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聽聞此言後一愣，想起了在無數關鍵時候出來拯救自己的那藍金色光芒，或許這東西就跟自己的父母有關？也或許只有找回了父母，自己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吧？
“但是我可以教你另外一樣東西”。
“啥？”
小川像個傻子一樣望着十一先生問道。
面對他的呆滯表情，十一先生也是一愣，似乎是在思考應該如何回答小川的問題。
“或許，你就當這是一種靈功”，他思慮片刻後依舊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
“原來是一部靈功”，小川恍然大悟，靈功就靈功，你搞得這麼神秘幹嘛！
“什麼靈功？”小川緊接着好奇問道，既然你是我爹認識的人，這靈功總不能太差吧？
“涵虛太清功”，十一先生不緊不慢的說道。
“涵虛太清功？”小川聽到這名字後不由得跟着他念叨出來，“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啊……”
小川腦海之中靈光一閃，終於記了起來。
他父親留給他的那部手寫的書上，對這部靈功有着記載，難怪自己覺得熟悉。
不過可惜小川只是略略一番便拋諸腦後，因爲他根本看不懂。
“你也會？”他有些驚訝的向着十一先生問道。
十一先生很果斷的點了點頭，肯定了他的回答。
“這是部怎樣的靈功？”小川見果然得到了肯定答覆，不由得好奇心再起。
“其實，說它是一部靈功到不太合適，它更像是一種狀態。”十一先生語氣緩慢，似乎在思量着如何向小川去闡述這東西。
“狀態？”小川還是頭一次聽人如此形容一部靈功。
“沒錯”，十一先生似乎覺得自己的這個形容還算是貼切，篤定的點了點頭。
“它的精妙之處不在於發出任何強悍的攻擊或者防禦。而是令你對天地靈力的感悟愈加深刻，身體能夠充分感知這片世界和其中所有的生靈與物品，從而在對戰之時對於自身靈力運用自如，對於對手的狀態頃刻了解。”
十一先生爲小川解釋着這套靈功的功效。
“如果說簡單點，就是令你的身體融於這片大地與天空，然後便能夠猶如身體本能般的發現對手行動和運功進行抵抗，所以才名爲涵虛太清功”。
“也就是說，讓我對於對手的行爲和天地的靈力更加敏感唄！”小川聽完之後想到，似乎這並不是什麼厲害的靈功啊！
“觀察對手，不再只靠雙目；調用靈力也不必刻意再去震動靈脈，你可知這比你現在的效率要高上多少麼？”
十一先生見他不以爲意，有些無奈，只好出言提醒。
經他如此一說，小川倒似乎若有所悟：如果身體能夠自發的感應和作出行動，比用眼睛看到再經由大腦然後再做反應確實會快不少啊！他想起了前世所學的神經反射……雖說此生玄之又玄，但是如此基本的自然原則總要遵守的吧？
“而且，你可否注意過我與人交戰之時的樣子？”十一先生繼續問道。
“你與人交戰？”小川的大腦中正在回憶曾經的神經纖維、神經遞質的傳導機理，忽而被十一先生如此疑問，一時之間倒是愣住。
直到十一先生又問了一遍，小川方纔記起。
十一先生的作戰之時確實與他們不同，不管他用何種靈功，甚至只是發出一道再尋常不過的靈力光刃，給人的感覺也完全不同。
初次相見之時，小川便覺得他的一招一式似乎格外的自然與隨意，彷彿並不是什麼刻意而爲的與他人交戰，而是遵循天地至理一般在運行着什麼東西。而且最令小川驚訝的是，同爲升靈境巔峰的實力，十一先生不管在速度還是實力上，比同處升靈境巔峰的陶玄存、柏月白以及凌肅都強了不止一個檔次。即便那號稱是厥靈境下第一人的冷遙清似乎比之也遠遠不如。
十一先生幾乎具有與厥靈境強者周旋和纏鬥的實力，似乎他才能夠對的上這厥靈境下第一人的稱謂。
想到此處，小川忽然兩眼放光，“難道說，你實力如此高深，竟與這部靈功有些關係？”他激動起來，摟住了十一先生的肩膀。
十一先生似乎對他這種草莽大漢的行爲有些厭倦，輕輕掙脫開來，在小川滿懷期待的目光中搖了搖頭。
“並非有些關係，而是全因它而起。”
如此篤定的回答令小川喜不自禁，“那咱麼也別耗着了，開練吧！”
“你先將身體調理至最佳狀態，而後我再教你。”
既然十一先生如此說了，小川立馬照辦，能夠增強自身實力的招數小川可是來者不拒。修爲的層次不可一蹴而就，然而增強實力的辦法也不僅僅如此，比如這部靈功！
“盤坐，閉目，內視，感受自身靈脈與外界的接觸”。
見得小川調養好狀態，十一先生倒不曾食言，立即便開始教導。
“可曾感受到自己身體與外界的關聯？”
“正通過靈脈與外界溝通，持續的吸納天地靈力。”小川如實答道。
“現在不顧自身，全神貫注用你的靈識去感受外界天地，看有何發現”。
小川皺了皺眉頭，但是依舊按照十一先生所說照辦。
“天地靈力，似乎在以一定規律運轉。”小川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水屬性的能量感應尤其明顯。”
“自是因爲你懷有水屬性生物”，十一先生點點頭，“還有何發現？”他繼續問道。
又是一陣沉默，“沒了……”小川有些尷尬的說道。
“無妨，現在呢？”十一先生忽而周身靈力暴漲，他繼續問道。
感受到對面那忽而爆發的強悍力量，小川驚訝的睜開了雙眼，他四下裡望去，“怎麼回事，有人？”
他以爲是有人偷襲來了。
然而二人正處於一片密林的空地之上，四周除了偶爾一些昆蟲的鳴叫，半隻鬼影都沒有。
“可以感受到我的氣息麼？”十一先生沒有管他，再次發問。
“可以”，小川終於明白過來，訕訕的收回目光，再次閉目。
“那麼……”十一先生話音未落，小川正等着他進一步發問，卻不曾防備的忽然臉上結結實實捱了一拳，劇痛之中自己瞬間變成了滾葫蘆，一下彈出去數十米。
“哎呦，疼疼疼……”小川從地上爬起來捂着自己的臉連聲呼痛。
“喂！你瘋了！打我幹嘛！”他隨即氣沖沖的飛奔過來，向着十一先生怒氣沖天的大聲嚷嚷道，這人是不是腦子真的有問題！
“沒感覺？”十一先生依舊波瀾不驚，他向着小川問道。
“怎麼沒感覺！疼得要死好不好！”小川指着自己臉上瞬間紅腫的地方氣急敗壞的叫道。
“不是疼痛的感覺。”
不是疼痛的感覺？除了疼小川現在覺得似乎半張臉都已經麻木了，這個混賬東西，剛纔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
“在我出拳的瞬間，未曾打到你之前，可有感覺？”
小川聞言一愣，打到我之前，那怎麼會有感覺？小川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
“不管是誰，即使是掌握了涵虛太清功的我，從靜止的狀態到我發動攻擊，必然會有着巨大的變化。”
“我自己體內靈力的積蓄與爆發，周圍天地靈力運行的改變以及空氣、聲音等等全部都會產生變化，難道你自己便不曾有半點感覺？”
十一先生語氣一變，似乎多了幾分嚴厲。
直到此時，小川方纔明白他所問之關鍵：原來是要讓自己憑感覺去感受他先前那一拳所帶來的變化從而能夠躲避開來。
小川只好再次搖頭，“你那一拳着實太快，沒有任何感覺”。
“既然如此，那邊繼續吧！閉眼！”十一先生見他並無任何感覺，立刻出演說道。
“什麼！”
小川嚇了一跳，“還要再來？咱們不如換種方式……”他立即擺手。
“這是唯一的方法。”
十一先生目光嚴峻的看着他，不容置疑的說道。
不知爲何，小川回憶起了當年他剛剛覺醒靈脈之時父親的態度。那是心如死灰的他被父親嚴厲呵斥，場景與今日相比是何其相似！
“我說過，你選了這條路，便不能回頭。”
“成爲強者的路，從來都沒有坦途。你以爲我跟你娘年少有爲你便一定會天賦異稟麼，你並不知道在你出生前我跟你娘都遇到過什麼，所以你也不知道我跟你孃的這一身本領到底是如何而來。”
“天賦固然重要，但是成爲強者，最重要的卻是持之以恆與遠超常人的忍耐，若你想不明白，那你的人生從現在開始就算結束了”。
雖然那時的小川年齡幼小，但卻是一個歷經兩世的蒼老靈魂，此番回憶起來，一幕幕場景一句句話語猶如黃鐘大呂一般響徹心間。
可是那個曾經嚴格要求自己卻又對自己充滿關切的男人此刻已經不知何處。
“來吧！”
小川黯然閉上雙目，防止自己的淚水不爭氣的涌出來。父親說得對，想要成爲強者，最重要的是持之以恆與遠超常人的忍耐。既然十一先生與父親相識，總不能讓他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