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司家在邊境一手遮天,可是他是邊境的軍隊總管,只要不違法,司家可以在邊境橫行,可是隻要涉嫌到任何有關法律的問題,就算是對於我們司家,葉斯宸也絕對不會手軟。”電話那頭的司念沉一字一句的說着,字字清晰。
話落,林綿微微皺起了眉毛,仔細回憶了一下說道,“可是當年你叔父管家的時候做了那麼多不仁道的事情,甚至把你丟在寂島,他怎麼也沒管?”
半個恩人?沒想到司念沉和他居然還有些瓜葛。
“怎麼說?”林綿站在那裡,微微一驚,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那個時候,他還沒有變成總管。”司念沉沉吟道,“我能上位,其實還有他的功勞,可以說是我半個恩人。”
頓了頓,他又說道:“他這個人非常有原則,很多事情都是說到做到,可是很多事情是寧死不屈。”
“那怎麼辦,我總不能一直呆在宅子吧。”林綿緊張起來,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機,背面的磨砂感讓她的手指有些屯疼。
“既然他沒有送你去牢裡,那就說明其實你的事情並不嚴重,所以應該沒有問題,但是你現在要跟我說清楚,他到底是怎麼發現你的?”
“我在雪天開直升機來到邊境,風雪太大了,我根本把控不住,飛機就要墜毀,是他救了我,讓我上了他的飛機。”林綿微微一愣,最後說道。
話落,司念沉的聲音猛地一窒。
葉斯宸會救境內的非法入侵者?
說實話,在空中看到境內的直升機要麼置之不理,要麼就是帶她送到牢裡,這種情況要麼就是處死,要麼就是無期。
沒想到林綿現在還安然無恙的在江宅。
真是罕見。
“他沒有對你做些什麼吧。”司念沉再次問道。
“沒有,他對我,其實還可以。”林綿不假思索的說道,“就是總是威脅我。”
“行,還有一些具體的等見面了,我再問你,我現在想辦法來救你出去。”司念沉沉吟道。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這段時間你不要跟他對着幹,他吃軟不吃硬。這樣我纔好說話。”
吃軟不吃硬?
“好。”林綿愣了愣,回過神來就掛斷了電話。
她坐在沙發上,手上抓着微微發熱的手機,神情有些恍惚。
葉斯宸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算了,不想了。
林綿搖了搖頭站起身來,來到一旁的衣櫃裡想找幾件衣服換上。
裡面都是一些男士的大衣,不過看起來很保暖,都是一些雪貂毛。
林綿隨手抽出一件,左右看了看,還是太大了,不合適。
她搖了搖頭,又放回去了。
忽然,她的餘光瞥到了角落裡有一件大紅色的女式雪貂裙子,眸光瞬間一亮。
這裡有個女生裙子!
她隨手抽出來,目光微微一愣,只見手上的這條裙子雖然很素雅,並不算明豔的紅色,甚至透着淡淡的粉色,可是能看出來用料極其考究,袖子上繡着精緻的小鳳凰,和裙襬上的玫瑰花相互照映着,低下還有着白色的流蘇,飄搖着像是窗外的雪花一般。
很漂亮的一條裙子,就算她看過不少設計作品,可是這件裙子明顯屬於上乘。
她手上拿着這件沉甸甸的裙子怔愣了幾秒,目光的驚豔久久不能消散。
“你拿着這件裙子做什麼?”忽然,她的身後傳來了一聲慍怒的聲音,打破了她的走神。
林綿下意識的回過頭去,只見葉斯宸站在她的身後,一雙狹長的眸子睜的很大,湛藍色眸子裡的怒火似乎要把這汪洋吞滅。
“誰允許你碰的?”他猛地上前一步,就搶走了林綿手上的裙子抱在懷裡,眸中的怒火久久不能消散。
“我……”林綿站在那裡,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了,只好擡眸看着他,“我只是剛剛在找衣服,我也沒想穿這件衣服。”
“你讓開。”葉斯宸站在她的面前,臉上的表情像是要把林綿吞滅一般,冷聲說道。
林綿下意識的往一旁走去,露出了那個檀木的衣櫃。
葉斯宸低下頭來,微微親吻了一下那件紅色裙子,就上前一步掛在了衣櫃裡,一個個的撫平了上面的褶皺,才鬆開手,關上了櫃子門。
、這件衣服看起來對他意義應該很重。
“我不是故意的。”林綿站在一邊,擡眸看着他,憋了半天才說出這些話。
葉斯宸慢慢的轉身,好半天,看着林綿淡淡的笑出聲來:“沒事。”
可是他湛藍色的眸子裡分明盛滿了巨大的悲傷,瞬間充盈了他的全身。
“是我要跟你道歉,我剛剛失態了。”葉斯宸坐在了沙發上,語氣淡淡的,彷彿剛剛發火的那個人不是他。
“沒事,是我胡亂拿出來了。”林綿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手上還緊緊的捏着手機。
話落,葉斯宸坐在那裡,伸出手從口袋裡拿出一根菸草,點燃掉在嘴裡,看着林綿眯了眯眼睛,“你是不是好奇我是誰?”
她確實好奇。
林綿坐在那邊,一動不動的看着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是邊境最大軍權的擁有者,大家都叫我葉長官。
我是葉家最小的那個,我的爺爺在前兩年去世,留下了我和父親,後來我的父親的病去世,我就成了葉家最小的那個。”葉斯宸坐在那裡,翹着二郎腿,彷彿在想什麼遙遠的事情一般,“我爺爺有很多兄弟姐妹,最小的不過才四十歲,可他只留下了我父親一個獨子,他們都想跟我爭奪權位,可是我不能給他們。”
話落,他輕輕的用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起那根菸,長長的在空氣裡吐出來一陣白煙,彷彿窗外的白雪一般,繚繞了他的臉。
原來是這樣,那他現在也是孤苦伶仃。
“他們都想盡辦法和我爭奪軍權,可是我不能給他們,因爲這是我爺爺和我父親的鮮血,當年我爺爺病重,他們可沒少虐待他啊,可是那個時候我一點辦法都沒有。”葉斯宸低下頭去,忽然笑出了聲,帶了一絲絲的嘲弄,彷彿在說什麼笑話一般。
“爺爺臨死之前跟我說,要好好保護這篇土地,不能落入非人之手,於是我開始爭奪軍權,變得心狠手辣,你是不是不喜歡心狠手辣的人?”他慢慢的轉過頭來,眸光閃爍着看着林綿。
這是什麼話?爲什麼要問她這個問題?
林綿坐在那裡,微微一愣,一時間有些答不上來。
“不過邊境的人都蠻喜歡我的。”他低下頭去,聲音逐漸變的平淡。
“是啊,他們喜歡你。”林綿順着他的話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