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安壕也是剛從池家得了消息出來,這次如果他能得到這個團長的位置,袁家以後恐怕就是他當家了。正心情好着,路過比武場見有許多人圍着(都城的比武場都是開放式的,只在周圍圍了一圈透明的保護層,防止誤傷路人),就進來瞧了瞧熱鬧,卻沒想到看了自家人的熱鬧。
他是要面子的人,何琴跟着他的年月不短了,作爲下屬兼情人,袁安壕砸在她身上的資源也不在少數。原本作爲7級的攻擊型異能者,何琴在軍部也算得上高手,也算得上聰明,很是給他長臉。可今天卻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一個小丫頭打得擡不起頭,真是丟了他的人。
不過,有失必有得,這個小丫頭身手不錯,長得也挺漂亮的。嗯,等他當上團長,身邊怎麼也要是這樣的貨色才般配。
袁安壕眼角含笑地走到仲晚面前:“小美女,以你的身手,和她打恐怕不過癮,不如我陪你練兩手。”
李然怕仲晚不明情況地逞強,立刻上前站在了她的身邊:“袁隊長,你打斷比賽也就算了。身爲十級異能者,和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打,恐怕傳出去也不好聽吧。”
李然的聲音不小,臺下的圍觀羣衆們聽得一清二楚,細碎的議論聲頓時蔓延了開來。不得不說,一邊小美人一邊糙土豪的既視感,本來就讓不明真相的圍觀羣衆有輿論傾斜。再被李然這麼不痛不癢的一提醒,更是覺得這個袁隊長有欺負人的嫌疑。
仲晚見狀笑了笑:“袁隊長,我這纔剛和你們的隊員過完手,你接着就來可就成了車輪戰。我倒是無所謂,輸了也就輸了,但是袁隊長是輸是贏可都不光彩。”
袁安壕本來只是想趁機揩油而已,哪裡想了這麼多,這一番話下來他的色心也收了,才發現現在他打與不打、贏與不贏都是件丟人的事。見李然穿着軍部的作戰服,連忙話鋒一轉,臉上的笑容更甚:“你們誤會了,我們軍部出身的粗人,也不知道其它認識女孩子的法子。只是想切磋一下而已,美女要是不願意,我當然不勉強。不過大家都是戰友,我請你……哦,請你們一起去喝杯酒?”
嘁,瞬間從以大欺小的小人變成了愛慕者,比起他的穿衣品味和土豪氣質,腦子顯然要高級多了。只是喝杯酒而已又都是軍部出身,她要是拒絕,倒真有點不識好歹。好在,她年紀小。
仲晚收了笑恢復高冷範兒,任性地甩頭就走,還頗爲孩子氣地哼哼着:“不用了,我不喜歡大叔。”
“你去哪兒。”袁安壕不是輕易罷休的人,擡腳跟在仲晚身邊:“我用車送你。”
嘁,還真是土豪,滕池給她騰出一臺車跟割肉似的。仲晚腹誹,完全忘了軍部給每個隊都配得有車的事實。就他們上次去二分城玩,都是開着車去的。青城的車少,一定程度上也是因爲出入不便,離都城也遠,運送起來不容易。袁安壕身爲隊長,有一輛車的使用權也沒有什麼稀奇。
“我們去哪兒關你什麼事。”羅衣老早看着不爽,把仲晚拉到一邊:“仲晚,不用理他。”
袁安壕看了眼羅衣,笑了笑釋放了自己的異能,十級異能者是第二境界的強者,刻意而爲的威壓不是普通人承受得住。不出十秒,羅衣的額角就冒出了冷汗。仲晚皺眉上前擋在羅衣身前,擡首看着他:“你到底想做什麼?”
“認識認識。”袁安壕面色如常,但威壓卻毫不留情地向着李然他們碾壓而去。
他們一下臺,之前圍觀的人沒有打架可看已經散開去了另一邊的比武臺,袁安壕又是針對他們旁人根本感覺不到。一時間仲晚幾人居然都被他壓制在了原地,仲晚雖然吃力還能扛得住,李然他們的面色卻是越來越白。
仲晚沉下臉,打,沒有勝算,要跟他走,開什麼玩笑,她活了這麼多年就沒受過這種窩囊氣。
“袁隊長的好意心領了,我自己的人,自己送回去。”
隨着突然出現的聲音,仲晚身邊壓力徒減,再想去看李然他們,卻被人攬進了懷裡。聞着他身上陽光合着草藥的味道,仲晚也知道來的是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們熟悉到了聽着腳步聲就能知道的程度。
縢川在冷家剛和冷冽說起仲晚的事,便得到了仲晚在比武場鬧騰的消息。縢川當然知道何琴是誰,袁安壕的做派他更是清楚,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
下了車見到她被欺負,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人先攬進懷裡,替她抗住袁安壕刻意的威壓。
“原來是滕隊長。”袁安壕收回異能,掃了眼他護着仲晚的姿態,暗暗哼了聲。算了,等過了明天,多的是機會。美人嘛,總是會跟着強者的:“既然滕隊長來了,我就不多事了,我們回去。”
等袁安壕一行人走遠,仲晚擡頭指着自己的臉,傻乎乎地問:“你怎麼知道是我?”
縢川笑着伸手捏了把她的臉,熟悉的人,不看臉也認得出來。卻是不說,故意低了頭在她頸窩裡嗅了嗅:“你身上有藥香,我剛拓寬筋脈的時候也是這個味。”
“哇,仲晚和隊長有情況啊。”
“何止是情況!”
“哼哼~”
“嘖嘖嘖~”
“嗯~”
仲晚聽着羅衣他們的各種感嘆詞,終於意識到現在兩人的姿勢有點曖昧,想推開卻被箍得緊緊的。縢川好笑地看着她臉紅,稍微鬆開了人,轉而牽着她的手。
“你們先回去。”趕走了半打的電燈泡,縢川心情大好地拉着想了大半月的人四處逛。
前世哪裡有男人敢這麼強勢地說抱就抱,說牽就牽,最重要的她還打不過。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慢慢地她好像也習慣了縢川的親近。這麼晃着手在街上走,以前她想象過,肖樂如果能接受她,大概也像平常情侶一樣能牽着去逛逛街。但肖樂沒有,她也就忘了這樣的想象。
但現在……仲晚低眼看了看兩人牽着的手,不自覺地揚了揚嘴角。
“你的臉是吃了老爺子的寶貝藥?”
仲晚吃驚:“你怎麼知道這個藥的?”
“老爺子每年都有那麼幾天喝醉的時候,醉了什麼都說。”縢川拉着人閒逛:“我和蠻錦想盡辦法他都沒答應給,看來老爺子是典型的重女輕男。”
仲晚摸摸臉,還會有一點變化,但是和現在差別也不大:“今天怎麼沒看到蠻錦和嚴成非,李漁陽和柳還飛也不在。”
“蠻錦和成非去辦事了,柳還飛前幾天比賽的時候受了傷,李漁陽這幾天在照顧他。”縢川眸光微沉:“本來只是讓還飛上去長經驗,何琴那個女人下手毒辣,柳還飛認輸了還傷人。”
仲晚想了想,問:“就是今天和我打的那個女人?難怪今天羅衣和他們吵得兇。”
“明天我的對手就是今天的袁安壕。”
說起袁安壕,仲晚想起一直給縢川在喝的零號試劑,不知道有沒有讓他突破9級的門檻:“你現在異能幾級了?”
“9級。”縢川看着她失望擔心的樣子,笑着揉揉她的腦袋:“放心吧,雖然還是9級,但我能感覺到不同於一般的9級異能者,我的異能要精純很多。實在不行,用異能入脈,再回老爺子那裡養傷就是了。”
仲晚白了他一眼,就是因爲這個才卡在9級,看來零號試劑還只能讓他異能精純而已,還得找找其它的辦法。
……
冷家,冷冽聽冷懸詳細說完仲晚目前的狀況,擔心地皺眉:“容貌變了?你確定不是被人替換了?”
“不會,從小姐離開環林就跟着,樣子是一天天慢慢變的。”冷懸確定道。
冷冽點點頭,冷風那裡的花沒問題,晚晚的安全肯定是沒問題:“容貌變了對晚晚來說更加安全,以後我們接觸起來也不用像之前那樣束手束腳。”
“二少爺,小姐始終是要恢復身份,她和楊家的婚約是事實。現在小姐和縢川這麼親密,到時候要怎麼楊家交待?”
冷冽鬱悶地揉着額頭:“我抽空和他談,那小子收到晚晚被毒殺的消息肯定不好受,我也該去看看了。大少爺還沒回來麼?”
“沒有,不過老爺今天早上傳來消息,說要過兩天就回來。”
冷冽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老爹怎麼又要來,上次葬禮不是纔來過?怎麼他們新政府最近很閒麼,他一個重要領導總是想着往外跑。政府的人也不管他?”
冷懸也是無奈地:“老爺說女兒死了,他沒有心情處理公務。而且,還有夫人在那邊守着……”
“我靠!他明明就是趁機想玩兒吧,把老婆留在那兒幹活,連女兒的死訊也利用得這麼徹底也是醉了。”冷冽累累地靠向椅背:“他老人家一來,我要處理的事物肯定直線上漲。”
“……”冷懸不說話,默默在心裡替冷冽抹了一把辛酸淚。
“你去給大哥遞個消息,他要是再不來,我就撂挑子不幹了。”
冷懸爲難:“……二少,大少爺在哪裡我一點消息都……”
“笨!你不知道給冷未遞消息嗎!”冷未是冷江的親信,就像冷懸和冷冽的關係一樣:“大哥不可能不管外面的事,一定和冷未有聯繫,你告訴他就是。”
“是,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