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說是聖物,難不成還有好多件?”小川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老頭的話,自然自語的說道。
“確實有好多件”,在小川那睜大足以媲美雞蛋的驚恐眼神中,樑天策緩緩說道。
“具體說來,應該是有着九件。”樑天策說道。
“九件……”小川毫無知覺的重複道。
“這九件聖物,構成了這個世界的根基,也是這片大陸最爲寶貴、神秘和危險之物。”
“師傅,這聖物如此重要,它們究竟有何作用?”小川問道。
“世間萬物,全部由着九件聖物的能量衍化而來,它們每一件,都代表了這世間的一種元素或者能量。”
“天葬山之上的,便是掌控雷霆之力的聖物。”
“原來,原來天地之間的元素能量竟然都是如此來的?也就說天葬山上的聖物乃是這時間所有雷霆之力的來源?”小川一臉的難以置信。
“不錯!”然而樑天策卻點了點頭。
“這,這不科學啊!”小川茫然的說道,這個說法完全超出了他前世的認知。
“你說什麼?”樑天策聽到這個新鮮而詞兒,不知何意。
“沒什麼,沒什麼,只是,只是師傅說的事情我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這不怪你,這件事情,全大陸恐怕也幾乎無人可知。”
“那爲何師傅會知道?”小川問道。
“我畢竟是這大陸的至強者!”老頭兒恢復了傲然的本色。
“師傅爲何今天與徒兒講這個故事?”小川知道老頭兒的故事不可能沒有緣由。
“爲師要讓你去取另一件聖物!”樑天策朗聲說道。
“什麼?”小川跳了起來,“我去取?就我這升靈境還不到的實力?”
“所以你纔要去尋找聖物,有了聖物,你的實力便會提升的快些。”老頭兒說道。
“真的?”聽聞此言,小川逐漸心動起來。
“爲師自然是一言九鼎。”
“可依小師兄如此強大的實力,他此番前去一年多仍未回來,我真的能夠做到麼?”小川依舊十分不自信。
“這與實力並無必然關係,需要看着聖物對你能否認可,否則老夫早就將這九大聖物盡數取來。”樑天策說完,語氣中竟有些遺憾。
“那麼,除了天葬山,還有哪裡能夠尋到聖物?”小川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
“爲師也並不能確定太多信息,然而有一處我卻是知道”,樑天策說着,嘴角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微笑。
小川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何處?”
“惡靈海”,老頭兒平淡說道。
“師傅,我爹孃是不是之前得罪過您?”小川說道。
“並沒有”
“那你讓我去惡靈海不是擺明了要玩死我?”小川聲嘶力竭的喊道,“那地方就算一般升靈境去了都必死無疑,我這麼個小蝦米還不鐵定是有去無回了?”
“別慌,爲師陪你去。”
“何時動身?”小川立刻變了張臉。
樑天策頓時覺得無語,這孩子怎麼跟他那個溫文爾雅的爹差這麼多?
“明日!”樑天策無奈說道。
從一始閣出發,沿伏龍山脈與星海草原的交界之處一路東行便可抵達惡靈海。路程十分好走,然而卻格外遙遠,足有萬里之遙。
“師傅,吼吼這傢伙真的沒事兒嘛?”小川與老頭兒上了路,處於對師長天然的敬畏之情,一路上氣氛有些尷尬,爲了緩解一下氣氛,小川只好開口主動找話。
“怎麼,有你二師姐在你還不放心?”樑天策望着背了三把刀全副武裝的小川覺得有些好笑,然後對他問道。
“倒不是不放心,我都是您跟二師姐救回來的,只是吼吼怎麼,怎麼就能被撐大了那麼多。”小川說着,還用手比劃了一下吼吼的樣子,這憨貨現在體型感覺比小川都要大了。
“此事說起來,若不是這憨貨,你此刻說不定已經成功晉入升靈境。”老頭兒怪笑一聲。
“什麼!此話從何講起?”小川一臉詫異。
“因爲先前冰封你二人的冰屬性能量被它搶走大半,所以你的能量不夠,自然無法突破。”老頭兒笑着說道,
“我靠!”小川有了想掉頭回去殺狗的衝動。
“常聽你說起我靠二字,然而爲師一直不解其意,這二字是何意思?”樑天策先前與小川交流不多,現在二人相處日久,閒話便也多了起來。
“只不過是個人習慣的語氣詞,師傅不必在意……”小川趕忙解釋道。
“既是語氣詞,那麼是表示何種語氣。”
“這說起來,也是頗爲講究。重點便在這個靠字之上。倘若此字發平音,那麼便表示輕微的不滿或是無所謂之語;倘若是發升調,那麼通常來表示驚訝;如果是發降升調,那麼一般就是用來表示驚歎或者讚賞;如果是降調,那麼就是極度的不滿與氣憤了。”說到此處,小川搖頭晃腦,侃侃而談。
“哎喲!”話音剛落就被樑天策狠狠來了個腦瓜崩,“你小子天天都在研究些什麼!”樑天策吹鬍子瞪眼的說道。
“明明是你要問……”小川頓覺委屈,然而又不敢惹怒這老頭兒,自己嘟囔道。
“你的心法練得如何了?”樑天策藉機問道。
“師傅,這逍遙訣中言明心法共有九重,然而我練了這麼久,第一重明明已經練好了,可是依舊沒有支脈!”小川說道。
“但是,我的主脈,貌似變粗了……”想到這一茬兒,小川立馬向老頭兒問道,從鹿鳴山回來這麼久竟然沒有找到機會詢問。
“變粗?你以爲那靈脈是……”老頭兒差點一個髒字兒就蹦出來,好懸憋了回去,“沒有的事兒,定然是你的錯覺。我看你實力一直穩步提升,這心法必然無錯,你儘管用心研習便好!”
哼,明明是你自己也不懂,小川暗暗腹誹。
“師傅,倘若得到了聖物是不是大師兄便可醒來了?”小川想到樑天策說的那個可能,不由得想起了昏迷日久的大師兄。
“只是有這種可能,聖物乃是此片天地最爲純淨之物,唯有着它們的加持,你大師兄的精魄纔有迴歸的可能。”老頭兒沉思說道,其實他亦不能肯定,然而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法子。
不知道小師兄那邊進展的如何,一年多的時間了還沒有回來,聽說二師姐曾經前去天葬山打探,然而現在卻完全失了小師兄的蹤跡。
“唉,”小川一聲長嘆,像極了那日他推開實驗室房門的情形。
“小小年紀,緣何如此悲哀”,樑天策覺得小川的嘆息中似是包含了幾世的滄桑苦難,不由得問道。
“師傅,我對不起您。”小川莫名的有些想哭。
“爲何?”
“都是我因爲我,我娘,大師兄,小師兄,他們現在要麼下落不明,要麼就不省人事,好好地一個一始閣,現在卻也只剩了三人……”
“哎喲!”話未說完,小川的後腦便狠狠地捱了一掌。
“逆徒!什麼叫只剩三人,你給我掰着指頭數數!”樑天策大怒。
“唔,我的意思是,現在依舊在閣中的只剩了兩位師姐還有去了南楚的羅師兄嘛,師傅您老人家不要激動啊。”
“小川,我來問你,你覺得爲師爲何要創這一始閣?”樑天策卻忽然嚴肅起來。
“開宗立派,流傳萬代,”小川不加思索道。
“哼,恐怕流傳萬代是你小子的夢想吧?”老頭兒鄙夷說道,“老夫設立一始閣,便是要維護李唐,維護這片大陸,此乃多事之秋,也便是你的師兄師姐他們應做之事,又與你何干。”
“師傅,這片大陸還要怎麼維護,這不是好好地麼?”如果說維護李唐小川可以理解,但是要說維護這片大陸,那未免有些誇大其詞了吧?
然而樑天策出奇的沒有解釋也沒有怒罵,他擡頭看着天空中變換的雲層,沉默了良久,“誰知道呢,”他喃喃說道。
一老一小經歷月餘的路程,終於來到了本次旅途的目的地。
惡靈海到了。
潔白細軟的沙灘,湛藍無垠的海域一直蔓延的天際的盡頭,陽光之下,平靜的海面波光粼粼,遠遠的能夠看到幾艘不大的帆船點映其中,似是惡靈海邊討生活的漁民們正在忙碌。
無論前世今生,小川最愛的便是海。
旅遊、度假、放鬆、美食……這些都是大海給他的美好印象。然而時至今日,來到這久負惡名的惡靈海,小川驚歎之餘也多了幾分忐忑之情。
“師傅,爲何如此美麗的地方偏要有個如此詭異的名字”,小川想起了之前去過的鬼獄高原,那盛世美景至今還縈繞腦海。
“越美麗的東西越是可怕”,樑天策意味深長的一笑,“這點道理難道你不知道?”
“師傅你這觀點也未免太陳舊了”,“凡事都要辯證的去看,有好便有壞,有善便有惡,這總歸是個平衡的世界,所以我們在看待某樣事物的時候,不能總想着他的惡。”
小川望着那片絕美的風景說道。
“哎喲!”小川已經不記得一路走來自己這是第幾次捱打了,他十分委屈的看向老頭兒。
“滿嘴順口溜,你要考狀元?”樑天策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