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葉冰凝先是一愣,思索片刻後坦然答道:“是。”雖然她跟成靖只見過幾面,但不知爲什麼就是覺得他不會害自己。

成靖想不到她答的這麼坦然,誇道:“你果然與衆不同,我還以爲你不會承認。至少不會承認的這麼幹脆。”

葉冰凝說道:“坦然也是因人而異,奴婢相信王爺,所以坦然。”

成靖聽她說相信自己,心裡很高興。他說道:“既然你相信我,那就告訴我你爲什麼進宮?”

“這…”葉冰凝猶豫。

成靖道:“剛剛你不是還說相信我嗎?你放心,我發誓絕不會說出去。”

葉冰凝道:“不是奴婢不相信你,奴婢是怕你不相信奴婢。”

成靖道:“我如果不信你,就會暗中調查,不會直接來問你了。你說出來也許我還能幫你呢?”

葉冰凝想了一下,說道:“好吧,也許你真的可以幫奴婢。這事說來話長,事情是這樣的…”葉冰凝將進宮的原因跟成靖說了一遍。

成靖聽完後一臉驚訝。問道:“你是說太后長得跟你娘一模一樣,所以你們進宮是爲了弄清楚太后是不是你娘?”

葉冰凝點頭道:“對。”

成靖道:“那你就不用查了,太后娘娘十七歲就進宮了,絕不可能是你娘。”

葉冰凝反駁道:“你怎麼知道她年齡有沒有作假,姊姊今年十九,還不是以十七的年齡進宮了。所以檔案上記載的年齡不一定是真的。”

成靖道:“雖然你說的也有道理,但她的真實年齡只有她家人才清楚,你怎麼查出她是不是作假呢?”

葉冰凝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成靖道:“奴婢是不能,不過你可以呀。你是王爺,總有辦法查到的對嗎?所以奴婢希望你能幫忙。”

成靖看着她乞求的眼神不忍拒絕。雖然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但他還是答應道:“我盡力而爲,至於能不能查到,我不敢保證。”

葉冰凝喜出望外,說道:“謝謝王爺。”成靖見她心情似乎好些了,不由鬆了口氣。他不想葉冰凝不開心,不想她皺眉。葉冰凝忽然想起自己出來了很久,玉顏她們肯定很擔心。她對成靖說道:“王爺,奴婢出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請王爺不要忘了那件事。”

成靖道:“放心吧,本王除非不答應。既然答應了就一定做到。”

葉冰凝又向成靖道謝後才離開。她回去後簡略的跟玉顏說了葉冰雪的事。玉顏不禁嘆息。

到了晚上,葉冰凝在牀上翻來覆去。始終睡不着。她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出現葉冰雪的臉孔。熬到半夜,她實在擔心的不行,起身穿上衣服向葉冰雪住處走去。她本來只想悄悄在房外看看葉冰雪。但她剛走到房外,就聽見身後一聲低喝:“什麼人?”接着一柄劍就架在了她脖子上。

葉冰凝一聽那聲音就知道是成靖,是以並不害怕。她慢慢轉過身道:“王爺,是奴婢。”

剛纔因爲天黑,成靖沒有看清是葉冰凝,才拔劍架在她脖子上。聽到葉冰凝聲音後他立刻收了劍,問道:“半夜三更的,你怎麼跑來了?”

葉冰凝看着葉冰雪的房間道:“我很擔心姊姊,怕她會像春雨一樣離我而去。我想陪着她,給她活下來的勇氣。”

成靖道:“可是皇上在裡面。”

葉冰凝道:“我知道,我只想在房外看看她,我相信她能感受到我的存在。”

成靖問道:“那如果,我是說如果她熬不過來,你怎麼辦?”

“不會的。她不會丟下我的。”葉冰凝十分緊張。

成靖道:“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我這麼說是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不希望你到時候無法接受現實。你要明白,親人離去是每個人都要經歷的事,你要學會接受。”

葉冰凝道:“可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她,我會有多孤獨?”

“我知道。我明白那種感覺。”成靖眼神忽然變得悲傷,他幽幽的道:“我額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後來我阿瑪也離開了我。那個時候我覺得整個人生都是黑暗的。全天下那麼多人,卻沒有一個是我的親人。我只能一個人孤獨的活着。那種悲傷無法言喻。可是後來我慢慢的習慣了一個人,習慣了孤獨,不再悲傷。因爲我知道,不管我有多難過,有多悲傷,他們都不會再活過來。”

葉冰凝一直認爲成靖那麼年輕就是王爺,是件很幸運的事。現在聽了他這番話葉冰凝才明白,原來除了這個王爺的頭銜外,成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葉冰凝覺得成靖比自己更可憐,自己至少現在還有姊姊,他卻早就是一個人了。葉冰凝正想勸慰他幾句。成靖突然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在葉冰凝耳旁輕聲道:“有人過來。”

葉冰凝仔細傾聽,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心想:“難道是那個下毒的人來了?”

成靖拉着葉冰凝躲在暗處,不一會兒一個蒙着頭臉的黑衣人鬼鬼祟祟走過來。葉冰凝看到那個影子,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見過。

葉冰凝還在想在哪裡見過。成靖就衝向那黑衣人。黑衣人見勢不對拔腿就跑。成靖立刻追了上去。葉冰凝也追了上去。

成靖追着黑衣人跑到了一座假山旁。這一追一跑,很快就驚動了巡夜的侍衛。侍衛們大叫着抓刺客。一起過來圍住了黑衣人。成靖喝道:“束手就擒吧,你跑不掉了。”成靖說着一劍斬向黑衣人。黑衣人躲閃不及手臂捱了一刀,摔倒在地。

成靖見他躲閃之時身形笨拙,顯然不會武功。這倒是出乎成靖意料之外。侍衛上前抓住他。扯下他臉上的黑布。當葉冰凝看到那人的臉時,驚叫出聲:“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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