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她不是‘女’人。但是她曾經是個男人。對啊,沒得到城池之前,她幾乎是拼了命,眠眠不休的去想到得到。
可是得到之後,除去那種勝利感,她找不到別的感覺了,事後也忘記了是哪座城池。
元弘曦……也是這樣對待自己的麼?
心裡越來越酸,越來越悶,悶得她想哭出聲。冰涼淡薄的話,元弘曦陌生的眼神,一點一點切割她的痛覺。
坐了一天,她沒有吃過東西。馬伕也是有勸的,但是不管怎麼說,木音就是沒有了吃東西的胃口。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已經是夜間了。夜晚來的總是快。晚上沒有月,四周寂靜,黑‘洞’‘洞’的天空中,撕扯着‘陰’沉沉的雲絮,倒讓她的心情更加壓抑起來。
落腳處,找了客棧,木音掏出手中的書信看了一下,內容無非就是一些關於要‘交’換‘藥’材之類的東西。
那封信是柳默在她臨走之前‘交’給她的,說是要給辭境主人看。沒想到,辭境的主人跟神醫世家倒是世‘交’。原本柳默是要陪她來的,但她擔心萬佩凝的病情突遭變故,便讓他留在丞相府。
輕嘆一口氣,闔上眼,元弘曦的模樣與話語在腦海裡揮之不去。‘混’蛋!可惡!爲什麼她對他念念不忘,擱平時,誰敢跟她說滾,早就讓那個人先滾走了。
伴隨着一路上的苦惱,木音也不知道坐了多久。這次匆匆忙忙,她隻身前來,也沒有讓節‘操’跟上。
平時嘰嘰喳喳的,這會兒……她倒覺得有些無聊了。
忽略過左‘胸’口酸澀的痛覺,木音起身動了一下,打開窗戶。倒灌進來的寒風吹得她眼眶發脹,但是卻讓她清醒很多。有輕飄飄的雨被風颳進來,吹落臉上,冰涼刺骨。不知何時,下雨了。
外面有忽明忽暗的燈光搖晃,應該是燈籠被風吹得四處歪晃吧。關上窗,木音枕在‘牀’上,一.夜無眠。外面的雨聲逐漸越來越響,敲的窗戶噼裡啪啦作響。
曦王府,元弘曦坐在那碎屑面前發呆,那一幅畫已經碎成碎片,拼湊不回來。柳默這個時候正好走來,見到元弘曦這個樣子,他有些詫異。
“王爺?”走上前,他低聲詢問,“怎麼了?”
元弘曦不語,只是怔怔的坐在,宛若雕塑。房間昏暗的光線從他的側臉上逆轉開,使他一半沉在‘陰’影中,一半‘露’在燈火裡。
柳默見到他不願說話,自己在旁邊自顧自地說了起來,“王爺……是因爲木音走了而難受?唉……就是幾日,相信很快能夠見到的。”
元弘曦依舊沒有說話,只是聽到木音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了反應,掃了柳默一眼,又繼續將視線投在了碎屑上。
他的睫‘毛’很長,濃密的蓋住眼眸底下的暗涌,看不清情緒。
柳默撇撇嘴,也沒有說話了,兀自在房間裡轉悠起來。忽然,他的視線落在了角落裡的一幅畫上,心裡某種預感強烈的很,他輕身上前,將那幅畫攤開——
畫上的美人風姿卓卓,美不勝收,卻讓柳默倒吸了一口氣:“王、王爺……”他的聲音顫抖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他讓木音來拿畫的時候,到底出現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