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弦死死瞪着安夏,一副一定要得到答案的樣子。
“如果我說……這一切都是顏貴妃的手筆呢,你信嗎?”安夏當然不能說是爲了北冥蕭。
其實說到底,她做的一切是爲了自己,大部從關係也是因爲北冥蕭。
因爲她知道北冥弦有朝一日登基爲帝,一定不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爲了長久打算,她纔會走這一步。
她雖然有安家和魏家這樣的後遁,可是安書成太過自私,一心爲安家考慮,根本不會顧及她這個太子妃的死活。
而魏家是武將,魏老將軍更是一根筋,無法作打算。
北冥弦其實是信的,卻沒有接話。
他也是瞭解顏貴妃的。
“顏貴妃可是以江山爲賭,來找我合作的。”安夏知道顏貴妃已經從宗仁府離開了,心底憤恨,她當然不想顏貴妃太好過了:“而且我有一個小道消息。”
說到這裡,安夏便挑眉看着北冥弦,一臉的若有所思。
果然如安夏所想,北冥弦還是沉不住氣,向前一步:“來人,將牢門打開。”
“不怕我的身上有毒藥嗎?”安夏看着走進來的獄卒,冷聲說道,她雖然武功不弱,可真與太子正面要交,未必會佔上風。
畢竟這裡是天牢,是皇家的地盤。
她也不能與這個傢伙同歸於盡,還要顧忌到安夫人才行。
所以,纔會如此說。
“你我夫妻一場,我得好好送你上路。”北冥弦一臉的不在意,他知道了安夏的手段,自然會小心防備,不會輕易着道兒。
“我與你沒有任何關係。”安夏身上的瓶瓶罐罐全部被搜走了,銀針也沒有了,只能後退了一步。
北冥弦一定恨死她了,怕是要吃虧。
“是嗎!”北冥弦已經走了天牢,一臉的冷笑:“你可是本宮名義上的太子妃,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只是你的完璧之身,真的是本宮的恥辱。”
他最初是厭煩安夏,不想讓她入宮爲太子妃的。
只是見識過安夏的手段後,他覺得這個女人還是有資格做自己的太子妃的。
卻是他動心的時候,這個女人卻不給他機會了。
甚至想要將他推向萬劫不復之地!
“總比給你戴了綠帽子好吧。”安夏瞪着北冥弦,他倒是沒有上前,就站在兩步開外。
這話險些讓北冥弦吐血,瞪着安夏,都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這個女人真的太奇葩了,這種時候還能說出這種話來。
“你是想讓老三替代本宮吧。”北冥弦還是問了出來,他不是第一次還疑北冥蕭與安夏了,卻是始終沒有證據。
明日安夏就要斬首了,那麼,想要引出北冥蕭,也只能是明天這一次機會了。
他一入天牢,北冥蕭立即封王封地,老皇帝打的什麼主意,再明顯不過了。
眼下北冥弦的太子之位算是保住了,可是有北冥蕭在,他還是不放心。
只怕有一天,一切重演。
“太子不要血口噴人。”安夏也不傻,這個北冥弦是來套話的,即使這三天來北冥蕭不見影蹤,她也不會陷他於不義的。
“我血口噴人?是你演戲太過了。”北冥弦猛的擡手就要掐向安夏的脖頸,安夏下意識的用手阻攔,這個動作很自然,
不過北冥弦還是收了手。
他怕安夏手裡的針!
不想再在安夏手裡栽了。
安夏又向一旁移動了幾下,身體靠着牆壁,一臉的防備。
北冥弦握了握拳頭,沒有動:“你不說?”
“說什麼?”安夏明知顧問,她自然不想搭理北冥弦。
“只要你說出來……本宮可以考慮留你一命。”北冥弦猶豫了一下,才沉聲說道:“不過,太子妃的位置,你是想也別想了。”
“不稀罕。”安夏皺眉,原來北冥弦是打着連同北冥蕭一起除掉的打算,真是好算計。
“啪!”北冥弦的面色一沉,擡手就給了安夏一巴掌,想也沒想,非常用力,看來是真的被氣到了,他在安夏的面前,永遠都無法淡定自如。
此時,情緒就失控了。
安夏被他打的頭有些暈,臉偏向一旁沒有動,也不去看北暗弦,她現在沒有翻盤的機會了,顧忌太多,甚至不敢還手,只能認了。
“哼,不知好歹的東西!”北冥弦也沒有心情與安夏繼續說下去了,一甩袖子轉身出了牢房,大步離去。
留下安夏倚着牆壁站在那裡,眸底也滿是恨意。
只是,恨又如何,她現在什麼也做不了了。
好半晌,才擡手捂了自己的臉頰,身體緩緩滑落,蹲坐在了地上,她也看不到任何希望了,只能在心底祈禱着,斬首之後若能穿越回去,也算好事一樁。
這樣一想,心情又緩和了許多。
顏貴妃親手端着食盒進了天牢。
安夏的臉還有些紅腫,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現在看來,她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沒有理顏貴妃,拉緊了身上單薄的被子,安夏繼續假寐。
獄卒將牢門打開了,顏貴妃款款走了進來,一邊擡手捏着鼻子,一邊嫌惡的皺了一下眉頭:“一個是太子,一個是太子妃,怎麼差別這麼大,這哪裡是人呆的地方啊!”
她這是在暗罵安夏了。
一邊說着一邊將食盒裡的吃食一樣一樣拿了出來,都擺在了地面上。
“我們鬥了這麼久,明天終於要將你送走了。”顏貴妃自顧自的說着,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臉上的笑意很深。
現在看來,她纔是得利的那個人。
“你以爲這樣,北冥弦就會要你了?”安夏沒有動,卻嘲諷的說道:“你早就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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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可是很誅心了。
“你……”顏貴妃果然有些吃不消,卻頓了一下:“本宮不與將死之人計較。”
“父親用過了,兒子再用,你不覺得噁心嗎?”安夏卻繼續說道,她早就後悔與顏貴妃合作了,這個女人還真是狠毒。
“找死。”顏貴妃終於無法淡定了,一甩手,將滿地的盤盤碗碗推翻,稀里嘩啦碎了一地,與此同時,顏貴妃也撲向了安夏。
做勢要去抓扯她的頭髮。
安夏一個側身,避開了顏貴妃的抓扯,反手捏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就聽到了骨頭破碎的聲音!
此時的安夏,臉色也冷的可怕。
“啊……”顏貴妃慘叫一聲。
因爲安夏將顏貴妃的手腕扯掉脫臼了。
“來人啊!”顏貴妃顧不得疼痛,大喊一聲:“這個瘋女人要殺人。”
下一秒,安夏卻順手將她的手腕又推了回去
,讓顏貴妃再次慘叫一聲。
隨後,安夏也站在了地面上,拍了拍手,好整以暇的站在那裡,彷彿她纔是看熱鬧的那個人,這顏貴妃送過來,讓她安夏當猴兒耍,她當然不能辜負她的好意了。
幾個獄卒衝了過來:“貴妃娘娘!”
“將這個瘋女人直接砍了,她要殺了本宮!”顏貴妃痛得直抽冷氣:“她扯斷了本宮的手臂,本宮也要砍掉她的手!”
她的話落,獄卒就衝向了安夏,將她團團圍了。
“你們誰敢動?本宮現在還是太子妃。”安夏冷冷說着,氣運丹田,隨時準備動手。
不過她向來做事都會留一步的。
她的確還是太子妃,沒有被廢!
衆獄卒一時間也不敢亂動了。
牢頭兒走過來,看了看安夏,再看看顏貴妃,也有些爲難:“貴妃娘娘,您傷在哪裡了?”
“傳太醫,本宮今天一定要卸掉這個女人的兩個手臂不可。”顏貴妃覺得自己的手臂掉了,此時只有痛意,哪知道安夏早就又給她接回去了。
不多時,來了兩個太醫,其中一位許太醫正是現在的太醫正。
他與安夏見過兩次面,此時在這裡再碰面,讓許太醫也有些愣。
“許太醫,看看本宮的手臂怎麼樣了……”顏貴妃痛得冷汗直流,此時更是咬牙切齒的說着:“一定是斷了,都是這個賤人乾的,本宮要砍了她的手!”
爲了確掉安夏的手,她也是拼了,就這樣忍着痛。
許太醫上前,施了禮,才說道:“娘娘,失禮了!”
一邊說一邊捏上了顏貴妃的手臂,眉眼都沒有變一下。
“回娘娘,您的手臂完好無損。”許太醫實話實說,更是看了一下滿地的瓷器碎片。
“不可能……”顏貴妃一甩手將許太醫推開了:“你竟然幫着這個罪人說話,你是不是糊塗了?”
一邊指着另一個太醫:“你看看本宮的手臂怎麼樣了?”
她就是覺得手臂斷了,不然不會這麼痛,痛入骨髓的感覺。
另一位太醫也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下頭去:“回貴妃娘娘,您的手臂沒有任何問題。”
顏貴妃的臉色瞬間青了:“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出什麼事了?”一聲低沉磁性,卻帶着無盡威嚴的聲音傳了進來,天牢裡也一下子靜了下來,也一下子亮了,如同白晝。
衆人齊齊跪了下去:“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而之前一臉凶神惡煞的顏貴妃卻是臉色一變,便有兩行清淚落了下來,跪着爬到了老皇帝的腳邊:“皇上,求皇上給臣妾作主,臣妾……是心疼太子妃年紀輕輕就獲罪,前來送她一程,不想,她恩將仇報,竟然址斷了臣妾的手臂……”
哭得梨花帶雨。
本就美的傾國,這樣一哭,更讓人無比憐惜了。
而安夏一身囚服,面色清冷,相比之下,就差的太多了。
讓人生不出憐愛之情來。
“竟然有此事?”老皇帝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安夏。
安夏卻笑了一下,不等老皇帝讓她平身,自顧自的站了起來:“兒臣雖然有罪,卻也要皇上下旨斬首,貴妃娘娘卻想要兒臣的命,這又如何解釋?還是這是皇上的密旨?”
到了這個時候,安夏也不用顧忌什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