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一揚,展韶安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說起來真是慚愧,不管是小時候,還是長大後,我一直固執的認爲,那麼美好,那麼可愛的小雀蘿,應該是‘女’孩子纔對。”
“孃親一直將我當成‘女’孩子來養,這種印象也不能說改就改的。”捋捋耳邊的碎髮,將它攏在耳後,木音嘆了一口氣,“可是……孃親她死了,要是死的是我自己就好了。這樣……爹爹也不會走了,展叔叔也不會……”
“這麼多年,我已經想開了。”展韶安躺在草地上,看着碧空如洗的天空,上面還漂浮着軟綿綿的雲朵,嘴角帶着一些笑,“你也不必認爲該死的就是你自己,這都是命數。”
“殘忍。”苦笑了一下,木音的眼眶發酸,“其實我很想知道……爹爹走了之後,究竟有沒有回去找過我。”
“有的。”展韶安認真的看着她,“其實韓伯伯有回去找過你。”
“真的?”木音一愣,隨即又搖搖頭,“可能,他回去還是想要我死吧。據我兒時所知,若是動用那種法術救人,只要本體受到傷害或者是毀滅,其中的靈魂會復活的。”
“所以,小鸞醒來了。”展韶安盯着木音,“節‘操’,就是小鸞。”
猛地一個‘激’靈,木音如夢初醒,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你是說……在我是蔣頌宇受到了致命的傷害之時,重生於木音身上之後,被釋放出來的靈魂是小鸞?”
展韶安點點頭:“韓伯伯說過,你只是被煙燻成了假死狀態,在小鸞衝入你身體裡的時候,那道瘴氣被打破,可惜施伯母心急如焚沒有感覺到,才一股腦的用靈魂爲你續上新的生命,這就好比……你除了本體之外,還擁有兩條生命。”
“竟然是這般複雜?”木音不可思議的看着他,“那……我現在是木音的話,孃親還能復活嗎?”
“我推算,其實蔣頌宇在失事的時候,就應該死掉了。大抵是施伯母的靈魂有一半在裡面,也有一半在木音這裡,所以你得以木音的身份重生。”展韶安娓娓道來,真相讓木音的血液漸漸地凝固。
“所以……施伯母在你重生的時候,已經耗盡了靈魂,是不可能再次復生了。興許是施伯母不願讓你再是男兒身,這才讓你到了已經死了的木音身上,讓你代替她活着。在你重生之際,身體裡不能住着禁錮的小鸞,所以小鸞在夜間從你身體裡鑽出重生,於是你才感應到它的存在,在樹上救下了它……”
“一切,不過是命中定數。”他的表情嚴肅起來,“你能理解嗎?”
她知道。她只知道現在……她的孃親一定是不能復活了,她的腦海裡忽然閃過很多畫面,如同走馬觀燈等一般。
忽然,辭境裡面的一幕令她呆滯在原地。那個熟悉的胥掌‘門’,那個冰池裡面的美人,難道……
惶恐不安的看着展韶安,她顫抖道:“莫非,辭境裡面的……”
“嗯。”展韶安知道她要說什麼,點點頭,“其實,你能夠想得起來,是韓伯伯的解‘藥’。原本他是不想讓你記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