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女士爲什麼要問我這些問題,我和你有什麼關係?”
宋菱眼眶痠疼,流着淚伸手想要碰觸嘉漁的手,卻被她直接甩開。)
就在自己面前的嘉漁,她的女兒她不能碰觸,說話言談接近不了,連這麼平凡的碰觸她都接近不了。
無疑,嘉漁是不給宋菱留情面的,她說,“曾經我在不懂事的時候,有過天天盼着你能回家,能回家來陪我和我爸爸,但是,自我10歲起,宋女士有時候我會以談及你讓我覺得自己可憐,覺得你更可憐。”
“我和你爸爸的事情,你不知道的阿漁,我不能……”
“是,我不知道,但是宋女士我知道你和他認識很早早,我知道你有哮喘身體不好;我知道而他自念大學開始讀了醫學專業,就是爲了給你治哮喘,只爲了讓你在他身邊永遠都是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我更知道你走了,他就不再當醫生,他開始做藥研,他是最優秀的‘哮喘呼吸道’方面的藥劑師,我一直以他爲驕傲,可是,到最後我才知道他涉獵這些領域都是爲了一個冷血又無情的你。”
嘉漁的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直接插.入宋菱的心臟,她以爲屹年恨她。
她以爲他不再愛她了的。
還有什麼,比在他過世後這些事情經由她女兒討伐的口吻中吐露出來更傷痛更殘忍。
“宋女士,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你不用想方設法地見我,我們不會再有瓜葛,即便我r後和我丈夫誕下孩子,也會告訴她,她的外婆和外公一樣,都已過世。”
宋菱流着淚,臉色蒼白,“囡囡,你就這麼想讓媽媽我死嗎?你這麼氣我,你!……”
她的臉色越來越差,越來越蒼白,怒急攻心,像是犯了哮喘。
她呼吸不上來,近似斷氣。
嘉漁坐在一旁,縱使她是個陌生人,也終究是個醫生。
宋菱犯哮喘半天都呼吸不上來,即刻引起很多人注意,嘉漁一邊攬住宋菱的肩膀方便她呼吸,一邊近似機械地問,“有帶噴霧嗎?”
嘉漁的接近是讓宋菱呼吸不暢的時候,瞬間流了眼淚。
她眼眶酸紅,淚眼朦朧地看着嘉漁的五官,她的女兒真的很像她的前夫。
都是這樣的五官。
“屹……年……”
她吐不清的語言模模糊糊的,沒有人知道她在說什麼。
將宋女士包裡的沙丁胺醇布地奈德氣霧劑取出來,嘉漁對着她用了噴霧,然後讓咖啡店的服務生打了急救的120。
急救車很快過來,嘉漁原本將宋菱送上車想要就此離開再不和她有任何瓜葛,奈何她緊緊地抓着她的衣服,抓得太緊。
醫生在催促了,“小姑娘這是你家人嗎?快上車啊,別發呆耽誤病人的急救。”
——阿漁,等我走了你也別恨宋菱,爸知道你憎恨她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但是,爸爸不希望我女兒揹負着沉重的恨意,活的那麼的累,那麼疲憊。我希望我女兒永遠都是笑着的。
嘉漁記得陳屹年過世前寫給她的那封近似遺書的書信。
他父親將之折成了紙鶴的形狀,像是他死前的遺願。
陳屹年在世的時候,總是將千紙鶴摺好給他女兒,讓嘉漁書寫願望,然後隔一段時間都幫他女兒實現。
這是他們父女倆的遊戲。
嘉漁記得,所以她上了120的醫院急救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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哮喘病人發作後的急救還算得上及時,所以被送往C市醫院的時候,救治也還算得上順利。
宋少卿在接到醫院的電話後,很快向醫院這邊趕過來。
嘉漁坐在醫院的長廊裡,只撥了一通電話是給慕郗城的。
她說,“郗城哥,我現在在C市的市中心醫院,我第一次來C市不知道從醫院回家的路,你能不能來接我?”
嘉漁的嗓音有些疲憊,讓正會議室和章遠商議事情的慕郗城瞬間蹙眉。
怎麼突然會到C市的市中心醫院去?
慕郗城聽得出她心緒不好,便沒有選擇繼續問下去。
而是即刻答應她,“好,你現在就在那裡乖乖等着我,我馬上接你回家。”
“嗯。”
嘉漁應了一聲,打算起身離開。
宋菱在救治,但是身爲醫生,嘉漁明白宋菱已經沒有大礙,她不會想要在見她了,所以打算離開。
卻沒有想到自離開前見到的護士通知的家人不是宋家的宋少卿,而是宋菱在美國紐約的現任丈夫奧斯汀。
奧斯汀是認識嘉漁的,他妻子日日在家裡拿着這個女孩子的照片,讓他怎麼可能不認識她。
所以等和護.士一起到病房外,他自病房外的窗戶向裡看到現在昏睡的宋菱,不急於探望宋菱倒是對面前這個女孩子沒有絲毫的好感。
他質問宋菱的情況,“Why、ill、she、suddenly、feel、sick?”(她爲什麼會突然犯病?)
“Oh、my、god,hat、did、you、do、to、her?”
嘉漁看着站在她面前用英語不停地質問她的男人,簡直想要冷笑。
她錯了,終究是不應該到這裡來得。
嘉漁不想對他使用英語,她冷淡地看着他,說,“當年,自和我父親離婚後選擇你,她的眼光是真的越來越不好了。”
奧斯汀聽不懂嘉漁在用漢語說什麼,有些急躁的質問她,“Why、donot、speak、English?”
嘉漁迴應他,“因爲不單單是宋菱,還有你,我都不想和你們交流交談。”
她留下這麼一句話,想要走。
卻被對方扣住了手腕,嘉漁最討厭的碰觸,讓她即刻甩開。
“You、left、your、mother、so、you、ant、to、lea、ve?”(你把你媽媽害成這樣就要離開嗎?)
嘉漁不想理會現在無理取鬧的男人。
奧斯汀還在用英文質問,“你知不知道她這些天爲了見你都不能睡好,你竟然把她害成這樣,讓她痛苦成這樣,這難道就是你們中國人孝道的傳統美德?”
“What、are、your?”(你算什麼?)
嘉漁冷眼看着他,眼眸中宛若凝凍了一層又一層的冰霜。
這樣的女孩子,讓奧斯汀簡直憤惱,想到已經被前夫的女兒折磨進病房的妻子,揚起手臂就要朝着嘉漁的臉上揮舞上去。
卻沒想到被來人緊緊地扣住了手腕,不能再動作分毫。
是慕郗城。
“Damn、ho、you、are?ho……”(該死的,你是誰?)
“Shut、up!”(閉嘴!)慕郗城直接打斷奧斯汀的話,扭着他的手腕,近似狠戾地對他道,“Apologizeto、my、ife.”(向我妻子道歉。)
“You、let、me、go.”(放開我。該死。)
奧斯汀被桎梏着情緒也異常的不好。
醫院因爲如此的喧鬧已經有醫生和護.士紛紛過來,對他們道,“這裡是醫院,希望你們不要過於喧譁吵鬧。”
嘉漁看着朝着奧斯汀直接揮了一拳才鬆開他的慕郗城,無奈地閉了閉眼,“郗城哥,我們走。”
奧斯汀自然是年紀大了些,不比慕郗城,但是他沒有想過這個無力的中國男人會真的對他動手。
嘴角嚐到的血腥味道。
嘉漁不想再繼續如此,她扯着慕郗城的手臂向外走,她說,“不值得的,你何必爲他生氣?”
話雖然這麼講,她明白他是爲了她。
畢竟他是個那麼善於隱藏情緒的人,如此的暴戾和急躁完全是因爲她。
奧斯汀對她出手這件事,徹底將他激怒。
“爲什麼會到醫院?”
他問她,看她眼眶泛着氤氳的紅將她抱緊。
“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你不要再見宋菱,更不要和她來什麼醫院。”
嘉漁說,“郗城哥,宋菱她犯病了,她送她來了趟醫院。我真是不該到這裡來。”
“那個男人爲什麼會在?”
奧斯汀是宋菱的現任丈夫,慕郗城知道,看着嘉漁似乎不願意再提和宋菱有關的事情。
他說,“走,我抱你回家。”
嘉漁這才發現,原來她坐在醫院的長廊外一動不動竟然將腿給坐麻了。
完全依附着慕郗城才能走路。
那一刻,宋菱在醫院內急救,她在想她爸爸,想了那麼久,以至於奧斯汀出現都沒有讓她回神。
所以她看到他的時候,滿是諷刺。
宋菱她,真的和別的男人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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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郗城抱嘉漁上車讓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幫她按壓已經麻掉的腿,“現在好一些沒有?”
嘉漁抱着他,像個孩子一樣,剛纔的冷靜都不復存在。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