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才準備休息,被蕭珏自殺的消息給驚動了,生生被嚇了一大跳。
再怎麼樣蕭珏都是蕭乾同父異母的妹妹,且是有封號的郡主,蕭乾才入了鎮北王府,她去死……不用有心人編排,外頭的老百姓都會認爲是蕭乾容不下這個妹妹。
這名聲可難聽了!
萬幸的是蕭珏沒死成,丫頭秋花在關鍵時刻拉了她一把,硬是把她給拽住了。
長寧匆匆趕過去,瞧着依翠軒雖然破了點,但是她當年穿越到靠山村的環境好多了。且還有丫鬟伺候着,不得不感嘆一句貴女的抗擊打力是差,只不過換了個惡劣的環境,小姑娘活不下去要自殺了。
“郡主爲什麼想死呢?”看着被秋花死死拽住哭的眼圈紅腫臉色慘白的蕭珏,長寧柔聲問道。
“你算什麼東西,鎮北王府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來當家了?”
蕭珏一看到長寧,大喊大叫的發飆起來,流着淚怒吼着道:“你們還知道我是郡主,你們這樣苛待我,我父王和姐姐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皇遲早會廢了蕭乾的世子身份,讓他什麼都撈不到。”
“因爲這裡環境差,沒有錦衣玉食,你便要去死嗎?”
瞧着蕭珏至今還執迷不悟,長寧不禁有些生氣,當即冷言道:“郡主現在還有吃有穿有住有人伺候,我並不覺得哪裡虧待了郡主。且郡主年紀也不大,應該不會忘了當年對世子爺做過什麼事了吧?”
“我我,沒……”提起以前的仇怨,蕭珏立刻緊張的語無倫次。
“世子爺心底寬厚,若他真要報復,郡主又怎麼可能只來守孝這麼簡單?”瞧着蕭珏心虛慌亂的樣子,長寧更覺得厭惡,直接道:“可沒想到世子爺以德報怨,在郡主的眼竟然成了苛待了?難不成,非要灌一碗毒藥才清淨?”
“你你,你敢!”見長寧竟然要毒殺她,蕭珏頓時嚇的渾身顫抖。
“京城離這裡千里迢迢,算你現在死了,消息也要一個月後才傳到京城。到時候世子爺再稍微遮掩一下,你算骨頭化成了灰,他們都還不知道呢!”
瞧見小姑娘怕了,長寧索性再威脅她兩句,還道:“你是個聰明人,你說說,一個只會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郡主,和一個能爲皇平定西北的大將,皇會站在哪一邊?再說了,這年頭病死的人多了,你新喪了母親,又被父親拋棄,哀痛之下一病不起,死了也合情合理!”
蕭珏本想用死來給蕭乾製造點麻煩,被長寧這麼一說,才發覺自己算死了,也死的毫無意義,不禁又痛哭起來,連聲道:“你胡說,父王纔不會拋棄我呢,父王和我大哥都是被你們逼走的。”
“鎮北王和蕭綱是奉旨進京請罪,當然,你現在認定了是世子爺的錯,我說什麼你也不會聽的。我不想多解釋,只想告訴你一件事。”
長寧覺得鎮北王做的那個糟心事,有必要讓蕭珏這些當子女的知道,不然他們還真以爲是蕭乾故意苛待他們呢!當下便道:“你那好父王臨走的時候搜刮走了會寧城和王府裡所有的錢財,只把你們像丟垃圾一樣的丟下了,這不是拋棄是什麼?”
“不可能,父王絕不是那種人!”
蕭珏壓根不信!
作爲涼氏的女兒,鎮北王平時對蕭珏還是不錯的,雖說父女之間日常交流不多,然而物質絕對是厚待的,因而蕭珏曾經過的是公主般的生活。
她過的奢侈眼界廣,自然知曉會寧城和鎮北王府的所有錢財加起來是多麼龐大的一筆鉅款。如果鎮北王真的弄走了那麼多錢,蕭乾要養活這一院子的人都是很大的壓力,更別提還有會寧城的公款,到時候定會憎恨鎮北王以至於遷怒她。
她自認是鎮北王最心愛的女兒,纔不會相信鎮北王會不顧她的安危呢?
“給你看證據!”
見狀長寧壓根不用多說什麼,直接把賬房的人都叫了過去,將賬本一本本摔在了蕭珏面前。
“這處別院賣了,怎麼可能?父王當初說好要留給我做陪嫁的呢?王府的賬面怎麼可能只剩下一千多兩銀子?還有小庫房裡那些珍寶,明明是我母妃的……”
蕭珏越看越慌,漸漸整個人都抖了起來,最後手發軟的連賬本都拿不住了。
“現在明白了吧,不縮減你們的用度,王府裡下個月要揭不開鍋了。”
長寧冷冷的撿起賬本,讓幾位老賬房先回去休息,才繼續道:“你知道情況了,再想死我不會攔着,你死後要怨,怨你那自私自利的爹。爲了一己私利,連親骨肉和會寧城的百信都不顧了,真是夠渣。世子爺本來不用現在來接掌王府的,不管你們死活,等過幾個月全亂起來了正好撿便宜,然而他心善,結果來了還被你們怨恨。”
“這怎麼可能,父王他怎麼可以這樣……”
面對着突如其來的殘酷事實,蕭珏實在難以接受,她嗯嗯淚流滿面,整個人都快懵了。
發不出俸祿軍餉,過幾個月會寧城鐵定會亂,到時候王府肯定要遭殃,作爲王府地位最高的郡主,她定是首當其衝……她最親愛的父王,是真的把她給拋棄了。
“嗚嗚嗚……怎麼會這樣,爲什麼,爲什麼啊?”
“因爲他渣,他自私,他優先考慮的永遠都是他自己,以及他所設想的虛妄的大業!”
瞧着小姑娘這會都哭慘了,長寧也不想再落井下石了,便道:“哭夠了洗洗睡吧,現在好歹還有個能住的地方。世子爺正在想辦法籌錢,要是籌不到,會寧城一亂,這王府能不能保住都難說了。”
言下之意,到時候你這個郡主會怎麼樣也難說!
蕭珏頓時哭的更傷心了,她嗚嗚咽咽的,忽然看見長寧要走,連忙道:“你別走,那麼多銀子,我父王一定帶不走。”
“知道啊,可是找不到!”長寧無奈的一攤手。
“我,我可能知道在哪裡?”蕭珏低頭沉思了下,忽然道。
“什麼,你知道?”
長寧頓時驚喜起來,然而她話音剛落,看見院子裡突然冒出一個身影,手的飛刀劃出一道雪亮的直線,直衝蕭珏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