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晚上,葉冰凝在房間收拾行李。敲門聲響起。葉冰雪在門外道:“凝兒,睡了嗎?”

“還沒有。”葉冰凝走過去打開房門。

葉冰雪端了碗雞湯進來,說道:“特地爲你熬的,趕緊喝了吧。”

葉冰凝接過雞湯道:“謝謝姊姊。”然後就開始喝,不一會兒就喝完了。

葉冰雪見她喝完了雞湯,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說道:“凝兒,你要相信,姊姊不管做什麼,都是爲了你好。”

葉冰凝道:“姊姊你什麼意思啊?”突然覺得頭暈暈的,她搖了搖頭道:“怎麼會突然頭暈。”

葉冰雪道:“因爲你累了,要好好休息。”

葉冰凝似乎明白了,說道:“姊姊,你…”她實在暈的不行,就昏過去了。但她昏迷之前,聽到了姊姊說:“凝兒,我不要你去冒險。”

葉冰凝昏迷後,葉冰雪將她扶到牀上躺下。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放到葉冰凝手裡。自語道:“凝兒,不要怪姊姊。”

一個面容清秀,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女走進來道:“大小姐,康寧大人來了。”

葉冰凝道:“知道了,我這就出去。”她望着牀上的葉冰凝續道:“春雨,你要幫我好好照顧二小姐,知道嗎?”

春雨道:“大小姐放心,春雨的命是兩位小姐救的。只要春雨活着一天,就一定保護好二小姐。”

葉冰雪道:“春雨,她三天之後纔會醒。等她醒來之後,你要好好看着她。千萬不能讓她做出什麼傻事來。”

春雨點頭道:“春雨明白。”葉冰雪再看了牀上的妹妹一眼,含着淚離開。

葉冰雪回房精心打扮了一番,她本來就很美。打扮之後更是嫵媚動人。門外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抱着個盒子敲門道:“大小姐,你要的東西拿來了。”

葉冰雪道:“進來吧。” 婦人進屋後將盒子遞給葉冰雪道:“大小姐,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將錢莊裡存的錢取了一半出來。”

葉冰雪接過盒子道:“蓮姨,一轉眼,你到我這裡已經三年多了。自我這個雪凝齋開業起,你就在這裡做事了。所以我最信得過的人也只有你。我現在有事要走,希望你能好好幫着凝兒打理雪凝齋。”

蓮姨道:“大小姐,你真的決定要進宮嗎?” 葉冰雪道:“我進宮有很重要的事,我必須去。”

蓮姨道:“可是,康寧大人是堂堂軍機營統領。你真的有把握他會幫你嗎?”

葉冰雪一笑道:“蓮姨,你知道人性最大的弱點是什麼嗎?”蓮姨茫然搖頭,葉冰雪續道:“人性最大的弱點便是一個貪字。有的人貪財,有的人貪色,有的人貪權戀位。只要抓住他們的弱點,就可以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中。”

康寧雖年過四十,但還是很好色。他見到葉冰雪時,有種驚豔的感覺。他早聽聞雪凝齋裡有兩位傾國傾城的美女,但雪凝齋是賣唱的。他身爲朝廷大員,來這種地方始終影響不好。所以一直無緣得見。這次他來這裡也是微服而來。實在是因爲他總聽人說起這兩位美女,忍不住想來見見。今日只見到其中之一,就令他覺得不虛此行。

葉冰雪向康寧福身道:“小女子葉冰雪見過康大人。”

康寧滿臉堆笑道:“不用多禮。”假意伸手去扶,其實是想乘機吃點豆腐。

葉冰雪輕輕一讓,微笑說道:“大人不要站着了,請坐。”葉冰雪雖然臉上微笑,可心裡不住咒罵:“老色狼。”

康寧接過茶杯卻不喝.而是將茶杯放到桌上,問道:"你費這麼大勁,半夜把我請來.不是爲了請我喝茶吧?’’

葉冰雪笑道:"實不相瞞,小女子請大人來,是有事相求.’’

康寧這才端起茶杯,和了一口道:"說吧,什麼事?’’

葉冰雪道:"聽說這次爲皇上選秀女,是由大人主持.’’

康寧看着葉冰雪道:"你是想讓我給你製造滿族人的身份進宮當秀女?’’

葉冰雪道:"得到聖寵是天下所有女子的夢想,冰雪自也不例外.’’她將盒子裡的銀票拿出來放在桌上,續到:"這些是孝敬大人的,請大人笑納.若是將來冰雪能夠得到聖寵,自然不會忘記大人今日的知遇之恩.’’

康寧看着桌上的銀票有些猶豫.葉冰雪又道:"大人放心,大人只須助我進宮.若是冰雪日後在宮中捅了什麼婁子也絕不連累大人.所以這比生意不管怎麼算,大人都不會虧本.’’

康寧思量了片刻,將銀票收起.說道:"好,幫你進宮可以.但你記住你今日所說.進宮之後若是惹了什麼禍事,千萬別連累我.’’

葉冰雪道:"大人儘可放心,小女子說到做到.’’

康寧道:"那好,明日你到八旗都統衙門去報到吧.’’

葉冰雪道:"多謝大人.’’

康寧站起來道:"那本大人就先走了.’’

葉冰雪道:"大人慢走.’’康寧走後,葉冰雪就到葉冰凝房間,愣愣的盯着葉冰凝看了一夜.直至天明.

次日,康寧給葉冰雪編了個滿族孤兒的身份進行秀女選拔。康熙八年,葉冰雪順利進宮。葉冰凝醒來時,春雨告訴她。葉冰雪已經進宮了。葉冰凝拆開姊姊留給她的信。上面寫道;凝兒,不要怪姊姊。姊姊是不希望你受到傷害。你太善良,在宮中善良是致命的弱點。你就留在雪凝齋等我消息吧。姊姊會很快回來的。

葉冰凝看完信,喃喃道:“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

春雨道:“二小姐,大小姐也是爲了你好,你就留在這裡吧。”

葉冰凝道:“春雨,當初你病入膏肓,差點喪命。是誰出錢替你治的。”

春雨道:“是兩位小姐。”

葉冰凝道:“那你看着姊姊要去孤身犯險,爲何不阻止?”

春雨低下頭道:“她是大小姐,我必須聽她的。”

葉冰凝道:“那我的話你聽不聽?”

春雨道:“二小姐有事儘管吩咐。”

葉冰凝道:“我要去宮裡找姊姊,你替我好好打理雪凝齋。”

春雨急道:“可是大小姐說…”

葉冰凝沒等她說完,打斷道:“我只問你一句,若那是你的親人,你能看着她一個人去冒險嗎?”

春雨沉默半晌,她知道若換作自己,自己也一定會去。便說道:“二小姐,我答應過大小姐,要好好照顧你。如若你一定要去,就帶春雨一起。”

葉冰凝道:“你要想清楚,皇宮那地方。進去了也許就是一輩子。”

春雨道:“我的命是兩位小姐救的,我的一輩子。早就註定是爲兩位小姐而活了。”

葉冰凝感動道:“春雨,你是這世上除了姊姊外,對我最好的人。謝謝你。” 葉冰凝將雪凝齋交給蓮姨打理,自己就帶着春雨去宮中當宮女。

宮女是由內府三旗佐領內管造冊送府,爲此葉冰凝送了不少銀子,她和春雨兩人才順利入宮.她們和十幾個年齡相仿的少女一起被送到內務府.十幾個少女站成一排.

內務府總管餘公公帶來個三十歲左右的宮女對衆人說道:"這位是桂嬤嬤,她會教你們宮中的禮儀和宮規.’’他轉向桂嬤嬤說道:"桂嬤嬤,她們就交給你.咱家就先走了.’’

桂嬤嬤道:"請總管大人放心,我會好好**她們的.’’

"恩’’餘公公點點頭走了出去.

桂嬤嬤對衆人道:"你們以後要在宮裡做事,宮規和宮中禮儀一定要學好.要是以後不懂規矩做錯了事.輕則受刑,重則殺頭.明白嗎’’

衆人齊道:"奴婢明白.’’

葉冰雪入宮後和其他一些秀女一起等待皇上選閱.她們每班五人.讓皇上選閱.若皇上選中則留在宮中,落選者則返送回家.

又出來了五人,她們都是臉色不豫,看來又沒選中.已經是第三班了,一個也沒選中.看來這康熙的眼光不是一般高.

葉冰雪心道:“她們幾個資色都不錯,竟一個也沒入選。要是我也選不中怎麼辦?那銀子不是白花了?”她眼光掃到大殿外面的兩顆桂花樹。心中立時生出一計。葉冰雪對候在一旁的太監說道:“公公,我肚子不舒服。”

太監皺眉道:“怎麼這時候不舒服?你叫什麼名字?”

葉冰雪回道:“安達拉、冰雪。”這是康寧給她取的滿族姓氏。她本來十九歲,但選秀必須是十三至十七之間,康寧把的年齡改成了十七歲。

太監看了看手裡的卷宗道:“還有五班才輪到你,跟我走吧。”說完扭着身子在前面帶路。葉冰雪立刻跟了上去。

等走到一個偏僻處時,葉冰雪看四周沒人。便從袖中拿出一錠銀子扔在地上,然後叫道:“公公,你銀子掉了。”

太監聞聲回頭,一摸懷中發現銀子並沒有掉。葉冰雪撿起銀子遞給太監道:“公公,你的銀子。”

那太監立刻會意,知道她定是有事相求。便接過銀子道:“小姐幫我撿到銀子,想要如何謝你呢?”

葉冰雪道:“冰雪想勞煩公公找些桂花來。” 太監道:“這個簡單,這裡一向沒什麼人來。你在這裡等着不要走開。我去去就回。”

葉冰雪道:“那就有勞公公了。” 太監道:“小事一樁勿須言謝。”說完就扭着腰去找桂花。過得一會兒,太監拿了一大束桂花回來。遞給葉冰雪問道:

“夠了嗎?不夠我再去摘。” 葉冰雪接過謝道:“多謝公公,這些就夠了。”她把花瓣摘下來。在袖中,懷中各放一些。

太監問道:“你是想用桂花香吸引皇上?你怎麼知道皇上一定喜歡桂花香?”

葉冰雪道:“因爲大殿外面就種着桂花,若是皇上不喜歡。早就該叫人移走了吧。”

太監道:“小姐果然聰明,像你這麼聰明的人,將來必定大有所爲。到時可不要忘了小的。” 葉冰雪道:“冰雪一定記着今日公公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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