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秦家之中,秦千秋的書房之內,身爲主人的秦千秋出奇的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低着腦袋,一副謙卑的模樣,似乎在忌憚着什麼,隨着視線推進,一道熟悉的臉龐出現了,此人一襲紅袍,眉宇之間藏着濃烈的血腥之氣,雙眸精光熠熠,一股超越秦千秋的雄渾氣勢自其身上席捲開來,他竟然是今天第一位出場平取得勝利的那位紅袍男子。
“那白癡的武根已被我種下了印記,想必此刻他就會已經武根寸斷,丹田龜裂,武氣盡失,我們的計劃又前進了一步,我們血飲門答應你的事自然不會食言。”說到這裡話音忽然一頓,眼中兇光大盛,隱隱間有絲絲精血在其雙眸遊走,看上去比先前的氣勢強橫千萬倍:“但是你的承諾也必須兌現,黑石城所有的資源全部歸爲血飲門之下,還有就是……,否則你明白後果!”
秦千秋身軀一震,連連頷首,道:“血手大人說的是,到時候黑石城一定血流成河,你們血飲門的大人們都會更上一層樓!”
拍馬屁,堂堂黑石城四大家族的秦家家主秦千秋,竟然在拍別人的馬屁,這要是傳了出去,這得讓多少人大跌眼鏡,他們和他們的小夥伴會一定驚呆的。
“好了,你說得那個古家一定會成爲我們血飲門第一批對付的目標,還有你說得那個詭異的小子,只要他敢露面,我一定讓他變成乾屍!”說罷,被稱爲血手大人的紅袍男子化爲一道血霧,旋即消失在了秦千秋的書房之內,沒有驚起半點動靜,甚至是秦千秋這個破凡士的強者,也只能稍稍的察覺到一絲恐怖的氣息在迅速的消失,其它的一概不知。
“轟!”
確定血手的氣息已經萬千消失,一股浩瀚的力量混合着濃烈的殺氣猛地才秦千秋體內爆發出來,他雙手握得咯咯作響,眼中的殺意似乎要將整個房間洞穿:“古御天,我秦千秋不惜跟魔教爲伍全都拜你所賜,你一定會付出代價的,不僅是你,我要讓你給全城之人爲我孫兒陪葬!”
在他看來和魔教有交集完全是御天的過錯,原本他比羅旭等人先一步踏入魄士巔峰,那樣的修爲也確確實實是他自身苦修得來的,但是在藥谷圍殺御天失敗後一切都發生了變化,當他意識到自己魄士巔峰的力量根本不是那御天對手的時候,他就不惜一切代價跟魔教之一的血飲門牽起了關係,並且答應只要能將御天斬殺,他願意做任何事,而血飲門知道他的身份竟然是一座三流城市的大家族中的家主,竟然十分乾脆的答應了他的請求,還派下了三大血修羅之一的血手前來輔佐。
但是要他們出手的代價竟然是——屠城!
沒錯,就是屠城,血飲門的人,飲血而修,人體的鮮血,尤其是修煉者體內的鮮血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修煉的一大作弊神器,可以讓他們的實力突飛猛進,但是迎風帝國已經有不少人開始聯合打壓他們了,搞得他們不敢到處吸血修煉,但是眼下這個機會確實十分難得的,黑石城處於偏遠地帶,人氣旺盛,而且因爲黑石比武會吸引來很多的修煉者,這對他們血飲門來說,簡直就是一個轉折。
秦千秋簡直瘋了,竟然罔顧一座城池的人之性命,僅僅只爲了他口中的陪葬,爲他孫兒秦霍陪葬。
古家之內
古陽拄着柺杖,靜靜的站在院落中,擡頭凝視着星空,似乎欲將其看穿望透。
“貪狼移位,破軍妄動,紫薇暗淡,熒惑守心,大凶之兆啊,血腥輻射較廣,可能波及整個黑石城啊,到底是爲何?”
古陽緩緩的低下頭,眼瞳之中看不到半點昔日的神采,一臉蒼然,顯得憂慮重重。
翌日,陽光耀眼,黑石比武的第二日來臨,整個黑石城的人流更爲洶涌了,或許是昨天破氣丹的消息傳了出去,方圓百里內不少魂士級別的強人都匆匆趕來,這些人本來對黑石比武大賽並不感冒的,但是破氣丹不同了,只要不是單生漢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那種,大多數都需要這種破氣丹,爲自己的小輩做打算。
藍丹雖然算不得什麼高級的丹藥,但是這破氣丹絕對是藍丹中的極品,很多青丹士要是沒有藥方的話都煉製不出這種藍丹,可以說這破氣丹就是一顆披着藍皮的青丹。
“老大,你說那人讓我觀察古家到底是爲什麼?”人羣之中一道男子的聲音顯得特別突出,隨着聲音望去,說話之人臉上有着一條長長的刀疤,看上去就是一個十足的惡人形象,他說話雖然大聲卻顯得小心翼翼,模樣頗爲滑稽。
“我怎麼知道,他的事我都沒資格問,你瞎問個什麼,總之你記住他絕對是這黑石城內的第一猛人,我們這些個兄弟跟着他絕對沒錯!”被刀疤男稱爲老大的男人回過頭教訓道,此人黑黝黝的皮膚看上去就像一塊黑木炭,嘴角的鬍子延伸到了鬢角處,又黑又密,看上去總覺得有些男人得過了頭的味道。
要是御天見到這兩人一定會覺得面熟,因爲當初他和雪娥從陽界出來之時,就是被他們搶劫的,雖然搶劫未遂,當時那大鬍子還厚着臉皮求御天幫忙呢。
這二人是附近一帶的悍匪,大鬍子是悍匪頭頭,刀疤臉則是大鬍子最爲器重的人,二人被一個消瘦的“竹竿”派到黑石城中,他們都是久居森山洞府,這樣繁華大氣的城市讓他們總覺得有些怪怪的,雖然他們經常到這裡採購,但是都是匆匆了事,根本顧不及欣賞,也不願意欣賞。
他們今天不是來採購的,而是被強迫到這黑石城來觀察黑石比武的,一旦有什麼對古家不利的事情,立刻向那人稟告!
刀疤臉舔了舔嘴巴,有些興奮的說道:“老大,你說這麼多人全被讓我們給搶了,我們豈不是成爲最富有的悍匪了?”
刀疤臉雖然長相兇狠,但是卻憨頭憨腦的,實力也只是在氣士一重,之所以收到大鬍子的器重,因爲他是大鬍子的親弟弟。
大鬍子瞥了他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個白癡,這麼多人除非那猛人來,不然就你一個區區氣士一重的白癡,只會被撕成肉屑!”
雖然是他的親弟弟,但是大鬍子教訓起來卻沒有絲毫的留情,言辭是絕對的強硬霸氣。
刀疤臉嘿嘿一笑,撓了撓頭道:“老大,開玩笑,純屬開玩笑!”
大鬍子懶得理他,高大壯碩的身子在人羣中穿梭起來,朝着黑石比武的地方走去,刀疤臉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黑石比武第二天的比試,在喧囂中高調的開始,四方的石階上四大家住依舊傲然的落座,石臺之上的選手摩拳擦掌,顯得躍躍欲試,體士、氣士、脈士、魂士四個等級的選手,雙眼都泛着熾熱的光芒,顯然對於那豐厚的獎勵還有那破氣丹,他們每個人都有着覬覦之心。
“比試開始!”
歷喝聲剛落下,四個石臺之上的選手就怒戰了起來,武氣縱橫交錯,武技層出不窮,但是最吸引眼球的依舊是魂士間的戰鬥。
魂士戰鬥的石臺上,兩個人也沒有閒下來,其中一人手持長劍,一襲白衣,火紅色的武氣像是岩漿一般盤旋在他周圍,四道劍氣沒有任何前兆的突然出現,火紅的劍氣呈四個方向以夾擊之勢向着另一人刺去。看臺上的人都被這一手給狠狠的震懾了,那四道劍氣之前根本就沒有任何聲響,等到出現在衆人視線中的時候,離另外一人只剩不到一米遠的距離,這樣的攻擊面對一些氣士甚至是脈士高手,都極有可能一招將其秒殺。
“那人危險了,四劍八洞,這樣的攻擊想想就絕對膽寒啊!”一旁的大鬍子,看着場中一臉凝重的說道。
“對啊,這人到底是誰?好強!那人死定了!但是要是那猛人來的話,這人也只有被秒殺的份!”刀疤臉說到最後,言語之中竟然有着濃烈的自豪之意,說的那猛人就像是他的人似的。
“白癡,你暗爽啥?”大鬍子照着刀疤的頭就是一拍:“不過那這人的確是被那猛人秒殺的貨,嘿嘿!”
刀疤臉一臉鄙視的看着大鬍子,說我暗爽,你爽得比我還厲害!
就在兩人以爲那黑袍男子死定了的時候,一股充滿了血腥的武氣驟然爆發,短短眨眼之間就在其表面形成了一個血紅的鎧甲,將其全身盡數包裹。
“滋滋滋!”
四道火紅的劍氣沒有任何意外的狠刺了上去,發出了刺耳的怪聲,那種聲音就好像一柄劍往鋼板上戳似的。
“咦?我的火舞劍氣竟然被他給擋下來了?”
白衣男子心中閃過一絲詫異,旋即壓制了下來,火紅的武氣再度狂涌,朝着那四道劍氣上灌去。
咔嚓!卡嚓!
加大了武氣的輸入,四道劍氣的威力突然增加,只聽見一道道鋼鐵碎裂的聲音響起,不一會兒整個血紅鎧甲被四道劍氣給貫穿其中,四劍八洞,果然如此。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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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巨響傳來,衆人隨着視線望去,只見兩人戰鬥的石臺下,突然出現了一個方圓三四米左右巨坑,而石臺之上黑袍男子緩緩走到秦千秋的方向深深一鞠躬,緊接着沒有停留一秒便朝着臺下走去。
“咳咳!”
“噗!”
兩道咳嗽的聲音,和鮮血噴出的聲音前後響起,旋即便是見到一道人影艱難的從巨坑之中爬了出來,一襲白衣已經被撕裂,頭髮凌亂的披散着,這人竟然是之前衆人心中的勝利人選,那位白衣持劍的男子,看臺上包裹大鬍子兄弟二人,都是一頭霧水,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穩*勝券,甚至已經將血色鎧甲貫穿了的白衣男子怎麼會敗得如此悽慘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