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悠雲的臉色變了又變,聽到北冥蕭的話有些不可思議,才又看了看自己 :“原來我昏迷多日了……”
眼前一亮,猛的一拍額頭:“對了,我記起來了,是夏兒……”
他終於記起來安夏對他下藥之事了。
面色又變了幾變,才正了正臉色,直直看着北冥蕭:“我與你們合作可以,只是兩國的和親之事?”
“我答應你。”北冥蕭只猶豫了一下,便點頭應了。
“這件事,得皇上答應纔算。”端木悠雲卻搖了搖頭:“你現在只是三皇子,一個王爺而已。”
“放心,我會讓皇上答應的。”北冥蕭一咬牙,沉聲說道。
“好,我應了。”端木悠雲也算痛快,沒有再猶豫就點頭應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一邊拍了拍北冥蕭的肩膀。
火房裡,司馬霏雨身邊的小宮女鬼鬼祟祟的將藥粉灑進了湯裡,又四下看了看,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不等走出來,便被一個侍衛攔了,一手拎着她就向後面的山上走去。
小宮女反映不及,不等喊出聲音,就被捂了嘴巴,此時也嚇得不輕,大眼睛裡全是懼意,在宮中多年,此時此刻,她自然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眼角的淚水都落了下來。
她還小,自然不想死。
本想着幫自己的主子做些事情,好提升自己的地位,現在倒好,死路一條了。
容德緊緊隨在身後,眸底一片森冷,這個司馬霏雨果然夠狠毒。
當然,不得不佩服她安排的一切。
就在容德思慮的當兒,前面捏着小宮女的侍衛猛的回過頭來,容德及時的躲在了暗處,兩人之間有一些距離,所以,他這一看,也看不到什麼。
只是那樣子似乎已經發現了一般。
讓容德也有幾分疑惑,躲在暗處沒有直接動作,而另一邊,莫遠也已經走回了驛館,有意在司馬霏雨的院子外面走了一圈。
房間裡的司馬霏雨先是一愣,隨即卻冷笑了一下。
那樣子似乎根本不在意莫遠。
讓莫遠也有些意外,不明白這個女人在弄什麼鬼。
她不是就等着自己離開才動手的嗎?現在竟然不心虛?
這樣想着,更是喚來鐵騎衛安排了一番,親自去了火房。
今天的計劃不能出紕漏,否則後面的路更不好走了,端木悠雲醒來,司馬華雄不醒,東離更有指責北冥的說詞了。
到時候,兩國之間的關係可能會破裂,還會引發戰爭。
這是莫遠暫時不樂見的,畢竟老皇帝的身體支撐不了多久了。
新帝登基根基不穩,會讓北冥受到重創。
火房的藥早已經被端走了,醫院送進了司馬華雄的房間,有沒有喝下去就不一定了。
“哼,跟我鬥,你們都還太嫩了。”司馬霏雨扯着嘴角,冷冷說着。
她的臉上帶着一抹得意,她也不是不知道莫遠打的什麼主意,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
看誰更高明。
“公主殿下。”這時去放藥的小宮女卻走了進來,低低喚了一句。
讓上一秒還得
意的司馬霏雨一下子僵在那裡,猛的側過身來看向她,更擡手指着她,卻說不出話來,按照她的計劃,這個宮女必須得死的。
只是眼下,卻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了。
讓她有一種見鬼的感覺:“你,你別過來?你是人是鬼?”
臉都白了,嚇得全身顫抖。
“公主殿下,我是小蘭啊。”小宮女一臉的懵懂的樣子,直直看着司馬霏雨,眼底卻帶了一抹冷意,此時努力掩飾着:“事情已經辦好……”
倒是畢恭畢敬。
微微低了頭,不去看司馬霏雨。
袖子裡的手緊緊握了。
“好好好!”司馬霏雨害怕:“沒出什麼事吧?一切順利嗎?沒有被人發現吧?”
“公主殿下放心,小蘭辦事一定不會出任何問題的。”小蘭又低低應了一句,她的脖子現在還在疼,那勒出來的印痕很深很深,讓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種死亡逼近的感覺。
更是恨上了眼前的主子,她這般爲盡心盡力,卻險些喪命。
有是奴性,也會清醒了。
“那就好,那就好……”司馬霏雨乾咳了幾聲,笑得很假,臉上的懼意很明顯:“本宮累了,你先下去吧。”
小蘭卻不走:“公主殿下,說好了,事成之後重重有賞的。”
氣得司馬霏雨直握拳頭,她更想去看看出什麼事了,她派出去的可是東離帶來的這一批侍衛裡數一數二的高手,連一個小宮女都沒解決掉,看來對方也派出了高手。
只是現在計劃有變,她不敢輕舉妄動了。
終於明白,莫遠爲什麼會來自己的院子前走一圈了,這是有意在迷惑自己了。
“賞,當然有賞。”司馬霏雨看着小蘭,惡狠狠的說着,一邊從手腕上拿下一支玉鐲子,站在那裡,有幾分居高臨下的傲慢。
揚着手讓小蘭過來取,更帶着深深的殺氣。
小蘭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順手接了過來,卻是手上一痛,低頭一看,手上被紮了一針,針眼處已經發黑,更在不斷的擴散。
“啊……”小蘭大喊一聲。
她的聲音剛落,莫遠和北冥蕭便衝了進來:“出什麼事了?”
小蘭已經跌坐在地上,臉色都青了,可憐楚楚的看着莫遠和北冥蕭。
“哦,三皇子,候王爺,我只是在管教下人,驚擾二位了。”一見到北冥蕭,司馬霏雨的臉上就浮出一抹笑意來,掩了惡毒和狠厲。
更是擡手去扶小蘭:“沒什麼事,你出去吧,以後記住本宮交待的事情,這樣犯糊塗,就隨太子回東離吧,不要留在本宮身邊了。”
似乎真的是在教訓一個宮人而已。
北冥蕭與莫遠對視一眼,才又看向司馬霏雨:“霏雨公主,有人看到這個小宮女進了火房,所以,我們特來問問是否真有此事。”
小蘭想說站起來,卻沒了力氣。
“什麼時候的事情?”司馬霏雨面色一沉,就連北冥蕭在這裡,她都有些掩飾不住了:“你去火房做什麼?不知道兩國太子昏迷不醒,與火房的關係極大嗎?你這不是添亂嗎?”
“皇妹這話從何說起?”司馬華雄
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聲音很冷很冷。
讓司馬霏雨下意識的透過窗子看過去,一臉的懼意:“太,太子……”
一邊驚恐的看向小蘭:“你,你沒有動手嗎?”
這個時候,她已經明白,自己的計劃失敗了,根本就不必掩飾什麼了。
這司馬華雄都找上來了,小蘭也沒死,她這才發現自己太嫩了,被對方耍的團團轉。
小蘭這時已經毒發,根本說不出話來,司馬華雄上前,看了小蘭一眼:“皇妹,這是你下的毒吧,爲了滅口嗎?是不是太晚了。”
他自然也明白,自己被這些的算計了。
可是這一切都擺在這裡,更有端木悠雲的矢口否認,他說什麼也沒用了。
安夏的事情,只能以後再處理了。
只要他活的,就一定會報仇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
顯然的,現在的北冥與西陵已經達成合作意識了,而東離與北冥的和親,卻因爲司馬霏雨的任性,鬧的無法收場。
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北冥蕭都已經對他說過了。
當然只說重點。
說着話,司馬華雄已經給小蘭解了毒,更是恨恨瞪了一眼,現在,他對司馬霏雨這個皇妹更不想手軟了。
無論如何,這顆棋子都得發揮最大的作用。
若能拴住魏家,也一樣能把握住北冥的形式。
“來人,將小蘭帶下去,好好照顧。”不等司馬霏雨說什麼,司馬華雄便對着門外喊道。
才又對着北冥蕭看去:“三皇子,這件事隨你處置,東離絕不插手,不過,公主與魏家的和親,不能毀,畢竟魏元帥玷污了我皇妹。”
現在他能爭取的也只有這一點了。
本來,他醒了,還能用安夏一事威脅北冥蕭,此時看來,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睡了這麼久,北冥蕭早就將安夏的事情安排好了,再加上司馬霏雨如此一鬧,他前些日子昏迷一事,都無處去理論了。
北冥大可以將一切都推到司馬霏雨身上。
東離根本佔不到一點偏宜,他的計劃也會受到影響的。
所以,他只能忍了。
“這是當然,魏家沒有異議,北冥也沒有異議。”北冥蕭也替魏思遠不值,卻是這個婚事的確推不開了。
“好。”司馬華雄點頭:“本宮剛剛清醒,身體不適,其它事情再商議。”
他也說的咬牙切齒,陰溝裡翻船了。
“來人,送太子殿下回東院。”莫遠對着身後吩咐了一句。
與小蘭已經對質過了,甚至司馬霏雨派出去殺小蘭滅口的侍衛也在司馬華雄手裡,這一次,只怪司馬霏雨太大意了。
當然,也是她想要的太多了。
此時司馬霏雨已經癱軟在那裡,臉上全是不甘心,恨恨握着拳頭,她本想借時間來害死魏思遠的,如此一來,婚事可能又要提前了。
想到嫁進魏府,她就恨。
更是握了握拳頭,心下冷哼,等嫁過去,也一樣不會讓魏家好過的。
北冥蕭和莫遠出了院子,面上的表情還是有些沉重,也都明白,與東離不會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