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躲過了海魔號,大船靠近任何一個主權國家的領海,都要接受稽查。船上的軍火武器,馬上會被沒收,我也要接受幾個月的盤問,甚至有被引渡的可能。而且,在斯諾號上損失的貨物,已經使我破產。
到那個時候,大船上的一切,只怕連一元瑞爾都不能轉化爲對我的賠償。更何況,睡艙廚房的屋頂上,還有二十五公斤黃金。軍火及毒品交易後的贓款,在安全隱蔽的地下金融渠道鋪墊好之前,進入設防的海關邊境非常敏感。所以,他只能將十個寶箱藏於這座杳無人知的荒島,也就是大泥淖邊緣的『亂』石。滄鬼的做法並不愚蠢。
侏儒野人給的交換物,再沒經過鑑定之前,我也能預感出價值不菲。單憑這種寶石,僅半顆,就夠我和蘆雅、伊涼去任何一個國家過一陣子安逸生活。
最讓我心動,也是最關鍵的一點,是鑽石體積微小,我有辦法攜帶入境。改名易容後,編個破天荒的理由,拿出來拍賣,再同通過瑞士銀行或國際銀行分流洗涮,就可以安全轉爲自己的悶聲財富。
大船上的軍火和黃金,離開時必須積藏在島上,否則,去哪都危險。侏儒野人一家,正要高高興興遣返,我立即拿起望遠鏡,仔細觀察它們的身體。她的妻子還有三個子女,脖子上也有類似裝飾。
我忙回艙內,又拽出兩隻狗頭雕,模仿侏儒野人的叫聲,示意他們不要走。這一家五口,茫然失措的回過頭,瞪大了灰白眼睛。
見我手裡又舉出一隻灰羽大禽,雄『性』野人卻毫不起興。他將促短的鼻子,對着丟給他的第一隻大禽嗅了嗅,又開始嘰裡呱啦講起原始母語。
狗頭雕死了三天,有些變質和異味兒,侏儒野人不願再物物交換。
手裡舉着的狗頭雕,被我立刻丟在甲板上。我伸手指了指船艙,侏儒野人開始困『惑』,不懂我的意思。
直到我抓了些鱷肉乾兒,重新包在破布裡丟上岸,侏儒野人才領會意思。他走下木排,打開包裹,拿起塊兒鱷肉乾兒,端詳了半天,才放進嘴裡一咬,很快咀嚼起來。
鱷肉對我們而言,只是半生食物,但對眼前這個侏儒野人,意義深遠。他可能是整個部落裡,第一個吃上熟食的原始人類。半熟的鱷肉乾兒,滋着很多油水,酥脆耐嚼。好比飢餓一天的人,吃進嘴的牛肉乾兒、鹹魚片。野人此刻的眼神兒,和貪婪的人見到鑽石一樣。
他一邊嘴裡吃着,一邊跑回木排,猶如小孩剛買到昂貴玩具,急於向同伴炫耀。我心裡也很期待,希望他從妻兒身上摘下飾品拿來交換。可侏儒野人卻包裹狗頭雕,丟上了甲板。
以他現在的智力,面對高度文明的貿易,我只稍用丁點兒邏輯學,別說幾根草繩,甚至能讓他把妻女也淪陷進交換。看着它乾瘦的身軀和一家老小,我有些不忍相欺。
可鑽石對野人而言,只是發亮的石子。容易得來的食物對我們而言,僅填飽肚子。這種交換,強烈刺激着我,因爲我知道,鑽石的價值是永恆。
我把狗頭雕撿回艙,又包些鱷肉乾兒丟給他。不出所料,他並未丟回新鮮的食人魚,而是又一次像先前那樣,包些石塊兒丟上甲板。爲了不讓侏儒野人看破動機,我故意漫不經心的撿起包裹打開來看,極力掩飾內心的狂熱。
又是一模一樣的草繩,小籠子墜頭裡,一顆璀璨白耀的顆粒,晃得人目光不忍直視。這顆比第一顆小一些,大概0.8克。我沒敢多看,生怕來不及,交換不到侏儒小野孩兒身上的飾品。
拋上岸的破布包,裝的肉乾兒一次比一次多,侏儒野人忙得不亦樂乎,漆黑的屁股溝兒,似乎也有了微笑。池春靠過來,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停止,這種感覺,好比一家三口去動物園,妻子不允許丈夫丟太多糖果給猴子。
她不知道眼前的真相,只覺得我在浪費食物,在可憐木排上五隻直立行走的野猿。我忙摟住池春,深深吻了她白皙嬌嫩的額頭。";親愛的,快會艙裡去,這裡危險,野人背了弓箭。";
三個侏儒小野孩兒的飾物,一抓在我掌心,立刻推翻了我先前的猜測。前兩顆是鑽石,毫無疑問。可最後三根草繩上,綁着的卻是蝌蚪大的紅寶石、祖母綠、藍寶石。尤其那顆藍『色』的,我不能確定,很可能是帕拉伊巴碧璽。
狙擊搶劫珠寶的恐怖分子時,我繳獲過一個包裹,裡面正是類似之物。此刻,我第二次有幸,可以用手指捏着它們。
假如在沿街鬧事,流商走販的地界,見到這種紅綠各『色』的工藝品,一眼便聯想到惡俗,滿足虛榮心的贗品。
而眼前見證的現實,證明侏儒野人離這種製造業,最少上萬年的文明步伐。倘若野人一家的飾物,裹得都是鑽石,也許盆谷凹地附近有寶石礦藏。野人們吃飽後,在碎石溪流撿些類似之物,裝扮原始文化也不無可能。
可我手中齊集的寶石,差異巨大,小區域的自然地質,不可能同時形成並出現多種寶石。掌心的五顆寶石,只有從寶箱裡抓,才能出現的如此巧合。滄鬼的屍骨,已被我扔進河中餵魚,難怪他不惜代價,非要尋回寶箱。
想到這,我以電擊的速度,舉起望遠鏡,仔細觀察木排上的侏儒野人。他們越看越像鬼猴,我越看越是驚恐,越看越有槍斃掉它們全家的念頭兒。因爲,另外九個寶箱在鬼猴手裡,他們居然接觸到寶箱,就和鬼猴存在瓜葛。
只可惜,我沒有竹篙,否則定要駕着木筏尾行,偵察侏儒野人的部落。野人一家沿着溪岸,拖拉木排往上游走去,猶如家庭式的縴夫。五顆寶石被我從草繩上摳下來,秘密裝進口袋。
回到大廳之後,我把飾品草繩扔在爐架旁,女人們就快過來烤火,得給她們做個障眼法。故意讓她們以爲,我拿曬肉乾兒只換掉這種不起眼的草繩。
進入彈『藥』庫,找塊小油布,嚴密包裹之後,便將這無價至寶塞進黑暗牆角的一個木洞。等我們離開大船時,我一定想法帶走它。
臨近黃昏,我和蘆雅、伊涼揹着狙擊步槍,踱步甲板巡邏。其餘九個寶箱,到底裝着什麼,還有多少顆類似的寶石,侏儒野人的寶箱又從何來。這個想法像一隻鷂鷹,盤旋在心頭,始終揮趕不去。
假如侏儒野人和鬼猴是聯盟部落,上午的物物交換,一旦走漏消息,極易招致殺機。又或者鬼猴遺落了寶箱,被侏儒野人撿到。
第三種可能,概率最小,就是侏儒野人部落與鬼猴部落廝殺,奪取了它們的寶箱。鬼猴生『性』兇狠,嗜血如命。侏儒野人一家,卻『性』格溫和,有着原始的樸素。倘若部落仇殺,他們決不是鬼猴對手。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鬼猴打起架來,可謂鼓鼓作氣,除了戰死,毫無衰竭可言。
巡察的望遠鏡中,又出現一隻木排,正從溪澗上游下來。我急速跳上炮臺,盯着他們靠近。那一家五口土著又回來了,通過望遠鏡觀察,給過他們的食物,此刻少了一半。可能上游出現什麼東西,打劫了他們。
雄『性』侏儒和雌『性』侏儒的脖子上,看似掛着厚厚的荊條草圈。它們回過部落,鱷魚肉乾兒的美味,令其激動不已,所以它們匆忙趕回,和我再次交換。
我的心『潮』無法壓抑住澎湃,如此大的貿易順差,就算侏儒部落有九個寶箱,我也能用食物給他們搗騰過來,既僞善又安全。它們把木排停靠在先前位置,雄『性』侏儒走到互擲破布包的溪岸,對我嘰裡呱啦叫喚,興奮的比劃四肢。
這次的物物交換,輕車熟路,我先投給他裝有鱷肉乾兒的破布包,他再投回草繩項鍊,每一根的墜頭裡,都有一個璀璨的顆粒。閃耀的顆粒大小不一,可我並不在乎,只要草繩上有這種東西,我就用肉乾兒回報。而且,每一包肉乾都很實成。
璀璨的小東西,被我一顆顆裝進褲兜,直到把手伸進去,像握着一把花生豆,交易才結束。侏儒野人歡天喜地,托起那斑痕累累的舊木筏,一家人齊心協力,扛着纖繩沿溪岸回返。
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我心頭涌上說不出的滋味兒。彈『藥』庫的牆角藏着五顆,此時褲兜裡又裝了一把。璀璨的寶石,像心靈中亮起的明燈,把那深不見底的灰暗角落開始照亮,一種從沒有過的嚮往,對美好生活的嚮往。
之前的軍火和黃金,像銀行櫃檯裡的千萬鉅款,我對這種財富,正如出納員一樣,任意經手卻很難心動。因爲,一旦意識恍惚,打了歪主意,不是牢獄之災,就是殺身之禍。憑我孤身一人,別說軍火交易,只稍『露』馬腳,便成黑吃黑的犧牲品。黃金也不好脫手,除非是未提取的金礦石,纔不被懷疑。
我一直在貧窮的黒窟掙扎,心死如灰,意決如冰。可現在,卻彷彿尋到一絲光亮,像頭頂的天縫,雖遙不可及,卻給人的暢想一絲呼吸。大廳的女人們,眼神中有了惶恐,她們不明白,用活命的食物交換回草繩,意欲何爲。
池春坐到我跟前,憂心的問:";要這些草繩做什麼?又不能食用。";我知道她的意思,作爲船上的廚娘,她總要擔心飯料匱乏。鱷魚肉一天就交換掉三分之二。大船上四十二張嘴,若保持一日三餐,皮筏裡的活魚也只夠吃十天。大船擱淺至此,尚未物『色』到原有食物的替代品。
";別擔心。山壁上的密林,有很多小獸,只要擊中它們,食物自己會掉下來。給侏儒野人食物,爲得主動交好,換回些平安。";邊對池春說着,我邊伸手撫摩她烏靚秀髮。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向她暗示。
池春秋波如水的眼眸,直勾勾盯着我眼睛,我沒和她對視,而是隻關注着她的身體。但我能感覺到,池春那種捕捉男人『性』欲的眼神非常犀利。
口袋裡的寶石,被我裹成三包,分藏於動力艙和雜陳室。半夜十分,船外溪聲潺潺,各種夜鳥啼叫,混進數萬蟲鳴的奏響。我抱着步槍,一個人在艙門樓梯下守夜,半醒半眠。
池春不知何時,悄悄走上大廳,她抱着兩張薄薄被褥,推門閃身進來,又迅速關門。一張俏麗嬌羞的臉,赫然映入我的眼簾。她沒說話,在我身邊跪下,開始鋪墊被褥。
我並不說話,只默默注視。她撅翹着的屁股,被跪姿凸顯的異常豐滿。只要褲子脫掉,雪白的肌膚便烘托出腴美的玉盆。池春動作熟練,幾下鋪好日式地板牀。她回頭凝望,順勢將肥碩的玉『臀』沉下,開始自解胸扣。
天快矇矇亮時,池春輕輕吻了我額頭,抱起衣物,悄悄回了睡艙,和她孩子躺在一起。
狙擊手的敵人有兩類,那種肉眼可視的危險,用子彈拒絕掉;對於化學『藥』劑、生化細菌,就得用其它方法:遠離或者防護接觸。
提着小桶,我打上些河水,洗了洗那些乾涸之物,便不再想昨夜之事。大家吃過加熱的早餐,開始新的一天忙碌。我在鐵砧上掄着重錘,打造出很多肉鉤,製成攀巖的工具。大船未離開之前,這山壁再陡,也是唯一的逃生路。一旦危險發生,沿着河岸跑會很被動。
山澗溪流,走勢依舊迅疾。晨靄水霧如煙升動,感覺把天空壓低不少,與山峰齊高。兩側清幽的山林,飛鳥走獸,叫聲連連,好似剛發現我們的到來。
記得小時候,母親很喜歡中國文化,常當着父親的面,要我背誦古詩。";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這句詩詞像對我們預言。兩岸卻有山魈,不時的尖刻吼叫,猶如要罵走不速之客。可腳下的大船,遠不是什麼輕舟。那位詩人,也見不到如此噸位的重船。
站直在甲板上,我舉着狙擊步槍,通過藍『色』的狙擊鏡孔,搜尋兩岸巖壁上可作美餐的獸肉。";嗷,嗷,嗷,嘎嘎嘎嘎嘎。";百米高處,幾隻強壯的大山魈,看到甲板上的人舉槍,便發出刺耳的嘲笑。
它們以爲,我拿的是木棍,妄想捅下巖壁上的食物,好比山魈握着草杆兒,捅進蟻窩粘螞蟻吃。";砰,砰,砰。";三顆狙擊子彈,划着火線竄出,鑽透樹冠濃密斑斕的葉片,分別擊中三頭大山魈的鞋拔型腦袋。迸濺的鮮血,從綠枝底下噴出,黏在晃動不停的葉片上,搖搖欲滴。
擊中的第一隻山魈沒等落地,第二、三隻便如跳傘員一般,相繼跌足下來。嗖嗖嗖,唆唆唆,厚重茂盛的樹冠層,被撞得直髮抖。
";啪,啪,啪、";三具獸屍中,一隻跌進河中。另兩隻摔在花崗岩溪岸,腦袋碎成爛西瓜。蘆雅、伊涼二人狙擊掩護,我踩着木筏,過去帶回獸肉。
那隻被彈頭擊爆半截腦袋的山魈,斜趴在岸邊紋絲不動。獸血順着石縫流淌,像老樹延伸到岸邊的猩紅根鬚,任憑泥黃溪水反覆沖刷,始終不掉。
我把兩隻沉重的山魈拽上木筏,帶回甲板宰割,剖出的動物內臟,沒一件完整,全震破碎。山魈是靈長類中次於猩猩的猴類,池春告訴過,在亞熱帶環境中儘量別吃猴子肉,我也這麼認爲。
侏儒野人用手上的小短弓,捕殺一隻成年山魈,會像人拿木杆挑戰巨熊一樣,比例很危險。即使箭頭有毒,也佔不上多大優勢。山魈的『毛』皮相對於侏儒野人的肌膚,本就是鎧甲。
我很期待侏儒野人,若再來交換,我就給它們新鮮的山魈肉,以他們的鼻子嗅覺,應該很喜歡這種剛宰殺的鮮肉味道。不過,我知道怎樣加工一下,會讓它們更執『迷』。
燒烤山魈肉前,我抽換掉原來烤鱷肉的白鐵皮,防止沾染細菌。這會兒未到黃昏,還不能生火。於是,我將先宰割的山魈腔肉剁成磚頭大小的肉塊兒,只等下道工序:烘烤。
池春告訴我,那些荒蠻的野人,吃這種烤焦的猴肉不會中毒。現代人的消化功能和免疫力,吃生肉自然會出『毛』病,因爲不能一下跨回萬千前的狀態。池春深諳養生之道,對我講了很多,經過昨夜酣暢的雲雨,她的面容煥發的更加嬌媚,儼然一副嬌貴的房事玉女。
沒等到天黑,溪澗上游便出現一隻木排。我周身的血『液』立刻沸騰,彷彿看到的不是木排,而是一顆顆璀璨的寶石,正慢慢朝自己漂流過來。始料未及,木排後面的彎道處,又出一隻木排,接着便密密麻麻涌現,佈滿千米遠的溪澗上游。
我急速爬上桅杆,想盡快看清。浩浩『蕩』『蕩』的侏儒筏隊,很有打劫氣勢,真若如此,我就得提前搬出機槍,將其扼殺在小短弓的『射』程之外。
望遠鏡中,這些侏儒野人長相雷同,其間並未夾雜鬼猴蹤跡。每隻木排都以家庭式出現,上面一公一母,並帶有小野孩兒。可它們,人人揹着小短弓,帶足了箭矢。
";蘆雅、伊涼,每人雙手持槍,鑽進船尾鐵皮下面,待命『射』擊。";一邊從桅杆下滑,我一邊佈置戰場。彈『藥』庫裡的";霸氣閻王";又被我提了出來。
自從見過侏儒野人的武器,我就用鐵皮砸制三個小型堡壘,戰鬥時趴在裡面,防止高空墜『射』的弓箭刺透脊背和大腿,更何況箭頭有毒。戰鬥中如有需要,小堡壘還可移動,調整陣型。
兩個小丫頭趴在下面,只『露』半隻腦袋,酷似條形海龜,但卻讓我心裡踏實。要是她倆受了傷害,宛如挖我心頭肉。先前的一家五口侏儒野人,居然在筏隊裡打頭陣。
離大船還剩一百米時,那片木排筏隊靠岸停泊,沿溪邊排成長龍。如果大羣的侏儒矮人往樹林鑽,毫無疑問,必是開戰搶劫。
和我交換過兩次的侏儒野人,像先前一樣,率先走了過來。我有些擔心,害怕他是過來宣戰,或其它不友好行爲。殺傷力十足的重機槍,在我手心攥出了汗。侏儒野人走過來時,並未帶着交換物,只背了一把小短弓,站在對岸哇啦『亂』叫一通。然後又走了回去。
比起鬼猴,我倒覺得侏儒野人容易對付,用機槍一掃,快刀斬『亂』麻。加上狙擊步槍追魂,一個也跑不掉。可那樣一來,其餘寶石就很難到手,甚至失去線索。溝通太困難了,以他們現在的行爲,還確定不出敵友。
只要他們向大船上的人『射』箭,我就大開殺戒,寶箱再好也得有命消受。侏儒野人走到筏隊裡面,和同族支支吾吾比劃了半天。最後,一個很胖的侏儒野人,脖子上纏滿了草繩,走到大船對岸。
這隻小胖野人,神『色』有些驚慌,它炯亮的灰白大眼,尚未懂得掩飾情緒。一張如俄羅斯黑麪包的臉上,鼻子短小的可憐。我想,他可能是酋長。
這傢伙面相蒼老,說明他們的族羣開始人『性』化。因爲靈長類的動物,多以健壯者爲首領。
老侏儒酋踟躕着走到對岸,它並未像先前那隻侏儒野人一樣,對我們大喊大叫,但它的目光,卻完全被大船和甲板上的人吸引。
我拿出一包預先包裹好的肉乾兒,向對岸投擲過去,野人酋長這纔回復了意識,忙蹲過去撿。這種暴利交易,我得主動一些。好比豪華商場的店員,見到怯場的顧客,忙迎上去諂笑。這笑頗具深含,彷彿不買點什麼,會有遭諷之感。活活的獵物。
矮胖酋長咬了一口手上的肉乾兒,立刻興奮起來,衝遠處筏隊叫喚,像贊賞領隊的侏儒,又或是發出告知,允許整個部落進行大宗交易。
集結在遠處溪岸上的侏儒野人,發出歡天喜地的嚎叫。我很討厭這種熱鬧,尤其這種無謂的喧囂。他們的防範意識很差,跌宕起伏的山巒,會把聲音傳的好遠,極可能招致危險。
胖酋長很蠢,拿着破布包回筏,在荊條上穿好肉乾後,才包上草繩投擲過來。我急忙拆開包裹,抽出草繩,墜頭上又是一顆璀璨的寶石。跟這麼原始的野人交易,不必擔心欺詐,他們那些類似行爲,也只處於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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侏儒野人有等級觀念,他們的交易循序從長老到幼小,毫不混『亂』,這也透出一絲部落的文明。蘆雅和伊涼保持高度警惕,黑魆魆的槍口,精確對準着侏儒野人。
他們意識不到,交易保障的控制權,實際掌握在我們手中。背上的小短弓,只會使他們產生虛幻的安全感。真和熱武器衝突,恐怕來不及摘弓,小身板就破碎了。
我褲兜前後的口袋,鼓起老高,像去皮的飽滿大石榴,『摸』上去疙疙瘩瘩,一種晶瑩剔透的顆粒感。鱷肉乾兒的數量,不夠交換需求。最後,皮筏裡的幾百條食人魚,也被我交換了去。
這種環境下,食物價值相對於生命,也許是真永恆。自作聰明的人類,很容易幹傻事。我們的食物,一點沒能剩下,全被我交換成了寶石。池春瞪着誘人的媚眼,那荷花『色』的水粉眼皮,猶如小爪子,牢牢掐住男人心尖兒上的慾望。
我知道食物沒了,她手藝再巧也做不得廚娘。這一夜,大船上的任何人,都要空着肚子睡覺。即使她們嬌柔的身軀需要熱量和『潮』溼,溫養女『性』偉大的卵巢。
藉着夜『色』,我把爐架上的火生旺,燻烤山魈肉。浸着血水的大紅肉塊兒,一被鉗子夾上鐵板,便滋滋冒起小油珠,隨着刺啦聲『亂』跳。
蘆雅蹲在我旁邊,細長的小手拖着俊俏的臉兒,不住添着舌頭,聳她那玲瓏的鼻子。肉裡的細菌,自然不會通過香味兒傳播,我也就沒說話,任由這飢腸轆轆的小丫頭品香好了。
";嗯啊,好香。嗯那,好香啊。爲什麼這麼香?";我翻烤着手裡的肉,挑起眼珠看了看她。明白她叨咕個不停的用意,是想吃上一塊兒。
";瞧你這點出息,哪像狙擊手。相比三天不喝水七日不進食,這點誘『惑』算得什麼?";小丫頭聽完,不情願的拐着聲調";嗯";一聲,高高翹起小嘴兒。
說完蘆雅,我自己也慚愧。池春昨夜的嬌媚百態,『性』感魅『惑』,正像這烤的滋滋冒油的鮮肉。我監護着蘆雅,不許她鋌而走險。可我自己卻沒抵擋住誘『惑』。
假如池春的下體在斯諾號上感染了細菌,我在山洞割挖彈片那次,她曾用自己的身體爲我麻醉疼痛,這是我第一次與她無防護『性』接觸,中菌概率僅百分之十。而昨夜的纏綿,是第二次無防護接觸,這次我被她感染的機率,將高達百分之七八十。
這種比率,會被滿眼慾望的男人看成僥倖。事實上,它的風險很大,好比裝有一發子彈的左輪,頂準自己太陽『穴』扣動扳機。
斯諾號上的惡徒,多沉溺於『妓』女和毒品,池春遭受他們的侵犯,就等於用填滿三顆子彈的左輪頂在頭上扣扳機。一旦感染絕症,花掉一百顆鑽石也換不回生命的璀璨,人的健康就好比給殭屍咬到,成爲新的殭屍。
從滄鬼手中救出的三十七名受害女『性』,也存在同樣的隱患,她們都未進行菌檢。乙肝、『性』疾、艾滋,這些肉眼觀察不到的殺手,都有隱蔽的潛伏期,病變前不易察覺。
倘若沒現實『逼』近的危險,而她們的嬌軀又準潔淨健康,只要女人們不拒絕,我倒沒必要剋制慾望。
上帝對任何行爲都埋藏着限制,鋪墊了懲罰的陷阱,無論人類多麼強壯、富有,也會像線上的風箏,掌控在規則之中。在泰國的傭兵營地,我有一位隊友,結識了當地一個女孩。他很開心,並暢想了未來。可沒過多久,他吞槍『自殺』了。
直到他火化那天,除了我沒人知道真相。他一直誇獎那個女孩,說她不是『妓』女,所以比『妓』女純潔。不幸的是,女孩與他交往的同時,仍保持和前男友的『性』關係。直到那個女孩告訴他,前男友『亂』『性』患上艾滋。他才明白,女孩的真正意思是:";對不起,傳染給你艾滋了。";
";蘆雅,不許吃山魈的肉,否則我會用荊條打你。";對她生冷的說完,我彷彿在痛恨自己,轉身走上夜『色』裡的甲板。
開始腐爛發臭的狗頭雕,宰割剩的山魈皮囊,在凌晨十分,全部堆積在船尾焚燒掉。看着跳躍的火苗,以及屍體燃燒時的怪味兒,我眼前浮現出那位隊友的微笑。
在東南亞,大部分『妓』女身體都攜帶病毒,她們會持着健康小卡,勸誘你享受『性』欲。理論上的事兒,就像一把偶爾落下的鍘刀,躲過的人自然無事,一旦夭折成犧牲品,再怎麼理怎麼論,又有何人眷顧。
燒完的灰燼被掃下甲板,混跡進溪流。甲板上的腐肉爛肉,本可直接丟盡溪澗,省去焚燒的麻煩,可這樣一來,會刺激周圍的生物鏈抽動,引發危險。
再者,萬一餵飽了水中之物,再想捕捉它們就難了。好比西方家的蘋果,寧可爛掉倒進河裡,也不白給飢餓邊緣的百姓,要得就是保持控制。
白天宰割山魈時,蘆雅和伊涼的狙擊步槍,一直在高度緊張狀態。血腥的味道,極易引來猛獸攻擊,但我故意這麼做,引誘巖壁樹林藏着的山豹、野豬,迫使它們出現在溪岸。而蘆雅和伊涼的狙擊子彈,會像貼食品標籤那樣,毫不猶豫給獵物來上一枚。
可兩岸並未出現理想的目標,山澗與森林河央的生物鏈有了差異。依舊混黃的溪水裡,倒有幾條大魚,尾巴打出巨型漩渦,魚頭碰得船尾下面噹噹直響。
腳下的噸位大船,別說小小溪澗的魚霸,就算浩瀚海洋的虎鯨、白鯊都別妄想拱翻。不過,聽那跋扈的撞擊聲,不難想象這溪澗水底魚的個頭兒,小木排上的侏儒野人,若遭遇這種大魚襲擊,絕對成了滾進河的肉丸子。
最先炙烤半熟的五大塊山魈肉,閃着粼粼油光,噴香燙手。我拿到甲板上五根帶鐵鉤的繩子,鋒利鋥亮的大鉤子,宛如一把鐮刀,月『色』下發出幽寒。腳踩着冒油的肉,將大鉤子狠狠扎進去,再利用一米長的圓木樁做魚漂,使肉餌懸浮在水下兩米半深。
大船的首位和兩側,各拋一條垂釣繩,並固定在船舷欄杆上。剩下的最後一個肉鉤,被我站在炮臺上掄到五十米遠的溪心。可惜沒有小駝鈴,不然系在繩子上,能提示獵物咬鉤。
月『色』從峰頂縫隙漏下些絲,雖然皎潔,卻吝嗇的很。溪水嘩嘩流淌,只聽得水聲,卻看不清楚木漂的動靜。
接下來,我便揹着阿卡步槍,在甲板上來回走動,不時『摸』『摸』這根兒扥扥那根兒,巡查有無掛到魚嘴產生掙扎。爲了吸引魚羣,我在每個拋鉤的地方,『插』上一個燃燒的小火把。
沒過一會兒,大羣銀白『色』小魚,竄動着三角腦袋,聚集在熒火光下。它們瞪着黑米粒般的眼睛,使勁兒吧嗒小嘴兒,像夜裡也沒吃上飯,過來討要食物。
要是有張大網,對準這坨翻滾着的小魚羣罩下,至少兜上二三十斤。擱在鍋裡一煮,它們再也感覺不到餓,我們也好果腹。
柳葉大小的生命,在火光映照的溪流中越聚越大,很快吸引了食物鏈上端的大魚靠近。只要鉤繩猛地一抖,急速拉直,我就用粗壯的手臂將它拽出水面,阿卡步槍的子彈,自然會安撫獵物的反抗。
";嗚嗯,嗚嗯,嗚嗯……";一陣鬼哭似的叫聲,忽然從船頭髮出。僅憑聽覺,我根本判斷不出聲源是何物,這種音『色』,像鬣狗搶不到獅口鮮肉時發嗲。我迅速摘下步槍,打開保險栓,拿着移動光源,向船頭慢慢靠近。
";不管什麼,只要不是人,打死活該。";心裡想着,扣扳機的手指開始發力。槍頭先於我的頭探出了甲板。電光像個長桶,順着藍『色』鉤繩照進水面。果然,一隻野狗被溪流衝的難以平衡,要不是嘴巴咬住繩子,早不知衝到何處。
它皮『毛』盡溼,眼睛在燈光中漫『射』,閃出藍寶石的亮。我並沒拉繩救它,儘管那種眼神充滿哀求。因爲,野狗狹長的嘴巴前端,『露』出四顆尖利獠牙,足以證明這是一隻狼。
這隻尚無生存經驗的幼年狼崽,也許是上游溪水衝過來的。或者,它嗅覺到了烤山魈的肉香,一失足成了落水狗。現在,我手裡的槍倒是容易打死它,但狼肉撈上甲板卻很難。
我跑回大廳,急速尋找長杆兒。蘆雅這丫頭,不知什麼時候,竟歪倒在火爐旁睡着了。我這會兒顧不上管她,提着綁好的鉤杆兒,又衝到船頭。
幼年狼崽仍撕咬住繩子,見我再次出現,忙斜着藍眼珠子瞧我。它既想尋求幫助,又對我畏懼,這狼見我倒是第一次,可我見狼卻很多次。現在,我一點都不害怕,既然非鬼猴之類的物種,子彈就是萬能的征服注『射』劑。
肉鉤寒光閃閃,被長杆兒舉着,顫顫悠悠的靠到狼頭。小狼立刻緊張起來,不斷嗚咽抽動,咬着的繩子卻始終不放。我稍轉手腕,使鉤刺陷進它裂開的嘴巴。大概估計了一下,可以掛牢目標,我便手把猛攥,朝後狠狠一拽。
鋒利的鉤子,彎着扎進小狼喉嚨,從耳朵眼兒冒出帶血的鉤尖兒。";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這種鑽心的疼,使它像垂釣出水的魚,死命掙扭身子。握在手裡的木杆兒,猶如笨重機器的搖把兒,抖動不停。
狼崽子的尖叫,非常刺耳,嚇醒了大廳剛睡着的蘆雅。她『揉』着倦懶惺忪的大眼,站在艙門觀望。";下次別這麼冒失出來,記得帶槍。這裡沒事,你回去睡。";
杆頭的小狼,像被火鉗子夾着,越叫越悽慘,聽得人直起雞皮疙瘩。哀嚎聲如鋒利刀刃,將黑夜劃開道道口子,也劃開兩岸山壁上動物的清夢。
";嗷,嗷嗷,嗷……";月夜的狼嚎,宛如召喚的號角,從頭頂高遠的天縫響起,我急速仰望,皎黃『迷』幻的峰頂,正蹲着一頭黑乎乎的狼,它斑駁扦長的身影,投放在甲板上,飄悠晃動。狼的牙齒格外碩大,被擋住的月光,像一簇簇巨型蘆薈,在我腳邊扇動,如吃人巨魔一般。
失去幼仔的母狼,聽到淒厲的慘叫,知道孩子遭遇劫難。它在幾百米的山峰,一時無法下來,黑夜遮住它犀利的眼睛,卻遮不住它母『性』的焦急。彷彿盲人用耳朵感知恐懼,痛苦會疊加。
我鉤拽着小狼,急速往船艙大廳跑,減弱它的慘叫聲。蘆雅見小狼歪斜着眼珠,嘰裡咕嚕『亂』翻,忙嚇的閃在門後。鉤杆像沾滿鮮血的拖把或『毛』筆,略過之處留下猩紅痕跡。
來到爐架旁,挑起山羊大的狼崽,將它死死按進盛滿水的皮筏。這一下,它只能把不具備呼吸功能的『臀』部擡出水面,而整個頭部,卻給鉤子抵在水下。不到半分鐘,見小狼崽子掙扎微弱,纔將它提出皮筏,右腳踩狼尾巴,左手橫拽鉤杆兒,掄圓的板斧對準位置,迅猛落下。
狼頭和脖子";咔";一聲脆響,分成兩截。若不是血淋淋的整齊切面,它的頭真像給肉鉤生生從脖頸上拽斷。狼血像融化的冰水,癱溶在地板緩緩擴大。
本想進來就給幼狼掄這麼一下,讓它死前免受些苦,可那尖長的獠牙,很容易咬到我。破些皮肉無妨,就怕患染傷風。
大船外面的狼嚎,異常哀怨悲長。蘆雅說聽得心酸,她知道是小狼的媽媽在叫。
我拔出匕首,三五兩下給小狼去皮剔肉,將其剝成皮、肉、骨三堆兒。抽掉烤山魈的白鐵皮,換回原來食用的那張,便烘烤上四塊兒狼腿肉。
";蘆雅,過來烤肉,勤翻着點,別燒糊。";她哦了一聲,慢慢靠近爐架,情緒卻有些失落。
";丫頭,要等肉烤透了再吃,不然寄生蟲會咬得你肚子疼。";提醒着蘆雅,我又多拿了把狙擊步槍走回甲板。
";嗷嗷,嗷……嗷嗷,嗷……";母狼的悲鳴,像已知孩子遇了難,久久不能停止。我垂直舉起狙擊步槍,嘗試能否『射』殺母狼。狼有復仇心理,若讓它站在峰頂哀嚎,說不定會召集方圓四五公里的狼,像參加聖戰似的,從山林深處往此聚攏。
藍『色』狙擊鏡孔,很是模糊,月光達不到狙擊的勉強亮度。我只得換成阿卡步槍,對準母狼的位置。剛要扣動扳機,忽然意識到子彈的崩擊力,很可能破壞巖壁,黑咕隆咚的,萬一落下板磚大的石塊兒,都能把人砸死,更不用說巨石坍塌,砸毀了大船。
預想着令人心驚的一幕,我收起步槍,只能任由其意。大船畢竟在湍急的水中,狼不善於水『性』,數量再多也只隔岸相望。那樣也好,到時我再獵殺幾條大個兒的狼。
大廳的烤肉香味兒,沿着艙門飄溢而出,鑽進我的呼吸。交易寶石的興奮,已平淡很多,我的腹中腸胃開始咕咕作響。我檢查了五根釣繩,仍不見動靜,就提槍回了大廳。
蘆雅確實餓壞了,從小半飢半餓長大,最擔心沒食物。這會兒,她正用細長的小指頭,從翻烤的狼腿表面掐些焦黃肉屑,不住往滿是口水的嘴巴塞。
";先不要吃,我檢查一下成熟度。";說着,我拔出另一隻匕首,扎進火堆殺菌,然後纔將趴在白鐵皮上滋滋冒油的狼腿肉塊兒切開,裡面『露』出果凍般的血漿。";彆着急,這塊兒最大的給你吃,我把它切成薄皮,你用木棍夾着吃。";
蘆雅";昂";了一聲,滿臉迫不及待的樣子。
";你虛弱時被狼盯上,它們會毫不由於吃掉你。生存面前,不要有同情心。";安慰着蘆雅,我又把其他肉塊兒切片,以便烤透烤熟。
哀嚎的叫聲,不斷疊加,狼羣至少聚集到四五十隻。我又上了一次甲板,『摸』『摸』那五根繩子,依舊沒有鉤到獵物。水底的大型單位,此時也許鑽進了巖縫睡眠。
我不覺有些憂心,垂釣情況並沒交換寶石時預想的良好。這段溪流潛伏的獵物,遠沒森林大河中密集。希望清晨時分,能捕到理想的大魚。
狼肉很香,蘆雅吃得滿嘴油亮,胃裡一踏實,她那撲閃的大眼便開始『迷』離發睏。她躺在我守夜的小褥子上,很快睡着了。我把火生旺,暖暖得烘照着她。
我落下艙門,拿着酥脆油黃的烤肉,走進睡着女人們的二層。廊道乾燥溫暖,靠近睡艙,沉睡的女人嬌體瀰漫出濃烈氣味兒。她們大都成熟豐腴,生理異常活躍,加之都沒有內衣,兩腿間流動着的空氣,便偷偷夾帶出私密的體香和悶『騷』。
找到熟睡的伊涼,本想把她喚醒,可又怕驚擾了別人,我便輕輕將她托起,像抱嬰兒般,抱回大廳的火爐旁,與蘆雅挨在一起睡。她烏溜溜的長髮,從我臂彎灑落,宛如夜空的銀河,給人無限嚮往的美。
";伊涼,醒一醒。吃點東西再睡。";她和蘆雅一樣,也出生於食物匱乏的家庭,可偏偏兩個丫頭出落得天生麗質,楚楚動人。無名小鎮偏僻貧窮,卻也保護了她倆的美麗,不流於商業,成爲權貴的玩物。
伊涼醒來,把我刻意烤給她的瘦肉吃個精光,然後抱着熟睡中的蘆雅,又接着睡起來。她倆確實需要好好休息,這兩天來,疲倦一直佔有着她倆的胴體。
我再次回到二層睡艙,給那兩個慘遭禽獸傷害的雙胞胎女孩每人一份烤肉,也就不再忙碌,抱着阿卡步槍,回大廳和兩個女孩擠着睡下。
天剛矇矇亮,我就拿着武器,把甲板巡查一遍,未發現異常。其他四根繩子,像竹籃打水,不僅沒鉤到獵物,上前的肉餌也不知被什麼東西咬去。船尾那根釣繩,木樁魚漂不知沉去何處,我急忙上前拉了一下,卻如錨頭壓在巨石下那般生硬的很,毫無扯到活物的快感。
可能上游衝下大樹,掛到了餌鉤上,才使木樁魚漂沉入深水的。我要啊小說無彈窗