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綿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緊緊的看着他的臉。
江以寒加重的力度,雙手撫在她削瘦的背部,氣息吐在她的耳邊:“我說過的,沒我的命令不準亂跑。”
林綿被驚的身體一僵。
看來,他發現了。
她閉了閉眼,握緊了拳頭,餘光環顧着四周,查看着這裡有沒有利器,若是有利器,她趁着他不注意把他打暈,也是有概率逃跑的。
總比在這裡坐以待斃的好。
“呵。”江以寒突然笑了,笑的恣意,並無攻擊力。
林綿下意識擡眸看去,拳頭微微的鬆了下來。
“小貓咪只知道玩啊,起牀吧。”江以寒從慢慢的把她放在柔軟的牀鋪上,什麼都沒有做。
怎麼回事?
林綿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腦子還沒有轉過來。
“小東西還沒睡醒?”江以寒穿好衣服,俯身拉她起來,嘴角掛着無奈的笑,“你看你,昨天在外面玩開了,現在都睡不醒了。”
說罷,他拉着林綿的手走出了房間。
外面已經陽光四射。
客廳裡,蕭亞看着陳媽夏媽,呵斥道:“讓你們看着小姐你們倒好,在這裡呼呼大睡,小姐晚上在外面亂跑,不知道幹嘛了喝的酊酩大醉,你們要知道,小姐不是正常人,是這裡有問題,懂嗎?”
說罷,他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腦門。
林綿跟着江以寒一步一步的下了樓,眸光逐漸變得深沉。
這麼一說,他們以爲她是出去瞎玩喝醉的?
這也挺合理的。
可是,林綿緩緩的擡眸,男人的背影高大堅實,卻宛如一團黑色迷霧,讓人看不清。
她可是江以寒,他真的看不透他嗎?
江以寒拉着她在一個沙發上坐下,擡眸晲着陳媽和夏媽:“你們能不能看好小東西呢?她腦子有點問題,經不起折騰……”
夏媽和陳媽見狀跑過來,普通一聲跪在了他的面前,哭着求饒:“江總,對不起,我們以後一定注意,我們以後晚上不睡覺了就盯着小姐,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
江以寒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林綿的頭髮絲,偶爾擡眸看一眼,充滿了不耐煩。
“求求你了,少爺,我們真的知錯了,我以後每天都盯着小姐……”夏媽陳媽的身體顫抖着,充滿了恐懼。
過了很久,江以寒才慢慢的停下動作,一把圈住了林綿,禁錮在懷裡:“知道錯了又怎麼樣呢?沒有懲罰的話還是會再犯錯的。”
頓了頓,他的話頭一轉,厲色道:“來人,給他們兩個女傭腿打斷,丟出去!”
話落,陳媽和夏媽一瞬間癱倒在地上,瞳孔都在縮緊着。
少爺一旦說打斷那必定是打斷的,那他們下輩子豈不是要在輪椅上生活了?
林綿心頭一緊,轉頭看着男人的側顏,嘴角輕者若有若無的笑意,眸中卻是一片冷冽,像是站在地獄盡頭的一朵花,很美,但是充滿了鬼魅之氣。
“是。”身旁的保鏢不敢遲疑,立刻揮舞着早就準備好的棍子,一左一右的揮打着往兩個女傭的身上打趣。
“啊!”他們齊齊發出慘叫聲,這一棍下去瞬間不敢動彈。
林綿的手指尖在微微顫抖着。
江以寒閉着眼睛,彷彿事不關己的樣子。
她今天算是真正的見識到了他的可怕。
“少爺,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們吧。”
“啊!”又是一聲慘叫,夏媽趴着往前,伸手去抓江以寒的褲腳。
江以寒猛地睜開眼睛,眉目間有些不悅,一腳猛大力踹開。
直接踹到了一旁的櫃子上,發出悶響。
夏媽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保鏢毫不留情的一棍接着一棍打下去,對於他們來說,這就是他們的工作。
蕭亞抿脣站着,他早就習慣了這一幕。
兩個人一聲接着一聲的慘叫聲彷彿打在了林綿的心口。
她的眼底冷了冷,沒再遲疑,猛地衝過去想抓住了一個保鏢的棍子,咧開傻笑:“好玩,我要玩,我要玩!”
保鏢一下子沒穩住,眼看棍棒就要砸在林綿的身上。
沒事的,就一棍子而已。林綿微微閉上了眼睛。
江以寒的眸光陡然一變,衝過去,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那個保鏢的手臂,冷聲道:“你在這幹嘛?”
林綿心裡鬆了一口氣,依舊傻笑着:“我要玩,我要玩棍棍,棍棍好玩……”
蕭亞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要是江總沒接住,這打的可就是江總了。
不過,江總的身手肯定能接住。
不過,江總居然爲了她……
“行,給她玩,換鞭子。”江以寒的眸間閃過什麼東西,若有所思的看着林綿你,揮了揮手。
兩個保鏢聽罷把手上的棍棒遞給了林綿。
林綿被他盯得有些頭皮發麻,還是接過了棍棒,胡亂在空氣中揮舞着。
兩個保鏢換上了另外的鞭子,比這棍棒還要粗的鞭子,打起人來一定更狠。
林綿見狀,一隻手拿着一個木棍,護在兩個女傭面前,聲音假裝稚嫩兇惡。
“打架,打架。”她揮舞着木棍,癡傻的笑着。
保鏢見狀驚嚇的往後退了一步。
兩個女傭見她擋在自己面前,勉強擡起頭,淚眼婆娑的說道:“小姐,你快走吧,會誤傷到你的。”
都已經是精神病了,再落個殘疾,這輩子怎麼是好。
林綿不讓,撅着嘴繼續揮舞着手上的木棒:“打架,打架,打架!”
蕭亞歎爲觀止的看着林綿的傻乎乎犯神經的樣子。
裝什麼呢?昨天在華橋面對一羣人眼裡絲毫沒有懼怕的意思,都是精明,現在在這裝精神病裝的都可以去獲獎了吧。
兩個保鏢茫然了,擡眸看着江以寒,不知道該不該繼續。
江以寒坐在沙發上,翹起一腿,眸子意味深長的看向林綿:“小東西怎麼回事?拉開她!”
聞言,保鏢立刻上前拉開林綿。
誰知她身形削瘦力氣卻大得驚人,揮舞着兩個她手臂粗的棍棒,齜牙咧嘴:“打架,打架!”
要是不是看她臉上的癡傻到了骨髓,正常人怕是以爲都有敵意了。
林綿看着那兩個保鏢,使勁揮舞着。
要是實在不行就只能拼了,帶着陳媽和夏媽一起逃出去,這是她自己的事情,可不能連累他們而打斷腿。
見狀,江以寒慢慢的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眸裡略過一絲興味:“我來跟你打。”
他要跟我打?沒說錯吧?
林綿的心跳瞬間漏掉了半拍,嚥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