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生成的火丹,本來就是從未有過的事,再出現如此恐怖的能力,崇鳴也就見怪不怪了,如果想給這現象做出合理解釋,那要等晉升成火仙時,那時候或許能弄明白。
又過兩日,崇鳴傷勢盡好,崇鳴猜測張嵩的傷勢至少得休養一個月才能復原,那麼,又是自己該辦正事的時候了。張嵩身邊還有幾個火法?崇鳴想着給張嵩的那最後一擊,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強勢一點。
月正當空,崇鳴衝出一線淵,幾十里路對他來說也就不長的時間。來到張家上空,崇鳴符識掃察,發現張高已被移到地下密室當中,旁邊加了隔絕火識的保護措施。而且還派了重兵把守。這些防禦措施在崇鳴眼裡完全透明。崇鳴又察到張嵩,他在一張牀上療傷,在他門口卻只有四個侍衛。崇鳴從窗子中間一飛而入,有符力的隱身效果,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的行蹤。
崇鳴靜靜地出現在屋中,看着趴在牀上的張嵩。張嵩似是陷入熟睡當中,對即將到來的危險一點察覺也沒有。崇鳴一直走到張嵩旁邊時,張嵩才似是有所察覺,扭過頭來看,看清後,他不顧傷勢地猛地彈起,迅速施展火力鎧甲,準備大喝出聲。
“啵!”地一聲水日碎裂般的聲音響起,一隻不帶絲毫火力的手輕易穿透了張嵩的火力鎧甲,插入了他的脖子當中。崇鳴冷靜地享受這種感覺,前幾天他也是這樣打破張嵩的火力鎧甲,那時崇鳴還以爲是錯覺,今天他終於證實這是一個事實,自己要破掉張嵩的火力鎧甲真是這麼容易,能做到這一點,不僅僅因爲自己對火丹本源的瞭解,更因爲自己的符力。張嵩臨死前,還是將牀邊一把劍拔弄到了地上,發出了響聲。
一個崇鳴非常陌生的人在那一瞬間破門闖入房間,他四十來歲,面容剛正,眼爍精光,火尊氣勢展露無疑,崇鳴覺得有點眼熟,想起這人就是門前守衛的四個侍衛之一。想不到張嵩這裡人最少,防禦卻最強力。
“張嵩兄!”他大叫了一聲,當然是沒有得到迴應的,“是我大意了啊!我一定替你報仇!”這人痛心疾首,怒視崇鳴。
“你們這算是埋伏嗎?”崇鳴幸災樂禍地聳聳肩膀,譏笑道。
又有三人闖了進來,看見這個人馬上叫道:“黎於大人。”然後又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張嵩,悲痛不已,心中的憤怒也被點燃,這可是自己跟隨多年的大人,相互之間已經建立起深厚情感。
三人同時以火技招呼,但在他們火技還未使出來前,崇鳴已經打穿一面牆壁,向外逃去,速度之快,這三名火長望塵莫及,在他們身旁一道光影一閃而過,黎於追向崇鳴,速度比崇鳴還是要慢上一線。兩個火法更加只能遠遠相隨。追了一會兒,便看到黎於與崇鳴一後一前鑽入了一線淵中。
兩個火法呆立在一線淵之外,什麼都做不了,憑他們的實力,進一線淵雖然能生存,但是在裡面如果迷失了方向就是萬動不復,沒有辦法,兩個火法只能等在那裡,寄希望黎於能幹掉那個邪異的小子。
兩人從晚等到早,終於發現了動靜,一個人形物體撞了出來,兩個火法一眼認出了這是黎於,迎了上去,還沒完全靠近,看到黎於是僵硬着出來的,就知道不對了。等到了近前,果然發現黎於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兩人感到渾身發麻,一點報仇的心思都沒有了,迅速離開了現場。這件事必須得向更高層報道。
三天後,崇鳴又回到了張家瓦頂,張家人已被嚇透了,居然沒有人逃跑。崇鳴靜坐了半天,似有所覺,直接闖入地下密室,將張高給抓了出來,當衆斬首,收了頭顱,對張家那些男丁,只要聽說過有欺男霸女的一律斬殺。一時間張家血流成河,雞犬不寧,做完這些事,崇鳴又飛回了瓦頂。
一會兒後,一道紅光射來,將坐在瓦頂的崇鳴打成碎片,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一招下去,連皮肉碎渣都不剩下?中年人落在瓦頂,檢查了一下,血滴都沒有,終於知道自己中了計,真正的崇鳴已經不知道逃到何處去了。
崇鳴帶着張高的頭顱,來到了苦草村邊上的一個大土包,這裡是崇鳴安葬苦草村民的地方,崇鳴拜了三拜,拿出張嵩的人頭,放在土包前。張高頭顱表情絕望而充滿恐懼。張嵩的死意味着他沒有任何希望,這消滅了他所有意志。
一個月後,一封信到達了舞火帝國都城——火都,落在一名火皇手裡,火皇打開看了一下。
“什麼事情?”旁邊有一個人問道。
“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前線鬧事,小事,迎接炎騰公主要緊!”火皇道。
火都——舞火帝國的都城,這裡不像炎騰皇城,沒有大批成蔭的綠樹,沒有成規模的小池或河塘。這裡有的只是懸崖似的城牆,修建起尖刺如同碉堡的房子,還有高而雄偉的箭塔。這裡千年來從未有過戰爭,一切卻還保持着戰爭時期的格局。如果說都城的風格代表着國家的風格,那麼舞火帝國是一個好戰的國家。事實也是如此,舞火帝國靠戰功來分爵位,以實力見真章,舞火帝國是一個戰火從未停過的國家,不僅僅對外作戰,各領主之間也時有因爲搶奪地盤而戰的,那些笑到最後並強大到足以站穩腳根的,纔有資格去享受。
今日是個特殊日子,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駛進火都,領隊帶頭的,赫然是一名火皇,在舞火帝國,只有少數人知道他的名號——瞿翹。
沒有鮮花鼓樂,沒有儀仗華毯,迎接這輛車的,是無比肅穆的軍隊陣容,和閃着冰冷光澤的刀槍劍戟。
士兵們剛勁有力的動作,寒冷的殺氣,讓人知道這不是專門訓練用來作儀仗的花哨把式,而是經過血火洗禮的一支虎狼之師!這樣的士兵成山成海,猶如鋼鐵汪洋,就連身爲火皇的瞿翹都不得不爲這樣的陣勢反覆留心,對比自己見過的炎騰軍隊,發現也只有衛格統領的禁衛軍才能與之相比。不過炎騰那是幾十上百的一隊,而這裡是成千上萬的一羣!
震天聲音響起,鋼鐵汪洋分列,一位氣宇不凡的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出現在盡頭,他身形偏瘦,面容俊朗,顧盼之間還帶點斯文氣質,但誰都不會因爲他的外表而輕覷他,他早已聞名大陸,他是舞火帝國的皇帝——燭凝,瞿翹見了他也得老老實實行跪拜之禮,不僅僅因爲他是炎騰帝國第一人,更因爲他是一名站在舞火大陸火力成就巔峰的火仙!火仙目光如炬,使得瞿翹不敢不絲毫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