來,不可能堅持三天時間,可若不是他,那還會有誰?”
思緒到處,溧陽搖了搖頭,不再多想,在這裡空想,倒不如前去一探究竟。
“一百零十九步了,還有兩步,若再感覺不到的話,便叫上無涯繼續向上一層!”御天如磐石一般杵在那裡,心思卻在微微翻涌着。
一步一停留,一停一炷香!
雖然枯燥,但御天卻一直沒有鬆懈,整整兩天過去了,同樣的動作,已經持續了一百零十九步,還有兩步的距離,他就徹底將第八層檢查完畢了。
“繼續”
一聲歷喝,御天不再多想,心神開始集中起來,就這麼靜靜的站在原地,以便捕捉那虛無縹緲的聯繫。
“你是誰?”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冷喝,帶着些許的殺意自身後傳來,御天的眉頭頓時一蹙,心神收回,緩緩的轉過身。
雙目對視,但卻並沒有任何的眼神交鋒。
溧陽微微詫異,按理來說,能進入第八層的人,再怎麼不濟,也是在魄士巔峰左右,但是眼前這人的眼中,爲何除了一抹血紅,便再無他色?
“應該是石棺之中的人吧,竟然已經出來了我還沒察覺”御天心中忍不住咂舌道,想想就是一陣後怕。
若是這個人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從背後攻擊的話,他現在可能已經躺在地上了。
因爲他能夠感覺到,面前這人的實力,不弱。相反還很強,至少比無涯都還要強很多,甚至已經半隻腳踏入了破凡士的境界,這樣的人,以御天現在的狀態。
不說別人從後面偷襲了,就算是正面交戰,御天也根本不是對手。
思緒到此,御天微微一笑,旋即道:“這位大哥,我是今年才進入天邪宗的心生,第一次來到巫峰,稀裡糊塗的就來到了這裡,若是打擾到大哥的修煉,我這就離去便是!”
言訖,御天就欲離開,似乎就如同他所說的一樣,他打擾到了溧陽的修煉,這就離開。
這番話,若是御天對別人說還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是對溧陽說的,那性質就不同了。
溧陽的眉頭一笑,眼中升起一絲冷意,爆喝道:“站住”
“大哥還有什麼事麼?”
御天心神一緊,但還是停下了腳步,憑藉着那道英氣十足的聲音,他敢肯定面前這人絕對不會超過三十歲。
年齡不到三十歲,實力卻已經達到了這般地步,半隻腳已經踏入了破凡士的門檻,能有這種天賦的人,其實默默無名之輩,想必他便是天邪三少的前兩位了吧。
溧陽的神色依舊冷漠,冷眸上下的掃了御天一眼,冷蔑的說道:“這麼說來,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喏?”
“天邪宗的弟子,不知道我是誰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但是眼下的你,卻很顯然不認識我,你到底是誰?”還未等御天回答他的第一個問題,他的第二個問題也隨之冒了出來。
“咯噔”
御天嘴角一抽,一顆心沉入了大海之中,他沒有想到,面前這人的腦袋竟然這麼靈光,僅僅因爲他的稱呼,就推斷出來他不是天邪宗的人。
不過他應該也沒有實際的證據,既然如此,那小爺就來個打死不認賬。
旋即,御天臉色一變,嘴角掀起一絲不屑的笑意,爭鋒相對的說道:“呵呵,天邪三少之首嘛,我自然認識,不過只是匆匆見過一面而已,根本不敢確定。”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已經狂妄到了這個地步,天邪宗發上下數千人,你就這麼確信每一個人都認識你?”
“不過想想也能夠理解,畢竟你天生聰慧,天賦過人,再修練道路之上想必也是得天獨厚,所到之處萬衆矚目”
“但很可惜的是,我並不認識你,雖然匆匆見過一次,但是我並不認爲那就是認識,而且,我明確的告訴你,我就是天邪宗的人”
溧陽的嘴角一抽,眼中毒芒閃現,在他的理解之中,御天的這番話是對他的侮辱,千萬別以爲他是那種心思縝密,冷靜萬分的人。
事實上,他先前之所以會問出御天是誰這樣的問題,並不是因爲他察覺到了什麼,而是自我感覺良好的他,忍不住炫耀一番而已。
“找死”
溧陽冷喝一聲,強橫的氣息驟然爆發,魄士七重巔峰的實力頓時閃現而出,凜然的邪氣,在他的身邊形成了一個大大的漩渦。
“樂意奉陪”御天含笑道,只要溧陽不在他的身份的問題上糾纏,他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你要戰,我便戰!
他,御天何曾怯戰過?
“轟轟轟……”
就在二人摩拳擦掌,戰鬥將要一觸即發的時刻,又是一道沉悶的巨響,如遠古鐘聲一般響徹而起。
二人的注意力同時被吸引了,尋聲望去。
當然御天是不可能看見的,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一個假象,讓溧陽覺得他就是一個正常人而已。
某一處的石棺之門,開始緩緩的拉起,一道渾身上下被紫黑色霧氣所繚繞的身影開始漸漸的出現在溧陽的視線之中。
當看到那人的面容之時,溧陽神色驟然劇變。
那人的面容十分俊逸,身影也無比的修長,天邪宗的服飾套在他的身上,將他襯托的完美無瑕,他的面容無比的平靜,或者說的冷漠,這人赫然便是無涯。
唰!
驟然睜開雙眼,兩道精光自無涯的雙眼之中閃現,一股強橫無比,堪比破凡士強者的力量自他的身上散發而出,整個人的氣勢在這一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先前的他比較內斂比較低調,但是這一刻,無涯就好似一把出鞘的寶劍,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凌厲的鋒芒之氣,尖銳無比,直透雲霄玉宇。
無涯先是看了御天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柔色,旋即視線落在了溧陽的身上,眼中的神色驟變變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凜冽的寒意。
“無涯,你…你怎麼在這裡?”溧陽的臉色一變,聲音竟然有些微微的顫抖,臉色也不再如同先前的那般冰冷傲然。
從無涯出現的那一刻,他就發現,後者的實力,竟然已經超過了他,他可是對自己的實力相當的清楚。
魄士七重巔峰,半隻腳踏入破凡士門檻,比他強的話,至少在破凡士境界之上,想到這裡,他心神大駭,那股傲慢的氣息也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
無涯並沒有說話,在掃了溧陽之後,竟然又閉上了雙眼,與此同時,他的氣息,開始如潮水一般退去,短短几秒鐘時間,那恐慌的力量便消失不見,最後定格在了魄士七重巔峰的境界。
“呼呼……”
這一幕的出現,讓溧陽微微一怔,隨即臉色一喜,重重的吁了口氣。
當初無涯在天邪宗的時候,二人可謂是死對頭,雖然前者對他不感冒,但是他卻對前者百般刁難,如此挑釁之下,無涯自然不會一直隱忍下去,最後二人在私底下也交過幾次手。
可每次的結果,都讓溧陽有一種吐血的衝動。
他的實力一直在無涯之上,若不是後者那天才的名頭,他甚至都不會正眼看無涯一眼,可饒是這般,二者每次的交手,都是以平手告終,這番結果,一直持續到無涯離開天邪宗之際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
良久,無涯再度睜開了雙眼,直視溧陽,冷聲道:“你剛纔好像在和他比鬥是吧?”
見無涯主動將話題引開,不在自己和他之間的事上糾纏,溧陽自然也不會多言,若是放在以前的話,他還會想和無涯一斗,但是現在,他是一點心思都沒有,因爲無涯此時的真實實力已經和他相同。
比他弱的時候,都是平手,更何況實力相當,那結果……
思緒到此,溧陽以爲無涯選擇何解,將矛頭故意對準了那個傻小子,旋即,嘿嘿一笑,隨意的說道:“教訓一下那些不長眼的東西而已,算了,別說那些掃興的了,怎麼樣,無涯老弟竟然已經回來了,不如我倆就先去喝上一壺怎麼樣?”
“喝酒我沒興趣,不過喝你的血我倒是蠻期待的”無涯直接無視了他的好意,眼中殺意盤踞,絕對冰冷的說道。
此話一出,溧陽頓時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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