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陽城以坊爲單位,劃分爲十二個管轄區域。以皇城爲中心,分爲東南西北四大片區。大致的人羣劃分是東富西貴、南貧北工。
雒陽城東面的真如坊、華雲坊、尚德坊是雒陽城中各個豪商巨賈居住所在。西面的青雲坊、鎏金坊、桂蘭坊則是達官貴人所住之地。南面的尚善坊、慕容坊、胡坊則是窮人的居所。北面的神農坊、大德坊、天堂坊則是一些賣力氣的苦工在聚集,而諸如《龍吟》、《真鳳》、《鳳翔》、《雒陽》等等報紙的印刷工廠也都在北區。
當然,除了東三坊和西三坊外,南北六坊的界限其實並不是很明顯。運河兩岸則更是窮富雜處、貴賤皆宜的所在。雒陽城最著名的胡人街和秦樓、八仙樓也都在運河兩岸。
鄒燃和劉全、趙毅兩人先沿着運河往南走。臉上吹着冰冷的河風,耳邊是劉全和趙毅你一言我一語的對雒陽的介紹,眼前則是絲毫不遜色於現代社會的河景。
“看那邊,那座石橋就是天橋,東岸那座金碧輝煌的高樓就是八仙樓的總部。西岸這一片院落次第的是秦樓。”劉全指着遠方的一座石橋道。
這座石橋絕對是一個奇蹟。在寬達一百米的河面上,一座單拱石橋宛如天上彩虹,橫跨運河兩岸。在璀璨的運河火光的照耀下,這座石橋真的跟天橋一般,散發着讓人敬畏而又欽羨的氣勢!
趙毅道:“天橋全長一百五十米,橋身底座用西山岩谷的花崗岩整塊雕磨而成,上面鋪以糯米和黃泥,又用青石板做表面,以大理石雕刻護欄。護欄杆上分別雕有一千六百九十七個小獅子,神態各不相同。如果是在夏季夕陽時分來到天橋,你會發現運河水金黃一片,走在橋上就宛如走在一座金山上一般。這個景色被稱爲天橋夕照,是雒陽八景之一,很有名的!”
“雒陽八景?”鄒燃看着在夜色中就已經給他無比震撼的天橋,想象着“天橋夕照”的美景,簡直有些心嚮往之。再一聽還有“八景”不由問道,“是哪八景啊?”
趙毅不說話,而是由劉全道:“雒陽八景呢,分別是天橋夕照、西山楓雪、天堂瑰寶、雒邑晨鐘、天門朝陽、天河望月、天街細雨。”
鄒燃數了數,道:“這才七景啊!還有一景呢?”
趙毅故作神秘地道:“這之前的七景啊都是有時間和季節限制的。天橋夕照必須在夏季七月的夕陽時分最美。西山楓雪則必須等到秋季十月的時候去西山才能看漫山遍野的紅色楓葉如雪片飄落。天堂瑰寶是皇城裡天堂祭祀殿的寶物只有每年的正月纔對外開放七天。雒邑晨鐘則要每天早晨去城東的雒邑寺才能聽見。天門朝陽也是早上,天河望月則是八月中秋,天街細雨是每年的四月份雒陽雨季時……這些你都一時半會兒看不見,可這雒陽的第八景卻是你等會就能看見的。那就是銀河仙女!”
“銀河仙女?”鄒燃擡頭看了看天空,繁星點綴,卻沒有匯成銀河啊。
劉全吃笑道:“走吧,先去找個好位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三人走到了運河南端的尚善坊,尋了一個臨河的酒樓,只見這個二層式的酒樓正好可以望見天橋。
“這環境不錯,叫楚門樓。專門給人看景的!菜餚也不錯!”趙毅介紹道,“最關鍵的是,這楚門樓是劉全的外公開的,嘿嘿,可以免費哦!”
鄒燃大喜:“啊?真的?”
劉全點頭道:“是的。不過母親不讓我太過張揚,所以規定我一個月只能在這裡免費吃一次,若多來就必須自己付錢了!”
鄒燃道:“一頓也是好的。趕緊趕緊,我要點上次吃的鱖魚羹。”
鱖魚羹是昨夜在西山衛八仙樓嘗的菜,鄒燃一直對它念念不忘。
這楚門樓就在運河邊上,不過客人卻是不多。趙毅說這是因爲楚門樓的消費比較高,而且一般來這裡的都是有錢的文人雅士,倒是很少運河邊的苦力能進來吃飯,所以人比較少。
等他們酒足飯飽之時,忽然一聲破空聲至,天橋兩邊竟然同時發起了煙花。鄒燃忍不住哇了一聲。
劉全和趙毅頓時興奮起來,不顧河風清冷,將木窗全部推開,指着天橋大叫:“快看,銀河仙女要出現啦!”
鄒燃好奇地看向他們指的方向,奇道:“銀河不是應該在天上嗎?”可是問完他就知道什麼是“銀河仙女”了。
天上是燦爛不絕的璀璨煙火,煙火閃逝下,運河的河水泛起了粼粼波光,真的宛如銀河一般。而在運河上的天橋中,無數漢裝美女手提玄月燈籠,含羞帶怯盈盈地在天橋上走過。她們步履輕盈,身姿曼妙,在煙火和銀河水的盪漾下也真的宛如天上的仙女一般,讓人不可*視!
“乖乖,這雒陽人也太能享受了吧?老子這是到了天堂咧!”鄒燃忍不住讚道。
原來每天這個時候,東岸的八仙樓就會招西岸秦樓的兩百名女伶去表演和唱曲。爲了做噱頭,每當這時候八仙樓都會放起煙花,爲這些美女們照亮道路,由此也能吸引更多的客人前往。
這就是雒陽第八景---銀河仙女。
“太他奶奶的壯觀了!”鄒燃看着那些美女們來來往往,忍不住讚歎。
※※※※※※※※※※※※※※※※※※※※※可半個時辰後,他又讚了一句:“這,這也他奶奶的前衛了吧?”
當然,這句話不是對着天橋說的,而是趙毅所說的那間破屋!
看完銀河仙女,鄒燃還有些意猶未盡地咂吧着嘴跟着劉全和趙毅兩人走。說是今晚住在趙毅的“破屋”。
鄒燃一直以爲這是趙毅的謙讓之詞。他也沒當真。畢竟劉全是當朝俊輔大人的四公子,趙毅也不遑多讓,父親乃是當今的威國公,雖然不是朝廷大員,但也是二品的參將,家境殷富,他所說的“破屋”估計也是一般人看來的奢華所在。可鄒燃萬萬沒想到,他們說的破屋,還真TM就是破屋!
讓鄒燃來形容的話,這破屋跟他在嘎村棲身
的那間破瓦房都不如。嘎村那間破瓦房好歹還能遮風擋雨,但是眼前這個“破屋”,嘖嘖,鄒燃都擔心裡面會鬧鬼。
太淒涼了,荒草密佈,頂上連片瓦都沒有,是用乾草鋪成的。甫一踏進門還有幾隻受驚的老鼠“吱吱”亂跑。
乖乖,這可是相當猥瑣之地啊!
他可不認爲趙毅和劉全是那種有變態嗜好的億萬富翁,但他們怎麼住在這種地方?
屋裡設施簡陋,一張不知道什麼年代的牀,一張陳舊的八仙桌,桌前四個圓凳,牀邊有一扇連窗櫺都掉到地上的窗戶。窗戶邊有個一人高木質立櫃。牀上的被褥發出一股餿味,門窗稀爛,從屋子的正中央的八仙桌擡頭還能望見星星。不論是哪裡都覆蓋着一層厚厚的灰塵。
這壓根就是乞丐房嘛!
趙毅打開立櫃,裡面透出一股樟腦的氣息。居然還是樟木傢俱。他在立櫃裡找到蠟燭,然後隨便擦了擦八仙桌,點起燭火,道:“大夥將就將就吧!”
鄒燃忍不住問道:“老趙,這房子誰的?”
劉全大咧咧地在凳子上坐了下來,道:“還能誰的?當然是我們趙公子的了!”
經過一番解釋,鄒燃才相信,這的確就是趙毅的房子。貴族子弟在十八歲成人之後都必須離開家單獨立戶居住。這棟茅草房就是趙毅拿了家裡的分家費在城南尚善坊購買的產業。前後加起來有兩百多平米,屋後還有一個院子。
不但趙毅,劉全也是一樣。其實大部分的貴族子弟在十八歲後分家單獨立戶後都會先購買一間房屋作爲不時之需。當然,這一切都是做做樣子,這些分家出來的貴族子弟一般都會被安排到禁衛軍中當兵,當兵就會有住處,這些房屋其實就是個擺設而已。買下來以後趙毅幾乎就沒回來過。
“那你們就不能回家裡住嗎?”鄒燃問道。
劉全說:“當然可以了。不過能住一晚兩晚,撐死三晚,那你能住十天半月嗎?就算我們臉皮厚不在乎,家裡人也頂不住啊!十八歲以後單過,這已經是帝國傳統,若是做不到非被人恥笑不可!我也有一套這樣的茅屋,就在隔壁,不過已經不能住人了,相對來說,還是趙毅這裡稍微能湊合!”
鄒燃特地去隔壁看了看,隔壁的茅草屋都已經完全塌了。的確是不能住人。
這裡是南區最窮的尚善坊,大部分都是茅草房次第跌宕在運河邊。若說環境,這裡還是不錯的,往東走不過十幾分鍾就能到達運河區,往南走半個時辰穿過三條不足九尺的小巷就是雒陽午門。往北走,呃,北和西兩面都是尚善坊,至少要走半個時辰才能走出這片貧民區。
已經是深夜,尚善坊裡的窮人們爲了節省燈油早就熄火睡覺。周圍靜悄悄的,寒風拂過簡直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鄒燃不由抱怨道:“你們分家每人拿了應該至少有一千金幣吧?就不能買個好點的房子?”
現在他們三人從屋後的茅草堆抱來一大堆茅草撲在牀邊,然後把散發着餿味的被褥鋪上,三個人擠在一起瑟瑟發抖。
趙毅道:“哪止啊,我分家的時候拿了一千四百金幣呢。劉全更多,兩千金幣。”
三人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也都過過苦日子,這點寒冷還是能忍受的。
鄒燃往劉全那兒擠了擠,道:“那你們都把錢花哪兒去了?”
劉全道:“還不是讀大學和禁衛軍校把錢都花了。”
鄒燃奇怪:“你們不是說讀大學學費是家裡出麼?軍校不用收學費啊!”
劉全解釋說:“讀大學的確是家裡出學費,可是生活費呢?生活費家裡可不給出的。不過這些還不是最費錢的,我和趙毅花錢最大的時候是在禁衛軍校……奶奶的,你不知道,禁衛軍校雖然也不收學費,但那裡可都是貴族子弟,伙食跟豬吃的一樣不說,價格還不便宜。你想啊,都是貴族子弟,誰也不想丟了臉面,吃要吃好,穿要穿好,連泡個妞都要攀比誰花的錢多。唉,實在不是人過的日子!”
鄒燃有些理解了。現代的所謂貴族學校就不提了,自己讀大學那會兒不也是這德性麼?!沒錢又死要面子,過個生日花好幾百,換來一頓紙醉金迷和一大堆沒實際意義的生日祝福,然後自己窩在宿舍裡啃兩三個月的鹹菜饅頭……唉,提起來就是一把辛酸淚啊!
趙毅附和道:“唉,誰說不是呢。你以爲我們不想買個好點的房子啊?可也要有錢啊!要不是我娘和老舅每個月還偷偷給我塞十幾二十金幣,我連軍校都畢業不了。兩年的禁衛軍校生活不但花光了分家費,我自己還倒貼了半年軍餉才還清債務,別提多狼狽了!”
劉全也深有同感,感嘆道:“趙毅你還算好的,有個有錢的舅舅,好歹能支援你一點。我呢,家裡弟兄七個,手心手背都是肉,父親大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分配。難啊!”
他們倆在這兒憶往昔崢嶸歲月,但鄒燃卻提出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那我們仨就這麼待在這兒?總點想個轍吧?哎,對了,雒陽城裡有沒有出租房屋的?咱們租個好點的房子吧?”
劉全嗤鼻道:“說的好聽。我還有差不多一千金幣,趙毅也差不多這個數,你算是最窮的,只剩下不到兩百。這點錢咱們還要熬到明年開春的二月,接着還要赴漁陽郡考試,夠不夠花還兩說呢!”
鄒燃咂舌:“這,這雒陽的消費沒這麼高吧?”
趙毅道:“其實在南區還算低的了。這兩千多金幣,咱們差不多能過三個月。我打算明兒起來先把房子簡單弄一下,然後砌個竈臺,咱們自己開伙做飯吃。你們說呢?”
鄒燃沒意見。好日子自己沒過多久,但苦日子還過過不少。這應該沒問題。
劉全也點頭:“好啊。但先說好,我不會做飯。”
趙毅驚道:“我也不會啊!”
鄒燃嘆口氣:“我來做吧!不過不好吃可別怪我!”
劉全和趙毅呲笑道:“有的吃就行了
,咱們在樂浪郡馬奶都喝了好幾天,不在乎這個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才矇矇亮,鄒燃就醒來了。這個早起的習慣還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改的。劉全和趙毅兩個人回到雒陽以後富家公子的脾氣又有點擡頭,死活不肯起來,無奈,鄒燃只好使出殺手鐗,把那牀餿被褥給抽調。
臨近正月的雒陽還是天寒地凍的,他們兩個凍得夠嗆,只好趕緊起牀。穿戴整齊到了外面卻是一片冰棱。茅草的檐溜處已經凍成了一根根晶瑩的檐冰。
幸好今天太陽依舊給面子,很快就跳出了地平線,將光熱帶給衆人。
茅屋外的九尺巷裡已經有人從茅屋裡出來,忙忙碌碌的一天又開始了。
鄒燃先將屋子周圍的雜草清理一空,劉全去屋後翻檢一些茅草到屋頂休憩。趙毅則去購買一些釘子和窗櫺---那破窗戶一定要今天之內修好,否則他們晚上會更冷。
鋤完雜草後,鄒燃又開始整理房間。不得不說,家徒四壁形容現在的這個房子是很準確的。鄒燃知道自己若是想在這個冬天好好的學習,爭取明年考羽林軍校能夠通過文試的話,就必須好好整理這個屋子。
劉全用茅草將屋頂又從新遮蓋好,還從隔壁自己的屋頂上抽來幾根木板鋪墊住,這樣就不會漏雨了。同時還將屋後的小院子修整了一下。說是這裡可以平時早上起來的時候練武!
忙忙碌碌中,他和劉全已經做了一上午。正感腹中飢餓,趙毅買了一車東西回來。
“咦,這手推車哪兒來的?”鄒燃看見趙毅早上出去的時候還是兩手空空,回來卻推了一輛獨輪車,不由好奇問道。
趙毅笑嘻嘻地道:“我管東街王老頭借的。快來吃飯吧,我買了三隻燒雞回來!”
鄒燃和劉全頓時口水四溢。他們不管趙毅推回來的一車東西,搶過燒雞跑進屋裡圍坐在八仙桌前先撕扯了個不亦樂乎。
鄒燃必須承認,任何一個朝代任何一個國家,即使全國各地的人都餓死了,國都裡的人也不會遇到這種情況。他興致勃勃地啃着燒雞,瞥見桌上包裹燒雞的是一份報紙,不由拿起來看。
趙毅邊啃雞腿邊含糊地道:“唔,今早剛出的《龍吟》《鳳翔》和《真鳳》三份報紙。我全給買回來了包燒雞了,還沒看呢!鄒燃,上面說什麼?”
歸功於鄒燃在現代時喜歡看文言文類的豔情小說,比如《金瓶梅》《玉蒲團》什麼的,更是自小就熟讀,所以對這個時代的繁體字和文言文類沒有多少閱讀障礙。不過除了《龍吟》,其他報紙大多使用的也是白話類語言,畢竟除了《龍吟》,其他報紙的受衆大都是普通百姓。
鄒燃先翻看了一下《龍吟》,邊啃邊道:“沒啥新聞啊,油滋滋的,也看不清,好像是說羅馬帝國和阿拉伯帝國聯合給我們上了國書,國書內容是……看不清楚,哎,你給我留點,那個雞翅膀是我的!”鄒燃看見劉全啃完自己的雞翅膀又來搶自己的,趕緊劈手奪回來。
趙毅笑着翻開自己那團皺皺的《真鳳》,不由吟道:“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好詞,好詞!”
鄒燃一怔,奪過報紙一看,正是自己以前看過的《如夢令》。他不由暗道:乖乖,李清照出現了?那自己那首《烏江懷古》不就曝光了嗎?
再一看署名,卻是“易安先生”。
男的?
“這易安先生是誰啊?”鄒燃問道。
趙毅搖頭:“不知道。沒聽過,應該是新人吧!不過這詞的確沒話說,快趕上鄒燃那首《精忠報國》了!”
劉全卻說:“不能比不能比。這首詞一看就是女人手筆,溫婉綽約,如看美人畫眉。鄒燃那個一聽就是陽剛霸氣,金戈鐵馬,屬於豪放派,沒有可比性!”
鄒燃不說話,拿過《鳳翔》,發現上面今天沒有登新詞,看來小周後有些詞窮了。但這樣也無形中讓鄒燃出了一口氣。她真怕再看見什麼自己熟悉的詞,那真要懷疑小周後是不是穿越人士了。
劉全風捲殘雲一般吃完自己的燒雞,道:“哎,今天怎麼沒買《雒陽》報啊?”
趙毅道:“我們就三隻燒雞,多花一個銅板買《雒陽》報幹什麼?”
劉全嗤鼻道:“這就是你的不懂了吧?!《雒陽》報可是當朝首輔宇文大人辦的,裡面有很多最新的朝堂動向,不買真是可惜了!”
鄒燃吃完燒雞,拿起《龍吟》擦了擦手道:“得啦,咱們先把家收拾好再說,那些朝堂上的事還是讓袞袞諸公去*心吧!”
劉全和趙毅也覺得是,幾口吃完,跟着忙活起來。
也正是這樣,所以三人根本不知道今天在朝堂上因爲國書的事情發生了一場爭論,而且這場爭論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之後的幾天裡,三人雖然就住在雒陽,但卻對這些即將影響天下的事情毫無所知。他們每天都是忙着*持家中的一切,購買新的被褥,桌椅,還有練武用的一些器具,甚至鄒燃還考慮着乾脆請幾個瓦匠,直接把屋頂改造一下。
《真鳳》和《鳳翔》每天也都會發表一些新詞。鄒燃越看就越覺得那個“易安先生”是李清照。但他也不擔心了。反正《烏江懷古》是李清照晚年的詩,現在估計還沒出現呢!
七天之後,三人終於把家裡完全翻修一新。屋頂也重新鋪上了磚瓦。接着,鄒燃要去買書了。他還要*心文試呢!
劉全和趙毅要陪着他去。
劉全說:“我回來這麼多天了,除了那天回城打探將軍消息時回過一次家外,這麼久都沒回去過,今天我也順便回趟家,看望孃親!”
趙毅也是這麼個意思。
“那好,走吧!”漢元998年十二月二十日。在離過年還有十天的時候,三個人離開尚善坊,各有打算地出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