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忍冬把夏晴深放進吉普車的副駕駛位,細心地把座椅的靠背往後調了調,讓她斜躺在上面,這樣睡的更舒服一些,爲她繫上安全帶,這才關上車門。
剛轉過身,就看見站在他身後的唐雋澤,一身白色休閒服已經沾上了不少的灰塵和草屑,可是卻依舊無損於他的俊美。
唐雋澤看了一眼車裡沉睡的夏晴深,蹙眉問道:“少校同志,你要帶她去哪兒?”
樑忍冬面沉如水地看着唐雋澤,低沉的嗓音淡淡地道:“我會帶她去哪兒,就不勞閣下費心了,總之,肯定不會讓她受到一絲一毫傷害的。”
唐雋澤頓時無言以對,這個男人分明是在暗諷他沒有保護好夏晴深,認爲夏晴深和他在一起沒有絲毫安全感。
可是,面對樑忍冬隱晦的責備,他竟無法辯駁,因爲夏晴深在他身邊受到傷害是事實,確實是因爲他的疏忽,纔會讓那個混蛋鑽了空子,讓夏晴深遭遇了欺侮,而最令他感到窩火的是,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混蛋是誰。
唐雋澤暗自壓下心裡的火氣,點點頭道:“我承認,是我之前沒有照顧好她,但是,我希望你能先送她回嵐苑,畢竟她那樣哭着跑出來,大家都很擔心她……”
沒等他說完,樑忍冬便冷冷地打斷他,“你認爲她現在願意回到那個地方去嗎?我會照顧好她的,麻煩你回去跟各位長輩解釋一下,改天,我會陪她向各位長輩請罪的,再見。”
說罷,樑忍冬繞到駕駛位開門上車,發動車子慢慢踩下油門,吉普車穩穩地朝着山下開去。
唐雋澤一直看着那輛吉普車開的不見了蹤影,這才轉身上了他的那輛阿斯頓馬丁,車子發動之後猛地一個拐彎,朝着嵐苑方向飛快地駛去。
回到嵐苑之後,唐雋澤跟夏展鵬還有唐錦年夫婦很詳細地講訴了一下找到夏晴深的經過,他講完之後,唐錦年夫婦便疑惑地問夏展鵬,爲什麼之前在涼亭之中,他沒有告訴他們夏晴深已經結婚這件事情。
夏展鵬則是聽的眉眼沉沉,面對唐錦年夫婦的質問,他堅持是那個叫樑忍冬的男人說謊,還立刻給夏晴深的姨媽秦月眉打了電話,確定秦月眉對此也一無所知之後,他立刻給市公安局的局長劉方赫打了個電話,說他的女兒夏晴深有可能被一個假冒的軍官給挾持了,請劉方赫先私下裡幫忙尋找他女兒夏晴深的下落。
夏展鵬掛了電話之後,唐雋澤站起來說,他有一個哥們兒,現在是特警隊的隊長,他可以找他想辦法尋找夏晴深。
聽了唐雋澤的話,唐錦年立刻催促他親自過去,並且說這次是唐雋澤把夏夏給弄丟的,如果今天他不把夏夏毫髮無傷地帶回來,那麼他也不用再回來了。
唐雋澤心裡其實也十分懊惱,他怎麼就輕易地相信了那個男人,還讓那個男人把夏夏給帶走了呢?如果夏夏這次真的再出什麼事情,他真的要後悔愧疚一輩子了……
可是當他開着車子前往特警隊的時候,心裡越琢磨,就越覺得那個男人不可能是個壞人,因爲他自信自己的眼光,而且那個男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陽剛正氣,絕對不可能是裝出來的。
最重要的是,夏夏當時不自覺流露出來的信賴,也絕對不是假的。
她的手那麼緊地摟着那個男人的脖子,好像害怕有人會來把他們給分開似的,而這種最自然的情感流露,纔是最真實的。
只是,他們兩個真的結婚了嗎?
唐雋澤還記得那天在吉祥麪館裡面,樑忍冬望着夏晴深時候的眼神,那是一種發自肺腑的柔情脈脈,彷彿見到了失而復得的寶貝,那麼幸福,那麼滿足的目光。
也許,只有這樣的男人,強大,而又深情,才能真正守護夏晴深,讓她幸福平安一輩子吧?
——
爲了讓夏晴深睡的舒服安穩,樑忍冬一路開得並不是很快。
那輛警用摩托,他只能先丟在了翠鳴山上,但是他已經打電話給交警大隊的政委,讓他派人去開回來,然後,便專心致志地開車。
夏晴深一直睡得很沉,白皙的小臉上淚痕早已乾涸,只是那脣上的血痂便越發地顯眼,看的他忍不住心煩氣躁。
等他開車回到公寓的時候,發現羅譽的那輛黑色路虎,極其惹眼地橫在公寓樓下。
樑忍冬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輛路虎,然後抱着夏晴深下了車,朝着公寓樓穩步走了過去。
等他走到屋門前,還沒停穩腳步,就見屋門猛地從裡面被人打開了,羅譽一臉震驚地出現在他眼前,瞪着他怒聲道:“樑忍冬,你怎麼會和夏夏在一起的?你們倆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快跟我解釋清楚!否則看小爺我怎麼收拾你!”
樑忍冬挑起眉毛打量他一眼,嗤笑道:“你收拾我?你收拾得了我嗎?”
“你……”羅譽頓時氣得炸毛,捲起袖管擡起拳頭,朝着樑忍冬的臉就不管不顧地揮了過去,“丫的,看我不揍死你!”
樑忍冬只是微微側頭躲過羅譽的拳頭,同時稍稍退後一步,然後擡起腳朝着羅譽的肚子上就是一腳,羅譽啊的一聲倒退了幾步,然後砰的一聲跌坐在地。
羅譽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呲牙咧嘴地瞪着樑忍冬張口就罵,“奶奶的,樑忍冬,你他媽|的還真踹啊?還是不是兄弟了?”
樑忍冬抱着夏晴深淡定地走進來,俯視着地上的羅譽,淡然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我這一腳,就不單單只是讓你坐在地上這麼簡單了。”
說罷,看也不看他,抱着夏晴深轉身走進臥室。
羅譽鬱悶地從地上爬起來,按着肚子揉了揉,心想這傢伙果然是腳下留情了的,要不然,以樑忍冬的實力,他就不只是肚子有點疼了,恐怕得直接上醫院搶救了……
樑忍冬剛把夏晴深放在牀上躺好,羅譽就跟了進來。
“哎……”
“閉嘴。”
樑忍冬看了看牀上的夏晴深,對羅譽道:“跟我來,我有話問你。”
羅譽呆呆地看着一副拽樣大步走出去的樑忍冬,忍不住在心裡腹誹道:“嘿!你丫的樑忍冬,我可是來興師問罪的,怎麼現在反倒變成你審問我了?好吧,小爺倒要看看,你丫的有啥話可說,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