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忍冬雖然面上依舊淡淡的,可是心裡卻無比受用。
在外人面前,特別是在霍斯恆面前,夏晴深對自己表現出來的親密,讓樑忍冬心頭甜甜的,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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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動作,但卻真實地反映了自己在她心裡的位置,永遠是和別的人不同的。
樑忍冬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彎起,再看霍斯恆的時候,突然覺得這小子順眼了很多。
看見夏晴深起身要去倒茶,樑忍冬忙伸手按住她,然後親自起身,先給霍斯恆倒了一杯茶,又親自捧到霍斯恆面前。
霍斯恆有些“受寵若驚”地挑了挑眉,隨即又意味深長地對樑忍冬笑了笑,然後微微起身,雙手接過茶盞,說了聲“謝謝”。
坐回沙發上,捧着茶盞放在鼻端,輕輕地嗅了嗅。
登時,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氣,在鼻尖瀰漫開來。
令人頓時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一般,心情也不由自主地變得舒暢無比。
“真是好茶!”霍斯恆忍不住讚歎,“而且,最讓我喜歡的是,這種香味並不覺得濃烈,好像是那種剛剛結了花苞之時,似有若無的香氣。”
夏晴深很是驚訝地看着他,“阿恆,你果然是懂得香片的,竟然只是聞了聞,就知道我是用花苞做的。”
霍斯恆得意地彎起眼睛,“那是當然,我和母親都很喜歡京都的香片,自小就隨母親一直喝着的,所以只需要聞一聞,就能知道香片的材料是什麼。”
夏晴深好奇地道:“那你能不能猜得出,我做的香片是用哪幾種材料做成的?”
霍斯恆立刻低下頭,再次細細地聞起來。
可是片刻之後,他卻擡起頭,有些鬱悶地道:“不好意思,我竟然沒有聞出來,看來我這次需要親自嘗一下了。”
夏晴深被他認真的模樣逗樂了,點點頭道:“沒關係,你慢慢猜。”
霍斯恆低下頭慢慢地喝了一口,然後微微蹙眉,仔細地回味,“應該有梔子、梅花、茉莉、蓮花……好像還有一種,味道非常特別,我嘗不出來是什麼花的味道。”
看着霍斯恆苦思冥想的模樣,夏晴深不想再爲難他,於是笑着道:“阿恆,你不用覺得鬱悶,你猜不出來纔是正常的,因爲這最後一種花,以前還沒有人拿它做過香片,我是突發奇想,才把它加進來的,沒想到,卻有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霍斯恆的眼睛頓時一亮,好奇地問道:“究竟是什麼花?有這麼神奇的效果?”
夏晴深忽然回頭看向樑忍冬,微微一笑道:“這種神奇的花,叫忍冬。”
聽到夏晴深的這句話,迎上夏晴深溫柔的目光,樑忍冬的心無法抑制地怦然而動。
他的小女人,今天給了他很多意想不到的甜蜜……
霍斯恆聽了夏晴深的回答,心裡卻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絲苦澀。
她,是真的很愛那個男人……
如果說之前,他對夏晴深和樑忍冬的感情還有所懷疑,那麼經過這次之後,他對羅力羣所說的那句“鶼鰈情深”已經完全深信不疑了。
他們夫妻之間,彷彿只是一個眼神,便能立刻懂得對方的心意。
如果沒有心心相印的感情,又怎能做到這樣心有靈犀呢?
其實,從樑忍冬單人匹馬獨闖匪窩去救夏晴深的那晚,他就已經看得很清楚了。
他的內心,其實對強大又深情的樑忍冬也很欽佩,他只是不想承認而已。
雖然夏晴深不喜歡他,但是並不妨礙他繼續愛她。
愛她是他一個人的事情,是他的權利,沒有人可以阻止……
“阿恆。”
夏晴深的一聲輕喚,把思緒飄遠的霍斯恆給拉了回來。
霍斯恆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問道:“怎麼了?”
夏晴深看出他剛剛不知爲何突然有些出神,但是也沒有多問,只是笑着說:“既然你和伯母都很喜歡喝香片,那我一會給你裝一些,你帶回Y國給伯母嘗一嘗。”
“那太好了,謝謝。”霍斯恆的心情莫名有些低落,但是依舊笑得眉眼彎彎,看上去真的很開心的樣子。
稍稍頓了一下,霍斯恆忽然嘆了口氣,“情深,你送了我這麼多珍貴的禮物,可是我都沒什麼能夠送給你的。”
夏晴深理了理鬢髮,不好意思地道:“阿恆,我送的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霍斯恆聞言卻不認同地道:“情深,你說錯了,禮物的珍貴與否不在於價值,而在於心意,這兩樣禮物,在我眼裡絕對是無價之寶,比世界上任何珍寶都要珍貴。”
看着他鄭重其事的模樣,夏晴深感動地望着他,“只要你喜歡就好。”
霍斯恆忽然想到什麼,笑着道:“對了,要不我送你一幅字吧,我自小就開始練毛筆字,所以也還拿得出手。”
“太好了!這個禮物甚合我意。”夏晴深立刻站起身,“這次該我給你研墨了。”
看着夏晴深和霍斯恆一前一後走向書案,樑忍冬坐在沙發上有些無語。
這兩個可惡的傢伙,到底有沒有把他這個一家之主放在眼裡啊?
當着他的面,兩個人又是送畫又是送字的,整的好像互贈定情信物一樣……
想到這兒,樑忍冬不由得愣了愣,隨即自嘲地用手在眼前扇了扇。
嘖嘖,果然是越來越愛吃醋了啊,差點把自己都酸倒了……
坐在沙發上裝模作樣了一會兒,終是憋不住地起身跟了過去。
夏晴深已經研好了墨,霍斯恆彎着腰手握毛筆,很有架勢地在宣紙上認真地寫着。
樑忍冬站在夏晴深身邊,雙手插在褲兜裡,似笑非笑地看着霍斯恆。
可是當他看到霍斯恆寫的那句話之後,本就不白的一張臉,頓時又黑了幾分。
只見霍斯恆寫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靠!這小子這是準備明着撬他樑忍冬的牆角了?
沉着一張黑臉看到最後,見霍斯恆還有模有樣地在後面落了款,樑忍冬不由得撇撇嘴,在夏晴深身後微不可聞地道:“不過如此。”
話剛出口,小腹卻突然被夏晴深的胳膊肘狠狠地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