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綿的心裡充滿了好奇,一瞬間酒瓶都有些拿不穩,氣喘吁吁的跑到教務處,還沒進門,就感到裡面的溫度極其的低,彷彿是冰窖一般。
難道……
她放慢了腳步,站在門口擡眸看去,只見男人坐在沙發上,一身黑色的西裝,略微緊身的西裝褲勾勒出來修長的腿,慢慢的轉眸看去,修長的鼻子微微在陽光下透着光,一雙褐色的眸子沒有任何感情,白皙的臉上盡是冷冽,像是剛從地獄出來的黑夜使者一般,危險又迷人。
他的身旁站着幾個穿着黑衣的保鏢,蕭亞並不在。
江以寒。他怎麼會來?
下一瞬,林綿微微張大了嘴巴,心跳像是漏掉了半拍一般,腳步頓在了門口。
“毛小毛,你終於來了,你家長在這等你呢!”坐在椅子上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的胡教授看到她,立馬站起身來,衝她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家長?江以寒怎麼變成她家長了?
“小毛,你……”司夏跟過來,見到辦公室裡面瞬間止住了話頭,睜大了眼睛看着江以寒微微一愣,“這是……”
“司同學,你要是沒事就先去休息吧。”胡教授沒去看他,注意力全在毛小毛的身上,嘴巴咧的幾乎要到眼睛上去了。
沒想到這個天天惹是生非的毛小毛居然跟江氏關係,打個電話江總都親自來了,幾乎要把他嚇個半死,還以爲是出了什麼事情呢。
“小毛,你快過來!”胡教授和藹的催促着。
虛僞。不想動。
林綿抿了抿脣,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別讓你哥哥等急了啊。快過來,小毛同學。”胡教授再次催促道。
話落,沙發上的男人慢慢的站起身來,一雙如劍般鋒利的眉毛不滿的皺了起來,慢慢的走到林綿的身邊來,順勢拉着她的手,低眸看着胡教授的腦門,聲音像是在冰泉裡浸泡過一般,“我家小東西不想來那就不來。”
他家小東西?他們是什麼關係?怎麼會出現在校園裡面?
站在身後的司夏微微一愣,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林綿順從的被他拉着,慢慢的走到了辦公室裡面。
司夏下意識的就要跟過去,卻被江以寒一回頭的冷漠至極的眼神給頓住了腳步。
見狀,胡教授,還沒來得及對他說些什麼,就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徹底把他阻絕在了門外。
江以寒拉着林綿在沙發上坐下,一雙褐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手上的酒瓶,彷彿這裡只有她一個人一般。
林綿緊緊的抓着手上的瓶子,一時間居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江總,沒想到您就是小毛同學的家長啊,還真是看不出來啊。”胡教授跟過來,搓着肥大的手笑得掐媚。
“嗯,是啊。”江以寒緊緊的抓着她的手,漫不經心的應着,目光都沒挪開,像是膠水一般黏在林綿的身上。
胡教授低下頭,一字一句都說的很慢,語氣都低了很多,完全沒有了對林綿講話隨時候的銳利,“是這樣啊,叫您來是因爲就是您的妹妹就是,可能太累了逃課,還喝酒,這些不良……”
“逃課?”江以寒坐在沙發上,聽罷眸光沉了沉,指腹在林綿的手上輕輕的打轉,一圈一圈都透着極其曖昧的感覺,削薄的嘴脣上下張合着,彷彿在細細的咀嚼着什麼絕世佳品一般。
“是啊。”胡教授連忙像是搗蒜一般的點頭應着,笑得像是一朵花一樣燦爛。
林綿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就這樣看着江以寒。
他怎麼會來?
難道蕭亞當時在家長那一欄裡填的是他的號碼?
最多是管家來吧。
過了幾秒鐘,江以寒放下手,慢慢的站起身來,看着胡教授眯了眯眼睛,嗓音沙啞磁性:“你剛剛 罵她了?”
胡教授聽罷點頭應着:“是啊,畢竟是逃課,我心底是希望小毛同學能夠好的,我只是輕微的罵了一下……”
輕微嗎?
林綿的嘴角抽了抽,也懶得跟他爭辯什麼,就沒再講話,看着江以寒,猜測着他的反應。
“原來是這樣啊。”江以寒站在那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嘴角慢慢的勾起笑容,眸中卻閃過一絲陰翳,“老子都捨不得罵一下的人,你居然敢罵?”
話落,林綿微微一愣,他在說什麼?
他都捨不得罵一下的人?是自己嗎?
胡教授聽罷怔在了原地,瞬間感到一陣鋪天蓋地的威迫感襲來,幾乎要把他吞沒。
他回過神來,慌亂的搖了搖頭,語無倫次的爭辯道:“不是,江總,我不是……”
“閉嘴!”江以寒站在那裡,瞳孔陡然一縮,全身的氣場像是暴風雪一般蓄勢待發。
下一瞬,卻又猛地褪去,他低頭看着林綿,全身的氣場柔聲道,“我要我們家小東西來說,受到什麼委屈了?”
“沒什麼。”林綿不想多說什麼,搖了搖頭小聲道。
“嗯?”江以寒低下頭,大手緊緊的拉着林綿的小手,眉毛緊緊的皺成一團,像是在思考什麼,隨即輕啓薄脣道,“看把我們家小貓咪欺負的,委屈都不敢說了。”
話落,他猛地擡頭,雙眸中陡然迸射出駭人的寒冰來,直勾勾的射向低着頭就想找個地洞鑽出去的胡教授。
他的全身都在控制不住的發抖,站在那裡根本不敢擡起已經被大汗淋溼的頭。
這下完了,惹到不該惹的人物了。
早知道不該爲難這什麼毛小毛的。
居然是第一財團的人有關係,居然還是江以寒。
“江先生,這件事情,是我不對……”胡教授哆嗦着嘴脣發出聲音,幾乎有些站不穩。
“不對就完了嗎?”江以寒的語氣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全身卻散發着逼人的殺氣。
辦公室的其他老師都紛紛屏住了呼吸,都不敢擡頭看去。
當江以寒來到辦公室的那一剎,天生的逼迫感讓他們根本說不出來半分話。
主任不愧是主任,居然還能再說幾句話來。
“江先生,對不起,我道歉,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以後毛同學……毛同學的事情我都不管了,江先生……”胡教授死死的低着頭,聲音都在顫抖。
“道歉有用嗎?”江以寒輕輕的一揮手,眸光微沉,保鏢瞬間就架着了胡教授。
“帶走!”
“啊,對不起,江總,求求你,給我這個機會!”胡教授拼了命的掙脫,卻於事無補,叫喊聲幾乎要響徹這棟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