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機場下高架至新合藥企的路上,總要路遇海城市室郊,嘉禾自紐約回來沒多久,對海城市瞭解更是不多,路段發生變化完全都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直到後來路遇的地段越來越偏僻,她才擰眉,問道,“司機師傅,到了嗎?”
司機握着方向盤,只說,“小姐,就快到了,您不用着急。”
嘉禾急切見到陳嘉漁,響了數次的手機都沒有接,直到後來,她低頭去看手機才發現手機已經接近沒有信號,海城市一半環低山丘陵,這麼沒有信號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路越走越偏僻。
嘉禾將手機扔到一旁問,“司機師傅,您熟識路段嗎?這裡應該距離市中心越來越遠了纔對。”
司機沒有答話,讓嘉禾驟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她說,“我要下車,你讓我下車!”
大力拍着身邊的位置,她甚至在數次溝通無效的時候,極致的恐懼洶涌而上,聯想到上次拍了她裸.照的秦家大小姐秦苒,讓她驟然毛骨悚然,緊緊地握着手裡的報紙,完全是在給自己積蓄力量,她就要見到嘉漁了,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出狀況,出問題!
“停車!停車!讓我下車。”
原本還是很和藹的司機師傅,現在對她沒有一絲迴應,嘉禾自車窗向外望去,似乎看到越走越近山,不見人眼的郊區。
萬般阻撓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她攥緊了手裡的報紙,想要試圖跳車。
可,就在這個時候,車子驟然一個急剎車,讓嘉禾的額頭狠狠地撞擊在了前排的司機座椅上,額頭磕得青紫,讓她大腦剎那間眩暈,連同手指近似無力,報紙掉落在了車內。
***********
車停了,她的視線卻是迷濛的一片,等嘉禾扶着額頭再度坐起來的時候,覺察司機早已經下車,車門打開,她迎面對上的是帶着茶色墨鏡自一輛黑色保時捷下來的女人,十幾釐米的高跟鞋,性感的針織吊帶,妖豔的紅脣,一步一步走來,飛揚跋扈。
惡魔女人,秦苒!
再度落到她手裡,讓站在她面前的嘉禾霎時間出了一身冷汗。
“姜時汕?”秦苒勾脣輕笑,然後將墨鏡摘掉遞給身邊的女傭,對她伸出中指搖搖道,“哦,不不,我更應該叫你陳嘉禾,對不對嘉禾小姐,上一次錯認你,還真抱歉!”
嘉禾看着那塗了紅棕色指甲油,精心保養過向她伸過來的手,臉色煞白抱着手臂近似在顫抖。
秦苒看看對方的表現驟然明瞭,錯不了的。
從司機手裡接過她的行李箱中的,護照和身份證,再也錯不了。
陳嘉禾!
三個字,印在上面完全錯不了。
陳嘉禾雖然和那位姜小姐長着一模一樣的臉,甚至時隔幾個月,連卷曲的長髮都那麼的相似,可見到她的反應反差太大。
簡直,大相徑庭!
如果不是看過慕西瑞的女助理陸蔓的調查資料,秦苒簡直難以想象,這世界上竟然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伸手,塗着豔紅指甲的手指撫在嘉禾的臉上,讓陳嘉禾瞬間後退一大步。
見她的反應,秦苒笑了,她說,“陳小姐,實話說你的性格要比你姐姐可愛的多了,相較於她,我還是比較喜歡你。”
嘉禾向後退了幾步,對秦苒口中的姐姐一直耿耿於懷,她全身近似瑟縮但還是出聲質疑,“你想要做什麼?”
秦苒搖搖頭,“不做什麼陳小姐,我只想請你喝杯茶就這麼簡單。”
“我不認識你,我要走了。”
嘉禾轉頭就要走。
秦苒使個眼色,自黑色保時捷上下來的保鏢,紛紛上前。
握着手裡的茶色墨鏡,她面無表情道,“給我攔住她。”
“是。”
嘉禾被阻攔了去路,看着扯住她手臂的男人,近似大力掙扎,一邊掙扎,她一邊怒愕,“秦大小姐,我和你無冤無仇,你憑什麼對待我?”
秦苒看着眼前明明膽怯,卻硬撐着裝得無所畏懼的女人,搖搖頭:果然,還是和姜時汕差了很多。
長得太過相像,實在難辨的很。
可唯獨一點不會欺騙她,就是姜時汕和這個陳嘉禾在見到她,剎那間的反應。
那個伸手膽敢在她臉上狠狠掌摑的女人,不至於見她一面,就渾身顫抖。
這小白兔,怎麼會是那個蛇蠍女人的妹妹!
果然,所謂遺傳學單單是表面上的文章。
如果說,起初秦苒得到消息來‘請陳小姐喝茶’還對在F大掌摑她的姜時汕心有餘悸的話,再見陳嘉禾的膽怯反應似乎是滿足了她的某種心理。
兩人太像,所以太怕錯認。
但是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這個顧慮了。
“一模一樣。”
妖豔的紅脣上揚,秦苒看着被保鏢桎梏了行動的陳嘉禾,說了一聲,“你不用掙扎,也不用白費力氣,我保證這次只請你喝茶,順便再給陳小姐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包君滿意。”
嘉禾掙扎不開,索性不再掙扎,見身邊的人要帶走她。
她對着秦苒的背後怒愕:“秦苒,你有什麼就衝我來,別動姜時汕!”
秦苒冷着臉,轉身一邊鼓掌一邊道,“還真是姐妹情深啊,可我是獨女,最討厭什麼姐妹情深兄弟情深的狗血戲碼了,多一個就多一個競爭對手,我這輩子最煩什麼弟、妹。將她帶走,送去二少那裡。”
“是,秦小姐。”
看着被迫上了黑色保時捷的人,秦苒站在市郊區的一棟別墅前撥了一通電話。
“二少,您分配給我的任務我可是照單完成了,送陳小姐到您身邊陪您喝茶,已經在路上了,不知道,您要給我什麼樣的獎勵啊?”
“確認真的是陳嘉禾?”
秦苒蹙眉道,“我,您還不相信嗎?現在我的手裡可是有這位陳小姐的護照和身份證,要不要親自送去給你看看。”
海瑞集團。
慕西瑞自液晶屏幕裡,看着現場直播的慕企峰會,慕郗城坐着,卻讓他的母親羅虹女士站着。
冷哼一聲,脣角揚起一抹冷厲的弧度,他說,“辛苦了,我們,晚上見。”
“ok,dear!”
秦苒臉上染了笑意,可心裡有充滿了極致的矛盾。
明明答應把這個和姜時汕長着一模一樣臉的女人送至他身邊的人是她,可在感覺到他的愉悅後,又讓秦苒心生落寞。
不就區區一個陳嘉禾,既然她能將她送到慕西瑞身邊,也能讓她憑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豔麗的指甲握着手機,狠狠地嵌入掌心,秦苒的臉上不再有和慕西瑞通話的笑容。
雙生姐妹,身份難辨,慕二少這麼執着調查又是作何居心?
**************
近似上午9:12分,陸時逸自圖書商廈走出來,行走步行街一邊想着自己今天調出來的阿汕在法國的治療病例,一邊想,是不是最初的時候醫療組和心理醫生都他用錯了方法,將之前那個原本是阿汕雙生姐妹的記憶,在她無意識中對她全然灌輸。
同卵雙生姐妹,基因相同連遺傳的諸多要素都是相同的,所以阿汕那麼輕易可以接受自己雙生姐妹的過往,也不是沒有道理。
想到這裡,他想約時汕出來和她談一談,最近從巴黎醫院調查到的她會進入那家醫院的原因。
手機撥過去,半晌後,完全沒有人接聽。
再撥一次,路遇人羣熙熙攘攘的慕威森旗下的世紀影院廣場,他不再繼續撥電話了。
因爲他看見了在世紀影院稱不上太高的天台,兩個女人,他都認識。
一個阿汕已經足夠讓他膽戰心驚,那位完全雙腿近似懸空,坐在天台頂的女人,不是慕西子,又能是誰?
擁擠的世紀影院廣場,警員出動已經將一衆人羣隔離在境界線外。
陸時逸將直接越過警戒線,對阻攔他的警員說道,“policer,上面有我的朋友,可以和你們一起上去嗎?”
看得出對方的疑惑,他說,“我是醫生。”將醫生執照遞出去,在警方的一個認同的手勢後,陸時逸越過警戒線,跟着一衆警官向世紀影院的樓頂乘電梯而上。
****************
慕企一年一度的總部商務峰會。
慕郗城自簡單,精煉的發言後,章遠自會議室外突然進來,伏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讓他的臉色在剎那間變得極差。
慕董事長是高層董事會的焦點,自然很多人自一開始就關注着他,見他臉色驟然大變,讓所有人都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