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着頭,手裡帶着一支蕭,眨眨眼看着她:“雀蘿妹妹?我剛剛看到你爹爹跑出去了哦……對了,莫伯母在嗎?我爹爹要找她談話。”
小雀蘿小小的身子瑟瑟發抖,腦海裡可以清晰的回想起剛纔發生的一幕,他晃晃小小的腦袋,拼命地把那個場景當做夢,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小雀蘿……別、別哭了……”胖乎乎的手拍着小雀蘿的肩膀,見到小雀蘿依舊哭着,他豎起蕭,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看,別哭哦,我吹曲子給你聽。”
悽慘的簫聲一響,小雀蘿就哭得更厲害了。孃親不在了,小鸞也不在了,這一切都是自己太懦弱,太沒用。
見到小雀蘿越哭越厲害,他想不到辦法,只好抱住他,柔聲哄道:“別哭別哭,哭了的話,有大灰狼來吃了你的。”
“孃親……孃親……”絲毫聽不進他的話,小雀蘿只能抱住自己哭。自己什麼都做不了,那個時候,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這邊是小小的雀蘿,隔着畫面,另外一邊是捂住嘴哭的木音。就像一條分界線,她看着小小的他。
“韶安,你在做什麼?讓你叫莫伯母怎麼叫那麼久?”嚴肅的聲音響起,緊接着木音就見到了那個人。
她記得,這個是展叔叔展致遠。而哄着他的是……展韶安。小小年紀的,展韶安。
見到小雀蘿醒來,展致遠一愣,像是知道了什麼,顫抖道:“雀蘿……你孃親她是不是……動用了……”
“展叔叔!”他站起來,小小的身子撞進展致遠的懷裡,似乎在感受最後一個溫度。好暖,這個時候……連懷抱都那麼奢侈起來。
“嗚嗚……”展韶安也嚇得哭了起來,手中的蕭掉落在地,“爹爹,雀蘿一直哭一直哭,韶安哄不笑她……”
“別哭……別哭……”說到這,展致遠自己的眼眶都溼潤了起來。看着漫漫夜‘色’,他也知道,韓胥澤,應該也承受不住這個打擊。
葬禮,是極其簡單的。
靈堂也很簡陋,畢竟大火燒燬了一切。小雀蘿倔強的跪在靈堂前,看着牌位上刻着的幾個字,一言不發。
小小的肩膀一聳一聳,韓胥澤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見到“莫施兒”這個牌位的時候,他的視線才逐漸模糊。
展致遠站在一旁,牽着小小的展韶安,沉默不語。一時間,聲勢浩大,一百人的韓家在這一刻,僅剩下了韓胥澤與韓雀蘿。
而展致遠與韓胥澤是從小到大的好兄弟,也是最後扶持韓胥澤與小雀蘿的人。
靈堂設置了三天,小雀蘿跪了三天,而韓胥澤就站在後面看了多久,站了多久。
這時,小韶安端着飯菜過來,遲疑地看着小雀蘿道:“吃點東西吧……”
“不要。”年紀小的他,竟然是如此倔強,想了想,他看了一眼站在後面的韓胥澤,對着小韶安咬了咬下‘脣’,“你給我爹爹吃吧。”
猶豫地轉過身,小韶安看着冷着臉的韓胥澤,結結巴巴道:“韓……韓伯父,用、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